第20章 提親
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榮禮掐住她的手腕,牢牢将她固定在了沙發床上,他的膝蓋支撐着身軀,兩人除了大腿內側隔着衣服貼在了一起,身體倒是還保持着些微距離。
熱度源源不斷地隔着輕薄的衣物,傳遞到她微涼的肌膚。
他的身體很燙。
榮禮的呼吸逐漸紊亂起來,上挑的眼尾染着紅,他視線下沉,見女孩子的襯衫在繃緊的隆起處崩開了兩顆紐扣,些許細白肌膚微露。
阮新梨怯生生地與榮禮飽含着熱切欲/望的眼神交織在一起,她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榮禮。
平日裏的謙謙君子,清心寡欲的風骨,蕩然無存。
阮新梨突然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榮禮和眼前人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這就是他要娶自己的目的嗎?
一個不太讨厭,乖巧聽話,可以纾解欲/望的妻子。
許是感應到了她傷感無助的怯懦,他喉結翻滾,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恢複了些清明。
修長的手指為她快速地系好衣扣,将襯衫下擺向下拽了拽,掩蓋住可愛小巧的肚臍。
隔壁似是激戰到了要緊時刻,初始壓抑的聲音如今已經徹底不管不顧了。
榮禮按鈴叫來了空姐,交涉了幾句。很快,隔壁讓人臉紅心跳的呼喊聲終于止住了。
空姐送了兩杯橙汁過來。阮新梨大口喝着橙汁,又拿出手帕來,擦了擦額頭上和脖頸上的汗水。猶豫了一會兒,她又咬着下唇湊近榮禮,主動給他擦了擦額角上的汗。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慵懶煩躁:“你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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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新梨怔住了,傻傻問道:“準備什麽?”
他似笑非笑:“準備做我真正的妻子。”
講到“真正”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故意将音節咬的格外清晰明了。
阮新梨盡量壓制住心裏那種毛毛的感覺,連忙抽回了手,小聲呢喃着:“我知道。”
沈氏莊園宴會廳。
阮新梨參加過無數次的家宴,從來沒有一次這麽緊張過。
沈老太爺表情嚴肅地瞪着眼,嘴抿成一條線,沈文斌的堂哥堂姐兩家人坐在了他的左手邊,沈文斌父母和姐弟倆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榮禮攜阮新梨坐在正對面。
氣氛莫名緊繃,連氧氣都稀薄起來了,阮新梨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沈老太爺目光如炬,她不禁走神兒,想到若是在爺爺和榮禮之間找個合适的距離,放上一個表面積夠大凸透鏡,爺爺到底能不能直接用怒火聚焦,把他燃燒成灰燼。
哎,這哪裏是什麽家宴,分明是鴻門宴!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無人動筷,侍從們被周管家打發走了。沈家人的目光或審視,或好奇,或抵觸,或支持,五花八門。
沈文斌父母內心有點失望,畢竟阮新梨是他們心中可心的兒媳婦。沈文斌心情複雜,只是低頭沉默。沈青璇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時不時觀察下對面小情侶的情況。
阮新梨貌似親密地挽着榮禮的臂膀,身子貼近,眼睛卻漏出不自信的光芒。菱形的貓眼瑟縮着,看着有點可憐,偶爾擡頭看看沈爺爺和沈文斌,又匆匆低頭,目光長時間地落在餐桌中間擺上的那些裝飾性鮮花。
這丫頭,還在視頻電話裏和爺爺吹噓和榮禮之間的柔情蜜意,此刻的心虛落在衆人眼裏。
榮禮倒是淡定,身姿挺拔,正襟危坐,氣定神閑地迎視着沈老太爺咄咄逼人的審視。見面時刻的寒暄已經結束,目前進入了娘家拷問環節。
“新梨年齡還小,婚姻大事,自然得家長做主。”
“那是自然,所以,晚輩特意不遠萬裏,拜訪求娶。希望您能成全。”
雖然比不了舊時,榮禮還是帶了不少的禮物,此時,孫朝陽正帶着人手和車在莊園大門外候着。一旦“生意”談成了,不對,是“婚事”談成了,就會将提親用的禮物拉進沈氏莊園。
“哼,成全?你既然說心悅我們家新梨很久了,為何才來見家長?”
阮新梨正想辯駁幾句,榮禮的手在桌下一下子按住她的手,又微微對着她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你安心,交給我”的眼神。
“像您說的,之前她年齡還小,尚未定性,玩心又重。我也是确定了她的心意後,才貿然來提婚的。”
沈老太爺冷哼了一聲,似乎并不買單。“她若真的對你那麽重要,怎麽會招呼都不打的就去了沙漠裏,我親自問過尚主任,說是因為感情原因才去的。”
阮新梨閉上了眼睛,在內心diss尚主任:“閻王”你算什麽安保專家,怎麽連幾句私人談話都保守不了秘密,就這麽洩露出來啦?
她突然掙脫了榮禮的手,直直地站了起來,手掌撐着桌面,語氣柔和地反駁:“爺爺,我當時去基地的事情和他關系不大,基地的項目是我一直渴求參與的,之所以沒立刻就答應下來,是因為我怕自己會舍不得兩年的時間,因為封閉後就沒法和親人和愛人相聚。”
說到“愛人”這個詞的時候,阮新梨還忍不住掃了榮禮一眼,與他略顯尴尬地甜蜜對視了一下,“總之,我真的很愛他,我很想嫁給他,爺爺,您就成全我們吧!”
沈老太爺沖着阮新梨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語重心長地說:“新梨,你別怪爺爺多事,我們都是關心你,怕你将來受委屈。”
阮新梨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來,手又重新落回了榮禮溫暖幹燥的掌心中。
“爺爺最後問一個問題,你對于那個林溪,到底是怎麽個想法?年輕人,說實話!”
沈青璇用手指戳了戳弟弟,示意他幫阮新梨他們說幾句話,誰知平常怕癢的他,此刻英挺的眉毛深鎖,一聲也不吭。
阮新梨在聽到“林溪”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髒都縮緊了一下。
她忍不住慌張的盯着身邊的男人,既擔心榮禮說謊被沈爺爺揭穿,更擔心他說實話讓沈爺爺震怒。
榮禮的手指輕輕拍着她的手腕,仿佛在安慰着她。
“爺爺,我和林溪之間,一直都是親情和友情,并無暧昧。年少時候,眼界還窄,對她有過一些誤會。在認識新梨以後,我清醒地認識到了,新梨才是我心中摯愛。”
這番話聽起來真摯動人,連阮新梨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沈老太爺花白的眉毛深鎖,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評判榮禮的話是否可信。沈青璇耐不住了,走到爺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沈老太爺深鎖的眉頭總算略微舒展了開來,還摸了摸胡子,面容舒展了許多。
阮新梨感激地看着她,整個沈家,就只有青璇姐姐是支持榮禮的。
她的目光無意中與沈文斌相遇,他眼底的情緒是陌生的擔憂,讓她的心情沒由來的緊張起來了。文斌哥哥這是怎麽了?
手上吃痛,榮禮在桌下稍微用了些力,打斷了阮新梨和沈文斌兩個人的目光糾纏。榮禮貼在她耳邊低語:“你有未婚夫了,別亂看。”
阮新梨耳朵尖被他呼出的熱氣熏染的紅了起來,有些不太請願被管束,壓低嗓音嗆聲:“爺爺還沒同意呢。”
榮禮輕笑,狹長的鳳眼溫柔缱绻地看着她,低聲耳語:“若是不同意,我們也可以成婚,沈家和你本來就沒什麽幹系,我肯來提親,不過是為了你與他們有親人一樣的感情罷了。”
“你?!”阮新梨為之氣結,可惜,被他說中了。
即使,沈老太爺不同意,她也不會因此就嫁給沈文斌的,不過要想個其他的方法罷了。
沈老太爺看着桌子對面,視若己出的阮新梨跟榮禮打情罵俏的樣子,緩緩呼出一口氣,沉吟道:“讓你的人把東西送進來吧,天晚了,趕緊吃飯。”
阮新梨心下大喜,成了!
榮禮和阮新梨被沈老太爺留宿在了莊園,榮禮住在客房,阮新梨一如既往地住在了沈青璇的卧室。
“姐,你的項鏈。”阮新梨将一個精致的小袋子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裏面是榮禮不久前差人送過來的。
“還算他有心。”沈青璇為着這條珍珠項鏈沒少跟沈文斌怼天怼地。
畢竟是好久沒見,沈青璇拉着阮新梨神神秘秘地說着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
“你們倆到哪個步驟了?”
沈青璇大喇喇地将話題升級到了私密問題上,阮新梨面上一紅,捂着臉蛋害羞起來:“嗯,親親啦抱抱啦。”
如果在飛機上的那一幕也算作親吻和擁抱的話。
“還沒舉高高?”
“什麽舉高高?”
阮新梨滿臉懵逼,沈青璇探究的目光,讓她忍不住護住了自己的衣服。青璇姐簡直自帶超聲掃描儀,專門能看透小女孩的心。
沈青璇一邊繞着妹妹轉圈,一邊思量着:妹妹這小身板這麽可口,怎麽榮禮還沒下嘴?天天拿着個手杖,該不會傷到什麽重點部位了吧?
“就是情侶間的親密接觸啊。”沈青璇給了她一個“你懂得”眼神。
“哪裏有啊?我們在一起才幾天?剛決定結婚來見爺爺了。”
“可是,你不是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這都四年了吧。”
沈青璇在國外長大,理解不了幹柴烈火在一起蹭了兩年還不燃燒,好不容易又回到一個火爐,居然也不燃燒的怪道理。
那榮禮在這無法相見的兩年間,情根深種,瘋了一樣地掘地三尺找她,簡直成了個偏執狂,時不時就去騷擾沈文斌。若不是考慮到他,正值壯年,媳婦看不見也摸不着,內分泌可能失調,才産生的這些偏執舉動。
沈青璇一定會要求他通過心理健康認知水平評估後,才同意兩個人的婚事。
阮新梨鼓起勇氣,問出一些她一直懵懂的事情:“男人真的是,忍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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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榮九:忍字頭上一把刀!
小貓(瑟瑟發抖ing):再容我幾章行嘛?
榮九(認真磨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