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期天
#For S.E.W.A.
早安
都說一個人如果長期都沒有發狀态
說明她過得很好
我有好幾天都沒有和你說話了吧
那時因為最近
我真的很滿足
今天好像又喜歡他了多一點#
幾天後的早晨, 蔣畫 畫坐在國際貿易理論的課上, 編輯着許久不見的微博私信。
在她身邊悶頭睡得歪頭咧嘴的陶枕月, 夢到地震了, 瞬間驚醒。
這下發現是蔣畫畫在身邊對着手機傻兮兮地笑,笑得實在太過開懷, 連帶着課桌都抖動了起來。
她睨了蔣畫畫一眼。
蔣畫畫雖然沒有看她, 但知道她心裏所想,“你別急着調侃我了, 你怎麽回事?唐潛禮非法勞動你了?每天怎麽工作得這麽晚才回寝室,覺也沒睡好。”
陶枕月聞言,又趴回了課桌上,砸了砸嘴, “我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蔣畫畫一驚,連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腦門,又摸回自己的腦門,“也不燙啊,哪裏不舒服?”
“我好像得了虐待自己的病,在鲷魚燒叔叔工作的時候,恨不得什麽髒活累活都往自己身上攬,覺得唐潛禮就杵在那,拿着張抹布都是帥的,我覺着他吶, 就跟唐黛玉似的,舉手投足都帶着點弱不禁風的味道, 我就是累死自己也要搏她一笑。”陶枕月面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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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畫畫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道:“你這确實是病,而且病得不輕。”
陶枕月問:“我這是哪兒出問題了?”
蔣畫畫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是這。”
陶枕月拿眼睛橫着她。
蔣畫畫把注意力挪回面前的筆記本上,嘴裏卻還是關心道:“你和他,準備什麽時候在一起?”
“啊你怎麽問得這麽直接……”陶枕月不好意思地把頭往手臂裏埋了埋,“這事我也不好主動提的啊,況且還不知道他對我什麽想法呢。”
蔣畫畫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潛禮對她是什麽想法。這感情·事只要一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總是懵懵懂懂又迷迷糊糊的。
哪有老板對員工包吃包喝,還允許晚到早退,下班甚至還送到寝室樓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唐潛禮那頭一直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表示,或許是認為時機還不對的。
算了,左右是他們自己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參悟吧。
這時,蔣畫畫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來短信了。
她拿起手機,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面露思索。
陶枕月好奇地湊了過來,發現這條短信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下意識地就念了出來:
【蔣畫畫小姐您好,我是海城藍色傳媒有限公司的招聘負責人,在大學城官方微博上看到了您的照片。我公司正在招聘平面模特,您的氣質和外貌十分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如果您對這個職位感興趣,歡迎您于五天後來我司應聘,地址:南山路589號,可事先電話咨詢:1520XXXXXXX。】
“哇,畫畫,你這是被星探發現了麽?”陶枕月語氣激動。
蔣畫畫倒沒多大觸動,“應該是詐騙信息吧。”
陶枕月卻已經掏出了手機,搜索了一下這家公司的信息,“畫兒,我看了一下,這公司還不錯诶,做直播廣告平面拍攝的,就相當于經紀公司的那種,挺靠譜的樣子,你可以去試一試啊。”
蔣畫畫就着她的手機,浏覽了一下公司簡介,好像還真是家正常的公司。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會去的。”
陶枕月覺得可惜,“為什麽?”
蔣畫畫撇了撇嘴,“我媽媽肯定不會答應的。”
陶枕月聽她提到了蔣璧心,瞬間沒有什麽話說了,記憶裏蔣璧心就是位嚴苛少言的母親,一板一眼極為講究,還記得大學伊始,蔣璧心送畫畫到寝室報到,別的母親都是買一大堆生活用品,生怕自己的孩子過得缺斤少兩。
可是蔣璧心手提的卻是一沓厚厚的英語習題,囑咐着蔣畫畫不能因為上了大學沒人約束了就懈怠學業,最後留下了一筆錢,然後急匆匆地工作去了。
且不說母親對蔣畫畫的期望是怎麽樣的,就說蔣畫畫自己,一直以來學習的方向,和奮鬥的目标,都和傳媒沒多大的關系,這樣的機會就算錯過了,也并不令她覺得遺憾。
蔣畫畫順手把這條短信删除了,同時還摸了摸肚子,早晨喝了一大杯豆漿,現在有些內急,趁老師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溜出了教室。
陶枕月的眼皮又開始打架,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頓挫的聲音就像安眠曲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催她入睡。
迷蒙間,身邊有個人坐了下來。
陶枕月眼睛也懶得睜,咕嚕了一句:“畫兒你回來了啊。”
身邊那人回答了沒有,她也記不得了,好像沒說話?又好像回答了吧。
老師忽然猛地捶了捶黑板,“同學們,看大家聽課的興致都不太高的樣子,還是點個名來助助興吧。”
陶枕月朦胧間低罵了一句,“太過分了,總是這樣時不時地來個二簽。”但她并不急着爬起來,因為她的名字比較靠後,這名字一個個地念下來,她還可以多睡幾分鐘呢。
直到老師喊到:“蔣畫畫。”
陶枕月才悠悠起身,做好下一個是她名字的準備,卻沒料到身邊傳來一道低磁的聲音:“到。”
吓得她立馬瞌睡全無,揉了揉眼睛看向身邊的“蔣畫畫”,随即驚得嘴巴微張,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從蔣畫畫變成了梁煦?
老師點名的動作也是一頓,整個教室都為之一靜。
梁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老師的眉頭深蹙,一堂課有一百多個學生,他做不到每個同學都記得,但這蔣畫畫同學她有點印象,乖巧又文靜,是現在鮮少還會上課用紙筆做筆記的同學。
就算年級上來了,記憶力再差,也記得這個蔣畫畫是個女生,怎麽也不會是這嗓門粗礦的男同學吧。
他問梁煦:“你是誰?”
全場一陣唏噓,這是被當場捉到代簽啊,可比直接逃課還要嚴重。
卻沒想到梁煦說了句讓老師差點沒站穩的話,“報告老師,我是蔣畫畫同學的家屬。”
正在從後門溜進來的蔣畫畫,恰好聽到了這句話,瞬時整個人從頭發燙到了腳尖,連忙舉起右手,大喊道:
“老師我我我剛才去洗手間了。”
老師在前半堂課的時候,确實看到了蔣畫畫的身影,是以對她的話也沒有懷疑,點了點頭,讓蔣畫畫回了座位。
搖了搖首,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只是她的位置被梁煦坐了,梁煦很狗腿地站了起來讓位,還對旁邊的男同學道:
“哥們,可以讓個地兒嗎?”
恰好男同學的左邊還有個空位,磨磨蹭蹭地坐了過去。
梁煦大大咧咧地坐下,同時還像變戲法似的,從荷包裏掏出了好多阿爾卑斯糖,送給身邊的同學,“以喜糖代酒,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陶枕月抽了抽嘴角,一個大男人,從哪裏變來的阿爾卑斯,這麽娘炮。
梁煦知道她心中所想,揚了揚唇,“從唐潛禮抽屜拿的,他愛吃甜食。”
陶枕月“哦”了一聲,心想吃阿爾卑斯的男人,真他媽的有味道啊。
梁煦牽起了蔣畫畫的手,對身邊的男同學搖了搖:“這是我媳婦兒。”
男同學們內心:我們知道了,我們不想知道……
蔣畫畫暗地裏掐了一下梁煦的腰,低聲道:“你幹什麽嘛。“
梁煦還委屈起來了,“不來我還不知道,你看看你方圓七個桌子,全都是男同學。”
她回身看了一下,自己倒沒注意這些,不過還真是。
她憂心忡忡,“我也沒想到自己這麽搶手。”
他頓覺好笑,捏了捏她的臉蛋,“說你胖還喘起來了是不是?”
她認真地思考起來,“那要怎麽辦呢,要不我們買個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昭告天下是有主的人怎麽樣?”
梁煦暧昧地盯着蔣畫畫,“為什麽要變相地對我求婚?我的心都已經全部在你那了,你竟然連我的身體都想得到。”
她瞪了他一眼。
老師剛宣布下課,陶枕月的手就習慣性地挽上了蔣畫畫的手臂:
“吃飯去。”
說完卻是覺得斜前方有道灼熱的目光望着自己。
梁煦勾了勾唇:“月月,阿禮說今天腰疼,現在應該要到店裏了吧,恰好今天有批食材要到,你說他一個人……”
說到一半,陶枕月便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一心只想着去吃屬于她的那顆阿爾卑斯糖。
蔣畫畫有些憂心,“小唐沒事吧?”
梁煦一臉平常,“好得很,早晨胃口好地還吃了三個紅糖饅頭。”
“那你……”她忽然想通,觑了他一眼,“真壞,月月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依你。”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他不疼我今晚就打到他腰疼,總之誰都不能影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