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天白日的竟然想和她圓房……

啪——

片刻後, 一記清脆的耳光響在李成未的臉頰上。

李成未側着頭,冷白的臉龐上很快浮起一道紅腫的掌痕。

蘇金枝呆呆地望着自己火辣辣的掌心,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做了不該做的事——

她竟然扇了李成未一耳光。

但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李成未冒犯了, 那是她出于本能的反擊, 她沒有錯。

蘇金枝抿着唇, 眸光憤怒地注視着李成未。

李成未緩緩地轉過頭, 嘴角扯出一抹邪魅又惡劣的笑意。

蘇金枝心頭一跳。

下一秒,李成未二話不說, 彎腰抄蘇金枝的雙膝,另一手攔其後背, 竟直接将她打橫抱起。

蘇金枝猝不及防, 驚呼了一聲, 下意識抱住李成未的脖頸,“李成未你要幹什麽?”

李成未抱着她, 大步向前走, 言簡意赅道:“圓房!”

蘇金枝一聽,倒吸了一大口氣,震驚地睜大眼睛瞪着李成未, “你瘋了?!”

李成未垂眸看她, 深邃的眸底席卷着瘋狂怒意和深沉的欲念,“瘋的是你, 你是我的妻子,同你圓房才是天經地義。”

蘇金枝心下一沉,她知道,李成未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要同自己圓房。蘇金枝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惹地李成未想同她圓房, 她頓時急了,掙紮要從李成未身體跳下來。

然而,她才一用力,李成未忽然就咳了起來,明明咳的臉紅脖子粗的,雙手卻死死地抱緊她不放,雙腿更是邁地又急又大,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會倒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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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金枝也怕,以李成未的身板能抱起她已是不易,她若再掙紮,李成未一旦岔氣吐血,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全白費了。

她不敢亂動了,只得乖乖地環在李成未的脖頸上,賠笑着安撫道:“李成未,你冷靜冷靜,千萬別沖動。”

李成未緩了一口氣,平息了咳嗽後,垂眸冷睨着她哼道:“你放心,我冷靜的很。”

說話間,李成未竟然已經抱着她走到了四焉居的大門外了。

蘇金枝心裏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身上卻又不敢妄動。

她無語望青天,也不知道李成未突然發什麽瘋,青天白日的竟然想和她圓房。

以前她從未擔心過圓房一事,所以也從未想過如何規避同李成未圓房一事,畢竟李成未厭惡她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碰她。

可眼下,李成未這模樣,分明是想吃了她啊。

怎麽辦?怎麽辦?她是李成未名義上的妻子,依他所言,他就是要同她圓房,她也無理由拒絕。

事到如今,她離“雪魄”僅剩一步之遙,絕不能在此時翻臉,但她也絕不會同李成未圓房。

思來想去,靈光忽然一現。

蘇金枝像是突然間抓到了救命草,眸光一亮,搖了搖李成未的脖頸提醒道:“李成未,你快想想蘇玉芝。”

李成未腳步一頓,低頭皺眉,看着她似有不解:“想她做甚?”

蘇金枝很認真地說:“她是你的心上人啊,你碰了我不就等于背叛了她,背叛了你們之間純潔的愛情?”

李成未看着她,幽深的鳳目裏忽然爬出一股子濃重的戾氣,“……她也配!”

“……”怎麽回事?難道上次在禦花園他們還沒解開心結?

蘇金枝低頭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勸慰:“既然你喜歡二妹妹,而二妹妹似乎也對你有意,你們二人何不放下過往,好好把心結打開,這樣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李成未似乎有些氣極反笑了一下:“所以,你是在勸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蘇金枝縮着脖子小聲糾正:“不是別的女人,是蘇玉芝,你的心上人。”

李成未抿唇看了她良久,才問:“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是我的心上人的?”

“這還用看?整個神京裏關于你和她的愛情本子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現如今,連垂髫小娃娃們都知道你和二妹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李成未嗤笑:“那些垢谇謠诼你也信?”

蘇金枝立刻反駁:“為何不信,空穴不來風。”

李成未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好一個空穴不來風,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妹妹,冒充你給我下媚藥,這是一個心上人會幹的事?”

蘇玉芝竟然給李成未下過媚藥?

蘇金枝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李成未所說的媚藥,應該就是上次在禦花園的那次。

只是她不明白,“什麽叫冒充我……”她忽然想起李成未那次中了毒香,頓時全明白了。

想必是那日李成未中了毒香,産生了幻覺,所以将蘇玉芝錯認成了她,這才喝了蘇玉芝趁機下的媚藥。因為除了她,李成未不會在外面随便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

難怪……

“所以你那日在禦花園之所以會中媚藥是因為她……”

李成未冷笑着沒說話。

蘇金枝想着蘇玉芝之所以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估計是為了先同李成未生米煮成熟飯,以此來拴住李成未。也不知道蘇玉芝到底經歷了什麽,竟然對李成未表現的如此癡情,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不過眼下自己的貞操咬緊,她硬着頭皮繼續替蘇金枝辯解:“她或許只是想通過那種方式和你……和你再續前緣……”

李成未不耐煩地打斷道:“我和她沒有前緣,只有前孽。”說完,李成未忽然加快了腳步。

蘇金枝一扭頭,便掃見李成未已經抱着她來到了四焉居正房門外,再往裏可就是李成未的寝卧了。

蘇金枝慌忙道:“李成未,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放我下來。”

李成未擡起剛要邁進門內的腿,順勢放在了門檻上,垂眸注視着她,另有深意地反問:“你想好好說?”

“……想。”蘇金枝總覺得李成未之所以發這麽大的瘋,就是在為了等此刻似的,他在引她入甕,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入甕。

李成未點了一下頭,道:“那我問你,你來到我身邊,不圖錢,不圖權,不圖人,不圖我的血脈,那你到底在圖什麽?”

蘇金枝松了一口氣,李成未果然是在吓唬她,然後借此逼問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她的真正目的自然不能告訴李成未,以李成未的性子,若知道她自始至終都是為了“雪魄”而來,他是寧願毀了“雪魄”也不會給她的。

可一時間,她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借口能讓李成未打消戒心。

而李成未見她一直垂眸不語,耐心盡失,一擡腳邁進了門內。

蘇金枝吓地花容失色,忙抓住李成未的衣襟,急道:“我說我說。”

李成未定在門內低頭等待着她。

蘇金枝眼珠子亂轉,瞥見自己的手抵在了李成未的胸口上,電光石火間,她終于心生一計。

只見她緩緩仰起頭,含情脈脈地凝視着李成未的眼,朱唇輕啓,滿含深情地說:“說來你未必會信,其實我想圖的是……你的真心。”

這話說地蘇金枝雞皮疙瘩噸水掉了一地,連她自己都覺得假,李成未定然也覺得假,可她實在是黔驢技窮,只能賭一把了。

蘇金枝很緊張,說完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演技不夠。

李成未則目不轉睛地瞅着她,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金枝竟然從李成未眼裏捕捉到一絲飛掠而過的狂喜。

他動了動唇,似乎要說什麽。

然而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

二人尋聲望去,只見裏間的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婦人,婦人打扮素雅,氣質卻矜貴清冷,低頭正用茶蓋拂着茶盞裏的茶沫。

沈悅瑤不知何時來到了四焉居。

蘇金枝“騰”地一下,從李成未懷裏跳落在地上,倉惶地理了理衣裳,然後沖沈悅瑤行了一禮。

“婆母。”

沈悅瑤轉頭,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難辨喜怒。

李成未定在門內,冷幽幽地注視着沈悅瑤,也不說話。

氣氛瞬間凝結,尴尬無比。

“我下去泡茶。”蘇金枝立即找了借口遁了。

李成未也沒攔蘇金枝,待她離去後,他方舉步走了進去,懶散地坐在沈悅瑤對面的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悅瑤,道:“還真是稀客。”

沈悅瑤怨恨地盯着他道:“成玉明日都要去南書房念書了,這一切都拜你所賜,你滿意了?”

李成未的心就如針紮過似的,狠狠抽搐了一下,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和顏悅色’道:“去南書房念書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您應該感謝我才是。”

“少裝蒜了,那個人什麽意思,你心知肚明!”沈悅瑤一掌拍在幾案上,震翻了幾案上的茶盞,冒着熱氣的茶水潑在案上,彙聚成了小河流傾在了沈悅瑤的衣裳間,沈悅瑤卻視若無睹。

李成未盯着沈悅瑤被茶水打濕的衣裳看了一會兒,“我不明白。”他挑起眉峰,擡眸看向沈悅瑤風韻猶存的容顏,“敢問您今日過來,究竟意欲何為?可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算我求你。”沈悅瑤痛心疾首道,“求你認命,求你不要再連累我們一家人。”

李成未臉上的‘和顏悅色’再也維持不住了,他雙手緩緩收緊,指尖嵌進了掌心裏,咬牙笑問道:“那我是你什麽人?”

沈悅瑤沉默了,那雙清冷的眼眸裏除了怨恨再無半點其他的情緒。

李成未低頭自嘲地笑了起來。

沈悅瑤起身往外走,錯過李成未時,頓住,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你的生母乃已故婉嫔,從今以後,你與我雍王府再無半點關系。”

……

蘇金枝離開四焉居後,正好碰到兩個丫頭,便命她們泡了一壺熱茶送進去,自己則順道一拐,獨自一人出門去了牙行。二師兄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得盡快給二師兄賃一座小宅子落腳。

等她回來時,天色已暗,王府裏一切安靜如斯。

回到玉棠小院後,才發現翠香竟然急哭了,原來是她走的匆忙,沒來得及給翠香留口信,翠香四尋無人,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正急着要去找李成未尋人。

蘇金枝便将自己去牙行詢問宅子的事情說了一遍,翠香這才放下心。蘇金枝又想起沈悅瑤同李成未的事兒來,便順口問了一句:“四焉居那邊可有什麽事情?”

翠香想了想,道:“奴婢聽說傍晚前,宮裏又派人來了,去了四焉居,只逗留了一會兒就走了,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這次來的人來開時是笑容滿面的。”

笑容滿面?難道是李成未答應了永明帝要去告祭太廟?

蘇金枝搖了搖頭,李成未答不答應都不關她的事,她也懶得費心神去想這些事情,同翠香用過晚膳後,洗洗便早早睡了。

翌日一早,蘇金枝準備再去趟牙行,昨日已經聯系了幾個房牙子,準備今日帶她去看房。

蘇金枝正要領着翠香出門,玉棠小院外忽然魚貫而入地湧進來一群人。

觀其衣着氣度,竟是宮裏來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大內侍,和一個等級不低的女官,他們身後則跟着一些捧盒擡箱的宮人們,浩浩蕩蕩的險些将她的小院占滿。

蘇金枝一臉茫然,下意識沖為首的那個大內侍問:“敢問你們這是……”

大內侍一擡手,衆人頓時齊齊向蘇金枝行禮高呼:“奴婢參見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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