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十
萬寺泉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說：「有沒有搞錯！？」
「沒有搞錯。」對方硬生生的态度，逼得萬寺泉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你不該去打擾她！」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吼叫聲，都快要把萬寺泉這邊的頭炸掉。
「只有她可以辦得到好嗎！」
「盡管如此……那只是會讓她更加的自責。」
「不，我不認為。」萬寺泉也很堅硬的說。
「總而言之，這已經不關她的事了。」萬寺泉聽着對方無情的把電話挂掉，暗自在心裏罵了幾句三字經。
萬寺泉跟自己達成共識，絕對不會接受電話那頭給予的命令。他隐約可以感覺到，童普亦，仍是童普亦。
「I CAN’T BELIEVE！」高橘操着日本口音說着，逗得莫莉兒開朗笑出來。「鮮花插牛糞，竟然是發生在妳身上。」
「喂！人家沒有到牛糞好不好？」
「人屎有比較好嗎？」
「妳不要再以大便的角度看她可以嗎？」莫莉兒掐着高橘的嘴巴說。
高橘拍走了莫莉兒的手說：「妳瘋了是不是？雖然那沒有什麽，可是妳跟她發生就是天大的事！」
「妳對她有偏見。」
「一點點。重點是，她是啞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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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又怎樣了嗎？」莫莉兒反感的問。
「我沒有歧視的意思，我是要跟妳說像妳這樣……」
「別說了！妳不要大驚小怪，親親臉頰只是禮貌。」
「那妳跟便利超商店員說謝謝的時候何不也親親他臉頰？」
「我懶得跟妳說，因為妳已經有成見在了。」
「一點點。我只是覺得妳不把握時間跟張宴嬅相處，和一個古怪的人比手劃腳做什麽？」
「她不古怪！她只是不喜歡講她的事情，不過只要她願意回答的，都會誠實以對。」
「妳怎麽知道她是誠實以對？」
「相處發現的呀！妳沒跟她相處，妳才不會相信我說的，妳只是會一昧的認為我好像一直在幫她說話，誰叫妳對她有成見。」
「一點點。好吧！我只是希望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比妳還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OK？」
高橘動了動自己鼻子，還是無法接受莫莉兒像個二十年沒談過戀愛的女人，情不自禁的親了一個她當下看了覺得很好看的側臉。
此時張宴嬅跟李薇亭一起在校門口，等待着莫莉兒，看到莫莉兒跟高橘像在争論般的走出校園。
「那妳跟我去認識她？」莫莉兒說。
「我不要！我看不懂手語！」高橘立刻拒絕。
「我可以翻譯給妳看啊！」
「那太累了！」高橘毫無興趣的揮了手。
「學姊！」張宴嬅喊了一聲，跟李薇亭一起跑向莫莉兒。莫莉兒跟高橘同時停下來，看到張宴嬅也很有默契的一起笑出來打招呼。
「怎麽了嗎？」莫莉兒看着張宴嬅問。
張宴嬅看了看高橘，又看着莫莉兒說：「我有事情想跟妳說。」
「什麽事情？」莫莉兒和高橘互看一眼，想不出有什麽事讓張宴嬅特地跑來跟她讨論。
張宴嬅又看了一眼李薇亭，才說：「我們去麥當勞吃東西要嗎？」
「麥當勞會胖耶！」高橘抱怨着。
「我請客！」張宴嬅急忙說。
「那走吧！」
「妳怎麽每次都這樣！」莫莉兒拉了高橘衣角，又看向張宴嬅說：「學妹，妳有什麽事在這裏說不能嗎？很緊急的還是……？」
張宴嬅難為情的說：「那天下大雨……我到了後門停車場……」高橘倒抽一口氣，莫莉兒倒是很鎮定，認為「所以呢」？「我不了解。」張宴嬅的眼神誠懇又有說服力，吸住了莫莉兒的眼睛。
「我也不了解。」高橘附和着。
莫莉兒推了高橘，用眼神述說：『妳也太沒義氣了吧！』高橘吐了吐舌頭，看向別邊不打算幹擾她們。
張宴嬅挺直身子，表現出平常桀骜不馴的樣子說：「我比不過那家夥嗎？妳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卻親了她的臉頰？」
莫莉兒也挺直身子，音調高低分明，咬字清晰的說：「我沒有拿你們比較過。」
「那為什麽？」
「那只是一個友誼上的親吻，你們為什麽都要這麽大驚小怪？」
「友誼？」張宴嬅瞇起眼睛。如果真的是友誼，追求莫莉兒的人都有得抱怨了。
「當然我承認當下我也有點被她吸引……可是……那還不構成愛情。」莫莉兒又接着說。
「被她吸引？」張宴嬅的口氣極端高低，表态了根本不相信。「那我呢？」
「妳？」
「我比她……糟糕？」
「我說過我根本沒有去比較過妳跟她。我覺得妳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也承認那麽多女生追求我，對妳印象最深刻。可是……那也不構成愛情。」
「所以我跟那家夥，都沒有架構起妳的愛情？」
「沒有。」
張宴嬅的兩頰因為咬緊牙根而鼓起來，點點頭又說：「對不起。」
「沒關系。」
「那妳可以親我臉頰嗎？」
「啊！？」
「友誼的親吻呀！」
「神經病。」莫莉兒拉着高橘就走了，張宴嬅追趕上去。
「妳果然對她有意思！」張宴嬅抓住莫莉兒的手臂說。
「我不想解釋，好煩，不要惹我。」莫莉兒冷眼說。
「妳的眼神變得跟她一樣，冷冽詭異。」
「嘿！」莫莉兒甩開手說：「妳不認識她，不要以奇怪的形容詞去枰擊她！」
張宴嬅順了氣說：「我知道我不該這麽無理的跟妳争執，可是……可是我氣不過啊！」
莫莉兒噗了出來說：「小姐，我覺得妳非常可愛。」
「嗯？」
「我是說真的，妳非常可愛，老實的跟我說妳只是拉不下臉、愛面子。不過……你們大家可以都不要胡思亂想嗎？如果我對她真的有更進一步的感覺，我是絕對不會讓妳碰到我的。」
張宴嬅吞了口水，不曉得該怎麽繼續反駁，只好讓開位置給莫莉兒穿越過去。
「幼稚！」高橘經過張宴嬅面前丢了這一句給學妹們。
莫莉兒差點口吐白沫的說：「我也是可以因為這兩個字找妳算帳的！」
童普亦躺在床上，平行天花板，閉目養神。
剛剛萬寺泉才走，他們對談了三個小時多，童普亦認為無論她再怎麽拒人千裏，既然都被自己好哥兒們找到了，唯獨這一個，不該再踢走對方的好心。
萬寺泉表白他找到童普亦的原因。
「自從妳消失以後，我也跟着開始尋找妳。我跑遍臺北任何一個地方，小巷子、破屋子都不放過。只找到跟妳同名同姓，影子卻跟妳不一樣的人。
我失望之餘，想起不如用網絡找看看是否有妳的出沒，沒想到還是找不到。結果很神奇，我查了部落格，輸入妳的名字、學校什麽随便都好，碰碰運氣賭一小把，就這樣發現到有一個女孩子跟妳剛好是同班，并且提到妳。」童普亦問了萬寺泉，怎麽可能學校有人會提到她？「那女孩說那天跟同學去逛街，看到了童普亦，跟同學聊聊這個人，又寫了一些她覺得妳真是陰陽怪氣，要不是那天她跟同學看到妳，她都快要忘記她班上有妳這號人物了。
眼看是臺中，可能與不可能五五分，既然要找妳，有線索就找，于是我到了你們學校，一眼就看穿妳面具底下的廬山真面目。」
「楊智勝出現了，他放話要找出妳。館長要我不準跟妳說，不過我覺得楊智勝的事情該要由妳來親手了斷。
妳得把他送進大牢裏，那件事情發生過後，他也跟妳一樣消聲匿跡。不過我想他永遠無法平複心頭大患。」
「普亦，我很清楚妳的心情，我想妳也清楚我是多麽的明白妳。這一個禮拜我觀察了妳，是不是妳該試着接受別人？我相信宋純莘的個性，也會支持我這一項提議。」
「別再愧疚了，普亦。妳這個樣子，能彌補的有多少？妳讓傷害宋純莘的兇手逍遙法外，自己卻過着腐屍般的生活，簡直是本末倒置！」
「失去無法從來，妳無法跟随宋純莘一起離去，那麽妳就是該勇敢的繼續向前走，勇氣不是妳的座右銘嗎？妳這一年把自己包裹在一個妳自吐自纏的繭裏，會讓宋純莘失望的！」
「難道妳忘了嗎？宋純莘當初為什麽這麽喜歡妳？不是因為妳很會打架，是因為妳可以帶給人生命。怎麽妳現在卻漸漸的在流失生命？」
「試着愛別人，普亦。把宋純莘給妳的愛，加上妳的愛去對待下一個好女孩。宋純莘不是心眼這麽小的女孩，她會很高興妳終于知道怎麽真正的保護人了。妳不要再覺得這些是妳該給她的，其他女孩沒資格擁有。
但我知道，所有人包括宋純莘都會認為妳的生命要繼續。既然妳都知道事實就是擺在眼前，妳已經真的要錯過她了……不該再錯過自己了。」
「如果我是妳，我會讓自己更強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