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接個吻

第49章 接個吻

兩人的手抓在同一塊蛋糕上,許寉有些失神地盯着眼前的人,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單戀是一個人的事,談戀愛可就不是了。

許寉腦袋裏的雪山還在不斷崩塌,但他管不了那麽多了。符鐘舟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心弦亂顫。

被自己喜歡的人表白,這是許寉活了十八年最高興的事。

“那就試試。”

他也學着符鐘舟那樣,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符鐘舟的臉都紅透了,又想笑又有些不知所措。許寉看他的樣子太好玩,于是用手指沾了點兒奶油抹在他臉上。

“你怎麽這麽蠢,前女友是假的吧?”

“因為男朋友是第一個啊。”他用手背把奶油抹了,伸出舌頭把白色的奶油舔幹淨。許寉盯着他的手背和濕潤鮮紅的舌尖,思緒早就飄到別處去了。

他放下手裏的蛋糕,一把抓住符鐘舟還沒舔幹淨的手背,把人往身前一拉,低頭吻在對方沾了奶油的嘴角。

“唔!”符鐘舟吓了一跳,向後跌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吃驚地抹了一把嘴角,許寉也覺得自己太唐突了,呆呆地立在原地。

“…抱歉,是不是不能接受?”他的耳尖也有點兒泛紅,尴尬地撓了撓頭發。“沒關系,我知道,我們慢慢來。”

符鐘舟用手背捂着嘴,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許寉,你實話跟我說,忍了多久了?”他的眼睛裏都要笑出淚花,“如果你再行動派一點兒,咱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

他确實覺得和男生親嘴的感覺不太一樣,但如果是許寉的話,他很樂意慢慢探索。

許寉掩飾着那點兒小心思,端起盤子裏的蛋糕咬了兩口,眼睛忍不住去瞟符鐘舟。

符鐘舟非常放松地翹着腿,把蛋糕和奶油往嘴裏送,也在眯着眼睛看他。

“喂,我說,”他的舌尖一卷,把嘴邊的奶油掃幹淨,“你不會只是想跟我接吻才同意的吧?”

聽到這話,許寉一口蛋糕哽在喉嚨裏,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可不行,你把我掰彎了就得負責。”

“剛剛不是說不是直男嗎!”許寉對這個口無遮攔又容易臉紅的家夥折服了,“你才要對我負責!玩弄基佬的感情可沒有好下場!”

“好好好,我們互相負責。”符鐘舟笑得前俯後仰的,把椅子挪到許寉旁邊,用肩膀撞了撞他。

“我倒想問問你,怎麽暗戀藏那麽深啊,我還以為你讨厭我呢。”

許寉:“我有藏嗎?你也沒表現得多看得上我啊?”

符鐘舟聳聳肩,“算了,人都追到手了,無所謂了。”他湊到許寉面前,壓低上身擡頭看着他,姿态很像在索吻。

“許寉同學,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接個吻嗎?剛剛那個不算。”

他的睫毛不停撲閃,或許是沒戴眼鏡的原因,眼神有些不聚焦。許寉一直覺得符鐘舟的長相屬于英俊大男孩的那一挂,但不可否認,這雙眼睛實在是非常誘惑人。

“不會接受不了嗎?”許寉嘴上這麽問,臉已經湊了上去。

“多親幾次就接受了。”符鐘舟咧嘴一笑,手臂搭在他膝蓋上,“小弟我适應能力很強喔。”

許寉拉着他的手腕親上去,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都有些微微地顫抖。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太費勁,或許是因為太激動。

和其他純情高中生一樣,初次接吻都只是淺嘗辄止。兩人在對方的嘴唇上停留摩挲,呼吸間全是奶油甜膩膩的氣味,吻了一會兒就不知道怎麽做了。

許寉怕吓着這個已經彎成蚊香的鐵直男,非常理智地停止動作,把人從面前拉開。

一個蛋糕就這樣吃了将近一小時。等到快十二點,兩人才有些不舍地從地下室裏出來。

負一樓的樓梯走到一半,符鐘舟又停下來索吻。

“好了,走吧走吧。”符鐘舟心滿意足地揮揮手,像個親完就走的渣男,“不要想我哦。”

許寉也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揮手和他再見。

第二天,許寉早早起了床。他輕手輕腳地出門時,秦平他們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換做以前,他肯定是宿舍最後一個起床,随意刷個牙,咬着面包就往畫室狂跑。

但現在不同,再怎麽說他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許寉從衣櫃裏挑出一件嶄新的藍色短袖套上,非常認真地洗漱穿戴了一番,頭發也不像之前那樣亂糟糟的。

【符鐘舟:早安。】

他看了眼手機,回複了一句早安,嘴角忍不住上揚。

早上七點半,食堂裏寥寥坐了幾個人。許寉破天荒地排隊買了兩份早點和豆漿,拎着愛心早餐上了教學樓。

符鐘舟那種細皮嫩肉的家夥,自然是要被寵着的。許寉一路向上走,耳機裏放着和心情一樣愉悅的鋼琴曲。

早晨的教學樓還不是特別熱鬧,只有幾個去接水畫畫的學生往來,陽光透過窗戶斑駁地留下一地光斑,靜谧而美好。

許寉就這樣不急不慢地晃進畫室,才發現符鐘舟早就到了,手裏還提着兩碗涼面。

“……”

兩人掃視一眼對方手裏拎着的袋子,都忍不住笑了。畫室裏只有幾個早來畫作業的學生,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們聞到食物的味道,都轉着眼珠子往這邊看過來。

“出去吃。”許寉哭笑不得地拉着他的手腕,把人帶到走廊裏。

符鐘舟把面放在窗臺上,拆了一副碗筷給他。“這下我們的早餐夠豐盛了,”他湊近了在許寉耳邊低聲說,“你是想把我喂成胖子嗎,許寉哥哥。”

許寉聽到這個稱呼一皺眉,把豆漿吸管塞進他嘴裏,“別這麽叫我,跟誰學的?”

“彭鵬啊,他不是經常這樣叫別人嗎?”符鐘舟吸了口豆漿,又就這許寉的手咬了口包子,整齊的牙齒在柔軟的邊緣留下一排牙印。他有些好奇地問:“我一直以為,你就算是彎的,也應該是喜歡彭鵬那種可愛的男孩子。”

許寉沒理他,把剩下半個包子吃完,又開始吃涼面。

“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符鐘舟嗦了口面,緊追不舍地盯着他。

你不也很可愛嗎。

許寉嘟哝着說了一句,結果聲音太小,符鐘舟連一個音節都沒聽清楚。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再說一遍。”

“我說過了,現在不想說了。”

“說呀,涼面白請你吃嗎?”

“那你把包子吐出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非常幼稚地吵了半天。到最後面也吃完了,豆漿也喝完了,符鐘舟還在追問。許寉被他鬧紅了臉,一句誇他的話半天憋不出。

“哎?我就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彭鵬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許寉哥哥起這麽早,原來是在這兒吃好吃的。”

符鐘舟見當事人來了,便一把拉住彭鵬,把毫不知情的人拽到自己身邊來。

“許寉,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他表情嚴肅,好像還較真上了。

彭鵬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鬧什麽,弱弱地瞥了許寉一眼。“我先說好,就算許寉哥哥喜歡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許寉被這兩個活寶折騰得說不出話,只好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攬住符鐘舟的肩膀,帶着人進了畫室。彭鵬一頭霧水,“哎,你們兩個今天什麽情況啊?”

“少亂吃醋。”許寉不動聲色地捏了捏符鐘舟的肩,“彭鵬那種小綠茶,我可駕馭不了。”

被取名“小綠茶”的彭鵬完全不知情,而是坐回許寉後排,看着他把削好的鉛筆全都遞給符鐘舟。

“不是吧,”彭鵬苦着臉,“許寉你欠了符鐘舟多少錢?我記得你家有礦,不至于突然破産吧?”

“別咒我。”許寉瞪了他一眼。符鐘舟見餘老師進來上課了,便趕緊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婁琢早就被兩人煩了一早上了,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停下畫筆,問:“這是成了?”

許寉生怕別人知道,略微點了點頭。

“今天上午頭像練習,把上次月考的那張照片再畫一遍,今天重點講解畫灰白頭發的老年頭像。”餘老師的聲音一出,嘈雜的畫室立刻就安靜了。

許寉剛才把所有削好的筆都給了符鐘舟,此刻只好自己再削兩只用。

餘老師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削筆尖,于是用教鞭輕輕在他背上點了點。許寉後背一涼,以為自己不做課前準備被發現了,緊張地擡頭看餘老師。

然而想象中的批評并沒有出現,餘老師揚了揚下巴,“嘗試一下用鈍筆側鋒起稿,或許比之前的方式更加順手。”

“還可以偷懶省去削筆的時間。”婁琢小聲地吐槽了一句。

“……好,謝謝老師。”許寉受寵若驚地點頭答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就着削長了的鈍筆開始起稿,心想學一學也不錯,以後就不用削那麽多支筆了。

然而沒畫兩分鐘,符鐘舟就發來一條消息。

【符鐘舟:親愛的,不用削這麽尖,根本用不上。】

許寉:“……”

抱着懶得削筆的心态,許寉用鈍筆糊了一上午,沒想到畫面效果還挺不錯。

“哎!都別走都別走!”

中午,下課鈴一響,升哥就沖進來攔住打算去吃飯的學生們。

他晃了晃手裏的表格,“下個月寫生的住宿是十個人一間房,願意住一起的,組團來填表!”說完,他就把表格用大圖釘釘在牆壁的泡沫板上。“建議以宿舍為單位,不在一個班也沒關系。”

“不是吧,十人宿舍?”戴依依痛苦地哀叫一聲,“人太多了吧!”

“你當是去度假呢?”升哥瞪了她一眼,“有地方住就不錯了!想當年,我去山裏寫生的時候,都是住在橋下……”

升哥的“想當年”系列又開始了。彭鵬立刻拍了拍許寉:“要不我們宿舍和其他寝的拼一下吧?”他摸了摸下巴,“莫清華他們宿舍就挺好,雖然他那幾個室友總是溜出去玩,但人還不錯。”

許寉的嘴角抽搐一下,“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項永。”

彭鵬大聲抗議,“這有什麽!他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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