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臉,湊到他耳邊,給來人制造一個旖旎至極的場景。

燕離想抓抓發癢發燙的耳朵,懷疑主子這是真醉了。

夜風有些凍人,燕離仗着身體好,還穿着一件單衣,整個人纖細又瘦弱,倚在薛浪胸前,一側臉便能看見薛浪如玉的面龐。

他呼吸微微亂了下,手指無意識地發着抖,不是冷的。

薛浪也感受到了他細微的顫抖,松了松大氅,把燕離整個圈進懷裏,笑着說:“還好買的大。”

燕離努力忽視着薛浪吐在耳邊的熱氣,冷靜地說:“屬下剛才聽到那人要在主子房間放點東西。”

薛浪下意識在他頸邊蹭了蹭,放松地說:“是周臨學安排的吧。”

“是,正是從他那兒跑出來的小厮。”

“不出意料的話,今晚就能見到那個殺人魔了。”

“主子英明。”

“噗。”薛浪好笑地抓了一把他的馬尾,假正經地說,“居然會奉承本王了,不錯啊。”

其實燕離也不知道怎麽說出那話的,就感覺腦子一直在加熱,無法思考,脫口而出一句及其敷衍的話,他紅着臉問:“主子喜歡聽嗎?”

薛浪笑着看向他,看見他的眼裏滿是認真,像一把冬日裏熊熊燃燒的烈火,能解凍萬裏冰原,強大而忠誠,令人不忍辜負。

“說幾句你還認真了,”薛浪移開眼,揭過這個話題,轉而說着今晚的計劃,“殺人魔應該會趁半夜大家都睡熟的時候動手,本王引他進來,你捉住他就好。”

燕離皺眉,反駁道:“屬下保護您,以防那人留有後手。”

薛浪四處看了看,來盯稍的已經走了,便松開了燕離,把大氅脫了披在他身上,不容置喙地說道:“這裏就屬你武功最高,禁衛軍那群廢物,恐怕不夠那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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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燕離還要發表意見,薛浪嚴肅了語氣,道:“本王叫你去就去。”

燕離憋了口氣,不上不下,最終還是半跪下應是,躍上房頂走了。

他走後,薛浪盯着留有餘溫的手掌微微出神,他剛剛,對上燕離炙熱的眼神,竟然想親上去,真是瘋了。

難不成自己一語成谶,真把自己說成了斷袖?

算了算了,現在不适合想這些。

他甩了甩頭,進了屋。

那小厮從他那兒離開後,七拐八拐進了周臨學的屋裏。

小厮輕蔑地說:“大人,厲王喝得很醉,抱着一個男人親呢。”

周臨學暫時把這個“男人”放在一邊,盯着薛浪卧房的方向,笑得殘忍:“既然來了,自然要送厲王殿下一份大禮,殘害我兒,就把命留在這兒吧!”

小厮離開後,周臨學卧房的屏風後面走出一個蒙着面的玄衣男子,聲音沙啞:“不能殺他,我王留着他有用。”

“誰不能用?!”周臨學眼睛猩紅,不死不休地說,“他必須死,不然我寝食難安。”

“科科。”

半夜,廳外厮殺聲震耳欲聾,薛浪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睛,撐着身子坐起來,出門一看,幾個

禁衛全部橫躺在地上,另外的人圍着一個玄色衣裳的男人,如臨大敵。

有人沖了上去,直接被撕扯掉一只手,當即跪倒在地痛呼。

在男人身後,疊着兩三層斷手斷腳,鮮血淋漓,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燕離竟然還要慢薛浪一步前來,看了一眼薛浪平安無事,便俯身加入戰局。

“去保護王爺。”這話是對禁衛說的,他們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碰上只有被玩死的命。

看見厲王身邊最信任的影衛終于出現,禁衛們齊齊松了一口氣,沒有再逞強,退了下來複而圍在薛浪身邊。

廳外燃起了火,玄衣男人“科科”笑了兩聲,也帶着一副鬼面具,不由分說地與燕離動起手來。

男人速度極快,燕離也不差,拔劍擋住了男人打下來的橛,借力打力把男人推出去幾米遠,并緊追不舍,長劍與橛碰撞時發出噌噌噌的聲響震耳欲聾。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男人一橛挑起一條胳膊,扔向燕離,燕離面不改色地斬斷胳膊,步步緊逼,男人身上添了許多傷,喘出的氣也越來越重。

燕離原意是一劍斃命,可想到薛浪的吩咐,生生将劍尖偏離了一寸,男人眼中精光乍現,此刻燕離與他距離最小,他對肩頭劇痛渾然不覺,左手一動,燕離來不及躲閃,飛鐮差點打穿他的肚子。

飛鐮上沒毒,饒是如此,燕離還是被那深可見骨的一刀逼得後退數步,玄衣男人趁機捂着傷口急速後撤,燕離有心去追,卻被薛□□停。

“燕離,別追。”薛浪從“包圍圈”裏出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你怎麽樣?”

燕離右手持劍,左手按着血流如注的腹部,輕輕搖了搖頭:“屬下無事。”就是腸子快被劃拉出來了。

殺人魔一事不能急于一時,連燕離都着了他的道,可見這人實在不容小觑。

後來薛浪回去一想,那時候他一個人在卧房,燕離應該是被引走了,憑那個男人的實力,本是可以直接來殺他,卻偏偏在外廳與禁衛纏鬥。

這人應當是只想吓唬自己,顯然背離了周臨學的計劃。

瞥見燕離劃開一半的肚子,薛浪磨了磨牙齒,不論為何,那人必須死。

燕離許久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即便他動作利落地點了幾個穴位先止血,眼前還是漸漸模糊。

他臉色發白,後退一步跪下:“主子,屬下來遲了,請主子責罰。”

薛浪忙拉他起來,燕離支撐不住地晃了晃,腿腳居然有些發軟,他才後知後覺飛鐮上沾了軟筋散。

看他咬牙保持清醒的樣子,薛浪急得想罵他:“蠢家夥!你在剜本王的心!”

軟筋散起效很快,燕離很快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還在思考主子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薛浪毫不猶豫地一把将他抱起來,腳下生風地進了他的卧房。

“都愣着幹嘛!”禁衛沉默地擠在一堆,薛浪看得氣不打一處來,“給本王扔了門口那些玩意兒!一群廢物!”

眼看那些人還跟木樁子一樣不動,薛浪忽而揚起一抹笑,陰恻恻地說,“燕離要是有事,本王親自砍了你們的胳膊”

衆人頓時作鳥獸散,年邁的禦醫聞訊提着箱子大汗淋漓地趕來,被薛浪拎到床前,冷冷盯着。

這一夜兵荒馬亂,周臨學大早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到薛浪院裏。

薛浪語氣冷淡地揮退了他:“滾,別在本王火上找罵。”

禦醫施了一夜的針,總算把燕離身上幾處傷處理好了,腹部那道最致命的傷裹了四五層紗布,剛看見那道豁口的時候,禦醫以為這人必死無疑。

還好燕離始終維持着淺淡的呼吸,連發燒也不曾有,保住了禦醫一條岌岌可危的小命。

臨走前,禦醫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屋裏那個不起眼的點香爐,薛浪蹙眉,也注意到了那幾根燒盡的安神香,問禦醫:“這香有問題?”

“老臣不知,王爺可否容老臣将其帶回去檢查一番?”

薛浪自然是允了,并聽從禦醫的建議,把自己和燕離打包扔進了燕離的房裏。

8、第 8 章

接近中午的時候,下人來送飯,被薛浪一身冷氣吓退,回去之後就偷偷嘀咕:“不愧是煞神。”

下午雪停了會兒,屋裏燒着炭火,暖烘烘的,燕離眼皮一動,瞬間清醒,像一把出鞘的劍,即便砍出了豁口,依舊一往無前。

見他醒了,薛浪總算松了口氣,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床前問他餓不餓。

燕離先是一愣,再搖了搖頭,想翻身起來,剛一動就對上薛浪陰沉沉的眼神,他怔了怔,立馬拉着被子躺好,薛浪這才展開眉頭,出去叫人送些粥來。

他想跟薛浪說說昨晚的事,但薛浪聽也不聽,只叫他好好休息,有些事他要親自動手。

等薛浪離開去了別處,門外的禁衛才敢偷偷議論說:“王爺好恐怖啊。”

“是啊,昨天吓得我整夜不敢睡,就怕他那個影衛醒不過來。”

“話說昨天是王爺親自把他抱回來的,還在裏面守了一天,這影衛什麽來頭啊?”

“聽說是王爺做質子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了,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是那種關系?”

“我不知道,你別瞎說,到頭來連累我。”

。。。。。。

燕離精神頭還不錯,外面的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他的耳朵,主子抱我回來還守了我一天?

他下意識摸向腹部的傷口,以前受過的傷比這重多了,那會兒主子雖然也關心自己,但不會表現得如此過火。

想着,他腦子裏突然閃過昨天那個擁抱,還有那句“剜心”,然後耳朵一熱,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想,主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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