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狐茵眼睛越睜越大, 狐貍耳朵背向後面:“江畫姐姐,你這是在耍流氓嗎?”

江畫身子一僵,狐茵還在看着自己,她假裝咳嗽幾聲:“我只是有些好奇。”

狐茵說:“可以是可以啦, 只是變成男孩子以後, 我需得半年才能變回女孩子, 可是三個月後, 我就要成年了。”

江畫着實沒想到,這還有冷卻期的:“那你別變了。”

狐茵困惑道:“為什麽?江畫姐姐不想看了嗎?”

江畫:“我也不是那麽好奇……”要是狐茵變不回來,她可罪過可就大了。

狐茵蹭了蹭江畫的手:“江畫姐姐是不是比較喜歡男孩子?”

江畫摸了一把手感很好的狐貍頭:“不是,我更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一些。”

狐茵乖巧的讓她摸着:“江畫姐姐不喜歡,那我就不變了。”

江畫覺得不對勁,想要糾正狐茵的思想:“狐茵, 你要遵從自己的本心, 不要讓別人的喜好左右你的想法。”

狐茵低下頭。

這是頭一次,有人對她說你要遵從自己的本心。

而不是命令式的,你應該,你必須這麽做。

她一直像一只傀儡, 控制的另一端是她的姐姐。

狐憐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從不反抗,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想法。

江畫這麽一說,狐茵腦中好像有了模模糊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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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江畫姐姐喜歡她,想要變成男孩子。

如果江畫姐姐知道會不會讨厭她了?

狐茵耳朵緊張地豎起來, 含糊地應着江畫的話。

見狐茵應下,江畫也就當她明白了。

穿越過來,她也就在狐茵面前會放松一點, 狐茵不像那兩個狗男人,這個好忽悠。

雖然是淮川的傳聲筒,但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刀。

其他兩位都不是省油的燈。

孔修歌一會兒就回來了,方才離去仿佛就是特意為她留出和狐茵的交流時間。

這江畫也料到了,這麽久這麽深的執念,孔修歌不在她身邊下幾個監視咒,都算是江畫低估了他。

孔修歌看向狐茵:“這位小友,我院子裏的小藥童找你許久,我告訴它你在這,你是否要去回應一下?”

狐茵有些心虛:“既然他知道我在這,我就不出去了,我想呆在我江畫姐姐身邊。”

孔修歌也沒有特意為難狐茵,笑眼看了江畫一下。

江畫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家夥,他在說她到處沾花惹草的,連一只小狐貍也不放過。

江畫回了個你想多了的眼神。

孔修歌笑笑,專心處理手上的藥材。

江畫默默轉開視線。

只有狐茵不明所以,摸不到腦袋。

密室內兩人一狐相處倒也融洽,孔修歌配藥也不避着她們兩個,江畫自覺的上去幫忙。

幾個人效率很快,把孔修歌需要的藥草都弄好了。

孔修歌拿出幾個小爐子,選了一個最好看的,又點起一簇白色的火焰,粗魯的直接撿起一份藥丢了進去。

孔修歌:“淮夫人,來看看吧,以後我研究解藥要是忙起來,你學了我的手法去,也能給自己熬一劑壓制藥。”

江畫走上前,孔修歌神色異常認真地叮囑:“此藥一刻鐘後放,此藥煮不爛要及時拿出來……”

小狐貍也趴在江畫肩頭仔仔細細聽着。

江畫忽然問:“這藥苦嗎?”

孔修歌答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往外吐:“不苦,是梨子味的。”

江畫:“有蜜桃味的嗎?”

孔修歌:“有,要收費。”

江畫:“梨子味挺好的,我喜歡吃梨子。”

孔修歌忍俊不禁。

藥味漸漸散發出來,如同馊了三天的米飯,狐茵鼻子靈,直接幹嘔出聲。

江畫也不好受,只有孔修歌依然淡定,甚至還有時間打趣他們:“就這點氣味而已。”

中間孔修歌丢下了一顆藥草,藥的味道就變成了芬芳香甜的蜜桃氣味。

江畫看向他。

孔修歌:“第一杯免費哦。”

江畫:“……”這孔修歌是掉錢眼裏了還是跟她過不去。

不知道熬了多久,小狐貍在她肩頭睡着,江畫也昏昏欲睡。

室內只聽見三個人的呼吸聲,孔修歌忽然道:“好了。”

江畫揉了揉惺忪的眼。

孔修歌見她的動作,神色溫柔:“我們上去吧。”

江畫疑惑:“不是藥熬好了嗎?”

孔修歌:“這藥還需要熬一天,我的房子修好了,你和我去上面試藥。”

江畫:“可,藥不用看了嗎?”

孔修歌摸着下巴思索:“也是……”。

他頭轉向江畫肩頭酣睡的小狐貍,伸手把狐茵提溜起來搖了搖。

狐茵聞到讨厭的人的味道,下意識就咬了孔修歌一口。

孔修歌靈活的換了手,讓狐茵咬了個空:“還請這位小姐幫忙看管一會藥爐,若有什麽事,喚老夫一聲就是。”

狐茵本能地磨磨牙,可事關江畫的事情,狐茵也不敢半點馬虎。

孔修歌道:“我這藥爐有靈,喜歡人關注,你要是不好好看着它,它會覺得你忽略它,會熬壞藥的。”

狐茵聽了,便眼也不眨的盯着藥爐。

江畫:“……”難以置信,這種借口都有人信。

江畫用譴責的眼神看着孔修歌,居然騙小孩!

孔修歌攤手:“若是不信,你大可轉身試試,不過已經熬了一會了,明日你要是沒喝到藥,明日怕是要受折磨。”

江畫:“我信。”

孔修歌打開了密室的門,江畫跟着他走了出去。

原本坍塌的房子又好好地立了起來,除了比以前更加平整以外,藥田禿了點以外。

江畫看着藥田十級心痛。

這些都是寶啊!

孔修歌注意到江畫的視線停留在藥田上。

孔修歌:“唉,我精心培養這麽多年的藥田。”

江畫怕他又要張口要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孔修歌卻因為江畫這句話陷入沉思,甚至額間安靜了好一會的堕仙印又開始跳動起來。

那抹祛除不掉的鮮紅堕仙印十分刺眼,這是他罪的象征。

江畫看得觸目驚心,生怕孔修歌突然發瘋。

孔修歌卻是後知後覺的,摸上了自己的額頭,無奈的對江畫笑了笑:“抱歉,這個東西總是不聽老夫使喚。”

江畫退了半步。

孔修歌笑容滲人:“你怕我?”

江畫那個悔啊,心頭小人錘着自己的腿。

江畫心中波濤洶湧,腦海中開啓頭腦風暴:“不,只是你太高了,我看不到你那印,所以離遠了一點看,你不用遮,還挺好看的。”

孔修歌微微訝異,放下了自己的手,甚至彎下腰讓江畫看:“真的好看?”

平心而論,鮮紅堕仙印配着孔修歌這張臉是不差的。

江畫:“好看。”

孔修歌心情一瞬間就好了:“走吧。”

江畫拉開了些距離,沉重地想,自己又在生死線邊緣滾過一回。

這個狗男人,剛才那麽大的殺氣,是想殺了她吧,得想辦法讓他先死。

孔修歌走在前頭,開心地哼着小曲子,帶着江畫來到自己的丹房。

人參精就守在門口,見到江畫跟進來,想提醒一句,這地方閑雜人等不能進,孔修歌揮揮手讓它讓開了。

人參精委委屈屈挪開了。

江畫一進門就見到了壁上巨大的水墨畫,她仔細端詳着上面的畫。

上面有山有水,還有一個姑娘背對她,坐在一個小桌子上,似乎在喝茶。

畫裏的水墨美人似有察覺,回身看了她一眼,又從畫中隐去。

江畫被吓了一跳,不是被水墨會動驚吓到,是被那水墨美人回頭吓到了。

那張臉,與她的一模一樣。

江畫:“這是,孔醫仙你說的阿彌姑娘嗎?”

孔修歌翻箱倒櫃拿出許多的藥材,混不在意道:“嗯。”

江畫:“與我長相……”

孔修歌溫聲道:“與淮夫人并不一致。”

江畫在心底道了句狗比,颔首贊同孔修歌的話:“也是,畫中阿彌姑娘靈動秀氣,我及不上她分毫。”

孔修歌:“淮夫人過謙了,畫中的再靈動,也不過是個死物而已。”

江畫摸不準孔修歌什麽意思,只好轉換個話題。

江畫:“孔醫仙,能與我說說我中的毒是什麽毒嗎?”

孔修歌:“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是老夫無聊時候做的小玩意兒,想着提煉荒域上百種劇毒毒草融合做出來會是什麽樣子的。”

江畫:“……”

江畫:“孔醫仙,我還能治嗎?”

孔修歌悶笑一陣:“能活的。”

江畫放下心來。

孤臨捏爆了杯子,拍桌而起:“你想打架?”

淮川發絲無風自動,明顯是強大能量在蓄力引起的:“打。”

這次輪到孤臨意外起來,他擡手灌了一杯酒入口:“戰!”

淮川杯盞裏的酒化作利刃飛向孤臨。

數十招之後,孤臨漸漸落了下風,淮川臉色也明顯不對勁起來。

孤臨立刻認慫:“你瞅瞅你,一天天這麽大火氣,作甚咧,那刀子舞來舞去,小心別傷到手啊!”

淮川:“手滑。”

孤臨:“行行行,我不說恁娘子了好吧,喝酒!”

孤臨和淮川碰了杯,至深夜,孤臨灌下最後一杯,暈乎乎地趴着睡了過去。

淮川也有些醉意,恍惚間看到江畫在對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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