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糾結

茂鄭文做的松餅跟夏昕雯幾乎是一樣的,只是外面的擺盤不同。

夏昕雯用的是草莓,雖然調節了黃油的比例,沒那麽油膩,然而比起茂鄭文的調節,就要稚嫩得多了。

茂鄭文不愧是夏爸爸挑選的徒弟,廚藝天賦出色,對菜式的調配改良更是舉一反三更加出衆。

所以用同樣的松餅,茂鄭文就一躍而起成為緊跟凱撒後面排名第二的人了。

女評委自然也嘗過茂鄭文的松餅,相當贊賞。

只是她下臺後回過味來,茂鄭文的松餅怎麽跟夏昕雯的味道那麽相似?

跟身邊的男評委提起的時候,澤喻凱适時過來解答:“茂鄭文以前是夏家老館的廚師,也是夏老板的大徒弟。不過後來茂鄭文去對面另開了一家新店,夏老板摔傷了,暫時是夏昕雯來繼承店面。”

他說得簡略,也沒帶多少個人色彩,女評委一聽就明白,茂鄭文這是跟師傅決裂然後另開爐竈了。

雖然徒弟跟師傅的理念未必一樣,也有出師後另開店面,沒繼承師傅的門面的。

只是離開就離開,卻在老店對面開新店,這分明是在拆臺,跟師傅的關系恐怕沒多好。

難怪夏昕雯天生沒有味覺的人居然當廚師了,恐怕也是無奈之舉。

夏家就一個獨生女,徒弟跑了,就只能讓夏昕雯硬着頭皮上了。

女評委皺了下眉頭,以為澤喻凱會多說幾句,為夏昕雯打抱不平,卻見他解釋完轉身跟窦言辛商讨幾句後續的安排:“今天辛苦三位大師,接送去附近酒店的車子已經在前面候着了,還請移步。”

澤喻凱側身擡手,剛才的話題就這麽匆匆結束。

女評委開始懷疑之前那些緋聞根本不是澤喻凱或者夏昕雯鬧出來,而是有心之人弄的。

不然澤喻凱和夏昕雯居然沒有一個趁機在評委面前多解釋幾句,為自己辯解也好,表示憤怒也好,總歸不至于那麽平靜得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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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評委們之後,窦言辛也奇怪:“喻凱剛才要是多解釋幾句,評委對夏小姐的感官會更好,那位茂先生恐怕之後也讨不了好。”

對廚師來說,一是廚藝出色,二是人品。

不然技術再好,沒有好的人品在,也不能走得多遠,對外的名聲亦好不到哪裏去。

畢竟這個美食節目到最後選出優勝者,澤氏的獎品豐厚,其中一點就會對脫穎而出的選手包裝宣傳捧紅。

要是捧起茂鄭文這樣的人,回頭他一點不感激不說,指不定還會反咬澤氏一口。

澤喻凱笑笑說:“點到即止就足夠了。”

說完,他低頭用手機收到個短信,很快離開了會場。

窦言辛看着澤喻凱匆忙離開的背影,在門口上車後,卻沒有立刻關上車門,沒多久一道嬌小的身影迅速鑽上車子,這才揚長而去。

他無奈一笑,顯然跟夏昕雯鬧緋聞的事澤喻凱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不然也不會公然在大門口接夏昕雯回去,絲毫不遮掩兩人認識的關系。

不過正如澤喻凱說的,他越是遮遮掩掩,懷疑的聲音只會更多。

兩人從小就認識,這關系又不是見不得光,沒什麽好遮掩的。

夏昕雯剛要離場的時候被茂鄭文叫住,她不由皺眉。

茂鄭文微微一笑:“小雯看見我怎麽不過來打一聲招呼,一段時間沒見就不記得我這個師兄了?”

她聽得冷笑:“師兄做過什麽事心裏明白,你沒當我爸是師傅對待,還要我叫你師兄嗎?”

他也配這個身份了?

茂鄭文臉上的笑容不變,看着夏昕雯帶着一分寵溺和無奈:“我自然希望師傅盡快好起來,徒弟大了,自立門戶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如果師妹原本接受我,我們本來就能成為一家人了。”

“誰要跟你做一家人!”夏昕雯氣得要命,看着周圍的目光又不好嚷嚷出茂鄭文偷了文件想要拿走原本屬于夏家的拆遷款這件事。

要是說了多餘的話傳出去,會不會影響了徐柳律師的安排?

她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就收到了澤喻凱的短信,瞪了茂鄭文一眼:“師兄好自為之,我不會就這麽算的。”

夏昕雯擱下話就匆匆走了,茂鄭文站在原地,頂着一顆大光頭遲遲沒離開。

不少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又說明了不少事,徒弟另開爐竈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開在師傅的店面對面那就真是罕見了。

想娶師傅的女兒沒成功,于是因愛成恨?

夏昕雯躲在角落,看見澤喻凱的車子後在四周看了一眼,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上後座,坐下後還喘個不停。

澤喻凱看得好笑,在後座看着她問:“這麽害怕被人看見?”

夏昕雯跑得臉紅紅的,勉強緩過氣來,被他問得有點不好意思,臉頰更紅了:“我就是擔心被別人看見後,對你的影響不好。”

“有什麽影響?男未婚女未嫁,我們兩個在一起有什麽不對嗎?”澤喻凱看她瞪圓眼,襯着鼓起的小紅臉,可愛得讓人忍不住伸手指戳了戳:“怎麽,我說的不對?”

“……好像對,又好像哪裏不對。”夏昕雯感覺臉頰滾燙滾燙的,用有點涼意的雙手捂住臉散熱:“凱哥,我剛才表現怎麽樣?”

看她那麽生硬得轉移話題,害羞得一張臉快要埋到胸口裏,澤喻凱也知道再逗下去,夏昕雯很可能要跳車跑掉的,于是笑着回答:“表現得很好,讓評委們下巴都要驚掉了。”

夏昕雯赧然了:“沒那麽誇張,不過評委老師們都很好。”

澤喻凱沒說評委們剛開始壓根不看好她,先入為主對夏昕雯也沒什麽好印象的事:“為了保持熱度,第三輪比賽會在三天之後。”

夏昕雯點頭,三天之後的話,她還有時間處理拆遷的事:“凱哥,先送我去老店,要找一找房産證之類的文件。”

“好,”澤喻凱讓司機掉頭,很快到了夏家老店。

鄰居出來看到夏昕雯連忙把她帶到一邊小聲說:“我上周晚上隐約看到有人進店裏去了,還以為是你,不過身影不太像,比跟你一起來的小哥看着差不多,估計是個男人來着。”

鄰居年紀大,當時出來迷迷糊糊的,也不能确定。

夏昕雯抿唇,猜測那天闖進老店的很可能是茂鄭文。

家醜不意外楊,她跟鄰居道謝後沒提及茂鄭文的事。

兩人進了老店,夏昕雯很快上二樓打開夏爸爸藏在床底的櫃子,裏面已經空了,果然文件都被人拿走了。

澤喻凱看着空箱子說:“其實有個辦法,雖然麻煩一點,就是夏叔去辦挂失,然後去國土局重新辦一次房産證。”

不過恰好在拆遷前夕補辦,一來費的時間太長,二來國土局審查必定更加嚴格,拿到證件的時間會更長一點,很可能會趕不上拆遷手續截止日期之前拿到。

夏昕雯沮喪地站在空箱子前,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凱哥,如果當初我答應師兄,是不是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了?”

因為她的緣故要賠掉夏爸爸幾十年心血的老店,最後什麽都拿不到,夏昕雯心裏就愧疚得不行。

澤喻凱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裏:“胡說八道什麽,要是夏叔在這裏,聽你這麽說要生氣的。”

老店是重要,難道夏昕雯的終生大事就不重要了?

“既然鄰居曾看到茂鄭文闖進老店偷走房産證的事,告訴徐律師,他那邊操作一下,讓茂鄭文盡快把證件都還回來。”

澤喻凱低下頭,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感覺到自己襯衫上濕了一圈,不由滿眼憐惜:“徐律師那邊要是進度太慢,還有澤氏的律師團。這點小事,他們很快就能辦好,不會對老店拆遷有任何影響的。”

“不,不用了。澤氏的律師團是公司的,凱哥不好随便挪用。”

這跟挪用公款差不多,被澤氏的人知道後會不會在背後說澤喻凱公私不分?

就連這時候夏昕雯都沒想自己,而是為他着想,澤喻凱心裏更添憐意,恨不得把夏昕雯揉進自己懷裏。

“不算随意挪用,畢竟美食比賽裏面茂鄭文也是選手,參加比賽的合同裏有一項。如果選手的個人負面消息影響了比賽的名聲,澤氏有權追讨選手的責任。”

茂鄭文真的落實了偷竊證件的罪名,那麽對節目有影響,澤氏讓律師團追責是理所當然的事。

“好了,別擔心太多,比賽一整天你也累了,我們去附近吃一頓再回公寓?”

累了一天,澤喻凱不想夏昕雯再回去辛苦做飯。

夏昕雯點頭:“好。”

她答應得這麽爽快,澤喻凱還挺驚訝的。

他挑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店,是百年老店,要了一個小包廂,阻隔掉別人的打擾。

點了幾個招牌菜,澤喻凱卻看出夏昕雯吃得漫不經心:“怎麽,不喜歡?”

“不是,”夏昕雯搖頭,仔細看着每一道菜的擺盤都讓人賞心悅目。

看着味道就應該不錯,可惜她入口後除了軟硬之外,根本嘗不出味道來。

這麽好的美食,反而被自己糟蹋了,所以夏昕雯并沒怎麽動筷子。

澤喻凱經常到回去公寓吃她做的飯菜,其實夏昕雯一直忐忑味道究竟怎麽樣,畢竟他每次都說味道很好。

偶爾出來吃吃,也讓澤喻凱能夠換一下口味,不至于總吃她做的不知道什麽味道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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