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梅醉我 只想跟陳岳楊黏在一起

進入陳岳楊家超市所在的商場, 白淇覺得煥然一新。她很久沒來這邊了,應該說她很多年前起就開始不逛生活超市,即使去商場, 要麽直奔美食街,要麽逛專營店。

在她大學期間這個商場新建, 成為附中附近最繁華的地段, 超市也搬遷安置過來。

這個商場在整個區不算繁華, 陳岳楊家開的超市是商場唯一的一家百貨超市,占據整個負一層,寬闊明亮, 整潔熱鬧。

陳岳楊拉着她熟門熟路地買菜,并且一本正經地解釋菜譜。他打算炖蓮藕排骨湯,說七孔蓮藕比較糯,适合炖湯,九孔蓮藕更脆,适合炒菜,說得頭頭是道,排骨和其它蔬菜也精挑細選,計劃做個兩菜一湯。

白淇将信将疑, 跟他一起推着購物車去結賬。

超市有自助結賬機和人工結賬櫃臺,自助結賬機後面只排1-2個人, 更迅速便捷,他們去自助結賬區排隊。

“你不吃辣吧, 我沒買辣椒。”陳岳楊排隊時想起這件事。

白淇回答:“我都行。”

陳岳楊放心了:“那就好。我不能吃辣, 下意識沒買辣椒,剛才忘記問你口味。”

白淇感到奇怪:“你為什麽不能吃辣,小時候辣皮鹵味你吃的不少, 口味怎麽變了?”

“今時不同往日呀。”陳岳楊搖頭嘆氣:“我們飛行員圈裏流行一個經典表情包,配文字——本來作息就不好,你還吃辣又假跑?所以你看我天天晨跑嘛,都是為了活在這個世上。”

白淇憋笑,鼓勵:“挺好的,繼續保持。”

前方突然發生糾紛,一名顧客跟超市員工産生争執,男顧客把商品往女員工臉前怼,嘴裏嚷嚷着什麽,女員工連連道歉。

其它顧客都懵了,擡頭圍觀。

白淇探頭看情況,感覺到身旁的陳岳楊擠了出去,徑直往前方糾紛現場走去。她心一提,但購物車需要看守,不能跟過去,只能緊張地關注事态發展。

陳岳楊過去表明身份,說自己是超市老板的兒子,有什麽問題他可以解決。場面成功被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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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顧客在掃碼時,自助結賬機出故障,每樣商品計算了兩次價格,他讓超市員工幫忙退款。但是員工小姑娘只是監督員,負責監督顧客漏刷商品,而且她最近才來上班,對機器操作不熟悉,老員工偏偏又不在,半天無法退款,顧客才生氣。

這件事解決起來很容易,陳岳楊借女員工的工作證,在自助結賬機前操作片刻,成功退款到顧客的手機中。

這時經理匆匆過來,提出給顧客賠償優惠券。顧客擺手拒絕,一臉倒黴地走了。

送走顧客,經理嚴肅地看向女員工,陳岳楊勸說不要為難她,經理搖頭嘆口氣。

女員工看着陳岳楊,滿眼的感激和傾慕。

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白淇眼中。

自助結賬區恢複秩序,陳岳楊也走回白淇旁邊,繼續排隊。

等到他們在結賬機前掃碼時,剛才的員工小姑娘主動過來聊天,問:“你真的是老板兒子呀?”

陳岳楊笑着反問:“你不相信?超市老板叫陳競相,我沒說錯吧,就是我老爸。”

小姑娘捂嘴笑,眼睛亮晶晶的:“我不知道。”

商品清點完畢,陳岳楊順手扯了個購物袋裝菜,裝完才想起來購物袋沒掃碼,于是把一整袋商品提起來,将購物袋的條形碼對準掃描器,并問員工小姑娘:“你怎麽不提醒我,你不是監督員嗎,不怕我漏刷?”

員工小姑娘笑兮兮:“超市都是你家的,你付不付錢無所謂。”

陳岳楊挑眉:“買東西還是要按照流程來。我從小在我家超市買東西都要掏錢,你這一出搞得我都不習慣了。”

員工小姑娘被逗笑:“哈哈哈。”

聽他們談笑,白淇沉默地想到,在他家的超市,事關他家的員工,他有責任處理意外,進行溝通。她根本沒有理由質疑。

走出超市坐上車,陳岳楊提議:“都十二點了,幹脆我們先去吃個午飯再去萬安嘉園?逛完超市買了菜,你差不多也消化完早餐了吧。下午你可以一直辦公,不用中途再出去吃飯,多好。”

白淇點頭默認。

因為白淇心系工作,兩人并沒有花費時間尋找餐廳,而是在萬達随便進了家廣東早茶點餐廳,點了烤乳鴿、牛仔骨、濃澆鳳爪和水晶蝦餃,還有一碟核桃糕,都是甜鹹口味,不辣。

陳岳楊很滿意這頓飯,對水晶蝦餃尤為稱贊,說蝦肉個大味鮮,他要學這道菜。

白淇莞爾:“非常期待。”

吃完午餐,開車回到萬安嘉園,終于可以開始工作。

這個戶型沒有書房,白淇借用客廳茶幾辦公,好在一直沒人住,茶幾沒有擺放物品,放得下白淇的電腦以及各種紙質資料,還有筆和草稿紙。

陳岳楊則去廚房備菜,排骨剁地铛铛響,然後加入蓮藕、蔥姜蒜等配料,焯水後,放紫砂鍋裏再加水,插電開始炖。

客廳裏,白淇坐在地磚上,電腦放茶幾上,勉強算是辦公的姿勢。她先打開工作小群,之前她給兩位助理,周欣瑤和吳荞,分配了數據核算的工作,她們把核算步驟和結果都發在群裏了。

周欣瑤發的是DOCX文檔,吳荞則是PDF,而且還明顯是手寫拍照後用手機應用掃描,然後整理成一份PDF。白淇懷疑吳荞不熟悉工作軟件的計算應用,于是在群裏@吳荞,發給她一份工作軟件的使用教程。

然後白淇找到自己電腦D盤裏關于IPO項目的文件夾,壓縮後也發送到群裏,@全體成員通知這兩天看完。最近白淇正在處理一個IPO項目,剛完成背景調查,于是她現在把關于IPO的案例和相關材料發到群裏,讓兩位助理參考學習。

剛參加工作的應屆生,其實對實際工作的處理能力不強,所以往往需要中年級律師帶領,白淇就是中年級律師。白淇剛入公司時,帶她的老師也是總發文件讓她參考學習,她學習後,把這些文件都整理保存在電腦裏,并在實際工作中時不時補充新的材料,等到她開始帶助理,也把材料分享給助理們,公司更新換代就是這麽運行。

處理完這些事情,白淇準備去接杯水來喝,擡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陳岳楊躺在了客廳沙發上,不由問:“你菜備好了?”

陳岳楊撐起身回答:“湯已經在炖了。”

白淇接完水過來,看陳岳楊一臉無聊地無所事事,一直盯着她辦公,就問:“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幹嗎?”

陳岳楊搖頭:“沒有啊。噢,有,陪伴你。”他深情地表演。

“……”白淇喝一口水壓驚,好奇地問:“你平時不工作的時候都幹什麽?”

陳岳楊想了下:“打游戲,看綜藝,或者約人出去撮一頓飯。”

白淇想起他曾經喜歡打球,怎麽現在不打了。她提出疑問。

陳岳楊仰嘆:“根本湊不齊人,有時候我連出去約飯都找不到人,無聊死了。”

白淇給他出主意:“那你打游戲吧,別看着我了。”

陳岳楊聽話地打開游戲,游戲BGM響起。

白淇眼神沒有離開電腦屏幕,提醒:“戴耳機。”

陳岳楊又聽話地戴上藍牙耳機。

于是兩個人都在各自的領域開始奮戰,白淇是工作,陳岳楊是在峽谷。

和諧地度過一個小時,陳岳楊突然驚起,彈身直起背,念出手機屏幕上的消息:“下午四點到公司開會!”

白淇從工作中抽身,驚訝問:“今天下午?”

陳岳楊懵懵地點頭。

白淇看時間,現在是兩點半。她又問:“消息什麽時候發的?”

陳岳楊:“剛剛。”

聞言,白淇不由幫他控訴:“你公司真不做人。”

無論如何,陳岳楊必須立刻換衣服出門,拿鑰匙走了。

失去一個人,家裏立刻空蕩蕩。

白淇繼續工作,本來覺得沒人打擾,她能更專注。雖然工作效率确實變高,但連續工作幾小時後,到了六點多,白淇停下休息,看向陽臺外的日落,以及奔流不息的車流,突然感覺到孤獨。

她站起身,腿有些麻,走到陽臺上。現在是下班放學的時間,俯瞰小區,有長輩接學生放學,年輕人提着菜回家做飯,還有孩子們趁着天還沒黑一起瘋跑玩耍,路上草坪上哪兒都有人。

突然很想念陳岳楊。

他現在如果在家,肯定要拉她去吃飯,但她會堅持工作,磨蹭半天不上桌。

……不過都成了空想。

白淇聞到中午陳岳楊炖的蓮藕排骨湯散發出香味,于是去廚房把插頭拔下。靠近紫砂壺,香味更加濃郁,饑餓感瞬間被勾引出來。

她拿出手機,準備問陳岳楊什麽時候回來,才發現四點出頭時,陳岳楊給她發過消息,說會議可能要開挺久,下午來不及回去,讓她回她爸媽家吃。

當時白淇正在工作,沒有聽到消息提示音。

此刻她打字回複陳岳楊:“我等你。”

陳岳楊的消息秒回:“快開完會了,八點之前我一定到家。”

白淇:“好。”

陳岳楊:“你要是餓了就點外賣。”

白淇:“沒事,我等你。”

陳岳楊:“好。[害羞]”

白淇不由發笑,怎麽這麽可愛。她從櫥櫃找到昨天沒用完的大米,洗幹淨後插上電飯煲。

日落後不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白淇數着時間流逝,終于在七點五十時,聽到入戶門的一聲門鈴。門外人推門進來,白淇立刻轉頭看過去,看到心心念念的那張朝氣蓬勃的臉蛋。

兩人同時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思念,都害羞地笑了。

白淇起身去迎接陳岳楊,他換鞋進來,第一句話說:“餓了沒,湯應該炖好了,我再炒兩個菜,我們吃飯。”

白淇跟着他去廚房,說:“飯我已經煮了。”

陳岳楊點頭,系上圍裙:“好。”

兩個人之間的氣場突然粘膩起來。白淇發誓,她從沒有像現在這麽粘人過,亦步亦趨地跟着陳岳楊。她問:“需要再炒菜嗎,昨天不是有剩菜。”

陳岳楊轉頭回答:“我昨天洗碗的時候倒了。”

白淇正打算對此行為進行評價,陳岳楊提前阻攔,笑着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自己來說吧——我好浪費啊。”

“你也知道啊。”白淇失笑。

炒完菜上桌,陳岳楊分享了他今天開會的內容:“月底了,公司安排下個月的飛行計劃,準備給我加一條國際航線。我從今天開始要撿起專業英語了。”

白淇咬着筷子問:“飛哪個國家?”

陳岳楊:“新加坡。”

白淇點點頭:“噢。”不算遠,國際短途。

吃完飯,白淇陪着陳岳楊一起洗碗。陳岳楊問待會要不要出去消食散步,還是說你有工作要繼續幹。

白淇不想辦公,現在只想跟陳岳楊黏在一起,果斷選擇:“去散步。”

散步就走到了萬安嘉園周邊的商場,路過一家果酒店鋪,兩個人進去逛逛。

店鋪名叫“青梅醉我”,主打商品就是青梅酒。

白淇從貨架上拿下一瓶,青梅酒用粉綠色陶甕盛裝,小小一瓶才500ml,度數8°。她回頭問陳岳楊:“我們買幾瓶怎麽樣?”

陳岳楊當然點頭:“好啊。”

于是選了兩瓶。

店員幫他們打包,用精致的小藤籃包裝,遞給白淇和陳岳楊。

酒是色媒人。

提着酒回到萬安嘉園,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先後去浴室洗澡。出來時,白淇将青梅酒擺在卧室的小茶幾上,茶幾面向窗外浩瀚夜景。

陳岳楊走出浴室,頭發剛洗過,是濕的,眼睛和眼睫毛也濕漉漉。他頭發長長了一點,濕發一縷縷地貼在額頭,像淋水的小狗。

白淇邀請他品酒。

于是一人拿一瓶酒,面對面坐下,拆開封口,舉瓶幹杯。這個酒的味道酸酸甜甜,喝下時不覺得怎樣,逐漸舌尖凝聚酸澀感,身體也漸漸發熱。

白淇看見自己潔白的胳膊透出粉紅色,臉蛋應該只會更紅。

在微醺地氣氛中,陳岳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色瞳孔流光溢彩。

白淇心神蕩漾,故技重施:“我想嘗嘗你的酒是什麽味道。雖然、雖然我們喝的都是青梅酒,但可能每一瓶的味道不一樣呢?”

這次陳岳楊主動出擊,起身跨過小茶幾,強勢地壓下來,品嘗白淇嘴裏的酒味。

白淇閉上眼睛,心想亂了套了,是她要嘗他酒的味道,不是他嘗她的。

中途白淇承受不住地請求暫停:“你不說說話嗎,不然好奇怪。”

弄得似乎他們喝酒,就是為了這事一樣。雖然确實是為這事,但可以不如此直白。

陳岳楊想了想:“唔,你親起來味道很好。”

“什麽?”白淇艱難維持住清明,反駁:“是青梅酒好喝,不是我。”

你就是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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