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在隔壁。”
“我要見他!”元拓銳利的眼神掃向趙管。
趙管看着臉色蒼白,臉上都是瘀痕和擦傷狼狽虛弱的元拓,很難想像這人都成了現在這個德行,居然一點都沒影響這人的氣勢,當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趙管眯了眯眼睛,彬彬有禮的道:“好,您能起來,就能去看那位小哥。”
元拓聽了趙管這話,眼裏閃過一絲冷光,二話不說就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忍着肌肉的疼痛,從一步步的動作,挪動穿鞋,扶着床帳站起來,一臉的堅毅讓趙管動容。
元拓的頭上能看出一層閃光的冷汗,元拓卻眉頭都沒皺一下,沖趙管道:“走吧!”
趙管真心被元拓的毅力折服,伸手從床邊的小幾上拿起了一件外衣,遞給了元拓,“雨剛過外面清冷。”
元拓接過衣服抖開披在了身上,趙管沒在說廢話,轉身就往外走,元拓拖着疲憊和疼痛,緊跟着趙管,走的雖然踉踉跄跄,一瘸一拐,但元拓的每一步都走的極穩。
推開房門,元拓從縫隙間看到了那個牽腸挂肚的人,直接推開了眼前冬瓜一樣的貫通,疾步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了元卓的手。
被某人推開險些滾地的趙管,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擡腳走到元拓身後,還沒等他站穩,元拓開口便問:“他怎麽樣?”
趙管斜眼等着元拓的背影,“這位小哥右臂和左腿骨折,不過固定及時,只要不再錯位,愈合之後不會有任何缺陷,肩刀傷入肉三寸,不過沒傷到血管,只要皮肉長好就沒問題了,比較嚴重的應該是他頭上的兩處撞傷,顱內可能有淤血,其他的都還好。”
“淤血!”元拓看着元卓纏着白布的額頭,眉擰在了一起,“他現在不醒是因為淤血,導致的昏迷?”
“他現在只是昏睡,還不是昏迷,應該随時會醒。”
“那,那個淤血會有什麽影響。”
“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家的大夫說,要等他醒了才能确定,如果他醒了之後一切正常的話,服幾次藥就沒事了。”
元拓應了一個單音,視線看向了元卓的腹部,正猶豫這事該怎麽問出口的時候,身後那個極為難聽的聲音又響了,“對了,這位小哥的孩子也沒事,大概是因為之前有服用過保胎的藥物,加上之後吃了過量的保胎丸,所以孩子現在是穩的不能再穩……”
“那有副作用嗎?”元拓聽到孩子沒事,雖然元卓顱內有淤血讓他擔心,嘴角卻還是揚了一下,不過那句過量卻讓元拓有些臉上發燒,仔細回憶之前那一天一夜,他可是把布包裏大約十顆的保胎丸都給元卓吃了,難怪會過量。
“應該沒有!”
“那就好!”元拓松了口氣,确定的知道了元卓的狀況,元拓才開始關心現在身處何地,仰起頭看着趙管,“昨天是你救了我們?”
“很顯然。”趙管對元拓這毫無營養的問題,嘴角抽搐。
對于趙管不怎麽佳的語氣,元拓也不惱,畢竟是救命恩人,“這是哪,你是誰。”
“這是天策村,天策府,我叫趙管,是天策府的管家。”
元拓看着一臉橫肉,顯得十分忠“厚”,憨态可掬的過分的趙管,隐約想起了昨晚恍恍惚惚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那句話,“昨天我好像有聽到,你說,總算到了,你早知道我們會來?”
“不瞞将軍,我家主子就是聞名天下的天策,他在兩年前就知道昨日兩位會到,所以昨夜我才會在村口等貴客。”
“天策!?”元拓在聽到趙管對他的稱呼時臉就陰沉了下來,嘴角繃成了一個直線,對那個傳說中的人很沒有好感,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趙管感覺到了元拓的敵意,但并沒有為自家主人解釋什麽,因為他也對自家主人的裝神弄鬼很不滿,“将軍可以放心在這修養,天策村地處隐蔽偏遠,什麽人都不會找到這來,而且這個地方有不少天賜隐居,安陽當家在這安胎生産也有保障。”
“是嗎,那多謝了。”元拓看着床上的人,淡淡的道:“我至少要确定他沒事,才會離開。”
對元拓的不領情,老于世故的趙管一點也不在意,“将軍現在是不是先回隔壁休息,安陽當家我會找人照顧。”
“不用了,我自己會照顧他。”元拓說着,轉頭給元卓拉了拉被子。
“那我叫人幫您把腿上的傷,重新包紮一下。”趙管瞄了一眼,元拓被血染紅的褲腿,轉身往外走。
元拓目送某個球體後卸下了僞裝的铠甲,心疼的看着昏睡的人,如果那時候他拉住他,或者抱着他,他就不會傷到這麽重了。
兩人一起從山崖上掉下來,元拓身上除了擦傷沒有骨折之類的傷,原因是元拓在跳下來的時候還是清醒的,下意識的做了些保護性動作,而元卓則是完全失去了意識,所以才會傷的這麽重。
元拓坐在床邊,從午後守到傍晚,親手喂元卓喝藥喝米湯,直到天黑才終于堅持不住,靠在床帳上打起了盹,恍惚之中才剛剛,元拓突然聽到了嗚咽的哭聲,元拓在那孜孜不倦的騷擾下,不得不醒過來。那嗚咽的聲音怎麽聽怎麽像是孩子,但是當他清醒過來,卻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那哭聲不是一個孩子發出來的,而是躺在床上的他大哥元卓。
“疼,好疼……”
元拓看着抱着受傷手臂,哭叫喊痛的元卓,手足無措,因為元卓那表情,那眼神都活像是個孩子。
元拓正驚愕的時候,元卓那雙大眼睛看到元拓像是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手伸抓住了元拓的衣服,無助的求救,“疼,我好疼……”
明知道元卓不對勁,但看他這樣脆弱,元拓心疼的無以複加,手忙腳亂的安慰元卓,但是元卓身上到處都是傷,元拓的手忙腳亂的安慰,把元卓弄得更疼。
元拓想要出門去找人,衣角卻被元卓拉住了,眼淚汪汪的看着元卓,哽咽着道:“我,我怕,別走,你別走,唔……”
元拓看着元卓那樣子,怎麽舍得離開,坐回到床邊把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我不走,別哭,乖。”元拓靠在元卓的耳邊,輕聲安慰,因為元卓孩子氣,元拓的語氣,也像哄孩子一樣,溫柔的過頭,連元拓自己都覺得臉紅,元卓卻十分的受用,靠在元拓的懷裏也讓他很安心,沒受傷的那只手緊緊的抓着元拓的手,嗚咽的聲音弱了下來,“好疼,好疼。”
元卓在懷裏不斷喊疼,元拓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口有人敲門,“将軍,管家讓小的給您送晚餐來。”
這個陌生的聲音可真是元拓的救星,元拓忙沖門外喊了一聲,讓那人幫忙去叫個大夫,聽着外面的人應了一聲跑開,元拓才轉過頭繼續安慰元卓,“別亂動,一會就不痛了,乖……”
沒多久就,一個小厮打扮的少年帶着趙管和一名大夫趕了過來,要說這名大夫,當真是取了一個和臉相襯的名字,那一張臉長的平平無奇,絕對是看了一眼就在找不到的那種人,這個人的名字,就叫陸仁賈……
元卓看到這陌生的三個人,戒備的往元拓懷裏鑽,路人甲大夫根本沒辦法給元卓檢查,元拓無奈的哄了半天,元卓才肯把手伸出來讓大夫把脈,從脈象看不出端疑,大夫讓元拓把元卓放下,做其他的診查。
元卓卻緊緊的抓着在元拓衣襟,怎麽都不肯放開,元拓冷着臉要強行離開,元卓立刻開始掉眼淚,大男人露出那種表情,應該怎麽看都會決定讨厭,但元卓這樣,卻讓誰都覺的楚楚可憐,大夫都不忍心了,最後退而求其次,就讓元卓這麽靠着元拓檢查,檢查過後年輕大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元拓知道元卓不對勁,看到大夫露出那種死人臉,更是擔心一時壓不住火,便吼了一句,“他怎麽了沒說話啊?”
元拓這一嗓子,把其他人驚了着了,懷裏的人也被吓得渾身發抖,元拓忙安撫,那年輕大夫一開了口,“這位病患,顱內的淤血可能壓迫了一些經絡,導致了記憶喪失,行為也像孩子一樣。”
大夫的話證明了元拓心裏的猜測,低下頭看着懷裏的人,那雙眼睛也在看着他,還閃着光,但不是曾經的睿智,而是像孩童一樣的清澈和茫然,元拓猶豫了半晌,在元卓的睡穴上輕點了一下,看着元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元拓把人放好沖大夫道:“你能醫好他嗎?”
大夫沉吟了片刻,道:“我只能用針灸,刺激他的顱內的血液循環,讓淤血靠他體內的新陳代謝化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