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來了

第43章回來了

“我次嗷——”

江蔚河一整個就是彈射起步,結果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挨了沈煜一腳:

“大半夜的鬼叫什麽……”

江蔚河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客廳裏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大老爺們,有的人被他吓醒了,有的人還在鼾聲雷動,感覺嘴裏插根唢吶就能吹一首《百鳥朝鳳》。

由于醒得太猛加上有點宿醉,江蔚河腦瓜子嗡嗡的,眯起眼抓過手機看時間,這才淩晨四點。江蔚河除了一身冷汗,被空調一吹有點涼,就踢開沈煜去浴室裏潦草地沖了個熱水澡,然後躲在浴室裏偷偷給段謹年打電話。

剛響了一聲段謹年就接起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你沒事吧?”

再次聽到熟悉的語氣,江蔚河莫名有點劫後餘生的喜悅,又忍不住埋怨段謹年:

“你沒事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在路上。”

“路上?大半夜的你要去哪裏?”

“找你。”“找我?”江蔚河疑惑,“為什麽找我?”

“想見你。”

那瞬間江蔚河突然就理解了段謹年說的,“胸口裏有一千只兔子蹦蹦跳”的感覺,江蔚河擡眼,不經意間瞥見鏡子的自己——天,這臉也太紅了!難道這是……酒精中毒?!快,快來人,救駕、救駕啊!

“等等,你來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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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段謹年是從他學校來江蔚河家,那得穿過大半個城市。

“大概兩個半小時,快到了。”段謹年輕描淡寫地說。

哇這行動力,大概這就是“想見的人無論如何都要見”吧,就問問誰心動了,誰又可以了?

于是江蔚河又認真、仔細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搓洗了一遍,然後塗上滑滑的身體乳,噴些淡淡的香水,在鎖骨肩頭抹了騷騷的身體高光——這東西是品牌方送的,江蔚河這個糙老爺們先前一直沒找到适用的場合。不知道會不會閃得很誇張,萬一到時候關燈辦事,這身體高光在黑暗中比絕地武士的光劍還亮,幹,好怪,再看一眼……

等江蔚河對鏡子進行“人類早期馴化四肢實錄”般地拗了十分鐘,終于準備好以什麽樣的姿勢迎接段謹年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浴室。

然而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江蔚河忽然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客廳裏的這群死醉鬼怎麽辦?畢竟是江蔚河叫人上門“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怎麽舍得讓他們睡在冷冰冰的客廳呢,當然是讓他們滾去髒兮兮的睡大街啦!

江蔚河“啪”地将客廳燈打開,衆人立刻像挨拍的蒼蠅四散逃竄,還有人捂着眼睛滿地亂滾:

“眼睛、我的眼睛!爾康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等下我有客人要來,你們快點麻利爬。”

“什麽客人啊淩晨五點來?”

“老江你這開張得也太早了吧,雞都沒你早。”

“好騷嚕,是不是有大捷豹吸?不如一起多人運動吧!”

衆人七嘴八舌地抱怨,不過還是很配合地光速爬。

其中沈煜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盯着江蔚河,目光和跟安檢紅線似的把江蔚河從頭到腳掃了一邊,随後“兔美醬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他走上前來一把拉開江蔚河的浴袍,江蔚河趕緊擺出瑪麗蓮夢露捂裙擺的姿勢,捂住自己的真空浴袍,對着沈煜一通拳打腳踢:

“看什麽看這是你能免費看的嗎?!”

“不孝逆子對孤苦老父重拳出擊是為那般?背後原因令人痛心!”

“你怎麽還不走?”

“你談戀愛了?”

沈煜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江蔚河噎了一下,飛快地否認:

“沒有,怎麽可能談戀愛,我要是談戀愛不得第一個告訴你?你是我兒子,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不會是段小公子吧?”沈煜眉毛揚了揚。

“你又知道了?爬爬爬不是他不是他……”

江蔚河被說中了,心虛地推着沈煜的背要“手動送客”,沈煜一張小嘴叭叭的:

“唉可惜啊可惜,兒大不中留,不過你嫁給段謹年也算是嫁入豪門了,全網還有三百萬司儀給你們證婚,這樁親事爸爸準了!”

“您請這邊滾。”

總算把滿身酒氣的沈煜轟走,江蔚河又出了一身汗,只好再去洗個澡,再洗下去人都要皺了,趕緊吹個頭發,又把身體乳塗一遍,正搓高光呢,手機鈴響了,是段謹年!江蔚河滿心歡喜地飛奔開門,段謹年又是上次去酒店時那副暗夜行者打扮,江蔚河裝模作樣地對他拱手:

“莫非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夜獵媽人’?”

段謹年狗狗祟祟地飛快進門,摘下墨鏡口罩鴨舌帽,貓貓甩毛似的搖搖頭,攏了攏被帽子壓得有些淩亂的發絲。

“你是怎麽回到現實世界來的?”

“我自殺了,然後就醒了。”

“靠!你這臭豬!”江蔚河氣得揪住段謹年的臉皮猛扯,給他拉皮,“我在那篇校園文裏就提議要自殺,我是不是說過?嗯?你早幹嘛去了!”

“下次不會了……”

段謹年知錯地耷拉下腦袋,江蔚河整個就是仙女暴怒:

“你他嗎還想有下次?!”

“不敢。”

段謹年聲音更小了,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搞得江蔚河心裏很過意不去:算了,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眼呢,更何況還是只将近一米九的小貓咪。

想到段謹年大半夜風塵仆仆開了快三小時的車來見自己,結果剛進門就被噴得頭都飛了,等下害他男性功能障礙就完了,江蔚河趕緊換了個話題:

“你上次給我的帽子,在我房間裏……”

“送你了。”

“上來拿。”

兩人面面相觑,江蔚河這才想起他對着鏡子練習過的姿勢,本來是打算趴在玄關邊做的,結果見到段謹年太激動都把套路給忘了,還把人家給罵得臭頭,江蔚河咬咬牙把浴袍拉開露出塗着身體高光的肩頭和鎖骨,又重複了一遍:

“上來拿。”

段謹年當場眼都看直了,江蔚河拉起段謹年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

“摸摸?”

段謹年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小白臉唰一下成小紅臉:

“好滑,還閃……”

“心誠則靈,心不誠則不靈不靈。”

然後段謹年就揭掉無辜貓貓的僞裝,一個猛虎下山撲向江蔚河,江蔚河來不及躲,直接被段謹年抱起來抵在玄關上,段謹年的呼吸很重,眼睛亮得像要吃人:

“這裏先來。”

于是在江蔚河家的玄關處,先是出現四腳獸,接着又和段謹年合體三腳獸,後面江蔚河沒力氣了,滿地亂爬成六腳獸。

兩人從玄關一路激戰到客廳,再次轉移戰場,甚至出現“六腳獸爬樓梯”的世界奇觀,江蔚河大為震撼:段謹年這也太會玩了吧?他拼命扭頭去看身後的段謹年,氣息不穩地質問他:

“你這哪裏學的?”

“同人文。”段謹年理直氣壯地說。

同人女你們他嗎的——多來點!爽死了!

最後江蔚河汗津津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毫不誇張,他現在只剩下呼吸的力氣,奔三的體力根本無法和二十歲的小年輕抗衡。江蔚河疲憊地閉上雙眼,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盡頭,下一秒就要在這張床上圓寂。

段謹年枕着江蔚河的肚子,從江蔚河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段謹年的發旋,看上去好乖,江蔚河忍不住摸了把段謹年汗濕的頭發,被段謹年扣住手,兩人十指交握在一起,段謹年低聲問:

“再來?”

“真不能來了!”

再來就是而是社會新聞了,江蔚河徹徹底底服了,不服不行,拜托,那可是段謹年哎!

“再來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段謹年走到窗戶邊,将窗簾拉開一條縫:

“出太陽了。”

江蔚河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鐘,八點四十七,江蔚河頭皮發麻:不是三小時而是四小時啊!要是江蔚河是女的,以段謹年的播種頻率和強度,這會江蔚河已經“謝邀,二十八歲頂流,一孩媽”了。

“……再搞要懷孕了。”

“懷了我娶你。”

這是什麽渣男發言?男德警察江蔚河速度出警!然而狂徒段謹年喪心病狂地“襲警”,男德警察江蔚河不慎落敗,慘遭淩虐,三十分鐘後,江蔚河氣若游絲,眼神渙散,眼前已經跑起了二十八載人生的走馬燈……

段謹年趁江蔚河還在賢者時間,溜下樓把衣服抱上來,還很細心地把手機也一并帶來,江蔚河福至心靈想起那篇獵奇的小媽文,就發了個消息問小園有沒有看過,三秒後小園就發來TXT,于是江蔚河枕在段謹年的臂彎裏,兩人一起品鑒這篇文。

花了八百倍速看完後,江蔚河感覺這篇文就是個曲折離奇、故弄玄虛、跌宕起伏、撲朔迷離——的屁。

前面寫小白臉江蔚河多林品如多陸依萍多鈕枯祿氏甄嬛,背負着深仇大恨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跳過中間那些《色戒》情節,忽然畫風一轉,哎其實孝子段謹年早就想把他爹給刀了!但孝子段謹年又“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我全都要”:又想當繼承人,又接受不了母親的死,一來二去,诶嘿,變态了,神經了!可這老哥又不甘心被愛判處終身孤寂,終究還是一個人抗下所有,從killing spree到legendary,直接把家裏除小白臉江蔚河以外的人全刀了,最後他對小白臉舉起刀,還設了個開放式結尾,也不知道最後殺了沒殺,但看完後江蔚河人是傻了。

怎麽說呢,呃,嗯,尊重,雙手合十,唯有尊重好吧,求同存異,世界才會更美好。

“小段你說說讀後感。”

“……”段謹年沉默。

“以後還敢不敢看了?”

段謹年搖頭。江蔚河猶豫了一會,還是打算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小段,其實你上次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醒着……當時我沒想好怎麽回應你,所以就裝死了,對不起。”

段謹年大方地搖搖頭:

“沒關系,反正我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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