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甘現狀

一覺睡到自然醒,臉依舊紅彤彤的,腦子裏總是想到昨晚的事情…偷偷在心裏樂着,雖然眯着眼睛,還是笑了。

天色已經大亮了吧--翻過身,床外空無一人!

房裏也沒有!沈念腦子裏突然空白一片--嘭!

“小念,你沒事吧!”蘇滄政才剛回房,就看到沈念落下床。抱着不安分的人躺回床上,“你怎麽睡覺的?做惡夢嗎?”

心裏還是不安,“你什麽時候出門的!去哪兒了!”

“我只是去樓下讓小二兒準備熱水,你不想好好泡個澡嗎?身體不方便,你就不要下床了。”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以為你--”

“以為我吃幹抹淨就拍拍手走人了?”無奈地摸摸沈念的頭,又軟又細的頭發。“不要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一大早醒來就不見人影,怎麽能讓人不想。“可是你應該先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安心啊。”說完沈念還是驚魂未定的臉色,情緒低沉。“不要再有下次了,我真的會害怕。”

“好。”在額頭印上一吻,“不會再有下次。”

“我又不是女的,你幹嘛還親我額頭啊!”沈念佯裝生氣地撇開頭,“誰知道下次你記不記得住。”

“你不相信我?”

看一眼蘇滄政,那麽嚴肅做什麽?“我當然是相信你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沒有說錯什麽。我肚子餓了!”

算了。“衣服是我幫你穿還是你自己穿?”

“我自己來就好了--”不再注意蘇滄政的臉色,專心地穿好一件件衣服。下床的時候,沈念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某一處--感覺腰就快要斷了似的。

“小念,吃了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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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啊?”輕輕地坐在凳子上,真痛苦--拿起杯子先喝一口茶水。沈念不經意地問:“有事你怎麽不說了?”

“等你吃了飯再說。吃飯吧,你不是餓了嗎。”

也好。沈念沒在意他想說什麽,肚子不斷傳來的饑餓感讓胃口出奇的好。一碗粥和兩個饅頭都悉數吃光。

注意到沈念的眼睛盯住自己盤裏的饅頭不放,“給你。”

“你--你吃不完嗎?自己吃不完的東西就給我,你拿我當飯桶啊!我才不要,你自己吃吧。”

嘴角彎起,蘇滄政拿着饅頭在沈念眼前晃悠。“真不要?你不要,那我自己吃好了。”

“喂!”搶過蘇滄政咬了一口的饅頭,狠狠在他咬下的地方留下一個大缺。嚼了嚼就咽下,“我幫你吃一個好了。”

“謝謝了。”蘇滄政遞上茶杯,“吃慢點兒,小心噎着。”

“你咒我!”沈念感覺不爽快地皺起眉頭,“你又不是我娘,管我呢。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話越說越小聲,最後低頭。

“我不是管你,小念,先把你手上的饅頭吃了再說。”

總是愛故意惹他生氣,這次倒是把自己栽進去了。“你不生氣嗎?我一直說那些不中聽的話。”要自己早生氣了。

搖蘇滄政搖頭,“不會。”

不會!“為什麽?我說的話都那麽沖,為什麽不生氣?”

“我不生氣,是因為那些話你都是無心的。你還小,等你再長些年歲,就不會是這樣的心性了。”

明裏是不怪自己,可暗裏還是說自己小!“你說--你之前說有事,是什麽?”突然就想起來了。

看沈念吃光手裏的饅頭,不得不說。蘇滄政喝一口茶水。起身去牆角的木櫃,拿出包袱,找到什麽。“小念,這個給你。”

一個--信封,厚厚的。“你寫給我的?寫了什麽。”

“不是我寫的,你仔細看信封上的署名--還有內容。”蘇滄政靜坐在一旁,見他猶豫不覺。說:“我沒有拆開過,你放心。”

“我不是想說這個,為什麽爹會寫信給你!”

“小念,你不要生氣。”蘇滄政坦誠,“其實這封是姨父的回信。你還記得剛到我家的時候,什麽都不肯說嗎?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好好的,讓姨娘他們擔心--所以我就寫信告訴他們。這封信,是我托人送信後的第二天就收到的。”

“那你當時怎麽沒給我?這個時候才--你為什麽?”

蘇滄政表情透現出難為,“當時回信的人說姨父讓你親自看這封信,我是不能碰它的。那時候--你整天都渾渾噩噩,我怕把信給你,你肯定會生氣。就想着等你想通了再給你。”

“所以你就覺得現在可以給我嗎!你要是早點給我,爹娘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小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沒事,是我自己不好!”沈念拆開信封,拿出裏面脹鼓鼓的一大疊紙…“這--”全是地契,還有印章!

“小念,我知道我不該私自瞞着你給姨娘寫信,還瞞着這封信。你現在要是心裏氣不過,罵我打我都可以。”

拿着一大疊紙,沈念雙手止不住顫抖。“我--”原來爹娘早就把一切的房契和幾片山的地契交給自己了。

“信裏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被我耽誤了?”

“信裏--什麽內容也沒有。”手背抹去眼眶的水珠,動作粗魯。 把印章捏在手心,“你什麽錯也沒有,錯的是我。”

“是不是我當時把信給你,姨娘和姨父就不用走了--”

這次換自己安慰他了。沈念拉住一只大手,“你瞎想什麽呢!”

“可我真的不該瞞你,這封信遲了幾個月。”

“先不說那些了。”沈念把一疊紙重新塞進信封,只拿着印章。“這些你幫我保管好!我自己是藏不住的,丢了可不好。”

“小念,你要出門嗎?可是小二兒就要把熱水送來了,有事等洗澡後再去辦吧。”

笑着搖了搖頭,打開房門。“等我回來再說吧。不然你先洗,不要浪費了熱水。我不會耽誤太久。”

“你--路上小心。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嗯。”笑得燦爛,合上門。

昨晚--趙韓子一回來就說遇見小念的事情,他怎麽知道小念回來的?沈思逅怔怔地,“啊!”

“小姐!你沒事吧?孫少爺他咬到你了嗎?”

“好痛--”連忙捂住胸口,“這孩子怎麽不好好的吃奶,還咬人哪!”

“小姐,孫少爺他也不是有意的。他還是個孩子,這剛好長了牙。吃奶時不自覺就會這樣,所有的孩子都一樣的。”

沒心思再給孩子喂奶,沈思逅穿好衣服。“好了,帶他下去。”

“是,奴婢告退。”

無奈地搖頭,被咬的地方在痛,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姐,你在想什麽?那麽出神。”

“小念!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沒有人來告訴我?”

“姐,我又不是外人,還用得着通報嗎?倒是你,怎麽了?好像有什麽心事的樣子,是不是在擔心什麽。”

對上沈念的眼,沈思逅不知該說什麽好。半晌,“小念,我自己在家也沒有找到,今天還要找嗎?我想,家裏是沒有的。”

沒在意沈思逅的話,沈念從袖口拿出一個人紙封。“給你的。”

只是個簡單不過的紙封,接到手裏。“這是什麽?”打開折疊的白紙,最大的兩個字就在開頭--不置信地看向沈念,“休書!小念,這是怎麽回事?”

“姐,昨天我和趙韓子見面的時候,我和他起了争執。這個東西是他走後,我在地上發現的--我看了。”

沈思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小念,他去找你了嗎?”

“是你告訴他我在那間客棧的!姐,你為什麽這樣做?你不是說誰也沒有告訴的嗎!你為什麽要告訴他!”

“小念--”沈思逅難過地低下頭,“我沒有和他說過你回來的事情。”這是真的,拿着休書的手還在顫抖。“只是這封休書--小念,他為什麽要休我?”

“姐!難道說你還認不出他的字跡嗎?別騙自己了。”

“可是小念,我們還有孩子啊!他--怎麽會想到要休了我的,我不明白。小念,你說這是為什麽?”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像是沒看到難過的沈思逅,“姐,你把這個給趙韓子看。今晚讓他到爹娘的墳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算清楚。”

手心的東西再熟悉不過!是連日來怎麽也找不到的東西。“小念,爹的印章怎麽會在你手裏的?是你拿走了!”

沈念搖搖頭,“沒有,我走的時候連一件衣服都沒帶走。”

“那這個印章是怎麽回事?家裏所有的地契呢!如果不是你帶走的話,那在什麽地方?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和蘇滄政的事情,總覺得--不能告訴她。“沒有。”

“怎麽沒有了。小念,那這個印章是怎麽來的?不要說你是撿的,天底下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無論如何你都要讓他到爹娘的墳前去,我先走了。”

砰砰,“聽丫鬟說你找我有事。”走進房間,“怎麽了。”

沈思逅淡漠的神情開始轉暖,擡手放在趙韓子眼前。“晚飯你應該是吃過了吧。就算你沒吃也管不了那麽多,找你來,是想問問你認識這個嗎?”

那是--上等的紅衫木所刻制的印章!自己身邊擁有它的人,只有一個。“它怎麽會在你手裏?”

“韓子,其實爹娘臨終前就把地契給我了。”

趙韓子心裏又驚又喜,雖說想要呵斥一番。可眼下重要的是怎麽把地契拿到手!“思逅,那你不早說。我白找了這些天!”

“這主要是為了防範沈念。我想他終有一天會回來,剛好你昨天又說見到了他。結果他今天就來了,我是沒有說出一點關于房契的下落。看他失望,我才能放心。”

臉上是柔和的笑容,沒有立即去拿走印章的動作。趙韓子坐在床邊,“原來是這樣,可你之前對我也瞞得太緊了吧。”

“我是怕你見到沈念後,一時對他心軟告訴他!不然我怎麽會騙你,現在就等他離開了。”

“你這麽做,小念他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弟弟不是。”

“親弟弟,是親弟弟又怎麽樣?”沈思逅滿臉的不屑,“從小爹娘就總是把什麽好的都給他,我就只能用他不要的東西。現在,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孩子不要像我一樣。”

“你--”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趙韓子多少也感覺得到。“思逅,你別想太多。小念他還是個孩子,他不知道這些。”

“韓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侵吞家産對沈念太過分了?可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好啊!”

趙韓子點點頭表示同意,“思逅,你怎麽做覺得對就怎麽做,我是不會對你說一個不字的。”扶住沈思逅肩膀,“倒是那些地契,在什麽地方?現在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

“當然可以。韓子--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不由地看看外面的天色,傍晚回來的,現在已經是黑夜了。這個時候,“去哪兒?”

“你不是想要知道地契在什麽地方嗎,我帶你去。”

“在什麽地方?這麽晚--明天再去不行嗎?”其實趙韓子比誰都想要盡快把地契拿到手!

“爹娘死後,我就把地契埋在了爹娘的墓碑前。就是怕沈念會回來找,可現在他已經走了。我們要盡快挖出來。”

趙韓子絲毫沒與懷疑沈思逅的話,“那好。”

一起走出房門,正巧碰上丫鬟抱着孩子來。“小姐,該給孫少爺喂奶了。”

瞥了眼一臉圓圓的小嬰孩兒,白天的經歷沈思逅心存餘悸。“從今天開始給他喂牛乳就好,我就不喂他了。你抱他下去。”

丫鬟一臉驚愕,“小姐,孫少爺才四月不到啊!”

“別說了!”不耐煩地撇開眼,“我沒奶喂他了。”

“思逅,你怎麽--”

“我們走吧!”不顧後面的兩個人,徑自地出了院子。

門輕輕地關上後,在黑暗中睜開眼。蘇滄政掀開被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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