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商
這小小一架秋千卻是給阿脔平淡的生活增添了點樂趣,梧桐樹間不時傳來陣陣笑聲,阿脔從秋千上蹦了下來,拽着秋千看着清秋和浮翠道,“你兩也坐坐,我來推!”
清秋連連搖頭,“這可使不得,哪有公子出力的?”
浮翠想坐極了,可是見請求這麽說,也不好得說什麽,臉上帶着股失望的神色,看的阿脔直皺眉。
阿脔眸子一轉,推着浮翠坐到了秋千上,浮翠吓了一跳,只得牢牢抓着麻繩,耳邊只聽阿脔叫了聲抓緊了,下一刻便覺那秋千飛了起來,力道不大,秋千雖然蕩的不高,可也好玩的很,浮翠咯咯笑了起來,清秋立在一旁心焦的不得了,怕阿脔推重了傷到浮翠,又怕秋千後退撞到阿脔,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兩人出事。
阿脔見浮翠高興,心裏也歡喜,加大了力氣推着那秋千,浮翠只覺耳邊風聲呼呼,腳也落不到地,心裏便有點惴惴,忽地大聲喊道,“公子,太高了!”
阿脔聞言,連忙減了力氣,不多會,那秋千便停了下來。浮翠雙足一沾地,就笑了起來,“真好玩!”
阿脔朝着浮翠使了個眼色,浮翠一笑,兩人拉着清秋,把清秋按坐在秋千上,清秋急忙道,“公子,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覺得那秋千蕩了起來,清秋吓得連忙拉住麻繩,随着秋千越蕩越高,仿佛都能抓到那梧桐樹葉一般,清秋的心也飛了起來,輕松歡快。
清秋坐着那秋千,遠遠見到劉細畹穿着身合歡花底色的衣裳翩翩而來。劉細畹頭上梳着個繁複華麗的流花發髻,戴這串顏色通透的珍珠項鏈,容色天成,容顏妩媚。
劉細畹的貼身婢女杜鵑扶着劉細畹到了院口,見到阿脔只顧着推秋千,做了個臉色,嗔怒道,“好生無禮!見到側王妃也不行禮!”
阿脔不高興起來,一把拉住秋千,擰着眉看着劉細畹。清秋趕忙從秋千上下來,和着浮翠一道行了禮。
劉細畹細細看着阿脔,越看越覺得阿脔美得驚人,氣質宛如空谷幽蘭一般,想到謝拂身自從回府一月有餘卻從未見過任何妃企妾,心裏頓時妒海翻騰,臉上柔柔笑着,那眼色卻狠辣至極,“阿脔好興致,在此處玩秋千。”
阿脔很是不喜歡劉細畹,拉着秋千也不說話。
劉細畹見阿脔不語,看着跪着的清秋和浮翠,閑閑道,“王爺可在?”
清秋低着頭,“回側王妃,王爺晌午就出了府,還未回來。”
劉細畹雙眼一挑,緩緩道,“如此就算了,杜鵑,回吧,不耽誤阿脔玩秋千。”說完轉身走了。
杜鵑扶着劉細畹走遠,狠狠道,“那個阿脔也太不像話,一點禮數都不懂!夫人身為側妃,而他連個名分都沒有!還敢嚣張至此!”
劉細畹冷笑一聲,“他怎麽不嚣張?自他一來,你見王爺可曾正眼瞧過我們不曾?他可是得寵的緊吶!”
杜鵑很是不服,“夫人就由得他這般下去?”
劉細畹妩媚一笑,笑中隐藏着說不盡的危險,“去橫琴妹妹那一趟,我去找她說會子話。”
杜鵑聞言,攙着劉細畹到了江橫琴住的骊珠院。
正好遇到江橫琴烹了茶,茶香缭繞,江橫琴見劉細畹來了,遞了盞茶給過去,“姐姐嘗嘗。”
劉細畹揭開茶盞,嘢了口茶,眉頭一皺,笑道,“妹妹這茶,好似是去年的龍井了吧?”
江橫琴平日裏不得寵,吃穿用度都比不得其餘幾人,當下被劉細畹戳到痛處,江橫琴面色一紅,很不自在,便撒了謊,對着身邊的丫鬟怒道,“姐姐見笑了,必是朱紅這丫頭拿錯了茶。朱紅,以後在這般毛手毛腳,我就攆了你!可知道了?”
朱紅也知曉江橫琴這是拿自己扯謊,當下便跪了下去,低着頭道,“奴婢知錯了,還望夫人饒恕奴婢。”
“起來吧,下次被再犯就是了。姐姐今日怎麽到我這來了?”江橫琴轉而看着劉細畹笑道。
劉細畹撫着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扳指顏色通透浮翠,扳指中帶着點綠絲,一看就是好東西,劉細畹出身名門,大哥官拜尚書,又為謝拂身誕下長子,未分也尊貴起來,吃穿用度樣樣都是好的。
劉細畹一笑,“也無什麽事,只是一月多未曾見到王爺,今日閑來無聊,過來坐坐。細細說來,妹妹可曾見過王爺?”
江橫琴陪笑道,“姐姐都未曾得見,妹妹我又如何能見?”
“王爺疼愛那個阿脔疼愛得緊,眼裏都沒了我們,我和柔妹妹還好,有個兒子,但也不至于叫旁人欺負了去,可是妹妹你吶,卻生了女兒,現下這阿脔一來,更是……”劉細畹說完嘆息了一聲。
江橫琴面色很是不好,看着茶盞中的顏色微深的茶水,忽地刺眼得緊。
劉細畹好似無意,接着說道,“前幾日新來了些熱州葡萄,我聽進金福全說王爺知道紅豆愛吃葡萄,本意分些給紅豆,可阿脔說是喜歡,便全都給了他。那葡萄青翠至極,想必是汁多肉甜得很!可惜,我們吶,都沒這個福分。這幾日聽說阿脔悶了,王爺還在院外架了個秋千,專門給阿脔玩耍。”
江橫琴心裏紮了根針,不大痛快,強打精神笑道,“這是王爺疼惜阿脔。”
“可不是。但我看吶,這秋千可不是個好事,蕩得太高,要是一摔下來,可馬上,就死了。”劉細畹,說完吸了口氣,好像被吓到一樣。
江橫琴眼中一閃,徐徐笑道,“可不是,什麽東西,太高了,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