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
前言
白筱鈴扶着暈暈的腦袋坐起來,覺得大事不妙,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第二天,白筱鈴是在床上醒過來的。
窗外天氣晴朗,陽光照耀着安靜的房間,室內清爽透亮,被褥也是幹淨的,她似乎洗過澡,身上還有香噴噴的沐浴露氣味。
一切都很正常,和每個平靜安逸的早晨一樣, 除了...了,這是她弟弟的房間。
白筱鈴扶着暈暈的腦袋坐起來,覺得大事不妙。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她是想灌醉自己來着...後來呢?後來去了浴室,白栎不讓她洗澡,再然後....
啊....
白筱鈴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想起來了!
她跟.....她跟自己的弟弟..她,.她怎麽能和他做那種事? ! !會不會是夢?會不會是她喝醉胡亂做的夢?其實是假的吧?夢裏那些都是假的吧?
那又怎麽解釋她睡在白栎的床上? !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白筱鈴如受驚的兔子,本能的一骨碌滾進被窩,将自己從頭蒙到腳!
她現在沒臉見任何人!
白栎走進來,看見被窩鼓起一個大包,不由得一笑, 知道她醒了,他将手裏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桌上,說道:“我剛剛出去晨跑,順便買了早飯,你起來吃了吧,我去沖個澡。
說着話,佯裝往門外走,而後步伐一轉,又悄無聲息來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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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鈴以為他走了,腦袋慢慢從被窩裏伸出來,剛露一個頭,就被床邊的男人餓虎撲食!按在床上一頓猛親!
白筱鈴被親懵了,結束後瞠目看着眼前的弟弟,又見他臉上挂着得意笑容,頓時氣紅了眼!
”你還笑!都發生那種事了,你還笑!”她都快急哭了。
白栎微愣,仔細端詳她的神情,聯想到上次接吻後她的反應,他的臉色慢慢沉下來。
”你該不會... ”他蹙眉盯着她,“又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白筱鈴确實有這個想法,可是被白栎這麽直勾勾盯着,又莫名心虛...她垂下頭,沒底氣的小聲商量: ...不行嗎?”
白栎冷笑:“次次都當沒發生,我晚上去外頭免費搬磚至少也能得一句謝謝, 在你這裏我就什麽都不是。”
這話委實不好聽,白筱鈴臉上火辣辣的,“是我不好,我昨天喝醉了...
她咬咬唇,又鼓起勇氣擡頭質問他:”可是,你、你明知道我醉了,應該阻止我啊。”
白栎冷冰冰的說: "阻止了一次,你不能指望我次次都阻止,我又不是聖人。”白筱鈴聽了,愕然的瞪大眼睛,不....不. 不就一次.......
“五次。”白栎故意揚高聲音,"在浴室裏一次,抱你回房間一次,後來你嫌身上不舒服,我就抱你去洗澡,洗澡的時候一次,回房後又一次,床單濕得沒法睡了,所以抱你回我房間睡,你哼哼唧唧睡覺不老實,就又做了一次,如果早上我沒去晨跑,估計還會做一次...“
”你別說了!”白筱鈴整張臉漲紅,“你胡說! ! !”
“我胡說?”白栎譏諷她,“你要不要現在去照照鏡子?你渾身上下全是我留的印兒!”
白筱鈴急得眼淚打轉兒。
白栎進一步刺激她:”說不定現在肚子裏已經有孩子了,你還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白筱鈴愣住,一時呆了。
漲紅的臉色慢慢變白,打轉的眼淚忘了哭,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傻了。
——席臻說過,兔妖的繁衍能力很強,公兔一年四季發情,那母兔子...母兔子....
不會..................吧?
想到那個可能,白筱鈴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白栎見她捂着肚子動不敢動,仿佛裏頭真的揣了他的種,也不由得愣了愣,沒想到這句話的效果這麽好。
雖然白筱鈴遲遲不肯接受他,讓他有些上火,但是瞧着這張發白的小臉,他又很心疼,于是放軟了語氣對她說: "你別怕啊,我又不是不負責任,大不了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結婚?“白筱鈴立即看向他,”可、可以嗎?”
白栎有些弄不懂她了,要跟她談個戀愛就這不行那不行,怎麽說起結婚,她好像不怎麽抵觸?
他認真想了想,在床邊坐下,說道:“手續上可能不太好辦,不過我可以請老家的姥姥和姥爺出面,給我們舉辦儀式,他們懂的比我多,也能幫我們想想辦法。”
白栎畢竟年輕,缺乏社會經驗,好在他上頭還有長輩,可以幫忙出主意。
白筱鈴卻有些發憷,”要是被你姥姥和姥爺知道了....”
老人家會不會罵死她啊?
坑害他們的寶貝外孫19歲喜當爹,別說舉行儀式了,他們恐怕會舉起拐棍暴打她吧!
"他們都知道我喜歡你。”白栎無所謂的說道。啊....啊?啊? !”白筱鈴愕然,“都知道? !”
白栎把她抱到腿上坐好,摟着說道: "姥姥和姥爺,舅舅和舅媽,姨媽和姨夫,表哥,表弟,表姐,表妹,舅姥爺,太外公,表叔,表姑....全都知道。”
白筱鈴: “.....”
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啊。
白栎見她沒吱聲,不免有些擔心,不确定她會不會又打退堂鼓,斟字酌句的說:”可以先辦婚禮,等我年紀到了再補手續,要是真有了孩子,就讓我舅媽給我們介紹保姆,她手裏有個家政公司,不缺人手。我們還可以換一套房子,濰湖灣那邊環境好,離幼兒.園也比較近,生活會很方便。“
他預想了很多,懷裏的女人卻一聲不吭。
白栎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又想找借口逃避自己,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性格真是要急死人,還是晚上喝醉的模樣可愛,稍微動動她就嬌滴滴的說喜歡,說還要~
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白栎心裏嘔得慌,耐心也告罄,”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你喜歡我一下會死啊?”
白筱鈴:“......”
剛才還像個成熟的大男人盤算着小家庭的未來,現在立馬現出原形....這個臭弟弟!幼稚鬼!
白筱鈴在他腿.上扭了扭,不滿的說道:”你說要結婚,那我們,我們總得過渡一下吧?”
哪有一表白就結婚的?弟弟變老公,她心裏該多別扭。
白栎疑問道:“你的意思是,先訂婚過渡一下? ”白筱鈴:“.....”
算了。
她悶悶的從他腿上下來,又被他重新抱回去,白栎問:“你要去哪兒?”
白筱鈴煩悶道: "我出去買驗孕棒。“
白栎微窘,"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驗出結果。”
“不要你管,反正我要去買。"白筱鈴捂着肚子再次跳下去。
白栎想到昨晚自己是有點過分,略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将她拉回來,“我去買,你趁熱把早飯吃了。“
他動作快,穿着早上跑步的衣服就去了,除了買驗孕棒,還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因為沒什麽經驗,所以小岡和杜杜都買了幾盒。
回來時路過庭院花園,看到院子裏的青草,又十分殷勤的拔了許多草,拿到廚房洗幹淨,裝了一盤原生态青草沙拉,端到二樓房間哄姐姐。
白栎出門時,白筱鈴一直坐在床上沒動,她摸着肚子,反複考慮如果懷上了孩子怎麽辦。
結婚無疑是對她最好的結果,她膽子小,堕胎是萬萬不敢的,也狠不下心傷害小生命,只是這事實在是稀裏糊塗,即便她覺得應該接受弟弟,心裏也還是別扭極了。
不過弟弟送來的沙拉讓她稍感暖心,在人生大事面前,她确實需要吃點草冷靜冷靜。
白筱鈴吃了一盤草,心情慢慢平靜了。然後握着驗孕棒去了洗手間......
現在驗确實有點誇張,但她也不清楚兔妖的繁殖能力到底有多強,出于謹慎,還是盡早檢驗比較好。
守着那根小棍棍幾分鐘,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兩條杠,白筱鈴的心情仍然不能放松,接下來的日子,她恐怕要每隔三天驗一次, 直到來例假,才能确定自己沒懷上。
她這邊憂心忡忡,白栎那邊卻是興高采烈,挨個打電話通知自己要結婚的消息。
他側坐在窗臺上,整個人的輪廓浸在陽光裏,笑容也仿佛染.上陽光的溫度,格外燦爛溫暖,笑到高興處,輕輕一揚眉,口吻得意的說: "嗯,沒騙你們,我真的要結婚了。”
說話時似乎察覺到她出來了,轉過頭看她,眼眸中有溫柔情潮,就像愛極了她。
白筱鈴的心跳有一瞬紊亂, 臉微微泛紅。
她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覺得她在兩人之間劃下的那條無形防線,又被他悄悄逾越了不少。
甜蜜是短暫的。
在确定關系後的當天晚上,兩人發生了第一次矛盾沖突,争吵的焦點在于一一晚上怎麽睡?
白筱鈴想回自己房間睡。
白栎堅持認為兩人應該一起睡。
“既然決定要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分開睡?”
”我不習慣。“
”是不習慣,還是不想和我一起睡?”
“......”白筱鈴不做聲。
白栎神色頹然的一笑,自嘲道: "反正不管我做什麽,你就是接受不了我。”
他平時在她面前總是驕橫自大,突然流露出受傷的模樣,白筱鈴心裏有些難受。
"我不是....她猶豫的解釋,“不是接受不了,我就是覺得,進展有點太快了,不習慣......“
白栎點頭,“好,你不習慣,那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會習慣和我在一起?”
白筱鈴: ”.......“
“答不上來是不是?”白栎神情黯然,淡淡道,“不習慣一張床上睡,多睡幾次自然就習慣了,可如果是心裏不喜歡,嫌我惡心,不管我怎麽做,你都不會願意和我睡。"
白筱鈴聽得心裏愈發難過,"我沒有不喜歡....”
她咬住下唇,聲音低低的妥協:”一起睡就一起睡嘛。”
白栎半信半疑看着她。
她再次開口,聲音更低了,低得幾乎快聽不見:“但是你不能......不能......“
她說不出來,臉紅了。
白栎轉身去她房間裏拿枕頭,沒搭理她。
月黑風高夜,她蜷縮在大床一角,如藏匿于叢林中的幼兔,自以為一動不動就不會被發現。
而過于空蕩的距離引起床.上另一人的不滿,強健的臂彎撈起細軟的腰,用力攬進懷裏。
結實的胸膛壓住蝴蝶骨,肌膚相貼,她在被窩裏發出一聲輕叫,細細埋怨:”說好了不能....”
"不能什麽?”白栎好笑的逗她,“不能打呼嚕?還是不能磨牙?”她說不過他,也掙不過他,郁悶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白栎欺身上來,壓着她和她接吻。
他喜歡親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是單純親吻,對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快樂,碾着唇瓣,勾着舌尖,糾纏間咽下甜膩交融的呼吸,胸腔裏燃着歡愉的火焰,焚燒無用的理智,最重要的是.....
親吻,還會帶來一種近似進食的快感。
他沿着她細嫩的脖子向下嬌舐,山峰上的櫻桃嬌嫩濕潤,山下的窪地柔軟細滑,山谷間已泛出汨汨溪流,舌尖輕掃,是迷醉的氣味,他亢奮如烈酒燒喉。
白筱鈴抓緊他的肩膀,眼神迷離望着天花板,微張着紅唇喘息,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幹涸的魚,害怕着什麽,又渴望着什麽,栖栖遑遑間,他以唇舌開始深掘,使溪流愈發充沛,而後裹住溪間一粒玉珠嬌舐吸吮,來回擠壓。
她急促吸氣,霎時間大腦空白,窒息般弓起身,齒間溢出嬌媚的泣音。
沒有酒精影響下的感官分外清晰,圓潤的腳趾繃緊,足後跟一下一 下蹂躏着床單,而後整個身體都在輕輕顫抖,有什麽從身體裏湧了出來,像情欲化作裹滿汁水滑膩的魚......
後來他慢慢進來,毫不憐惜的入到最深處,低下頭與她接吻。
被填充的感覺是驚心動魄的,身體好像要被撐壞了,她嬌喘着說疼,他低聲哄她,力氣卻半分不減,脹痛與酥麻沿着腿心快速蔓延到全身,她的呻吟被撞得斷斷續續,床也吱吱呀呀的響,不知過了多久,室內終于回歸寂靜......
白筱鈴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改變。
她開始習慣醒來的早安吻,開始習慣睡前的纏綿不休,習慣牽手,習慣擁抱,習慣一同在浴室裏胡鬧,習慣依偎在沙發上接吻....
周末,她被他帶到婚紗店,試了一件雪白的拖尾婚紗。
當着店員的面,他的目光毫不收斂,亢奮如黑夜裏的灼灼星火,回家後等不及回房,就在客廳裏與她厮磨纏吻,格外失控。
事後,他和她像兩尾赤裸的魚交纏躺在沙發裏,他輕輕撩開她鬓角的發絲,眉眼帶笑看着她,低聲喃喃:“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怎麽像做夢一樣.....”
白筱鈴聽見自己的心髒跳得急促。
這世上有一個人,将與她在一起這件事,比作夢一般美好。
她忽然有點想哭,埋進他懷裏,恍惚聽見心房咔嚓一聲——
防線被徹底擊潰的響音。
訂下婚紗之後,還有買婚戒、拍婚紗照、預定酒席等一系列瑣事, 這些事可以一樣一樣慢慢做,而迫在眉睫的,是白栎的姥姥和姥爺、舅舅和舅媽、姨媽和姨夫等衆多親戚即将來到這座城市,與準新娘和準新郎見面。
要見家長了,白筱鈴很緊張。
上次見面,還是在養父母的葬禮上,這次卻要作為白栎的未婚妻接待他們,實在....有些一言難盡。
算了,既然決定在一起, 就和他一起好好面對吧,而且他說姥姥和姥爺都挺喜歡她的,所以可能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糟,也不會挨拐棍打。
白筱鈴自我鼓勵一番。
她正在超市裏,推着購物車不緊不慢的逛着,挑了一些水果,給白栎發消息:[姥爺姥姥他們愛吃什麽?我提前買好食材。」
白栎回複得很快:
「不用,聚餐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
看來不是在家裏吃,而是預訂了餐廳,就是不知道他訂的是哪一家。
白筱鈴正想着,白栎的消息又發過來:
「你在哪?怎麽不在家?」
白筱鈴看見這條消息就笑了。
「你沒在學校嗎?」
「課上完了就回來了,你跑哪兒去了?」
「哼,你管我去哪~」
「不管不行,想你啊。」
白筱鈴噗嗤笑出了聲,她趕緊左右看看,還好,附近只有她一個客人,沒人看見她傻笑。
白筱鈴甜蜜蜜的回複:
「我也想你。」
沒發出去,覺得過于肉麻了,于是删掉,重新編輯:
[馬上就回去啦。」
白栎不願意:
「太慢,我去接你。」
其實超市離得沒多遠,根本不需要接送,但是兩人剛在一-起,難免有些黏黏膩膩。白筱鈴把自己的位置給他發過去,然後去收銀臺結完賬,拎着購物袋去超市門口等白栎。
等待的時間裏,有幾對小夫妻,拎着大包小包從她身邊走過,白筱鈴不僅幻想,自己以後和白栎結婚了,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在某個周末的傍晚來到超市購物,然後回家一起做飯,在溫馨的燈下共享晚餐....
她被這個念頭迷住了,也有點害羞,覺得自己缺乏定力,明明前不久還抗拒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怎麽這麽快....就陷進去了呢?
白筱鈴站在超市門口,傻傻的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栎一直沒有來,她看了眼手機,也沒有任何信息發過來。奇怪,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白筱鈴有點疑惑,也有點擔心,打電話給他,卻一直沒人接。
超市離家也就十分鐘車程,不管怎麽樣也不該這麽久都沒到,而且還聯系不上。....會不會在路上出事了?
她越想越擔心,索性不等了,搖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等她回到家,發現家裏的車根本沒開出去,白栎不見蹤影,她心裏,不由得有些慌了....
作者的話:
果然,我就知道肯定寫不完,那就明天再完結吧~
下次我要再說完結的話,你們千萬不要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