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尚書府,一間簡單不起眼的屋子裏。

“阿姿,後宮不比尚書府,你鬧過玩過被你爹罰跪面壁就算了,此去宮中,你要處處留心,切莫與人起沖突,這是為娘最後一晚在你身邊,不要嫌娘話多啰嗦……”

“韬光養晦遇事冷靜不露鋒芒!知道啦娘,我又不是小孩子。”葉姿俏皮的笑,摟着娘親的腰埋頭在她身上蹭了蹭:“國師不是說了嘛,女兒是帝後的命。嗯……就是折子戲裏頭不死的主角,是不會有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收到一記白眼,“休得胡說!阿姿你記住,進宮以後不許與人提起此事,占蔔算命不可全信。”雖然國師挂準從未失誤,但是事情發生在女兒身上,還是謹慎為上:“你要是被後宮嫔妃們妒忌怨恨,丢了性命可讓娘怎麽活?”

葉尚書共娶了三房妾室,葉姿的母親楊氏是葉尚書的小妾。

楊氏給外人的感覺生性軟弱只會一味地恪守婦道,被上頭幾房欺壓多年,上月初是她唯一離開偏院的一次。

上個月初,皇上微服出巡,路經尚書府,随行的國師突然望着府院激動不已,連聲道:“福星!福星出現啦!”興奮得不可自拔:“皇上尋找多年天命帝後終于出現!她就在這座院子裏頭。”

皇帝當即入府,讓葉尚書将所有女兒的生辰八字列舉出來,葉尚書舉着筆杆,是如何也記不得小女兒的生辰八字,只好派人把楊氏帶出來細問。

經國師掐指細算,證實天命帝後便是葉家的小女兒葉姿。

皇帝大喜,當即下旨冊封葉姿為妃,命葉尚書擇良辰吉日送女兒入宮。

葉家幾房姨太感到不可思議,心有不甘,看楊氏的眼神說不出的妒恨。一個入府七個月就産下孽種的女人,憑什麽這麽好運氣?

正房劉氏臉上挂着讨好的笑,上前給皇帝磕頭道:“皇上,不知可否讓國師大人再算一次?”

笑得合不攏嘴的皇帝皺眉:“這是為何?”

劉氏回到:“皇上有所不知,這葉姿是葉家庶出的女兒,按理說是不能被直接獻給皇上的,國師大人這卦是不是……再給算算?”

國師一拍桌子,大怒,“你以為這是随随便便找個女人就可行的嗎?皇上找了五年的天命帝後,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蔔卦無數,從未失誤!若是連這都能算錯,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皇帝贊同:“國師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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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地的葉家幾房姨太吓得直哆嗦,再也不敢多嘴。

皇帝臨走時下旨,不許把葉姿庶出的身份傳出去,對外就說是葉夫人嫡出的小女兒,違令者淩遲處死。

此後葉家幾房再無人敢将葉姿當成下人任意欺辱。

葉府上下都在為葉姿入宮做準備,平時冷眼相對的大娘二娘如今見到她都是一臉谄笑,連平日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的父親也對她們格外關心。

楊氏欣慰女兒好命,不費周折便能直接被封為貴妃,不必再受大娘欺負,喜極苦盡甘來的同時又為女兒将來擔憂。

葉姿這年齡出嫁是遲早之事,入宮就有品級總比被送去與人做妾強。

這些年楊氏性格冷清,從不刻意讨丈夫歡心,導致葉姿在葉府也就沒什麽地位,時常被大房的女兒欺負,葉老爺說不知她性格像誰,像匹野馬似的到處亂竄,溫婉賢淑和她完全沾不上邊,兒女成群,葉老爺漸漸地對她不抱期望,父女感情稀薄。

事實上,葉姿精通的不比嫡姐們少,只是娘親告訴她,“槍打出頭鳥,要深藏不露”。

楊氏擔心,如果葉姿有意邀寵,皇上深信不疑她就是天命帝後可以穩固江山這一說,引起後宮争鬥是必不可少的的,一入深宮,哪能出淤泥而不染,葉姿這般活潑聰明,她多麽不想看到女兒變成另外的樣子,就如表姐當年……

楊氏嘆了口氣,撫着熟睡中的葉姿,十七歲的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楊氏神情溫柔,“娘的阿姿,一定要幸福,萬莫像娘親這般坎坷。”

這不屈不撓的個性,真的很像他。

娘親走後,裝睡的葉姿偷偷起床換好衣裳。

她每晚都會趁着沒人的時候偷溜出去,到葉府西邊的那條小河等一個人,那人從三年前開始,每天都來教她彈琴譜曲,還會告訴她很多聞所未聞的奇事。

這件事情她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母親。

今晚她提前了半個時辰,很開心他也早到。

“來了?今晚為何這麽早?”

“因為……”葉姿要進宮的事情早已經告訴過他,“我明天一早就要入宮,此後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與你合奏。”

清瘦男子一如既往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仍是戴着面具。

葉姿沒有再要求他拿開,因為,她已經要求過不下十次他也沒答應過。

擺好帶來的七玄琴,葉姿深吸一口氣,“開始!”

漂亮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動起來,由緩至急,優美的曲子回蕩在清澈蕩起碧波的湖面。

一曲奏完,“小葉子。”

這是他對她的稱呼,從第一次告訴他她的名字開始,他就這般喚她。

“嗯?”葉姿并沒多想,回頭看到他時滿臉詫異,站起來指着他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揭開面具。

“大樹哥哥你……不是說毀容了麽?”驚異的呼聲轉為喜悅:“很俊嘛,為什麽一直不讓我看呢?”

“決定要入宮了嗎?”他答非所問。

葉姿點頭,一步登天入宮為妃并沒有給她帶來快樂,“為了娘親,我必需進宮,只有這樣,大娘才不敢欺負她。而且,抗旨不尊是死罪。”說完低頭,撅着嘴道:“你不會嫌棄我,認為我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吧?”

“不會,反而你沖動逃離,大哥才會感到失望,那不是聰明的小葉子會做的事情。”

葉姿松了口氣,甜甜地笑,“那便好。”神情憂郁的看着他:“過了今晚,你我恐怕再無期相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現在可以告訴我嗎?”大樹哥哥是他喚她小葉子的時候随口喊的。

“江湖散人,無名無輩。”他重新戴上了面具,交給她一支手指大小的竹哨,“大哥實力有限,幫不了你,小葉子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保,無論如何,都不能有輕生的念頭,記住了嗎?”

葉姿拿起竹哨,放在嘴邊吹響,興高采烈地在原地蹦了幾下:“真好聽!”

“大哥先行一步,半年後拿竹哨到皇城外的關山口找我……”

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大樹哥哥,半年後見!”抱起琴大步往回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這片唯一不冰冷、帶着暖意的土地:“再見了,我的秘密。”

***

為了避免明日入宮氣色不佳,楊氏不敢打擾葉姿休息,只是重複的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她的閨房。

葉姿躺在床上,望着全新換上的漂亮帳子,撫摸身下柔軟絲滑的床單,這些上好的緞子以往都會被送到姐姐們房裏,十七年來,她從來不曾享用過。

閉眼再睜開的時候……

葉姿覺得不對勁,為什麽她房裏的蠟燭會被滅掉?

反應過來的葉姿大驚,遭賊了?

感受到腰肢被一只強健的手臂圈住,大驚失色:“有……唔……”張嘴就被人用掌心捂住,一粒豆大的藥丸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滾進吼頭。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想看清來者何人,由于屋子裏太黑,只隐隐可見一雙淩厲的黑眸在閃動。

“你剛才吃下去的是毒藥,不要出聲,否則……你會死。”

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溫和的語氣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嚴,要不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葉姿會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

葉姿被放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沖下床去,伸手把藥丸摳出來,怎奈力氣敵不過對方,被他輕輕松松便拉了回去,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你想幹什麽?休得對我無禮。”葉姿色厲內荏,聽這個男人的口氣,她說這些威脅的話毫無意義,出于本能的把話說完:“我是皇上新冊封的貴妃,你這樣無禮,會被滿門抄斬的。”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冷笑,道:“滿門抄斬?你敢出聲,我會讓你體驗一回這樣的代價。”

葉姿感覺全身開始使不上勁兒,四肢也慢慢的不受控制。

“不用試了,這種藥發作起來很快,除非有我的解藥。”

她惶恐地望着那雙閃動勢在必得光芒的眸,“我不認識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被身中劇毒的巨大恐懼包圍着,她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因為,你是天命帝後。”

他解開了她的腰帶。

肚兜上的活結被拉開,一步一步地侵犯着她。

葉姿誤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皇上的女人有很多,你為什偏偏對我下手,你就不怕……不怕我咬舌自盡,皇上得知以後将你查辦嗎?”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你不會,也不敢死。如果你不想你母親有事的話。”男人成竹在胸的口氣絕非只是在吓唬她。

胸前一涼,他撕開了她身上最後一件遮體物,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上那張從未被異性觸碰過的唇。

是的,她不敢死,如果敢,早在聖旨送到的時候就尋死覓活了,也不會裝得那般歡喜想往只為讓娘親高興。她還有娘,這個世上唯一讓她牽挂的人。

眼淚大顆大顆地順着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嶄新的繡花枕頭上。

男人靈活的舌尖步步緊逼,在她緊咬的牙關處輕輕掃動,他嘴裏清香的味道充斥在她唇齒間,葉姿本能的抵抗,大腿被他的手指扣住,陌生的顫抖帶着恥辱與羞憤。

感覺到抵在她腿間的東西在慢慢膨脹。

他分開她的腿,握住她腰的大手突然用力。

“啊……痛……好痛……”鑽心如破竹猛刺入身體的疼自腿間傳來,她想大哭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啞着嗓子低聲哭喊:“你出去出去……好痛……”

男人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只是一下。

她放棄了無力的掙紮,求他快點結束這種酷刑。

他偏不如她所願一般,硬挺的侵入久到她快昏厥才停下。

數不清第幾次糾纏,他終于離開她的身體。

感覺到遞到嘴邊的東西,葉姿才無力地睜開眼,适應了黑暗的雙眼這才看清男人大概的輪廓,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依稀可辨眼前是張年輕的臉龐。

“張嘴。”

“這又是什麽毒?”葉姿緩緩側頭,滿心抗拒,聲音無力又顯得沙啞:“我不吃。”

“解藥。”

話音一落,葉姿立刻回頭,張開嘴将藥丸吞下,因為吞得太急,藥丸被卡在喉嚨裏進出不得,她難受地咳嗽起來。

男人很快遞過來一杯水,伸手要扶她起來。

“我自己可以。”她現在非常排斥他的觸碰。

葉姿嘗試了幾次,沒能自己起來。

男人站在她身旁,身軀顯得格外挺拔,冷毅的面龐沒有表情,不發一語地喂她喝水。

葉姿的身體很快恢複了力氣,只是才剛一動,便覺全身骨頭酸痛不已,大腿根處尤為難受,她倒吸一口氣,咬牙強忍着眼淚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藏好。腿根處恥辱的殘留物讓她覺得自己肮髒極了,可以想象她此時滿身的淤痕是多麽的狼狽。

她身體顫抖,在黑暗中小聲啜泣。

男人突然靠了過來,有力的五指捏得她肩頭生疼,“別浪費你的眼淚,省下力氣,想想如何應付明天的事情。”

葉姿全身虛脫地靠在床頭,只有那雙格外明亮的大眼睛洩露出她的憤怒。

“明日起,我會每天給你送一粒解藥。”男人冰冷的眸光比黑夜更加駭人,字字如利刃:“聽着,你若心存二心,葉家上下,活口不留。”

葉姿以為威脅完她之後就會離開,未料到他突然回頭,吓得爬到離他最遠的位置,縮卷着身體,用力抱住膝蓋作無謂的抵禦。

手指緊緊抓着被子,聲音顫抖:“你還想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和女主三年前相遇,有過一段狗血的神秘戀情,後面會提到。

大家不要被前面驚慌的心理活動吓到,這文前幾章可能看着陰暗,後面基本走的是“爽”路線,乃們想要的不想要的它都有,喜歡的話要加收藏哦~群麽個~

☆、危險的潔癖

男人重新回到她身旁,葉姿一個勁兒地向後躲,黑暗中感覺到那道淩厲的視線,她緊繃着身子望着他,低頭發現他遞過來個什麽。

“吃了。”

顫抖着攤開手掌接過他遞過來的藥丸,正想說話。

“可以很快讓你恢複體力的藥。”

天蒙蒙亮

葉姿從葉府存放藥草的屋子裏出來,回到自己房間,快速打開紙包将藥粉倒進碗裏,用準備好的開水沖均,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這是避子湯配藥,生完一兒一女的二娘為了保持身材,常年服用,葉府裏從未斷貨。

雖然不受父親重視入不了廳堂,但大樹哥哥告訴過她,當今皇上貪圖享樂十分好~色,新冊封的妃子每月都有好些人,葉姿知道,進宮後短期內不一定會被召寝,如果現在懷孕,将來必會引來禍事。

做完這些,天已經大亮,前來為她梳妝打扮的是伺候大娘的人,能有這樣的優待,她本來應該很開心,但是從昨晚到現在,她整個人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

在娘親幾番交代,望着她滿是淚光的目送下,葉姿離開了這座生活了十七年的大宅子,以嫡姐葉芸的身份入宮。

進宮路上,旁邊也有一頂相似的轎子,直到臨近宮門才聽接引的太監說,那是另一位大人的千金,昨日剛被冊封為貴人,和她同一天進宮。

葉姿聽大樹哥哥提起過,當今皇帝無所作為,繼位全靠母親娘家雄厚的權勢。

五年前,婁貴妃聯合父兄更改先皇遺诏,一場陰謀戰持續了半年之後,心狠手辣的婁貴妃終于幫兒子拿下皇位。先皇遺诏冊立的新帝三皇子死裏逃生,險些被殘害。

如今的帝國,要不是有攝政王撐着,早已經在開戰時被臨國殲滅,成為階下亡國。

她很好奇大樹哥哥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但他說的話她深信不疑。

如果婁貴妃知道自己的兒子如今貪婪成性,揮霍她不惜留下萬世罵名換來的江山,讓攝政王深得民心,一點一點的吸噬權利,定會含恨九泉。

葉姿多麽想,在皇帝寵幸她之前,攝政王叛變。

如果皇帝真如大樹哥哥所言,懦弱無能昏庸至極,必定會投降讓位以保安度餘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做個挂名的前貴妃,那樣也能保護娘親,總比成日奉承這樣一個男人,成為一群狠毒刻薄女人的眼中釘好。

“娘娘,到了。”

外頭恭恭敬敬的聲音打斷了葉姿胡思亂想的心情,她撩開車簾,在侍從的攙扶下走出軟轎,望着威嚴氣派的宮門,手心已經滲出密密細汗。

按照規矩,初入宮侍奉皇帝的女人,都會被送去驗身,從頭到腳,包括女子私~密的地方。

“娘娘,您是皇上下旨冊封的妃子,可免去入宮前的規矩,直接前往您的行宮。”

僥幸避過一難,葉姿心中一陣驚喜,不露聲色地點頭表示明了,對旁邊的小太監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小太監恭恭敬敬回到:“奴才斑史郝,昭陽宮裏頭的侍女宮人都喊奴才‘辦事好’,嘿嘿~以後就由奴才伺候娘娘,娘娘有什麽要辦的事兒盡管吩咐奴才就是!”掩嘴笑了起來。

“好名字。”葉姿動了動嘴,也跟着笑。

走了幾步就有侍者擡着步辇過來,斑史郝說是來接她的,為她介紹:“娘娘,他們都是伺候您的,回頭還有春暖花開幾個聰明伶俐的宮人,都是皇上專門為您挑選好的~”

葉姿坐在步辇上,昨夜之事噩夢般在她腦中盤旋,男人淩厲幽深的眼睛讓她胸悶得慌。

這是戒備森嚴的後宮,終于擺脫那個讓人害怕的男人了。

午後有老宮人過來傳授葉姿侍君秘訣,告訴她皇帝的喜好與侍寝要領。言語措詞極為露骨,還半強迫她看完一幅幅淫靡畫像,告訴他皇帝的偏好,讓葉姿惡心得晚飯都沒用。

她終于明白坊間為何盛傳皇帝貪色,不入後宮,她根本見識不到這歷朝歷代史無前例的“後妃授課”。

當晚,皇帝就下旨召寝葉貴妃。

這對葉姿來說無疑是另一個噩夢。

被帶去香湯沐浴的時候,葉姿擔心身上的淤青被人發現,伺候她的宮人出人意料的聽話,辦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聽她說不需要伺候就退下了。

解開腰帶,長長的絲袍從雪白的肩頭滑落,飽滿圓潤的大腿上是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昨晚的場景一下子湧上腦海,他握住她的大腿,毫不憐惜,全不在乎她恐懼的低聲哭喊,草草結束第一次後連續幾次,被他手掌碰過的腰和手臂,無一不留下青紫的淤痕。

身上的衣物褪盡,她赤足緩緩走進煙霧缭繞的水池,經過昨夜,她的身體起了微妙的變化,渾圓而富有彈性的身體平添幾分成熟、讓她感到羞恥的味道。

狠狠地揉搓,直到肌膚泛紅微微傳來刺痛,葉姿才靜靜地靠在浴池邊上閉上雙眼,她累了。

雙頰被池中熱氣熏染得粉嫩酡紅,睫毛上沾染着點點水珠,讓她看上去脆弱又帶着一種驚人的美。

珠簾被打開的聲音傳來,葉姿皺起眉頭,讓自己蹲得更深,直到池水蓋過肩膀掩住身上的淤青,因為不想動,她沒有回頭,只不悅道:“不是說了我自己可以,讓你們全都出去嗎?”被強~暴之後她暴躁了許多,以往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與人說話。

宮人果然退了出去,腳步聲在外頭頓住,葉姿料想是來給她送衣服的。

這是一套專為侍寝嫔妃們準備的淺綢紗衣,薄如蟬翼,葉姿拿起來看了看,這哪裏是蔽體的衣裳。

找不到其他的,葉姿只好披上。

收腰緊身裏襯長裙的包裹下,葉姿凹凸有致的身段堪稱完美。透過裙子外頭那層白紗,飽滿的胸部若隐若現,可見那條幽深的乳~溝,裹得剛剛好的挺翹臀部結實漂亮。

外頭等候的宮人還沒走,葉姿撩開珠簾走出去,輕聲問:“皇上會過來嗎?”還是,要她自己前去?

她已經備下從家中帶來的美酒,那是幾個月前大樹哥哥帶來的,醇香甘甜,但酒性極烈,就連平時酒量大的人喝上幾口都會醉,皇帝醉酒之後醒來就不會記得是否碰過她。

“你很希望皇帝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葉姿第一反應是自己精神緊張,出現幻聽了。

她回頭,手裏的珠花一下子掉在地上。

葉姿驚恐地望着豁然出現在她寝宮中的男人——是他!

她的肯定,源于這個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明明是那麽的溫潤好聽,卻是出自血魔之口。

男人薄唇輕啓:“你不會傻到大喊大叫的。”

恐懼、無助、驚悚占據着葉姿的身體。

壓下想要大喊的沖動,她咬唇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扯出個迷惑對方,看上去輕松無懼的笑容:“你怕我驚動外面的侍衛?”她想試探他的實力。

對面站着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輕,五官精致,冷毅的嘴唇抿着,一雙丹鳳眼細長上挑,具有穿透力般,這樣的一張臉上竟閃動着狠絕的殺伐之氣。

“你可以試試。”高大的身軀在緊身黑衣的包裹下看上去挺拔健碩,他轉身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她。

他毫無懼色,葉姿甚至強烈的感覺到,只要她大聲呼喊,他就會立刻置她于死地。

“很好,一顆冷靜的棋子,是我要的。”黑色長靴向前挪了兩步,他彎腰将地上的珠花撿起,低頭,深不見底的眸子定定看着她的臉。

葉姿呆立原地,穿成這樣被一個男人盯着看,她感覺渾身發毛。

她告訴自己,她現在是皇帝的妃子,這是後宮,他只是單槍匹馬的闖宮,這一次成功闖入在她的預料之外,不代表她精密計劃之後還能進得來,根本用不着怕他。

想到這裏,葉姿就沒那麽害怕了,只是小腿肚仍不受控制地抖動着。

“如果我不甘當你的棋子呢?”說這句話,她鼓足了勇氣。

一陣悶聲脆響,那朵珠花被捏成粉末,均勻地躺在男人手心。

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盒子遞給她,冷俊的面龐上是篤定她不會拒絕的神情,“塗在身上。”像是在吩咐下屬辦事,沒有溫度公事公辦的口氣。

葉姿忍住不去激怒他,打開盒子,看了看裏面透明膏狀的物體,仰頭問:“這是什麽?我該怎麽用?”

“你比我想象中要識時務得多,保持這樣,你母親會很安全。”他突然說。

“你把我娘怎麽樣了?她現在人在哪兒?”葉姿有點失控。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重複。”他微垂首,棱角分明的五官很好看,細長上挑的鳳眸尤為出色。

但是在葉姿看來,恐怖陰森得像個大魔頭。

放下盒子,将透明膏體摳出一部分放在手心抹勻,正準備塗在手臂上,男人突然靠了過來。

葉姿被吓得倒退好幾步,不明白他又要做什麽。

一股力道擊打在她肩頭,葉姿立刻動彈不得。

“為什麽點我的穴?”

堅硬的胸肌貼在她身側。

被他一把抱了起來,這個姿勢只能看到他優美的下颚。

想起昨夜他瘋狂的動作和她急促的呼吸,還有從第二次開始,身體那股她不願承認,但真實存在過的顫抖暢快和羞愧呻~吟,她就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

葉姿雙目滿是乞求,帶着顫音:“不要,這是皇宮,你瘋了嗎?不要……”

長有少許薄繭的大掌探進那身本就薄得要命的襯衣內,他的手掌貼在她平滑的小腹上,由上至下。

清涼、舒适、酥麻的觸感讓她幾乎失去意識,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發現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沉穩,毫無非分之想才找回自己。

他在幫她塗藥?

那只略帶薄繭讓她感到微癢的大手最後停在她腿間。

“那裏不用……”葉姿羞憤得雙頰着了火一般。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小片長着稀疏毛發的神秘叢林,葉姿緊緊閉上雙眼,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火熱的注視。

他的手一動不動,掙紮的眼神茫然而複雜,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麽。

“皇上駕到!~”門外響起高昂尖細的聲音。

“葉貴妃接駕~”

話音剛落,殿們嘎吱一聲被推開,走過層層輕紗幔帳,金黃色的靴子停在寬敞的雕花大床外。

“葉貴妃!”皇帝笑眯眯地湊上前去,一下子撩開幔帳,看着躺在床上的香豔美人,整張臉寫滿了震驚和驚豔,一雙不大的眼睛極力睜到最大,裏頭閃動着驚喜與渴望的淫光。

沒想到國師歷經千辛萬苦找到的天命帝後,竟然長得也這般美貌誘~人。

他原以為擁有這種命數的女子該是其貌不揚,早知道她的美貌不遜後宮任何一個寵妃,甚至更加勾~人,當日在葉府就該召見才是!

皇帝悔恨交加,盯着躺在床上的花容月貌,怕驚了她似的輕聲細語:“朕處理國事來遲一步,讓美人兒等急了!”說罷就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朝床上的嬌軀一撲而上。

葉姿不敢朝房梁上看,要是被皇帝發現那個男人,她并非完璧的醜事就會敗露,皇帝殺人如麻,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莫急!”葉姿拉高被子往裏挪了挪身子。

“美人兒為何躲着朕?”說完猛地撲上去按住她,埋頭在她迷人的乳~溝處啃咬起來。

葉姿壓下強烈的反感與惡心,別開臉努力擠出個讨好的笑:“皇上,直接行那事情該是有多無聊啊,不如,我們先飲幾杯酒,再讓臣妾伺候您可好?”

皇帝愣了一下,一拍大腿:“還是愛妃想得周到!葉愛卿家的女兒就是不同尋常,知書達理更為深知朕的心意,朕,喜歡!”咧嘴笑得一臉淫~蕩:“就依愛妃所言!”

葉姿下床拿出準備好的烈酒,含笑為皇帝斟了一杯。

“香!好酒!”

一連三倍,皇帝毫無醉意,葉姿開始擔心,難道這酒風化變質了?

握住酒壺的手指緊了緊,剛要斟第四杯,面前明黃的身軀“嘭”地一聲倒在桌上,皇帝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醉話,緊接着就傳來鼾聲。

葉姿虛軟地跌坐在地上,吓死她了。

房梁上的男人輕聲落地,上前将她抱了起來,繞過重重幔帳,來到她剛才沐浴的地方。

葉姿剛進宮,連她都不知道怎麽走,這個男人對這座寝宮居然非常熟悉的樣子。

“你是慣犯,喜歡碰皇帝的女人?”她問了一句很傻,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話。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沒必要知道。”将她放在水池邊,“下去。”

葉姿茫然地望着他。

“他剛才碰過你,再洗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淩虐

等葉姿明白過來,他已經把她脫光。

他在她身旁蹲下,雙眼凝視着她的,以至葉姿不知道他目的何在,身體僵硬不敢随便亂動。

葉姿半驚半疑,看着他不緊不慢将她的脖子和臉頰清洗好幾遍之後,視線停留在她胸前的位置。

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朝那兩只呼之欲出的豐盈覆了上去,開始一遍一遍的揉搓。

葉姿僵着身體局促不安,緊張得馬上就要窒息。

閉上眼視死如歸,葉姿鼓起勇氣:“你……你在做什麽?”

一根修長的手指貼上她柔軟的唇,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偌大的浴間又恢複了寧靜,只能聽見滴答的水聲。

池中花香與男人身上的幽香混為一體,葉姿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有點模糊,開始出現不真實的疊影。

她看着他的臉,努力辨別那張剛毅冷漠的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除了發現自始至終都沒從她臉上移開的視線,她一無所獲。

他發現了她的異樣,将一粒藥丸塞進她嘴裏。

葉姿知道,這是他所說的“解藥”。

服下藥丸,她很快變得清明,已經被他抱起來放在浴池旁邊的軟墊上,男人正用棉布擦拭她身上殘留的水珠。

帶着某種難以自制,他一直用力地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擦拭。

葉姿皺眉,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弄痛我了。”

他停下動作,固定在她肩裸上的手臂慢慢松開。

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不那麽驚慌,“這是慢性毒藥,對嗎?”葉姿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

那雙深邃冷漠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為什麽不回答?這是慢性毒藥,會讓人上瘾,根本不是什麽解藥,對嗎?”她問的很平靜。

雖然在發問,答案已經是肯定的。她不甘心一輩子被這個男人綁住,受制于人,像個傀儡般的活着。

他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幫她穿好衣服,沒有溫度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葉姿好想殺了這個男人,但她沒有那個能力。

再次調整自己的情緒,她不能表現得這般軟弱,否則必要的時候連跟他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她仰頭,目光堅定:“邀寵獲得皇上的信任,幫你順利的完成計劃,還是,生一個不屬于皇上的孩子?”

他居高臨下,低頭看着她的眼睛,讓人捉摸不透的雙眸蘊藏萬千秘密,她看不透。

“都不是。”

她想不出來,接近皇帝的女人除了利用她們達到目的,還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冒着株連九族的罪這麽做。

在他肆無忌憚目光的注視下,她有種被人看穿,赤~裸裸的感覺。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他道。遞給她一個小瓷瓶,“不準他碰你。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

葉姿望着他,大惑不解。

他冷笑,像是在譏諷她的智慧,“兵部尚書的女兒,不至于這麽蠢。”

葉姿更茫然了。她的父親三年前得了一場重病,已經受命從兵部調到戶部,現在是戶部尚書,這男人神通廣大,應該消息靈通才是,不至于連這個也記錯。

“記住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說完,懾人的目光注視着她剛才被皇帝吻過的胸口:“我不喜別的男人碰你。”

強占之後,就是他的女人?葉姿冷笑,在男人威脅的目光下打住。

葉姿想到目前唯一可能的理由——面前這個男人,他想做皇帝。

帝國人信奉國師之言,她如今特殊的身份正是吸引他的地方,她是皇帝指名要的女人,他沒辦法和皇帝抗衡,所以選擇用這種方式?

葉姿突然很想笑,有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在,他這種方式會不會太過幼稚?

男人似乎很不滿她的失神,靠近她身邊,語氣平和,滿是威脅之意:“不要妄想皇帝會成為你的保護傘,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他擡高她的下巴,俯身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含住她柔軟的嘴唇,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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