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冷戰
孫朝陽敏感地覺察到洞房花燭夜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先是老宅的李管家深夜給他打電話,跟他彙報,榮禮沒有在新房睡,絲毫不顧忌腿傷,在練功房打了一夜八卦根,五根根子打折了兩根,一夜都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雖然小夫妻按照規矩一起給榮老太太敬了茶,卻在返回途中分道揚镳。
阮新梨被送去了尚易,孫朝陽則跟着榮禮回公司開會,九爺吩咐将阮新梨的助理職位給了一個新人,之前聘請的私人管家提前上任了。
蜜月被臨時取消,九爺莫名其妙地将一個并不着急完工的項目提前啓動,又逼着做方案的企劃部将截止日期提前了個把月,主要是這完全沒有意義!
他這幾天都在中心住着,親自監工。本來名畫複制的項目對藝術功底要求很嚴格,九爺是個中行家,現在親力親為,項目進度突飛猛進,最開心的不過就是京都博物院的錢院長了。
榮晟集團和藝術中心的全體員工,有腦子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了:新娶的夫人怕是失寵了。
作為九爺的親信,孫朝陽也摸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恍恍惚惚覺得應該和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有關系。
洞房花燭夜,還能跟什麽有關系?
阮新梨突然賦閑,又開始了鹹魚一般的生活。她窩在家裏,打了幾天游戲,頭暈眼花,亟需出門放松一下眼睛。
于是,她約了孫曉曼去了一個觊觎已久的清吧,兩個女孩子點了兩杯雞尾酒,聽着音樂悠閑聊天。
阮新梨将阮彤彤整件事的始末都跟孫曉曼解釋了一遍,又提了一嘴洞房花燭夜的事情。
孫*感情博主*母胎solo*曉曼一拍大腿:“我就說嘛,榮學長雖然也是個狗男人,可他肯定是個品德高尚的狗男人。”
她選擇性地忘記了,阮彤彤事件在網上爆出來的時候,她給阮新梨發的長篇大論的讨伐微信。
“另外,那個什麽女助理說的是什麽鬼話?她一看就是嫉妒你嘛,故意說出來讓你煩心。”孫曉曼忍不住戳了戳阮新梨的腦門,“你是不是玩計算機都玩傻了,洞房花燭夜你搞什麽‘真心話大冒險’?我要是榮禮,哼,一定霸王硬上弓,做到你服軟!”
“你這說的什麽啊?”阮新梨趕緊看了看周圍人的神色,好在大家都在閑聊,音樂聲音也挺大的,沒人聽見孫曉曼的虎狼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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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個柳月娥,一定不是個好人!”
“是柳月芽。”
孫曉曼瞪了她一眼,教育她:“榮禮長得那麽惹人犯罪,又家財萬貫,有女人肖想他很正常啊,你還不快點去撲倒他、榨幹他,讓他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小妖精!”
阮新梨隐隐覺得不對,孫曉曼這個女生雖然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也不會滿嘴虎狼之詞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化。
“你坦白啊,我沒找你這段時間,是不是談戀愛了?”阮新梨猜想,她必然是有經驗了,心底有點賭氣!
901寝室難道就剩她一個處/女了?!
孫曉曼罕見地紅了臉,嗫喏道:“也算不上談戀愛吧,不過是為愛鼓掌鼓得很開心而已。”
果然,真的只剩下她一個,孫曉曼也太不仗義了!
阮新梨興奮道:“那你倒是說說那個男人是誰?我認識嗎?”
孫曉曼又開始戳她的額頭,大聲說:“別問我了,你這個結了婚的聖母瑪利亞,快點想辦法去哄老公吧。”
“那——”阮新梨有點害羞地問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感覺啊?”
孫曉曼捂住了臉,難得地害羞起來:“第一次也不怎麽順利,後來就……”
“後來就怎麽樣啊?”阮新梨突然拔高的聲音引得酒保向這邊看了一眼。
“越來越……”孫曉曼也講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貼在阮新梨耳邊說:“你懂不懂啊?”
阮新梨也紅了臉,手拖着略有肉感的腮幫子有點困惑,靠近朋友小聲回答:“我上過生理衛生課,不就是把一個器官放在另一個器官裏嗎?”
“你說的也對,但是實際執行起來有很多步驟,也蠻複雜的。”孫曉曼看阮新梨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好似陷入了某類困惑。
她其實一直在想榮禮被下藥那晚上,逼着她給他做的事情,應該也屬于親熱的一種吧。
“我給你找幾個片子,你看看,起碼了解一下大致的過程。”性/教/育真是太難了,思想觀念較為開放的孫曉曼也無法将詳細過程一一說給她聽。
“不說這個了,我覺得你還是得小心一點那個柳月芽,萬一她再使壞,你就告訴榮禮開了她得了。”阮新梨那麽天真,又容易相信別人,孫曉曼略微有點擔心。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小心的,你說,榮禮好幾回都想,我沒讓,他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孫曉曼喝了一大口酒,回答:“應該會吧,我可真佩服他的定力,真能忍。”
“那——”阮新梨的情緒有點低落,“他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新梨,你到底是什麽心思呢?其實他都說了愛你,又解釋了對林溪就是誤會了。你到底怕什麽?”孫曉曼希望閨蜜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從內心深處感覺到的那種幸福。
“我擔心他不過是退而求其次,一旦得到我的身體,說不定就不那麽喜歡我了,也不會對我那麽好了。所以……”
孫曉曼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新梨,你這個簡直是性/愛勒索。”
阮新梨疑惑不解,這個詞壓根就沒聽說過。
“意思就是說,通過不上床來延長男人對女人的興趣,得到更多關注和愛。”
理論和實踐兼具的愛情博主繼續說:“我不建議你這麽做,雖說有的男人的愛/欲是可以分開的,但是你不好一直這麽吊着他。”
“如果我不和他發生關系,我就永遠不知道,他對我是不是睡睡而已。”這樣子的認知,讓阮新梨一下子把兩年來萦繞在腦海裏争吵不休的觀念捋了清楚。
“新梨,你是缺了一些安全感而已,感情上的事情實在太複雜。”
孫曉曼抱了抱她,安慰道,“說不定榮禮是真的愛你,在一起後,再生下孩子,你們會越來越好的。”
和閨蜜談了這麽多,阮新梨的心底的想法漸漸清晰而堅定起來。
“如果我不試一試,不和榮禮開始這段感情,我就永遠都放不下他,就像被關在一個上了鎖的籠子裏,鑰匙就是在他手裏。”
她大大的貓眼露出堅定的神色,“不管結局是分還是和,我都會勇敢面對和接受的。”
“好樣的,姐妹!”孫曉曼大力地拍了拍閨蜜的後背,欣喜家裏的小白菜終于決定勇敢地去拱豬了!
深夜,日本東京最出名的電競館——帝國末日,正是最熱鬧的時刻。據說這裏有最好的服務器,全世界最快的網速以及最瘋最in的一批人。因此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電競高手和黑客大佬,在這裏切磋技藝。
一個西裝革履的墨鏡男,拍了拍正在操作着老虎機的年輕男人的肩膀。
他身量瘦削高挑,穿着白色的潮t,牛仔褲上都是破洞,看起來跟街頭那些個頹廢鼓手靈魂詩人沒什麽兩樣。
他轉過頭,長長的留海蓋住了半邊俊臉,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來人:“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墨鏡男揚了揚手,幾個同款大漢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比他更高更壯,看起來也更野蠻。
“有屁快放!”他絲毫不介意,轉回身子繼續玩游戲。
墨鏡男長嘆了一口氣,用臂上的西服做遮擋,将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默默抵在了他的後背:“我們老板找你。”
年輕男人才停下了游戲,抱着臂,翹起二郎腿:“問好價錢再走,小爺時間比你老板金貴。”
墨鏡男從西褲兜裏摸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放在男子面前:“一百萬定金,其餘的成事後再付給你一百萬。”
墨鏡男內心腹诽不已,不過是個皮相好看點的游戲宅男,這樣子的人,在東京街頭随便一拉就是一把,給這麽多錢,值不值?
年輕男人将卡插進屁股兜裏,嘴上說着:“等我玩完這把的,還有,我只坐私人飛機。”
墨鏡男手緊緊攥了拳,盤算着等事情辦完了,好好k這臭小子一頓。
半分鐘之後,他神清氣爽地站起身來,牛仔褲兜裏的卡幾乎被擠了出來。“走吧,墨鏡們,有誰帶水了嗎?小爺只喝櫻桃味無糖可樂,常溫的,謝啦。”
一群西裝革履的墨鏡猛男們簇擁着一個相貌英俊的澀谷型男慢慢走出門口。
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來到老虎機前,他剛投了一個幣,不知道為什麽機器卻顯示為零,氣的他用力砸了一下操作手竿。突然,丁丁零零游戲幣瀑布一般地從機器裏掉了出來。大漢直接傻到了那裏,周邊人撲過來開始抓起游戲幣大把大把地向口袋裏裝。
男子正好走到了大門口,回頭通過墨鏡男們的縫隙看見了老虎機那裏圍了一大群人。他用手指在額頭輕點,敬了一個禮:“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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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梨:我要去拱豬了!
榮九:嗯,感覺終于要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