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從小,孟春分就羨慕那種有哥哥的家庭。哥哥會保護妹妹,哥哥會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妹妹,哥哥會照顧好妹妹。
總之,哥哥真好。
本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願望,但是孟金寶是個愛女成狂的爸爸,關于哥哥這個夢想,他幫孟春分實現了。
他在孟春分八歲的時候領來一個十歲的孩子,收為義子。
從此,這個叫徐澤亞的男孩,成為了孟家的長子,也成為了孟春分和孟立夏的哥哥。
“澤亞,你怎麽在這兒?”徐澤亞估計這段時間也過的不好,從孟家出事後,後續的事情就一直是徐澤亞在處理。
在孟春分的記憶中,徐澤亞一向是個很注重外表的男人,如果不是太忙太勞累,也不會讓白襯衫染上了斑點卻還不知道。
孟春分心口泛酸,上前拍了拍徐澤亞的肩膀,“過來看老爸麽?”
徐澤亞笑的溫柔,點點頭,拉下孟春分的手,“你一個女人,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那麽男人?”
孟春分讪笑了一聲,收回了手。
“你的手腕怎麽了?”
收手的那一刻,徐澤亞卻忽然拉住了孟春分的手,看着那手腕的烏青,黑眸動了動,裏面閃過孟春分有些陌生的暗光,“你怎麽搞的?”
“沒有啦。”孟春分心中惴惴不安,猛地收回手,生怕被徐澤亞發現什麽出來,“那個不小心撞的……”
徐澤亞擡眸,看着身前那個明顯在說謊的女人,心中有一種無能為力升起,但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畢竟從十年前,這個女人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秘密,而他從來就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心中嘆息一聲,徐澤亞終究還是心疼她的,從口袋中拿出一瓶綠色的藥膏,撩起她的衣袖,就着那淤青慢慢的塗了起來。
“你啊,從小就細皮嫩肉的,偏偏還喜歡闖禍……你看你身上傷痕還不夠少麽?”
孟春分不動,低頭看着徐澤亞拉着她的手,動作溫柔細膩,心微微一甜,笑容也慢慢的揚了起來,可是,嘴上卻不讨饒,“哼,說的你好像看過一般。”
徐澤亞身體一僵,很快的放開了她的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孟春分大學畢業後就在沂州找了一份工作。她大學主修漢語言文學,出來的時候碰到出版社招編輯,就過去了。本來她沒有想過會一直做這個,但是機緣巧合下,孟春分越發的滿意這份工作了。
孟春分滿意,孟金寶卻不以為然。
雖然孟春分柔弱的樣子也不适合繼承孟家,但是他想他孟金寶的女兒怎麽說都值得更好的。
可是拗不過孟春分,孟金寶最好只能無奈的妥協,不但認同了女兒的工作,還在孟春分雜志社的附近給孟春分買了一套小套房。
從工作後,孟春分一般就住在這小套房內。
“澤亞,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對了,立夏怎麽樣?”
徐澤亞沒有離開,在樓下停了車,還跟着孟春分下來了。
“立夏那邊沒有大問題,不過她的心髒遲早負荷不下,手術是在所難免的。”徐澤亞跟着進了電梯,孟春分卻猛地攔住按住電梯,讪笑一聲,“澤亞,我自己可以上去的。”
“我不放心。”徐澤亞口氣淡淡,“這段時間你一直不在,也不回家。孟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不放心你。”
“沒有啦。”孟春分就怕徐澤亞上去,天知道她已經搬到江勁那邊一段時間了,這邊的公寓不知道撲了多少灰塵在裏面。她可不想被徐澤亞發現。
“你怎麽了?今天總是怪怪的?”徐澤亞湊過來,估計是孟春分心虛的原因,居然覺得徐澤亞的目光洞悉一切,似乎早就明白她的隐瞞。
最後,徐澤亞還是上了樓。
但是他沒有進屋。
一通電話阻止了他,挂上電話,他匆忙向孟春分告別。
“春分,我要先回去一趟……你小心點。”
“嗯。”孟春分逃過一劫,背後都是潺潺的冷汗。
送徐澤亞在電梯口,叮的一聲送走男人,孟春分才松懈下來。
不過既然已經到門口了,怎麽可能沒有進去的念頭。
這個地方,她住了四年。房子雖然小,但是每一塊磚都是她自己選的,這裏和孟家不一樣,孟家是大家的家,而這個地方卻是她一個人的窩。
打開門,有股粉塵的味道撲面而來,孟春分咳嗽了一聲,開了燈。
三個月不住,這裏已經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孟春分在那嫩綠色的沙發上躺了下來,也不管哪裏是不是灰塵遍地,她只覺得滿心疲倦,只有這裏……只有這裏才讓她有一絲放松。
終究,她不是堅強的女人,無法每時每刻都保持警惕,更多的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溫暖堅實的港灣。
不過現在想想,她這個念頭終究是奢望。
她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走到這個地步。明明一切,在三個月前都還好好的。
閉上眼睛,孟春分想到三個月前的那次重逢。
縱然時隔三個月了,但是回憶到那天,孟春分的身上還是忍不住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和以往的每一天有一點不一樣,那天孟春分很忙。校對稿子,忙到半夜她才累的像條死狗一般,怏怏的回到自己的小窩。
孟金寶對她保護得力,她自然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會有劫匪,就連她周圍的鄰居她也是了如指掌。
她的芳齡是電臺的一個女主播,叫蘇桃。主要的節目在下半夜,類似午夜知心姐姐的角色,且因為這樣,她的日夜是颠倒的。
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是孟春分午夜夢回醒過來曾經聽過她的節目。
女孩聲音很軟,很溫柔,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她猜對方一定是一個可愛的軟妹子。
有這麽聲音的女孩,怎麽會是壞人呢。
但是這一天,卻是有點不一樣。
已經很晚了,她的芳齡不是應該早去電臺上班麽?但是奇怪的,她的門敞開着,隐隐的有一絲陌生的煙味飄了過來。
孟春分一貫不是好奇心特備強的女人,但是想到這一絲異狀,卻不能讓她不管。
她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芳齡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她推開門。
陌生的煙味席卷而來,孟春分只感覺面前一黑,眼角最後閃過的是她芳鄰一張驚悚的臉,最後的事情,她都完全記不到了。
她醒來的時候,被綁在一張只有木板的床上。耳邊有細細碎碎的聲音由遠到近。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救命啊……來人啊……”她掙紮一番,卻發現手腳被束縛。
這下,來人有了動作,一只手,明明是灼熱得可以燃燒她的肌膚,但是在這一刻,孟春分只覺得腿上好像爬上一條毒蛇一般,陰冷,狠毒。
這條毒蛇滑到她的腿間,扯掉了她的底褲,最後在她驚恐的尖叫聲中,拿着她的內褲堵住了她的叫聲。
孟春分不是有潔癖的人,況且那還是自己的東西。
但是那一刻,她還是被折騰得想吐。
臉色蒼白的她,根本不知道這厄運到底是怎麽來的。
“不叫了麽?”一個陌生的男音在耳邊響起,有點沙啞,帶着無比的惡意。
他撫着她的腦袋,摸着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動作溫柔,好像撫弄一只可愛的小貓一般。
可是,孟春分在這溫柔的探弄下,全身忍不住發顫起來。
對方到底是誰?
耳朵一疼,原來那個男人已經貼過來狠狠的咬了她耳垂一口。孟春分叫疼都叫不出來,眼睛被蒙上,嗅覺感觀就格外的靈敏。
她又聞到那股淡淡的煙味。
孟春分痛恨抽煙的男人,但是這一刻,她必須說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居然不難聞。
不過——
那又怎麽樣,改變不了他是綁架犯的事實。
孟春分停止了掙紮,她想,她的乖巧是不是會為自己換來一絲的生機?
“呵呵……聽話的小貓。”男人的唇從她的耳後慢慢的滑到她細嫩的脖頸,最後慢慢往上,滑到了她的唇瓣邊,“不過……你一定不知道,你掙紮的模樣,我更喜歡。”
“……”孟春分确定自己遇到變态了。心中憤恨,但是偏偏手腳被制服,一點力氣和作用都沒有。
男人陰鸷的笑容還在耳邊,手上卻是毫不客氣的撕開她的衣衫。
孟春分心中驚懼,劇烈的掙紮起來。
但是男人動作更快,很快的撕掉孟春□上的衣衫。孟春分渾身涼飕飕的,她知道自己已經紅果,隔着黑布,她看不到男人的模樣,但是她知道,男人看着她。
在用目光強啊女幹着她。
這簡直比正式的強啊女幹更可怕。真正的強女幹是身體上的受辱,心靈上的恐懼也是鋪面而來。
可是她現在,心靈的恐懼被放大了無數倍,她兩股都在顫抖,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心情。
這種酷刑,她不知道承受了多久。
終于,她感覺到那視線慢慢的靠近,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腹,同時有個滾燙的身體壓了下來。
“我們玩個游戲。”黑暗中,那個男人說:“你猜出我是誰,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