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母親杜清嘉的死,她當年會弄丢,絕不是意外!

姚克涵長到如今45歲,從沒有過如此尴尬的時刻。

這十年來,他一直在跟人說,你要識時務,要會低頭。這十年裏,他也一直是別人低頭的對象,是別人的“時務”。

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一個20歲的年輕女孩,用這輩子最大的尴尬,無聲地告訴他——

你得低頭。

他不想低頭,可是由不得他。潤嘉投資是行業巨頭,離開了潤嘉,他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職位了。

姚克涵一瞬間握住了拳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露出個笑。“向董,我……”

話還沒有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幾個保安沖了進來。

“姚先生,這是我司的會議室,閑雜人等請離開。”

這是整個集團總部的人,在他進門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姚克涵看着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女子,心中忽然充滿了慌張。

“向董,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向永康……對的都是他讓我做的!你原諒我!我的辭呈其實是開玩笑的!我現在申請收回,向董,你把辭呈還給我吧!”

他畢竟是集團曾經的副總,保安們總是有顧忌,不住地勸着:“姚先生,你先離開吧,不要叫我們為難……”

“不,我不走,我還要為潤嘉投資服務!”姚克涵一把将保安的手甩開,努力保持微笑,大聲說:“向董,你剛接手潤嘉投資,你還不知道,我的能力是整個商業圈有目共睹的。整個潤嘉投資,沒有比我更适合做業務副總的人,我的辭職只是一場玩笑。向董,你是明白大局的人,會原諒我這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小小的錯誤,對不對?”

他一連疊說,不住地問:“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向晚晚本來不想理他,可世上總是有這種人,你想放過他,他偏要在你的死穴上跳。

“無傷大雅的玩笑?姚先生,原來對你來說,在我外公的葬禮上為難我,聯合我的仇人,當着所有董事和高管的面對我叫嚣,只是個無傷大雅而玩笑?原來你覺得,已經遞交的辭職書,已經交付人事部辦理的流程,一句後悔就能算了?”

姚克涵被她問得一怔。

他只是想找一個借口,只是想要個臺階,只是想繼續留在潤嘉投資而已。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向晚晚最介意的,根本不是他跟向永康合作。

對她來說,向永康根本算什麽,根本不算她的對手。她介意的,是他在她外公的葬禮上鬧事。

在場的其他人,也終于明白了過來。

原來在向晚晚心裏,最重要的始終是她的外公。

那是她颔下龍珠,是她龍之逆鱗。

“向董,我不是故意……”姚克涵還想解釋,向晚晚已經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了。

“至于你的能力……姚先生,就沖你這幾句話,我非常懷疑你的能力,你連公司的規章制度都不知道。又或者,你把潤嘉投資當成什麽了?想走,我不攔着你辭職,但是想來,你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嗎?”

這話幾乎直指姚克涵的個人能力有問題,才不配位了。

姚克涵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能力,哪裏受得起她這麽說?當即脫口而出:“你懂什麽?整個潤嘉投資,你問問誰敢接我的班?”

向晚晚的嘴角沒什麽溫度的勾了一下。

他是真的不知道嗎?這群高管跟董事哪個會是省油的燈?他們看着她跟他、跟向永康鬥,還不是為了看兩敗俱傷,等着撿好處?

果然姚克涵的話一落,就有個董事開口問道:“姚先生辭職的事,是真的嗎?”

這是位跟人事部關系千絲萬縷的霍國祥董事,都叫“姚先生”了,這就有些明知故問了。

可是姚克涵已經方寸大亂,還以為他是要為自己說話,沒想到人事部立刻說:“是的,已經在辦理離職了。”

霍董事又故意問道:“可是,姚先生是我們的副總,按理說,要董事長簽字才可以辦理的。”

這次回答的是董事辦的負責人:“各位,在杜老去世的第二天,向董就開始辦理遺産的繼承手續了,其中股權繼承是最先辦理的。按照規定,向晚晚小姐在杜老去世的第三天下午,就已經是我們集團最大的股東,已經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了。當天下午,裴助理就已經來到我們公司辦理了一些手續,同時表示因為杜老過世,向小姐需要請幾天喪假。”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了過去,不少人眼中幾乎迸出火化來。

換句話說,他們董事辦早就是向晚晚的人了?居然把事情瞞得滴水不漏,整個公司都不知道!

董事辦負責人面不改色,無畏地接受了所有的目光。

她不是向晚晚的人,她是已故董事長杜荊園一手提拔的,不幫杜荊園的繼承人,難道改換陣營,跟別人嗎?那對她有什麽好處?

她繼續說:“向董雖然在喪假中,但是公司的運行還是繼續的,她的簽字是有效的。我們董事辦遵照公司制度,将姚先生的辭職報告蓋了章,發給了人事部。”

眼看着鍋飛到了面前,人事部趕緊開口:“這其中的種種我們不知道,我們人事部只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姚先生的辭職報告已經有董事長簽字,有董事辦蓋章,我們認為沒有不執行的理由,所以我們确實執行了離職流程。人事部只負責處理離職問題,具體的各種交接,需要問各部門。”

這鍋轉眼就到了安保部頭上,安保經理趕緊說:“我們已經接到了姚先生離職的消息,但是我們還沒有開始收回姚先生的員工卡等物件。讓姚先生打了個時間差,是我們的失職,因為我們沒想到,姚先生在離職之後,居然還會來公司。”

言下之意就是,誰知道姚克涵這麽不要臉?自己當衆喊的離職,又是自己交的辭職信,結果自己又來公司,還當衆想要回辭職信!

“我……這……”姚克涵第一次體會到牆倒衆人推是什麽感覺,一時出離憤怒,竟然啞口無言了。

霍董事趁機說:“既然姚先生已經離職了,那副總的位置就空出一個了。姚副總在潤嘉工作了十年,還想再回來為潤嘉投資服務,離不開潤嘉,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就跟大家提議的人選一同競争嘛!以姚先生的能力,就算跟人競争,也有絕對的優勢。”

這老狐貍。衆人心中都忍不住罵道。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副總的位置變成了招聘崗位,姚克涵都只想着集團內部競争上崗而已!他肯定是想把自己的家人塞進來!

衆人都等着向晚晚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怼霍董事,沒想到,向晚晚居然點頭了。

“霍董事說得有道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就現在,各人提出推薦人選吧。”

她說完,喘氣似的頓了一頓,按了按心口。

裴星遙立刻将藥茶遞上去,淡而馥郁清甜的味道登時傳了出來。所有人都不由得想到了最近的傳聞,心裏同時想到,這就是一夜之間炒得火熱的龍露果茶?

随即,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個傳聞——向晚晚花了三個億,買了一棵南明離火靈芝。

她命不久矣,而潤嘉這個金山,随便咬下一口,都是上億的錢。

所有人的心念都在飛轉,幾個早有準備的董事跟高管幾乎将嘴邊的名字說出來了。姚克涵也幾乎要叫道,我!我推薦我!我要競争!

就在這時,向晚晚把茶杯放下,開口道:“作為董事長,我就當這第一個了,我推薦魏南榮魏先生。”

誰?整個會議室準備開口的人都啞了。

她說誰?

魏南榮?

“不……不可能!”姚克涵失聲喊道:“你剛回豪門不到十天,你怎麽可能請得動魏南榮?”

向晚晚的眉頭皺起,裴星遙擡手做了個手勢,讓董事辦的人把魏南榮的簡歷發下去,同時沉聲喝道:“保安部!”

他與向晚晚的氣質很像,都透着冷意,但向晚晚身體病弱,說話的聲音都是細細弱弱的,是沉郁的冷意。裴星遙的聲音卻有種劍刃交擊的清越和殺意。

一句話出口,保安們再也不敢耽擱,也不管姚克涵在公司裏有什麽人脈,不管他曾經是什麽身份,直接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

會議室跟董事長辦公室在同一樓層,走到電梯處的時候,電梯的門正好打開,頭發花白的男人正好從裏邊走出來。

姚克涵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遭受了轟擊,叫得聲音都嘶啞了。

“你……魏南榮!”

聲音傳到會議室裏,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魏南榮?他真的來了?向晚晚真的請到了他出山?

那麽他們提議的人選……

就只能強行把人推上副總位置了。

可是,向晚晚現在就把魏南榮的簡歷發出來了,魏南榮人也到了,他們卻什麽準備都沒有。到時候,外界會怎麽說他們?

向晚晚把心懷鬼胎的人都看在眼裏,心裏不住地好笑。

這群所謂的高層、豪門、有頭有臉的人,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藏了多少壞水,可是在人前,居然還要臉面。

她就是算準了這點,才特意把魏南榮叫來的。

向晚晚故意問道:“魏南榮的簡歷大家都看到了嗎?有什麽意見?還有沒有人要提出推薦人選的?”

事情到發展成這樣了,誰還能提議什麽人?又有什麽人能比得過魏南榮?

會議室裏都是靜默。

“沒有的話……負責業務的副總關系着公司業務的展開,不能缺太久,我就以董事長的身份,任命魏南榮先生為副總了。事急從權,入職手續我相信會議結束後人事部會辦理的,裴助理,你去請他進來。”

向晚晚露出個微弱又虛弱的笑,靠在椅背上,端着茶,慢慢地說:“我對公司的運行還一竅不通呢,得叫魏副總聽一聽,才能了解清楚。”

話音落下,不用她吩咐,裴星遙親自走出去。

“魏副總,董事長請您進去參加會議。”

潤嘉投資是行業巨頭,魏南榮對其內部也有一點了解,知道裏面複雜得很。那天向晚晚說她能給他副總職位,魏南榮就沒信,今天向晚晚叫他過來,魏南榮也以為是給她助威的。

沒想到,居然是一到潤嘉投資,就是上任。

向晚晚居然把野心勃勃的向永康、恃才傲物的姚克涵,一口氣攆走了不說,連那一群各自心懷鬼胎的董事跟高管都搞定了?

魏南榮滿心疑惑地看着裴星遙,以為自己聽錯了。

裴星遙也目光疏冷地看着他。

他知道魏南榮的能力很好,上輩子,丁之遠就是靠魏南榮的能力,才攆走了姚克涵跟向永康。但是,有能力又怎麽樣?這是丁之遠的人!

哼,是他還沒來得及把惡補的種種亮出來,她不知道他的能力,所以不信有他一個就夠了。

以後,他會讓她明白的。

也會把她對這男人的欣賞,全都搶過來。

可是,就算這樣安慰了自己,裴星遙的心情依舊不是很好,開口的語氣都清冷了三分:“魏先生願不願,敢不敢,就是一句話的事,不要耽誤時間,大小姐在裏邊孤軍奮戰。”

這小子,是在嘲笑他沒膽子?魏南榮不由得笑了,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步走進了會議室。

剛一進去,整個會議室的人全都看了過來,裏邊充斥着各種懷疑和算計,叫魏南榮不是很舒服。可是,其中一道目光又溫和、又信任,又叫魏南榮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他面不改色地在會議室第二張椅子前站住,神色自若地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魏南榮,能跟各位共事,是我的榮幸。今後,讓我們一同為創造潤嘉更好的明天,努力奮鬥。”

說完,他優雅得體地鞠了一躬。

還未直起身,魏南榮就聽到了一陣輕輕的鼓掌聲。

是向晚晚。

她的身體很弱,掌聲也很輕,但是她臉上帶的微笑,眼中的神情,卻叫魏南榮十分有底氣。

這種感覺真是太稀奇了。

魏南榮一生為很多老總服務過,在他成名之後,他确實也有幾分清高。每次上任,魏南榮都覺得自己不是去打工掙錢,是別人求着他做事。可是這次,魏南榮竟然從一個小姑娘眼中感覺到了欣賞、信任的神色。

她竟然成了他的底氣。

一念的時間,又一道掌聲響起。這一道清脆、有力,完全附和着向晚晚的掌聲,像一個最強有力的支持。

是她的助理裴星遙。

随着他的掌聲,更多與會人員鼓掌起來。不過片刻之間,會議室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好像每個人都歡迎他似的。

可魏南榮略留心了一下,便知道向晚晚只是殺了董事跟高層們一個措手不及。等這些人準備好了,就會對他的位子發起攻擊,拉他下馬。

魏南榮暗自留心,把在與會人員中心懷不軌的名字一一記下。當會議結束,他跟着向晚晚去了董事長辦公室,門一關上,魏南榮就開口道:“向董,公司內部并不太平,有幾個人你必須注意一下……”

剩下的話被向晚晚擡起的手止住了。

“魏叔叔——你跟外公有交情,私底下我這麽稱呼你,不介意吧?”

魏南榮搖頭:“不介意,是我的榮幸。”

“好。”向晚晚擡手讓裴星遙煮茶,微笑着說,“咱們是第一次合作,需要一點時間了解對方,以增加彼此的信任。我想,在我們的信任度到達開敞胸懷之前,就當個普通的上下司,當彼此之間只是無情又簡單的金錢交易,怎麽樣?”

魏南榮一怔,什麽叫無情的金錢交易?

“就是咱們就各自履行自己的崗位職責,你不用當我是恩人的唯一遺孤,無時無刻不想護着我,只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責,不要沒幾天就被公司其他人抓住什麽把柄,逼我辭退你,就可以了。”

向晚晚将泡好的茶遞到他面前,擡起眼。

“怎麽樣?魏副總能答應我吧?”

她的眼瞳非常黑,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有一種直透人心、令人無所遁形的感覺。這種直透人心是單向的,看向那雙眼睛的時候,別人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

只有無止盡的、深不見底的黑。

一瞬間,向南榮明白了。

她是在說,她先是他的上司,跟着才是晚輩。他們之間,前提是他必須服從命令,不要多管她的事情,接着才是他關心她的安危,替她出主意。

決定權、掌控權,都在她的手裏,他不可以越過她做決定。

這份威勢……這就是杜老一定要找回,哪怕她沒有受過一點豪門教育,也要把資産交到手裏的女子嗎?

魏南榮心裏七分服了,三分擔心。

擔心她雖然有才有貌,有心計,卻輸在年紀太小,身體不好。

但眼前,魏南榮是低頭的。

他接過茶,恭敬地應着:“是。”

向晚晚這才滿意了,跟他就着茶聊了一下公司的事。

潤嘉投資其實有專業的經理人,有專業的管理團隊,很多事,不用董事長親自處理。所以外公已經養病多時,潤嘉的日常運行也沒有受到影響,股價也沒有大的波動。

但是,放權太久,就會讓人生出非分之想,就像古代君王把太多的權利下放,藩王就容易造反一樣。自從外公病了以後,對潤嘉的掌控,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魏南榮提醒了,向晚晚也很清楚,她覺得,很多事情雖然需要布置周全,但更重要的,是等待一個時機。時機不到,她還不想動。

更何況,她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處理。

所以,當魏南榮提醒了種種,向晚晚也只是微笑,沒有立刻決定什麽。

“好的,我知道了,魏副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全靠你了。你可不要讓人說,我接任公司後做的第一個重大決策,就是個重大纰漏啊。”

“我明白的。”魏南榮點頭。

他不僅明白自己這個副總的地位有多重要,也明白,他僅僅是個副總,不能替她這個董事長做決定。

向晚晚很滿意,她親自把魏南榮送出了辦公室,又把董事辦的負責人,叫了進來。

“向董。”董秘敲門進來。

向晚晚打量着她。

潤嘉投資的董秘叫董淑清,是個已經40歲的女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挽着發髻在腦後。乍一看,非常家庭婦女,賢良淑德。可是向晚晚知道,她的工作能力非常強,否則,外公也不會把她放在這個位置上。

可惜原著裏,丁之遠覺得秘書、助理,都是自己的後宮預備役,就是為了讓他随時随地調戲,甚至是啪啪啪的。所以,丁之遠到哪,哪裏的秘書、助理,都會被換成年輕貌美的女人。

董淑清因為年紀比較大,第一輪就被丁之遠淘汰了,空有一身能力,卻只能辭職。她因此心灰意冷,幹脆也不工作了,回家當了家庭主婦。

向晚晚真的覺得,非常非常可惜。

人才,又有鬥志和理想,為什麽要去當什麽鬼家庭主婦?

認識的第一天,向晚晚還不想交淺言深,只是說:“董秘書,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我知道外公任用你只是因為你的能力,希望你不要因為外邊的風言風語,就懷疑自己,放棄事業。”

“好的,向董。”董淑清點頭。

向晚晚又問了一些日常的事情,才讓董淑清離開了。

她知道董淑清只是把這場談話當成普通的見面禮,沒有放在心上,她也不急。

向晚晚把椅子轉過,面對着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商業圈,看着窗外豔陽,在腦中問道:“系統,你打算統計獎勵和餘額嗎?”

系統的聲音冒出:“恭喜宿主成功反抗‘靈芝拍賣’事件,本次操作改變2名角色的劇情線,獲得覺醒點200。恭喜宿主成功反抗‘董事之位’事件,本次操作改變3名角色的劇情線,獲得覺醒點300。目前餘額為650覺醒點。”

向晚晚沒來得及計算餘額的準确與否,只問道:“系統,獲得隐藏劇情,需要多少劇情點?”

她要找一個隐藏劇情。

她确定,她母親杜清嘉的死,她當年會被弄丢,絕不是意外!

真千金用鈔能力虐渣[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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