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人 還不懂什麽叫情有獨鐘的年紀……
何小婕給陳岳楊出的主意就是, 從上向下,由外及內地攻略。換句話說就是,說動白爸白媽一起勸白淇, 白淇總不能跟父母頂着幹吧。
何小婕還說:“你們倆之間的問題吶,是歷史遺留問題, 要是想一個個解決, 根本理不清楚。你們幹脆還是糊塗過吧。”
陳岳楊反駁:“我早就跟沈悅沒關系了, 誰知道她喝醉酒發瘋。”
“不。”何小婕伸出食指搖動:“你們有關系,前情侶關系。”
陳岳楊挑眉不服:“都十年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何小婕:“沈悅可不是這麽以為的, 她巴巴地跑海市來找你吶。”
陳岳楊無言以對。
多日過去,律所對醜聞風波的處理已經有結果,就是——不處理。鄭博一直照常工作,吳荞請假到期後也繼續回到工作崗位。
大家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偶有不和諧的聲音也是擔心吳荞成功走後門,擠占他們的機會。
這些天為了躲避陳岳楊,白淇每天都早出晚歸。今晚回到家又是11點多,沒想到白媽還坐在客廳看電視等她。
白淇推開家門見此情形驚訝了下,然後才在玄關處換拖鞋。
白媽過來說:“餐桌上有夜宵。今天洋洋送了斤水晶蝦餃來, 他親自和面包的餃子,說你喜歡吃粵菜, 清淡不上火。要是你吃得好,元旦和春節就包這種餃子。”
聽到是陳岳楊安排的, 白淇拒絕:“我不吃。”她走向房間拿睡衣洗漱。
白媽不高興:“人家是好意, 你不道謝就算了,冷臉給誰看?還有,你跟洋洋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人家遞臺階給你你就下來吧,賭氣傷感情。你這脾氣真是又臭又硬,不知道随了誰。”
正想争論,轉身看見白媽殷切關心的眼神,白淇咽下言辭激烈的反駁,只說:“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元旦夜律所組織別墅轟趴,白淇沒有去。而在律所獨自加班,在這樣的節慶日顯示出雙倍的孤獨和尴尬,最終白淇還是選擇下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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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很熱鬧,白家和陳家門對門敞開,邊牧兩家來回跑。四位長輩在陳家看電視聊天,陳岳楊在逗狗。
白淇站在家門口,站了會,決定回自己家。
但她的影子被燈光照射到玄關處,陳岳楊敏銳地發現了,起身去看,就看見了白淇。
兩人相對無言。
陳岳楊跟着白淇走進她家,跟在她後面說:“你回來啦,怎麽不跟你爸媽打聲招呼。你餓嗎,要不要吃夜宵?”
白淇停步,轉身正色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說分手,是真的分手。”
聞言,陳岳楊立刻說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誠懇地檢讨:“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我那天不該說你不善良,我誤會你了,是我口不擇言,你原諒我好不好?”
白淇深呼吸,感覺跟他說不通。她換個說法:“我跟你分手,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經說過,我深思熟慮了,我們确實不合适。跟你在一起時,我每天都患得患失,我不相信你毫無察覺。”
陳岳楊解釋:“我跟沈悅真的什麽都沒有。就算曾經有過什麽,那都是以前,現在絕對是清白的。”
“就是那段曾經,”白淇:“正如沈悅罵我的那樣,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小人,是插足者。高中那三年對我來說是一段不光彩的,虛僞到連我自己都唾棄自己的時光。”
“……什麽?”陳岳楊從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想法,他磕絆又笨拙地安慰:“沒有的事,你沒插足,是我自己喜歡你。”
白淇搖頭:“這麽形容吧,我所有的陰暗面都因你而起,我為你吃醋、為你嫉妒,甚至為了你而對好人産生惡意。我曾經下過她的面子,即使她一直幫助我;我曾經聯合何小婕排擠她,即使她把我和何小婕當作僅有的好朋友,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這些你都不知道。”
“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你,我跟沈悅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她善良,又是我媽的學生,我跟她很有緣。但因為你,我跟她交惡十年。如果我心裏有潘多拉魔盒,你就是開啓它的鑰匙,你是我的噩夢。”
你是我的噩夢。陳岳楊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時,語氣帶着沉重的痛苦和迷茫:“我怎麽覺得,她在你心裏,比在我心裏存在感還強?我都幾乎忘記她了,但這麽多年了你卻還耿耿于懷。”
白淇解答:“人對不好的事情,總是記得尤其深刻。”
元旦後某天,白淇半夜到家,沒想到有人坐在客廳等她,是沈悅。
沈悅解釋:“我拜托徐老師允許我一直等到你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于是白淇坐過去。
茶幾上是一份信封包裹的現金,沈悅說裏面有1萬元。“那天我喝斷片了,最近兩天才依稀想起發生了什麽,我似乎摔壞了陳岳楊的手機。這些是賠款。”她很平靜地闡述:“我本來想直接轉賬給陳岳楊,但他拉黑了我,于是我只好拿來現金,麻煩你轉交。”
但是現在白淇已經不打算再跟陳岳楊有往來。她拒絕:“他家就在隔壁,你可以直接交給他父母。”
沈悅:“一個小忙而已,這你也要拒絕?”
白淇一語不發。
沈悅就當她默認了,繼續說:“那天是我第一次酩酊大醉,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舉動。如果我有冒犯你的地方,希望你別介意。”
白淇:“你這番話未免太輕飄飄。”
沈悅輕笑一聲:“看來我确實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無聲地笑了會兒,沈悅正色突然說:“去它的純潔友誼,去它的大方!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就是個小氣的人。白淇,你對不起我,你知道嗎。”
白淇:“憑什麽。”
沈悅:“就憑你才是最後幸福了的人,是你跟陳岳楊在一起了。”
白淇:“我不稀罕。”
“呵。”沈悅嗤聲:“你真是不通情達理,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你卻連一句話都不肯讓我。”
白淇:“論‘通情達理’我确實比不過你,前一天被分手,知道前男友沒告白成功,第二天又答應複合,不計前嫌地繼續在一起。”
沈悅看着她,心想哪裏來的複合。靈光一閃,她笑了:“原來你是這麽以為的。”
白淇:“你笑什麽。”
沈悅結束話題:“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和陳岳楊。”
白淇:“所以我以後不用再看見你了?”
沈悅驚訝擡眼:“抱歉,不能如你所願,我每年還是會來看望徐老師。”
聊勝于無。
送走人,白淇還有心情比較,在等人這方面,連沈悅都比陳岳楊有誠意。
第二天,白淇把現金交給陳阿姨,這時收到沈悅的信息。
“我沒有跟陳岳楊複合過。首先我是個有骨氣的人。其次,你以為陳岳楊的感情是什麽,今天給你,明天就能還給我?那我這次也不至于如此費勁。”
“如果你真覺得他的感情那麽易變,那你們不會長久。”
寒假陳思瑜帶着男朋友回來了。男朋友也是留學生,長相屬于乖巧可愛型。
陳叔叔嘲笑未來女婿:“呵呵,小白臉~”
“……”爹不靠譜,陳思瑜轉頭問她媽:“我哥呢?我千裏迢迢從E國回來,怎麽他都不迎接我一下!”
陳阿姨回答:“你哥他下午飛回來。”
雖然漏了一個人,陳思瑜還是把陳家白家所有人叫過來,逐個發禮物,連邊牧米粒都有份。
白爸收到禮物,慈藹地問:“思瑜放寒假了啊?”
“才不是。”陳阿姨搶答:“E國又不過年,這丫頭是逃課回來的。”
陳思瑜撒嬌:“我想家了嘛,過年還不讓我回來,媽你不愛我了!你看我出國半年都瘦了,小圓臉都癟了,可憐死了。”
陳阿姨往思瑜腰間的肉抓了一把,抓得女兒弓成活蝦狀躲男友懷裏去。陳阿姨問:“那你課程落後了怎麽辦?”
陳思瑜:“沒關系的,反正在學校裏也是上網課,老師就發個視頻讓我們看。我在家也跟着看就行了呗。”
陳阿姨将信将疑,轉頭問白淇:“外國是這樣上課的?”
收到思瑜的求助視線,白淇斟酌語言:“這種是MOOC,大型開放式網絡課程,國內大學已經在推廣了。”
聽白淇也這麽說,陳阿姨就信了。
陳思瑜歡呼一聲,親親熱熱地過來攬住白淇胳膊:“好姐姐,我愛死你了,真希望你永遠都不離開我!這樣吧,你做我嫂子怎麽樣?”她開玩笑,主要是之前她媽跟她透過口風,說淇淇姐好像在跟她哥談戀愛。
她就知道這兩人有戲!
沒想到話落,家裏四個長輩突然安靜,氣氛瞬間沉默。陳思瑜偷看,發現淇淇姐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她眼觀鼻鼻觀心,猜出小情侶倆吵架了,八字那一撇拿橡皮擦擦掉了。
她讪讪松手。
過年必要的活動是打麻将,正好麻将桌已經擺到客廳。吃過午飯,陳思瑜組織大家一起打麻将,這時她男友說不會打海市麻将。
“沒關系,我教你。”陳思瑜不以為意:“沒事,跟着大家打一圈就會了。”
但沒想到兩家人湊不齊四個角。最過分的是陳叔叔非要拉白爸下象棋,陳阿姨和白媽要打掃衛生并且買菜做晚飯,畢竟今天陳思瑜回家,肯定要做頓大餐接風洗塵。
最後就剩白淇、思瑜、思瑜男朋友,三缺一。
陳思瑜把目光集中到陳阿姨和白媽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兩位要逃跑的老媽:“打掃衛生不着急嘛,而且我也不想吃什麽大餐,我就想你們陪我打麻将!”
被丫頭纏得沒辦法,陳阿姨和白媽只好坐上麻将席。今晚不做飯了,去飯店吃。
陳思瑜就搬個高凳子坐男友旁邊指導。
幾圈玩下來,光聽見陳思瑜慫恿男友“吃”上家牌了。她男友那邊的麻将玩法沒有“吃”這個機制,陳思瑜就總擔心男友忘記能“吃”,每次遇到能“吃”的牌必提醒,可惜男友還是輸。
男友無奈吐槽:“我手上有哪些牌都被快你洩露光了。”
轉眼到下午快五點,沙發上躺着的邊牧率先跳下來跑向門口,随即跟着陳岳楊一起走進家門。
“喲,洋洋回來啦。”白爸的位置朝向門口,擡頭打招呼。
陳岳楊笑笑:“是。”
麻将桌邊的五個人也發現門口的動靜。陳阿姨把麻将一推:“哎呦,你哥可回來了,我不打了,找你哥替吧。”坐了半個下午,坐骨神經痛。
于是白媽也不玩了:“正好你們四個年輕人打,我跟你陳阿姨兩把老骨頭要歇歇。”
陳思瑜思考片刻,放過兩位老媽,把還沒弄清狀況的陳岳楊拉到麻将桌前,按到座位上坐下:“來,哥,跟你妹夫搓兩把!哎呀,哥你衣服好冰,今天氣溫是有多低呀。”她使勁搓手取暖。
男友無奈寵溺地笑。
下一刻,白淇找出一個非常敷衍的理由,站起身說:“我累了,我回去了。”
陳岳楊着急,撇下其他人,追着她一路到對門。
聽見背後的聲音,白淇原地轉身,說你回去吧。
陳岳楊依舊站在門口。
“前兩天沈悅找過我。”白淇陳述。
陳岳楊頓時啞言,勇氣崩塌。一旦提到沈悅,他就毫無辦法,沒資格還口。
又是一次休二飛四,機場咖啡廳內,最近趙軒發現好友總魂不守舍,特地找時機前來慰問。
陳岳楊想到趙軒戀愛經驗豐富,或許能給他出個主意,就把跟白淇的事說了。事實證明是病急亂投醫。
趙軒潇灑地把帽子一摘,喚來服務員點咖啡:“叫我說,你跟她分了得了,搞得這麽卑微幹嘛。我從來沒幹過哄人的活,想跟我談戀愛的女人前仆後繼,要分手我從來不挽留,下一個更乖。”
陳岳楊明白自己問錯人了,頭扭向一邊。
“你來真的?”趙軒拍好兄弟肩膀,不解地問:“至于不,天涯何處無芳草?”
陳岳楊搖頭:“你沒有這種感情,你不懂。”
跟白淇分開的那幾年,尤其是最後大學快要畢業的日子,他經常想到她,盡管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聯系。曾經他以為,或許他會遇見一個更讓他喜歡的人。可每每期盼着重逢她的一刻,即使只是在腦海裏演繹,可那種心悸和狂喜,才讓他意識到有這樣一種可能: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能讓他這麽神魂颠倒、念念不忘。他決不能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他再也不能真正步入她的生活,他将永遠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着她、想着她,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最近他開始回想,當初為什麽不是跟白淇談戀愛?因為他不喜歡白淇而喜歡沈悅?這肯定是假話。在他還不懂什麽叫情有獨鐘的年紀,他就只喜歡白淇了。等到他徹底明白心意,只有越愛越深。
今年故人真是紮堆地重逢。白淇內心如此想到,在她收到高程的通訊時。
通訊上,高程告訴她:“我年末要回海市了。我本來打算辭職自己創業,公司挽留我,讓我到海市新設立的旗下企業來擔任主管,并且優先入股。”
白淇回複:“恭喜啊,脫離工薪階級,自己當老板。”
“哈哈,不足挂齒。既然回來了,我想跟海市的老同學們聯絡聯絡感情。我約你聚一聚行嗎?”
“當然可以,我一定捧場。”
不久,白淇在高中班群看見了高程發的消息,群裏頓時熱鬧起來,都在恭祝他回海市發展。高程吆喝說等他回來,請大家一起聚一餐,那時候都快過年了,可別有人推說沒空。
群裏有人回複,你高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些年,果然鍛煉出來了,曾經的老實人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高程裝蒜:“你瞎說,可別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鬧一通後,群裏消息99+。沒功夫逐個浏覽,白淇算算時間,今天竟然都臘月了。
高程私聊跟白淇确定聚會日期,省去她翻聊天記錄的功夫,她當時記在手機日歷上。
光陰荏苒,聚會如期而至。約的地方是玫茗吧,時間在下午四點。高程提前給白淇發了定位。
看店名像個酒吧,白淇又先入為主地認為,班級聚會應該在酒吧這種熱鬧的場合,于是潛意識認定玫茗吧是酒吧。又想到四點是個不早不晚的時間,她工作還沒多久就要停手,不如推遲到五點再去,反正高程還有其他同學要招待,不至于受冷落,少她一個不少。
五點時,白淇到達定位所在地點,擡頭看店面裝潢,清幽雅致,完全不像個酒吧。但高程約的地方就是在這裏沒錯,他出來迎接白淇。
落座時,白淇與高程面面相觑,店員沖好茶欠身退下。
白淇以為這裏是個清吧,沒想到是個茶室;以為高程約了一幫人,沒想到只邀請了她一個。尤其是剛才四點時白淇發消息向高程道歉,為她的遲到,他竟然沒有絲毫不快,一直等她到五點,只為了等她一個人。
白淇感覺到事件的異樣。她扯起嘴角:“怎麽你只約了我嗎?其它同學呢?”
高程:“今天我只約了你啊。噢,原來你誤會了,哈哈,我是想先單獨約你一次,下次再約大家一起。”
白淇幹笑。
高程低頭收斂表情:“嗯,怪我怪我,沒有跟你事先說清楚。我是想着我們倆不比普通同學,不單獨約一次說不過去。”
白淇:“沒有,不至于。”
是不至于單獨約會,還是不至于說不過去,沒有人深究。反正你來我往接話了,不開心的事就此翻篇。
高程适時轉移話題:“徐老師怎麽樣?是不是快退休了?”
“今年剛退休。”白淇:“她挺好的,謝謝關心。”
高程:“徐老師退休在家都做什麽,突然不教書了,恐怕不适應吧。”
白淇解釋:“還好。我媽從幾年前起就退居二線,不帶A班了。”
“噢,這樣。”高程點點頭。
估計是從白媽的退休,猜到白爸也差不多快退休,白淇家的經濟收入肯定會降檔,高程把話題轉到工作上,天外飛仙地抛出話題:“我教你一個提薪的小妙招吧,我這次升職就正好用上。之前朋友教我,要是有公司高薪挖你,你又沒想好要不要跳槽,不如跟上司提出加薪,如果被駁回就順勢辭職,公司只會以為你是不滿意薪酬,而不會想到被挖了牆角;要是上司同意了,你就白白賺到了一次提薪。我這次就是,不然來海市的機會落不到我頭上。”
他興致勃勃地說完,看見白淇臉上挂笑捧場得生硬,瞬間消停。對,白淇本身就是幹金融的,用不着他教錢相關的事。
高程讪讪,給自己添了杯新茶一飲而盡,又替白淇倒茶。白淇謝過,端起茶啜飲。
他很快打起精神:“對了,之前在南城見到,你說你有男朋友,現在怎麽樣了?我單獨約你出來,他不會吃醋吧?”他開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白淇知道他指的是何文亮,于是回答:“早在十月份就分手了。”
高程眼睛一亮,整場約會下來,他最高興的就是此刻:“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啊。所以你現在是單身?”
被這個問題問倒,白淇不知道如何回答。準确意義上說她确實是單身,但她真的就跟陳岳楊扯清楚了?
“怎麽沉默,不會真是單身吧?”高程不善于僞裝,喜笑顏開:“你這麽一個大美女,空窗期肯定很多人追,難道你一個看上的都沒有?還是說你對對象的要求很高,顏值、薪資都有要求,富比李嘉誠,帥過彭于晏?”他開玩笑似地試探。三九天裏,手心沁出一層薄汗。
白淇否認:“沒有。”隐約意識到高程的來意,她開始警醒,擡眼打量對方,才發覺他今天精心打扮過,面容整潔發型挺立,西裝也剪裁合體,但很明顯不适合冬天穿,他手都凍紅了。對方發覺她的視線,不自在地動了動。
至此,她了然于心。
高程緊接着追問:“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果然。
白淇故作詫異,回答:“什麽怎麽樣。”
成年人不需要多說什麽,從姿勢上就能領會對方的态度。高程終于知道自己沒可能,慢慢安靜下來。
喝完茶,兩人告別。
後續高程組織集體聚會,聚會上白淇與他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一切的旖旎煙消雲散,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