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背過她,緩緩走回了原來的位置,漫不經心地抽出燕離的佩劍,“那本王不介意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說着,他揚起劍,劍身震動,發出悅耳的嗡鳴聲,劍尖直指退到角落的女子。

“你們想幹什麽?!我喊人了!”

“喊呗。”

薛浪樂了,且不說自己什麽都沒做,就算做了,這是他的地盤,誰能在他面前翻出個水花來?

女子緊抿着唇,眼裏壓抑着極致的恨意,忽而松口道:“不錯,我是陰陽先生。”

她是陰陽先生,亦陰亦陽,陰陽同體,那日的刺殺就是陽體所為,燕離的追霜劍由世間至寒玄鐵打造,對她的陽體有着近乎克制的作用,否則她一個赫赫有名有名的高手,不會在三十招之內就被拿住命門。

就薛浪所知,大楚只有一個人使橛,能跟燕離打得不分勝負,那就是頻頻奉命刺殺自己,還每每都被燕離擋回去的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精通易容,他也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如果不是那幾年與她打交道打多了,薛浪還不敢這麽一詐。

薛浪含笑撫摸着暗金色的長劍,勾得燕離面具下的臉爬上一抹緋紅,好在很快薛浪就移開了黏在劍身上的視線,問女人:“讓本王猜猜,大楚皇帝派你來殺誰?”

陰陽先生做着暗殺皇親國戚的勾當,是大楚最見不得光的一面,偏偏她還是大楚皇帝最依仗的人之一。

能讓她離開大楚,孤身來大慶,除了殺人,薛浪想不到其他理由。

“為了殺本王?不對啊,就你一個人還不夠格,難道是盯上了陵陽的那幾位?”

陰陽先生不答話,眼神沉沉地看向他身後的燕離,就是這個家夥,壞了他們的好事。

薛浪側身擋住他的視線,倏爾又冷下來。

“是這樣啊,”陰陽先生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細細的脖子上,尖突的喉結動了幾下,鴉叫般的聲音鑽入其餘人的耳中,“我想與厲王殿下做個交換,我給你透露大楚的機密,你把身後那人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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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劃算,”薛浪居然點了點頭,“你不如先說說是什麽樣的機密?”

燕離靜靜站着,無動于衷,漆黑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的動作。

外面忽然狂風大作,飓風自林中呼嘯而來,帶起一陣聽不清調子的哭嚎之音,刺耳異常,帳外守着的禁衛嚴陣以待,試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發現敵人的蹤跡。

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急迫地沖入鼻腔,令人作嘔,風還沒停,輕飄飄的雪花凝成雪暴,霎那間,幾個禁衛無聲無息地倒下,其他人被風雪迷得睜不開眼,忍不住後退幾步。

剛觸到幕布,一種名為“汗毛倒立”的感覺立刻席卷了他們全身,緊接着,十幾個人全都不省人事地軟倒在暴風雪中,不一會兒,就埋得鼻子眼睛都看不見,只有腰間的刀還接受着星星點點火光的洗禮。

風聲很大很急,幾乎要把這個臨時搭起的營帳都掀翻,陰陽先生那張平凡的臉下詭異地隆起和凹陷幾塊,變出一張陰柔的男人面。

他沒有回答薛浪的這句話,暫時放過了燕離,而挑了另一句起頭:“厲王殿下錯了,我确實是來殺你的。”

“本王不信。”

他不在意地繼續說:“我王讓我帶句話給你,不想死的話,乖乖去見他。”

薛浪說:“行啊,他在哪兒呢?”

陰陽先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薛浪當質子那年,他們只有見面就幹架的交情,這次來之前,楚王倒是告誡他,這個人絕對不可信,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綁回去。

那天的刺殺本就是沖他去的,只是沒想到他那個影衛回來得那麽快,去綁薛浪的人被不知名的人物絞殺,沒等到他的接應。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個任務沒他想得那麽容易,這還是大慶的地界,他只能速戰速決,連養傷都顧不上,說不定明天他們的援兵就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來改去,破劇情改三遍了,接下來應該會分開一段時間(大概

15、第 15 章

“當然是,他說,“在大楚!”

薛浪反應很快,提劍格擋住一枚暗器,然後立馬迎了上去,刀劍相碰,兩人的距離一度非常接近,陰陽先生沒料到薛浪的武功跟現在的他不相上下,一時間難分勝負。

帳內的火光閃閃爍爍,映出密密麻麻的人影,燕離似有所感,轉頭一看,帳外的禁衛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消失了。

同時,淩消也在陰陽先生身上發現了不對勁,他的動作明顯越來越遲緩,卻不像是因傷所致,有些僵硬,還有恐懼。

他在怕什麽?

薛浪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下手不再收勁,很快,跟他對打的人身上出現了幾道深刻的傷口。

不對勁,這人太弱了,陰陽先生是大楚數一數二的高手,即便受了重傷,也不可能讓他看出這麽多破綻,而且,他的橛呢?

再一劍把陰陽先生逼到癱坐在地,薛浪眼神漠然,問道:“你是誰?”

陰陽先生動了動嘴,似乎想扯起嘴角,聲音微若蚊吶,薛浪提着劍,劍尖快速地滴下殷弘的雪珠,他心底驟然生出一股寒意,緊接着看見陰陽先生眼中的惡意一閃而過。

他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身體的下意識動作已經讓他退到了燕離等人所在的地方。

淩消翠綠色的瞳仁急劇的收縮了一下,暴呵道:“趴下!”

話音未落,陰陽先生忽然炸成一團血霧,火藥的嗆鼻味道霎時充滿了整個營帳,下一刻,火光沖天,營帳被炸裂,周圍的積雪剎那融化,連暴風雪好像也停滞了一下。

周圍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營帳頃刻被掀飛。

燕離在爆炸之時死死将薛浪護在身下,掀翻的潮濕泥土蓋了他一層又一層,倒是抵消了一些灼燒感。

滾滾濃煙沖天而起,亮光十裏外都可見,黑紅的煙霧糾纏在一塊,不久,紅光熄滅,黑色的煙霧迅速擠占了整片天空,見到的人無不心生懼意。

收留點被埋了近一噸的炸yao,令薛浪始料未及,這兒距邊關和陵陽都極遠,這麽多炸yao是怎麽運過來的?

薛浪印象中的陰陽先生絕對不是敢自爆的狠人,他心狠手辣,卻極度貪生怕死。

他想起淩消的話,他們一進來看見的那具屍體不是周中的,因為他走之前在周中身上下了一種很隐秘的蠱蟲,等周中一死,他就能感受到。

而在他們進去之前,周中都還好好活着,陰陽先生也不是真的,現在等同于周中和陰陽先生都不見了。

燕離呢?燕離怎麽樣了?還活着嗎?

他沒法思考更多,意識很快陷入昏迷。

在濃煙熾熱之際,山林裏竄出一個黑影,桀桀地笑了兩聲,那人走進煙裏,翻翻找找,把薛浪從燕離懷中扒了出來,也不管是死是活,扛在肩上便掉頭離開了這地方。

“咳咳。”最先醒來的是賀少堂,點了幾處大穴忍着痛爬起來。

滿地斷肢殘骸,血水隐隐冒着熱氣,證明可能還有活人。

在一衆趴伏的“屍體”中,仰面朝天的燕離屬實另類,賀少堂一驚。

“老大!”

他斷了只胳膊,只能顫着單手去探燕離的鼻息。

腹部的傷口在流血,後背被轟得稀巴爛,燕離纖細的脖子上出現了蛛網似的血痕,也往外不要命地冒着血,整個人真成了血人。

氣溫太低了,地上的鮮血有些都結了冰,一碰就碎。

賀少堂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但此刻他慌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害怕他們神一樣的老大就這麽憋屈的沒了。

好在,燕離又一次用事實證明了他頑強的生命力,鼻息雖然微弱,但至少心髒還在不甘跳動,連胳膊腿都好好的。

賀少堂安了心,然後又提起來,快速地掃視一遍,王爺去哪了?他明明記得爆炸前老大離得最近。。。。。。

不,肯定有人在他們昏迷的時候帶走了王爺。

老大都還有一口氣,王爺就更不可能被炸死了。

暴雪掩埋下的其他活人也漸漸蘇醒,賀少堂喊了一聲淩消,聽到一絲微弱的回應。

“你在哪?”

“這兒。”

淩消擺了擺頭,抖掉多餘的雪,瘸着條腿被賀少堂攙扶起來,還沒說句別的呢,就被拖着過去給燕離續命。

饒是淩消見慣了人間慘象,也不由得因燕離的重傷心頭微沉,好在他蠱蟲多,吊着口氣不成問題。

“對了,主子呢?”他問。

賀少堂緩緩搖頭:“我懷疑主子被人帶走了。”

“會是誰?”

“不知道。”

淩消本就沉重的心又沉了一下,幾乎要沉到地底下去了。

“先救老大。”

收留點還有不少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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