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似平靜
“姑爺，奴婢給小姐送補湯來了。”
視線落向門口，趙韓子說：“進來。”
“是。”
“把湯給我。”接過碗勺，“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丫鬟低身一福身子，“奴婢告退。”
單手打開被子的一角，“思逅，還醒着嗎？思逅。”趙韓子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被突然的拍開。“思逅，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先把補湯喝了。我再去找娘來看看你。”
“我不要你管。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思逅，你這是做什麽？這湯要不喝，就涼了。你先慢慢地坐起來，我喂你好不好？喝了湯再休息。”
注視靠近的瓷勺，沈思逅猛地揮手擋開。啪！
湯水随着瓷碗的破碎濺了一地，牡丹被上也沾了些水跡。“思逅，你突然的這是為什麽？”
“你還問我為什麽？你自己說為什麽！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的孩子，就因為你一句不要就不要了，你的心怎麽這麽狠？你為什麽要放棄我們的孩子！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我都沒有同意，你憑什麽擅做主張就放棄了！”
“思逅，你也是知道那時候的情況。你的身體本就虛弱，懷了孩子之後更甚。生産的時候還一直僵持不下，我之所以那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你閉嘴！”偏開頭不想再看，沈思逅閉上眼。“你知不知道--那不光是你的孩子，那也是我辛苦懷上的孩子啊！”
“思逅，我--”
“別碰我，我不想再見你，你走。你走啊！”
沈夫人一進屋就看到滿地的髒亂，“這是怎麽回事？”走到床邊，兩人的氣氛緊張着。“地上的湯，是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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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我。”
“你還在說什麽話，我不是讓你走了嗎？怎麽還不走！快走！我不想再看見你，你這種人我再也不想和你有關系。”
上前握住沈思逅的手，“女兒，你對他發什麽脾氣？”
沈思逅委屈的淚水頓時流個不停，“娘--都怪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這些日子每日每夜盼着的孩子，被他一句不要就這麽沒有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他！”
“這件事情。”沈夫人無奈的看一樣趙韓子，像是賠罪。“女兒，你誤會他了。孩子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放心吧！”
“真的嗎！”沈思逅一下子坐起來，“娘，你說我的孩子沒事，孩子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孩子在這兒。”沈念走進房間到床邊。“姐，孩子什麽事也沒有，好好的。”輕輕放到沈思逅懷裏，“你誤會姐夫了。”
笑着撫上包裹嬰兒的綢緞，“女兒，這孩子你當時生下他就昏了過去。孩子剛出來的時候沒哭，我們都以為--還好穩婆趁我們沒回過神的時候拍了孩子的背，這才哇哇大哭！”
沈念接着沈夫人的話繼續說：“當時孩子在胎裏嗆了羊水，這才沒哭出來。現在已經沒事了。”
目不轉睛看懷裏的小生命，感動的淚流在沈思逅臉頰。
“這下該放心了吧！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我的孩子--娘！”沈思逅高興地擡頭看向沈夫人，“這是我的孩子！我終于見到他了，他好乖！不哭不鬧的，這麽安靜。”
沈夫人笑着摸摸小嬰兒粉嫩的臉蛋，“是啊！這孩子，不怎麽像你們兩個人。倒是挺像小念的，簡直和小念的兒時一模一樣。你覺着像嗎？”
“娘！你在胡說些什麽呢？孩子怎麽會像我的！”
“我--”沈夫人尴尬的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趙韓子，“我這不是随口說說嗎。你們都是孩子，小小的不是嗎？”
“娘說的沒錯。這孩子，是很像小念的。”
沈思逅驚訝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你--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這是我們的孩子，要像也是像你啊！”
“思逅，我沒有生氣。這孩子本就和小念是有血緣關系，像他也是應該的。要我看，還是像你多一些。娘覺得呢？”
沈夫人附和着點點頭，“是啊！還是像你多一些！”
聽完話沈思逅溫柔的看懷裏的嬰孩兒，“不管這孩子像誰都好，他都是我的命根子！”
“夫人，大夫已經來了。”
“好。”從沈思逅的懷裏抱過孩子。“女兒，孩子的身體也還是虛着。我先讓大夫替他看看，你好好休息。”
“娘，我知道了。”
“那就好。”視線落在趙韓子臉上，“你就留下好好陪着思逅，她現在身體的情況也還不穩定。要時時刻刻的看好！”
趙韓子點頭示意，嘴上卻不答話。
“小念，我們到廳堂去看大夫。別讓人久等了。”
“好。”跟在沈夫人的身後出門，關門前沈念探進頭說：“姐夫、姐，我馬上叫下人來房裏收拾。還會再給姐送來補湯的，到時候你可別再打了！那湯可是姐夫一大早親自給你熬的！”
不置信地睜大眼，愧疚的情緒浮在沈思逅臉上。“我知道了。”
趙韓子扶上沈思逅的肩膀，“快躺下吧！大夫說過要好好躺着的，得在這床上整整待一個月的時間。委屈你了。”
“韓子，先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這不怪你。還好你和孩子都沒事，不然的話，我也是難辭其咎。你說的一點也沒錯，辛苦懷胎十月的孩子，我不該輕言放棄。可是當時情況危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受苦！即使這樣，自己卻一點也不能為你做什麽！”
“韓子--”沈思逅握住丈夫雙手，“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我只是太着急了，才對你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你別生氣好不好？”
“剛才不都已經說過，本身就是我的錯。我不會生氣。”
“韓子！”
趙韓子為沈小姐蓋上被子，“好好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才剛回到廳堂裏，趙韓子就看到沈念出門。“你要抱着孩子去哪兒？不是說讓大夫看，這是做什麽。”
“姐夫，沒什麽。我只是想把孩子送回姐的身邊，孩子應該喂母乳的。暫時還沒有請到合适的奶娘。”
趙韓子的眉頭褶皺成一條縫。“可是思逅她已經休息了，這會兒把孩子送去，也不好照看孩子。還是先讓丫鬟伺候着，等她醒了再說。”
“可是姐夫，孩子得吃母乳啊。”
“好了！小念，你先把孩子送到思逅身邊去。她要是睡了，就把她叫醒好了。哪有生了孩子就當甩手掌櫃的。”
沈念顧及地看看趙韓子，“那我去了。”
沈老爺輕咳幾聲，“沈念。孩子送到思逅身邊，就趕緊跟我出門去。現在家裏也沒什麽事，不能再多耽誤時間了。”
“是，我馬上就回來。”
沒理由再多說什麽，注意到前面的大夫，趙韓子走上前。“請問孩子的身體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大夫！”沈夫人搶先走到大夫身邊，抓了桌上的東西就胡亂塞進診箱裏。沖着門口的兩個侍女大聲說：“還不跟着大夫回藥房抓藥去！”
“是！是！奴婢這就去。”丫鬟利索的跟着大夫出門。
似是沒注意到趙韓子的存在，沈夫人徑自坐回木椅。
沈念小步跑到廳堂門口，“爹，可以走了嗎？”
“好。”沈老爺放下茶杯，“我們走了。”
“爹！”趙韓子跟着沈老爺到門口，“爹，我也一起去吧。”
面無表情地與趙韓子對視，沈老爺聲音淡淡道：“你就別去了。思逅剛剛生産完，身子還很虛。你作為她的丈夫，就留在家裏好好照顧她。”
“她--”
“她可是給你生了個兒子，你不守着怎麽行？思逅和孩子的身體都很虛弱，要是你不在家的時間，突然出事了怎麽辦。所以我讓你留在家裏陪着他們母子是以防萬一。”
張開嘴說不出話，趙韓子只能默不作聲。
“你陪着思逅，她也才能放心。她現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可不能在重要的時候說不管就不管。”
說什麽，都無濟于事。“爹，那您一個人在生意上忙得過來嗎？我不去的話，還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您處理。”
“那種小事我會讓小念做好的，你就安心待在家裏。”
那種小事？趙韓子自嘲地笑笑，“爹，我明白了。我會在思逅的身邊照顧好她。”
“聽你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
“爹慢走。”
沈念一路無言地跟在沈老爺身後，直到出門上了馬車。平坦的路順順當當，想起之前在家裏看到的趙韓子，臉色再沒有更難看的。忍不住發出聲音，“爹，為什麽不讓姐夫來？”
“我不都已經說了，你姐和孩子需要人照顧。”
“可是讓下人照顧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姐夫親自做那些小事。”
瞥一眼為別人憤憤不平的兒子，沈老爺語氣不再生硬。“這些你就不要管。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着我管理好家裏的幾片林子。那可是養活了我們祖祖輩輩的！”
“可是爹，我不一直都在林子裏幫忙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可你好的不學，偏要跟工人圍着樹打轉。一會兒不是剔樹枝，就是種樹，我是讓你做那種事情了嗎？”
“沒有--”沒理由反駁什麽，沈念低下頭。“雖說這對您來說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哼。”沈老爺不屑地嗤之以鼻，“說你是孩子，你還真是沒長大！既然都知道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不該去做。不然那些工人的活兒都讓你做了，他們不就白拿沈家的錢！”
竟然只是為這點，“爹，我一個人能做多少？只不過是随便做做而已，您當真做什麽。”
“唉，你這孩子!別再說那些了，你只要聽我的安排就好。不要去做不符身份的事情，好好跟我學怎麽做生意。”
“我就不覺得是不符身份。爹您就沒撿過樹枝嗎？”
“你這不聽話的小子！”沈老爺聲音突然的擡高，還帶了怒氣。“怎麽長輩說的都不聽？還敢反嘴！”
沈念理虧，壓低了語氣，“爹，您別生氣。我只是随口說說，您不也說了我還是個孩子。小孩子說的話，您別當真！”
當做是沈念向自己道歉的話，沈老爺緊繃的臉色和緩。“爹就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當然是希望你能繼承家業的。從現在起，就不要整天圍着樹打轉，知道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爹，不是還有姐夫嗎？”
“他。只是個外人，能讓他做些小事留着就夠了，不用管太多。這個家我只能交給自己家裏的人。”
沈念若有其事的點點頭，再争辯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爹的年歲大了，當初能有你算是老來得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我安排過日子，爹是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的。你也別再忤逆，管好自己就行，不用管別人怎麽樣。”
“爹，我明白。我聽您的話就是。”
“這就好。”沈老爺露出慈祥的面容，“當初我和你娘跑遍了鎮上所有的寺廟，就為了沈家有後。如今你也長這麽大，爹娘心裏始終是為你高興的。”
沈念心有感觸。“爹，姐也大不了我多少。您和娘時成親太晚的原因嗎？”
“我和你娘當初也是奉父母之命…你問這些幹什麽！”
沈念正撐着下巴聽呢！“爹，我不就是問問，想知道嘛。”
“問那麽多幹什麽！你給我好好學做生意，不然我怎麽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我撒手人寰的時候，誰來管這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旋心變》是耽美文！
《旋心變》是耽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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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說三遍！！！情節是有些那個啥，不過請耐心地等待後文哦<(￣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