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麽可能是他

“競選是在後天下午,你如果想參加就先做做準備。”胡晨說道:“這幾天你的心思就先放在這上面,既然決定參加就得全力以赴,争取得到這個名額。”

結束會議後,邱末晚在經過走廊的時候,正好看見距離辦公處不遠的一個房間裏正在往裏搬辦公用品。

這幾天她全身心都投入在了這上面,調查了很多關于這方面的資料,包括一些國內或是國外比較典型的案例,她都仔細的分析,然後試圖分析犯罪者的心理,她幾乎沒怎麽睡,看了書、影片,還有犯罪心理專家的訪談,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己了解的還不夠,雖然她之前也曾經調查過這方面的很多資料,但是還從沒運用在實際案件上,畢竟分析錯了一點,就會誤導調查方向,那其中耗費的人力、時間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時間非常短,準确的說只有一天準備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是市局特邀專家,應該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進行競選。

競選的時間是半個小時,是根據案例分析犯罪心理畫像,是以問卷的方式。

當天,每個報名的人都躍躍欲試,每個桌子上都放了個密封的檔案袋。

邱末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裏有點忐忑,她先拆開自己面前的檔案袋,裏面是一起國外的案卷,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死者全部為女性,并且兇手的手段極其殘忍,在她們身上割了數刀,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部分器官缺失。但是每次都是不同的,有的是眼睛、有的是手指、有的是女性的性~器官。

并且地點十分分散,有根本就無規律可循,并且有的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後期抛屍,受害者的年齡均在30-35之間。

作案時間非常的集中,在一個月內,他就殺害了三名女性,并且還能在作案後處理好現場。

邱末晚将這檔案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然後在腦海裏搜索出一些關鍵詞寫在了紙上。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是低沉而又醇厚的,似乎是有重量的落在了一片嘈雜的會議室裏,所有人停止了議論,會議室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擡起頭朝前看去。

邱末晚在看清來人的時候,一愣。

震驚、慌亂…多種情緒混雜在心頭。

然後就是大腦一片空白,臉也似乎瞬間變得滾燙起來。

怎麽可能…是他呢?

男人西裝革履,身形偉岸的立在臺上,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平靜無波的眼眸朝下掃了一圈,再看向她的時候連個簡單的停頓也沒有,就那麽淡淡的掠過,然後開口說道:“你們面前的檔案都看過了吧。這是國外一起非常典型的案例,內容就不用我在多說了,卷宗裏面非常的詳細。你們的時間是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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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話,邱末晚基本一句都沒聽進去,她想起了自己在緬甸的山鎮時狠狠的把他推倒在牆壁上,在一個魚龍混雜的小酒吧裏問他要了聯系方式…

她要了之後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她始終打不出去,突然打去會特別奇怪,也沒有什麽必須要通話的話題,她因為這件事糾結了幾天,然後突發案子就忙碌了起來,她就自然而然的把這茬事給忘了。

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是以特邀專家的身份來考核的。

邱末晚正在發呆,便聽見他的聲音淡淡的從臺上傳來,“請大家抓緊時間。”

她提起筆,咬了咬筆頭,本來已經有了思緒,現在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她看了看自己之前寫在紙上的關鍵詞,然後重新梳理了一遍,才開始在紙上寫下:男性,年齡在二十五歲-三十五歲之間,非常的仇視女性,有車,相貌良好,家境優渥,應該受過極大的心理創傷。他的思維非常缜密,屬于高智商人群,他也非常的冷靜,在每次行動前都會有規劃,挑選的人群都是有特定性的,對于他來說,殺戮似乎是一場游戲,折磨女性似乎是他的樂趣,同時他也在發洩仇恨,這應該是在他青少年時誘發出來的,或者更早,在根據受害者的年齡普遍在30-35之間,這極大的可能是因為身邊的親人造成的。

他對女性有一定的吸引力,畢竟在那個年齡段的女性已經不會沖動了,她們非常警惕,至少不會随便的放一個陌生人進家,其中有名三十二歲的女性,以及一名三十四歲的均是在家裏被殺害的,并且是死在卧室,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兇手是非常吸引女性的。并且他對于屍體有很大的占有欲,兇手奪取受害者身上器官的這一行為就如在宣告戰利品,他們通常會對這種行為而感到一種自豪感,有的還會記錄、收藏起來。

兇手會在案發地點徘徊,物色要殺害的對象,他也是非常冷靜的,能夠在案發後迅速的處理好案發現場…

等她放下筆擡起頭的時候,發現會議室裏已經沒人了,而肖起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手中翻看的正是他們每個人對于罪犯的犯罪畫像,他的表情始終很淡,有的只看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

邱末晚走過去,然後把自己的答案往下塞了塞,他連頭也沒擡,伸手捏住了邊角拿了出來。

不知道怎麽回事,邱末晚又感覺臉上一片滾燙,仿佛赤條條的被他看了個透徹。

肖起的目光在紙上快速的掃了一遍,然後又從頭開始放慢了閱讀速度,很認真的再看。

邱末晚頓了頓,然後低下頭快步的走出了會議室。

競選的答案在下午五點公布。邱末晚走出會議室,魂不守舍的走出去好遠才發現自己的筆記本忘在了會議室裏,那上面記錄的都是些重點的內容。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只要想想還要回去面對肖起就會覺得特別不自在,見了面總不能拿了筆記本就走吧,要寒暄兩句,那說什麽話題才會不那麽尴尬。

正胡思亂想,她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會議室前,然後透過透明玻璃看進去,一愣。

一個長發碧眼的女生正站在肖起的身邊,身姿娉婷,婉約動人,“肖教授,久仰大名,但是見您真人還是覺得吓了一跳,沒想到您這麽年輕,我其實對犯罪心理這方面特別的有興趣,但是我們這兒對于這方面的工作還是不完善,也不能實際應用…”

邱末晚推開會議室的門,徑直朝自己的位置走過去,拿起東西就快步走了,離開時還把門又重新帶上。

這個人她很熟悉,是局長的女兒,名字叫許靜婉,名如其人,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女,長的很漂亮,氣質非凡。平心而論,就算去掉這層卓越的關系,她也仍然是個非常優秀的人。

但是二人之間的交情并不深,只之前晨跑的時候說過幾句話,只覺得她人是坦坦蕩蕩,直直白白,非常幹脆的性格。邱末晚對她并沒有什麽壞印象,只有欣賞。

回了辦公室,胡晨正在調查監控,桌上放了杯速溶咖啡,他看起來一夜沒睡,很疲倦,“發揮的挺好吧。”

“還好。但是那個新來的顧問挺讓人驚訝的。”邱末晚開口道。

胡晨問,“是誰?”

邱末晚壓低了語調,說道:“就是我們在調查販賣人口時遇見的旅館裏的那個男人。”

“啊?”胡晨驚了。

“我當時的表情跟你差不多。”邱末晚開口說道:“這次考核的人就是他,真的很不可思議,這世界難道真的這麽小,有什麽特別的緣分。”

胡晨皺了皺眉。

邱末晚在桌子上靠坐,手指漫不經心的點了點紙杯的邊緣,“我覺得這次競選的事情沒戲。”

“怎麽說?”胡晨問道。

“先抛開專業性的問題。我這個人一不會巴結,二又不會客套,這個機會難得,大家都想争取。”她低下頭繼續說道:“我感覺我連簡單的問候都說不出口,我以前不這麽娘炮的。”

胡晨被她逗樂了,“你真當自己是漢子了。不過,話說回來,巴結這幹什麽?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鳳凰總會涅盤。”

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她也确實珍惜每次機會,她跟別人一樣渴望,以前她就為了能夠發揮自己去翻閱又厚又重的書,看那些具有專業性枯燥而乏味的文字,然後變個思想,讓自己記得更深刻,好在她在上學時期紮下了很好的功底,記起來并不費力,她自認為準備的很充分,補充的知識夠全面,自信滿滿。

但是這次機會卻跟她沾不上任何邊,最終獲得這個機會的人是個有背景的人,那時候她就聽說其實競選的人早已內定,她還不相信,但是現實卻狠狠的給她了一個耳光。

自那之後,她就再無興趣,也承認了無論在哪裏都是四個字——關系為上!

邱末晚回了家,去洗浴沖了個澡後便躺在了床上,一覺睡到自然醒。

然後按部就班的在訓練場上晨跑,似乎聽見有人在談論。

“競選的人已經出來了,貼在公告上了。”

“不可思議,內定的人選竟然不是她,看來這個教授還蠻特立獨行的。”

“關鍵是長得帥,還有個性,我喜歡!”

她停下了腳步,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朝公告欄走去,她并沒有看公告的習慣,因為覺得上面的東西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在陽光下,銀色的公告欄折射出光線,她走近一看上面的名字,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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