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要找我的江畫姐姐!”

狐茵小腿亂蹬, 撕咬着纏在自己身上的人參根。

人參精吃痛後把狐茵纏得更緊了,狐茵幾乎被人參精勒出了內髒。

狐茵拍了拍:“快,快松一點,我喘不過氣來了。”

人參精聽話地松了松, 稚氣回答道:“不行, 沒有我主人的命令, 我不能讓你出去。”

狐茵指責道:“我主人讓我保護好江畫姐姐, 沒見到她的人,我該怎麽保護?”

人參精打着小算盤:“你聽你主人的,我聽我主人的。”

狐茵:“……”那你倒是放開我!

狐茵費了許多口水,也沒有打動人參精,她又打不過人家,整個狐貍直接自閉了。

人參精見狐茵安分不少, 自己也松開了對她的束縛。

人參精:“我主人可好了, 你不用擔心你江畫姐姐。”

人參精見狐茵還是悶悶不樂的模樣,端來了自己的棋盤:“我們來下棋吧。”

狐茵執拗道:“不行,我要見江畫姐姐。”

人參精有些失落,往日庭院裏就它一個活物, 很少有人和它講話,狐茵倒是話多, 可人參精對她的問題許多都答不上來。

人參精道:“她和主人在密室,你是進不去的。”

狐茵一聽密室,眼神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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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狐茵來說,密室這種地方, 是用來懲罰人的,哪怕知道主人不會讓那孔醫仙傷害江畫姐姐,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着急起來。

狐茵左顧右盼, 也沒從廢墟裏找到什麽密室,便問人參精說:“密室在何處?”

人參精說:“聽說是在這山裏面,我沒有去過。”

狐茵想想也知道,密室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找到的。

人參精道:“你陪我玩,我就去和主人說,讓你去見人。”

狐茵轉了下眼珠:“好啊,玩什麽?”

人參精:“你平時會玩什麽?”

狐茵想了想:“我會玩捉迷藏。”

人參精問:“捉迷藏是什麽?”

狐茵把捉迷藏的規則告訴了人參精。

狐茵說:“第一回 我來找你,這回你來找我,我們都不能出這個山。”

人參精覺得這個游戲很新鮮,答應了。

第一回 合進行的很順利,狐茵找了挺久,才從地裏把人參精刨出來。

狐茵說:“現在輪到你來找我了,你趕緊閉上眼睛數數,不可以偷看哦。”

人參精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數數。

狐茵一下子竄出老遠,鼻子使勁嗅着找江畫的氣息。

最後在一塊平地停住,用小爪子不斷刨着土。

刨了一會感覺有一層什麽東西擋住了她,狐茵在原地急得打轉轉。

孔修歌将地上擺放的藥草又重新歸納放進盒中,對着江畫說:“這上頭有個小老鼠,好像在找你。”

江畫想着來的是狐貍,詢問着孔修歌的意見:“她能進來嗎?”

孔修歌略一點頭,密室上方開了個洞,掉進來一只小狐貍。

小狐貍還在蒙圈,四只小爪子都沾着泥土,見到江畫,連孔修歌都沒注意到,雀躍的朝着江畫撲去。

“江畫姐姐!!”

孔修歌掐住了狐貍的後頸,咪咪眼打量着狐貍。

孔修歌笑道:“此前沒有特意注意過,這只小狐貍居然還是一只千面狐的混血。”

狐貍龇牙咧嘴,想要咬孔修歌:“放開我!”

江畫夾在中間,用擔心的眼神看着狐茵:“孔醫仙可以把我妹妹放下來嗎?”

孔修歌起了點興趣:“稍等一會兒,讓老夫好好看看。”

狐茵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物件兒一樣,氣不打一出來,朝着孔修歌撓去。

孔修歌提遠了一點,問狐茵:“老夫以前好像聽過,未成年之前的千面狐,可以決定自己的性別?”

狐茵下意識的看向江畫。

孔修歌這句話還真的驚到了江畫。

好家夥,現在是人妖狐貍?

狐茵張口咬住孔修歌的手腕:“關你屁事!”

孔修歌手腕被咬出四個血孔,笑眯眯地把狐貍放下地,笑道:“真不老實。”

江畫急急忙忙走到孔修歌身邊:“您沒事吧?”

狐茵跑進江畫懷裏,嘤嘤嘤了幾聲。

江畫給了她一個爆栗,立馬給孔修歌道歉:“孔醫仙,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她。”

孔修歌拿出一瓶藥粉,直接倒在了自己傷口處:“無妨,今天就吃個烤狐貍吧。”

狐茵驚恐的往江畫身後躲,生怕孔修歌吃了自己。

江畫拍了拍狐茵的狐貍頭,從懷裏拿出一條帕子,把孔修歌的傷口,包圍起來,順道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孔修歌沒有動作,舉着手讓江畫在自己手上為所欲為。

他也沒有告訴江畫,其實傷口不深,藥粉撒下去就已經痊愈了。

帕子上不屬于他的體溫和暗香正在逐漸褪去,孔修歌施了個小法咒,将它們都留住了。

江畫随後語氣嚴肅道:“狐茵,給醫仙道個歉。”

狐茵吸了吸鼻子,慫慫的道了個歉。

孔修歌拿起一根藥草,塞進江畫手上:“我的血對小狐貍來說,可能不好受,把這個吃下去吧。”

兩人指尖一觸即離,像落了一片羽毛。

速度快到以至于江畫不确定,孔修歌是不是在撩她

孔修歌似乎察覺到江畫未說出來的心聲:“抱歉,冒犯了。”

孔修歌這麽一說,江畫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江畫捏緊拳頭,給孔修歌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江畫淡淡道:“不好意思,冒犯了。”

孔修歌左臉刺痛:“你完了。”

江畫毫不在意,因為看到了孔修歌掩飾不住的笑:“你想做什麽?”

孔修歌眉飛色舞:“好歹老夫也是荒域一枝花,這個事情沒有一千顆極品獸珠解決不了。”

江畫不信給他的那一拳會躲不過,江畫手打過去的時候,分明見到他笑了,帶着少年般的天真無邪。

轉眼就想訛她一千顆極品獸珠,果然江畫還是沒馬叉蟲過孔修歌。

江畫:“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對了,今生的命已給了我夫君,孔醫仙排隊領號等來世吧。”

孔修歌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江畫心下一松,知道賭贏了。

錘他的時候江畫還不敢下狠手,生怕在孔修歌手上栽了。

不過這孔修歌異于常人的反應,這點讓江畫越發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對付這種粘上來的神經病,得不假辭色,不能順着他。

狐茵喝下的孔修歌的血在肚子裏發作起來,她嗚咽了一聲:“江畫姐姐,我肚子好疼。”

江畫把藥草遞給了她:“趕緊吃了。”

狐茵毫不猶豫的把江畫手上的藥草吃掉,原本肚子絞痛的症狀有所緩解。

江畫又看向孔修歌,對他行了個大禮:“多謝孔醫仙。”

孔修歌正想說給錢,江畫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江畫:“你是個好人。”江畫給孔修歌發了一個好人卡,還試圖白嫖。

孔修歌:“……”

孔修歌隐約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孔修歌在思考事情時容易忽略外界,他不說話,氣氛就冷了下來。

狐茵扯了扯江畫的衣袖:“江畫姐姐,我們要在此處呆多久呀?”

江畫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吧。”

狐茵苦下臉:“我們一直要呆在這裏面嗎?”

江畫看了一眼孔修歌,孔修歌笑道:“我也想出去,可是我的房子已經壞了,不知何時才能有重建之日。”

江畫捂住了狐茵的嘴,怕他再提什麽賠償:“這裏挺好的。”

孔修歌贊同的點點頭,拿出狐茵來之前就譽好的毒方,遞給江畫。

孔修歌:“這是我獨門秘方,想要解開還需要一些時間,為了防止意外,淮夫人最好是跟在我身邊,方便試藥。”

孔修歌其實知道毒方的配藥,方才所做的不過是在給江畫看。

江畫摸着墨跡未幹的紙:“辛苦醫仙大人了。”

孔修歌做了那麽多戲,為的就是江畫這一句話。

孔修歌得意忘形:“老夫也不是什麽重視物質的人,如若……”

江畫在孔修歌開口要錢的時候立馬打斷了他!

江畫:“醫仙大人的大恩大德,江畫沒齒難忘。”

孔修歌也就是那麽一逗她,見江畫一臉別想從我這裏摳出一顆獸珠的表情,實在是忍不住笑了。

曾幾何時,阿彌和他初出江湖,阿彌接單賺到手頭的錢總會給一些無力更生的人,平時也是對自己這麽一幅锱铢必較模樣。

孔修歌笑夠了,收斂了笑容:“你在此地呆着,盡量不要走動,我上去去拿幾味缺失的藥草。”

孔修歌走到一半,回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狐茵。

狐茵見到孔修歌走了,就對着江畫哭訴。

狐茵拿小爪子抹眼淚:“畫姐姐,你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啊,他們不給我飯吃,還囚了我不讓我見你。”

江畫在狐茵毛臉上看到了迪士尼般生動的表情,十分惹人憐愛,但她內心毫無波動。

江畫:“狐茵妹妹,你現在可以變成男孩子是嗎?”

狐茵毛爪子還在臉上,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自己的臉:“怎,怎麽了?”

江畫雙手合十,滿眼期待:“你可以變成男孩子給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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