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臨近夜晚的氣氛實在是其樂融融
第二天溫南醒來的時候譚坤澤已經出門了,老人坐在檐下摘菜,見溫南出來笑眯眯的,說廚房鍋裏還熱着飯菜。
溫南去鍋裏拿了根滾燙的玉米,小心翼翼地捧着出來,老人搬了張小凳子放在旁邊,溫南就乖巧地在旁邊坐着。
見他手指頭被燙紅,老人說:“你去竈屋拿根筷子掇起吃。”
溫南聽不明白,只說:“好吃。”
老人笑得皺紋明顯了許多,心裏只覺得這孩子又乖又順眼,也不知道小澤哪兒帶回來的,昨天吃飯時看見兩人親密的樣子心頭說竟是不來的欣慰。
那只布滿老年斑幹瘦的手停在空中,指甲上面還沾着青菜的汁水,老人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去摸孩子的臉,發現坐在她面前的是溫南,臉上白淨紅潤,不像小澤那孩子小時候老是搞一身髒兮兮地回家。
溫南卻握住了老人的手,掌心和手背都是暖的:“奶奶你的手是熱的。”
“你也不怕煩,人的手都是熱的噻。”老人捏着溫南發燙的指尖,再往下卻是微涼的,“你是不是昨晚吹涼了,手沁得很。”
溫南這句聽懂了,所以微微紅了臉,昨晚他都是被譚坤澤抱着睡的,根本感覺不到冷。
“沒有,我體溫一直偏低的。”
“小澤從小身上就熱,小時候出去渾完回來一身汗,跟發燒差不多。”
溫南贊同的點點頭,學着老人念着“小澤”兩個字,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對話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着,溫南一根玉米還沒吃完譚坤澤就回來了,肩上扛着兩袋水泥,手裏提着一大口袋的東西,溫南跑上前去,譚坤澤把手裏袋子遞給他,裏面全是當季的花卉種子。
水泥被放在地上,溫南看到譚坤澤額間滴落的汗又滿眼心疼,車進不來院子只能在外面的小路放着,走過來也挺累,自己只不過随便說說,譚坤澤一大早還真去買了。
譚坤澤把髒汗的上衣脫掉随意擦了幾下臉,見溫南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的小模樣實在想上前去親一口,但礙于老人還在就作罷,說:“去給我拿毛巾,乖。”
溫南接過衣服轉身回房子裏,滿臉笑容地對着還不知情的老人大聲說道:“奶奶,我們準備把院子拿來種花!”
老人也被溫南的笑容感染得笑起來,也大聲回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
接下來整理院子每一步都在按照溫南的想法進行着,只不過譚坤澤是主要勞動力,而他則小口地啜着冰水在旁邊指揮,他也實在是想幫忙幹活兒,結果被譚坤澤無情地拒絕掉了。
“你老公我就是幹這個的,你乖一點站旁邊別搗亂,好好地想想這個院子該怎麽布局就行了。”
院子整理過後寬敞了不少,沒用的東西被奶奶拿去賣了,小老太太騎了個小三輪還挺靈活的。
溫南大概覺得自己是最無用的那個,只好欣賞起譚坤澤認真幹活的背影。
男人的背肌被薄汗覆蓋在太陽底下铮亮地發光,每一塊肌肉都跟随動作鼓動起伏,起身後身上的汗水也跟甩落,譚坤澤擡起小臂拂去額間的汗,浸透的眉眼愈加凜冽粗野。
溫南突然就臉紅起來,他隐隐感覺下面的身體有點不對勁,花穴裏潮濕起來。
話說認真的男人最性感,那倒也沒錯,溫南在心裏絲毫不想覺得是自己最近太浪蕩,明明就是老公太誘人了。
溫南捏着毛巾湊上去給譚坤澤擦汗,譚坤澤配合着弓縮着身體,見溫南咬着嘴唇臉紅的樣子,分明是輕動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一下,用犬齒咬手套給取了下來,在溫南不明所以地注視中捏着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男人滾燙的身體散發着熱氣騰騰的氣息,溫南觸碰到的指尖都被燙得瑟縮起來,他仰頭面紅耳赤地承受,嘴角有抑制不住的透明液體流下。
一吻結束,溫南已經暈頭轉向,他老老實實地待在屋檐下坐着,嘴角微微上揚,把旁邊的電風扇往譚坤澤的方向推。
老屋那邊堆了很多閑置的磚塊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和完水泥後譚坤澤開始砌磚,打算的是沿着院子裏面的圍牆砌一圈花壇出來。
原本挨着圍牆的一圈一米寬的空地就是拿來種點蔥蒜苗的,只是老人一個人在家,屋後的土地已經夠種植的了,所以如今雜草叢生。院子一共兩個出口,一個正大門,一個通向老屋,老人舍不得徹底隔開老屋,譚坤澤也就把通道封住的想法作罷。
靠近大門口的位置有顆李子樹,溫南之前很少吃過這種水果,他嘗過的果實是都是又大又紅的那種,這種青色的小果讓他有點饞。
譚坤澤這邊認真幹活,溫南一個任務“為老公熱了就給他擦汗、老公渴了就給他遞水、老公累了就給他親親”的閑人偷懶起來了,偷偷摸摸地移到大門口,然後摘了一顆,他學着以前譚坤澤在工地時吃水果的樣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放進口中。
“咳——”
!!!!!!
溫南被酸得眼淚直冒,皺着眉臉色大不好。
譚坤澤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就見溫南手指捏着半顆果肉,另外半顆從嘴裏吐了出來。
才一轉眼的功夫溫南的行為就能讓他哭笑不得。
“過來,南南。”
溫南眼淚濛濛地擡起頭,苦着一張小臉走過去,譚坤澤示意他把剩下半顆喂自己嘴裏,嚼着嘴裏酸溜溜的果肉,譚坤澤好笑地問他:“好吃嗎?”
溫南:“不好吃,酸死了。”
“下次別亂往嘴裏塞東西了。”
溫南羞赧:“唔。”
奶奶回來的時候,譚坤澤剛把花臺砌好,坐在屋檐下和溫南聊着天等水泥幹。老人看到初見雛形的院子笑得合不攏嘴,讓他們歇着自己去做飯。
等午休過後,太陽逐漸毒辣起來,屋子裏陰涼,溫南吹着風扇吃着譚坤澤切好的西瓜,簡直美滋滋。
直到傍晚日落後譚坤澤才領着溫南去後山挖泥土。後山有一大片竹林,上面蓋了一層厚厚的竹葉,腐爛掉的葉子與土壤融為一體,土質疏松排水透氣性也更好。
譚坤澤拿着鋤頭負責把土壤挖出來,溫南也拿了把鏟子負責把土鏟進桶裏,只是還沒開始就被蚊子咬得滿手包,溫南哭唧唧地對着譚坤澤抱怨:“為什麽蚊子不咬你?”
譚坤澤從小就跟小夥伴穿梭在這片竹林中,被咬了這麽多年早習慣了,況且現在皮糙肉厚的樣子蚊子大概也不喜歡他鹹味的血,反觀溫南,有這麽個甜滋滋的小血包在,蚊子都惡勞似的撲上去。
譚坤澤無奈,溫南非得跟着來他也沒辦法,現在倒是自食其果了。
“走吧。”
溫南:“還沒裝完……”
譚坤澤提着桶走在前面:“花壇太大,今天是裝不滿的,明天再來。”
溫南立即跟了上去,小聲說:“老公你是不是心疼我啦。”
“嗯。”
男人低沉的鼻音在夜色中異常的迷人,溫南一步一個腳印地踩着譚坤澤走過地方,心裏淌着蜜。
第三天所有的工作量才算完成大半,種子也撒進去了,最後澆水施肥這種輕松的活兒才算是真正的交給溫南。
午飯過後他哼着歌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路過的幾個小孩看見牆路邊冒出的李子樹枝幹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想進來摘,溫南對他們友好地笑了笑,幾個孩子才大膽地走進來。
譚坤澤跟奶奶去鎮上買東西去了,就剩一個溫南。
本來譚坤澤不放心他,但溫南再三地保證自己絕不亂走也不亂吃東西,譚坤澤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小孩子就只是好奇心和玩心重,起初幾個孩子還争先恐後地摘着,各自嘗了一下發現并不好吃也就沒了興致,然後紛紛作散。
溫南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自己偷吃被酸到了不算,還要別人跟他一起體驗。
他跟出去看了一眼,幾個孩子被喊回家吃午飯,隔得遠遠的,他看見有個孩子也對着他揮了揮手,然後從門裏走來一個哥哥模樣的男生揪起小孩的衣領非常不耐煩地準備把人拎進去,順着小孩的視線看過來,臉上出現一瞬間地錯愕和驚嘆,溫南沒怎麽看仔細,就無趣地轉身回到院子裏。
譚坤澤和奶奶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出去就是為了把老人卡裏譚坤澤寄過來的錢拿出來,老人在鄉下多半用現金支付,平時手機除了打電話也不怎麽用,此外現金取出來譚坤澤還買了個保險箱,跑到縣區才買到的,密碼鑰匙指紋都配備齊全,放在家裏隐蔽的位置。
老人高興地給溫南展示着自己身上新買的衣服,還拉着溫南讓人教她怎麽用譚坤澤給她買的新手機,溫南輕聲細語地講解着,譚坤澤就負責做晚飯,臨近夜晚的氣氛實在是其樂融融。
奶奶點了盤蚊香走出來,溫南坐在院子望着頭頂絢爛的晚霞心裏的滿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飽和。
他默默的希望以後的每個夏天都能有這麽幾天,他好久沒感受過親人在身邊的幸福滿足,老人叨叨絮絮地叮囑總會讓他想起小時候的母親,在他懵懂的年紀告訴他——
我們小南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哦,因為太可愛了,上帝都非常嫉妒所以身體上才會有小小的不同。
跟媽媽約定一下怎麽樣,小南身體的小花千萬不能讓除爸爸媽媽以外的人知道,而且要保護好它。
小南健健康康的媽媽就放心啦。
那時候的家還很幸福美滿,爸媽都沒有因為溫南身體裏多出的奇怪的器官而厭惡他,他被寵愛着,跟所有正常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