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名小卒
下樓用膳時，淩寒卻總覺有些不适，一下向後看去，卻是劉子畫直直看着她。
見被發現了，劉子畫讪讪一笑，“淩陌兄……”
淩寒夾了素菜放進嘴裏細細咀嚼，見劉子畫還想說話，只淡淡道：“食不言。”
劉子畫面色一喜，連連應着，“好，好。”
淩寒用完了吃食便是走向廂房，這一日也是有些累了，卻是被劉子畫攔下，雙瞳流轉着冰冷的光芒，“嗯？”
“淩陌兄，我……”劉子畫“我”個半天，卻是再沒個下文。
淩寒唇角微微上翹，“子畫，其實無關你之事，你更無需挂懷。”
仔細想想，劉子畫不過就是袖手旁觀了而已，又不曾做過什麽下作之事。
其實這幾日細思，也許是她誤會了，子畫的為人，她不是不清楚。
而真正該于心不安之人應該是她。
劉子畫嘴角一彎，卻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兩字——“謝謝。”
而三日後的揭榜。
淩寒不喜歡擠，只站在人群後，劉子畫看完回來卻是高興得似自己中了榜首般，“淩陌兄，你取得會元了。”
淩寒本無驚無喜，這是預料之中，而見劉子畫這般興奮，卻也不由得眉眼一彎。
“嗯。”
劉子畫摸摸頭，淩寒淡然的反應顯得他反倒有些過了，卻是肩頭被拍，“我們去慶祝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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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畫摸了摸袋裏，所剩銀兩并不多了，去揮霍一頓，必然接下來的日子都要拮據了。
不過這是大喜事，他也不能掃興不是。
淩寒哪能看不出劉子畫的窘迫，當即一笑，“是我中了會元，自然是我付。”
劉子畫卻即刻擺手，“這怎可。”
劉子畫是實意推脫，淩寒眸中的寒色卻是全然褪去，換上幾分促狹的笑意，“既然你都稱我是淩陌兄了，怎能不聽兄臺的話。”
＊
樓宇的風景卻是吸引了無數女子。
不是奇花異卉，而是兩個靠着樓欄的男子。
左側的一身月白衣衫，卻是帶了一個銀色面罩，唯一露出的下巴，這一小簇風華卻都讓人想要一探究竟，微微一笑，便若春風拂面般。
右側的一襲紫衣，雙眸微微上挑，細看了卻是一抹邪氣直上心頭，面若潘安，衣衫微微袒去，隐約露出的胸膛卻讓風骨不羁由此更加坐實。
“這次會元出來了，還是個無名小卒。”紫衣男子的嘴角沁着一分若有若無的笑意，紫色的瞳孔卻是挑上了一許邪魅。
月白衫男子唇角的笑意卻是漸深，他果然沒看錯她，“無名小卒又如何？得了會元便說明有真材實料。”
紫衣男子微微颔首，“依你看，本王要如何才能把她招入糜下？”
月白色男子稍稍掩唇，“此人怕是不易被招納。”
“所以本王才會請先生出馬。”紫衣男子端過茶盞，抿了一口。
月白衫男子的語氣卻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變化，“王爺這不是為難我麽？我自認可沒那個本事。”他這點自知之明尚還是有的，想要讓她被招納，可不是什麽簡單之事。
再說法子也不是沒，只是他為何要幫？
紫衣男子輕笑着，“先生出個價。”他放下茶盞，碰撞出一聲輕響，而後看向月白衫男子。
月白衫男子倒是雙眸起了一分玩味，“王爺心急了，其實在下倒是認為，這中得會元之人并不值得王爺如此。”
紫衣男子低沉的聲音卻是多了一許嘶啞，“若先生方才不說為難二字，本王對他也的确無甚興趣，先生一說，本王這就……”
月白衫男子輕咳一聲，被面前這個男人看重，她以後可是該有麻煩了。
若是知緣由還是他惹出的，只怕不會輕饒了他把，“王爺不若等殿試結果出來後，再對他做出選擇，現在下決定，為時過早。”
紫衣男子的薄唇卻是勾上一分邪意，似是頗為認同月白衫男子所言，“的确過早，屆時若是先生不願意，本王也可親自出手。”
月白衫男子飲下杯中最後一口茶汁，把茶盞反置在手臺上，“那便預祝王爺能夠稱心如意。”
紫衣男子舉杯，也是喝盡茶汁，卻給人一種掌握全局的錯感。
月白衫男子執着折扇只是一臉溫潤笑意，這男人有時舉手投足似乎極有自信，就算是富有謀士盛名的他都尚不至，“那在下就告辭了。”得到紫衣男子颔首實意，卻是輕步跨着離開了樓宇。
而還未有幾步，紫衣男子身邊卻是出現了一個女子。
若是淩寒在這，定然認得出，這便是會試當日富商之子懷中的女子。
“那邊怎麽樣了？”
女子弓腰垂身，恭敬道：“他還未有大動作，依屬下看，這段日子他應該都不會出手，從相公的話看來，杜府是會安分一段時間了。”
紫衣男子神色卻冷了幾分，“相公？”
女子察覺失言，卻是立即跪倒在地，“屬下知錯，求王爺責罰。”
紫衣男子一根長鞭卻是毫不憐惜地揮向了女子，在女子身上幾處重鞭，卻不見紅痕。
這是茯苓鞭，比尋常鞭子打在人身上卻是疼痛加倍，卻不會留下任何印痕。
紫衣男子眼底盡是一片冰寒之色，“如意，下次這種低級錯誤再犯，你這張嘴留着也是無用，還不若做個啞巴來得好。”
如意一下慘白了臉，卻知這時若求饒只能得其反效，“如意認罰。”
紫衣男子冷哼一聲，“今日就算了，你前些日子那個任務做得倒是不錯。”
如意心知是會試那日，當下也不由感激那個叫淩陌的男子。
其實……她心下有些猜測，只是還未證實，王爺最厭的便是上報自己的猜測，一定要證實後才能上報。
紫衣男子狹長的眸子随意向外看去，卻是眸色突的挑起一分詭異的光芒，“如意，給你将功贖罪的機會可要？”
如意嬌容一喜，王爺雖說此次擾了她，然而那賬本上總是記下一筆的，若能夠将功贖罪，自是再好不過，“如意但聽王爺吩咐。”
紫衣男子卻是挑起了如意的下巴，讓她随着自己的視線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