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答:“小人是厲王殿下的影衛。”

薛裘楓了然,随即問:“你主子呢?”

賀少堂側身将堂屋露出來,說:“主子剛服了藥,正在裏屋歇息,瑞王殿下是否有話需要轉告?”

薛裘楓笑了笑,想用扇子将他往旁邊推一點,奈何賀少堂不動如山,一片衣角都沒動,薛裘楓立馬黑了臉色:“不必,本王是特意來探望三皇兄的,你開門就好。”

賀少堂半步不退:“主子不能見風。”

這一下子把薛裘楓得罪慘了,他收回扇子重重地揮了一下,笑了聲:“好,倒是條衷心的狗。”

然而賀少堂越是這樣,就證明他心裏越是有鬼,薛裘楓深信不疑,薛浪肯定不在這裏,甚至不在大慶,這就好玩了。

雙方人馬僵持不下之際,賀少堂身後的房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形銷骨立的青年,帶着銀質面具,漆黑的瞳孔透過面具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燕離站得筆直,一身白衣勝雪,輕輕地朝瑞王抱了個拳,啓唇道:“下屬失禮了,望殿下海涵。”

他瞥了賀少堂一眼,後者從善如流地道歉并讓開路。

“殿下請,只不過主子身體抱恙,恐怕不能為殿下接風洗塵。”

薛裘楓盯着燕離審視了好一會兒,才道:“想必這位就是三皇兄手下的影衛統領大人吧?”

燕離不卑不亢地回道:“屬下燕離。”

“燕離,”存在感薄弱的相府公子一見到燕離便雙眼放光,“好名字!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燕離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未曾。”

姜半夏不以為意地笑笑,跟着薛裘楓進了房間,見沒見過,早晚會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這面具下的人竟然真的和厲王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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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搶人的話,可能要費一番大功夫了。

“三皇兄,臣弟帶了禦醫來看你,”薛裘楓推開門進去,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床上的人背對着門,厚重的被子下只露出一個後腦勺,睡得死沉,似乎要故意晾着這群人。

屋內炭火正旺,裹着兩層貂皮的薛裘楓很快鼻尖冒了汗,沒心情再待下去,但在離開之前,他總得知道這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那位好三哥。

于是他大跨步到床邊,俯下身,試探性地喊:“三皇兄......”

他低頭的剎那,被子裏的人忽然轉過腦袋,與他對視上。

隔岸觀火的燕離瞳孔一縮,而後漠然地收起情緒,快得只有一直關注他的姜半夏注意到了。

姜半夏看看他,又看看“薛浪”,撫着下巴若有所思。

薛裘楓被吓了一跳,後退半步,讪讪道:“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哈哈。”

其實他有些怕薛浪,尤其是在他這次回來之後,他們私底下幾乎沒說過話,每每與之視線相交,他總感覺薛浪眼裏的肅殺之氣有如實質,直奔他脆弱的脖頸而來。

看不透的人最可怕,薛浪比他們這些陵陽的貴公子多了七八年的磨練,氣勢隐隐能與慶帝比肩,他在慶帝面前也只是像個鹌鹑,而薛浪僅僅一個眼神,就會讓他膽寒發豎。

病了的薛浪氣勢稍弱,而且瞳孔發綠......

他聽說餓極了的人眼睛會變成綠色的,這兒不缺吃不缺穿的,難道,真如話本裏所說,薛浪真的頓頓要吃一個人?!因為這地方人太少了不夠他吃,所以想對他下手了?!

薛裘楓渾身僵硬,好在“薛浪”只是掃他一眼,沒說話,很快轉回頭閉眼假寐,他松了口氣,不着痕跡地離開床八丈遠。

經此一吓,他徹底忘了自己本來是對這床上的“薛浪”真假持懷疑态度的。

事實證明,不管過了多久,薛浪對他的影響都是巨大的,一站到他面前,小腿肚都在打顫,這個認知使人惱怒,卻也無可奈何。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他永遠不可能跟薛浪正面對峙。

剛準備說點什麽溜之大吉時,那個不長眼的影衛又在他面前蹦跶了起來。

賀少堂怕他再待下去會穿幫,走到薛裘楓身邊低聲說:“瑞王殿下有話不妨出去說,主子需要靜養。”

豎着耳朵的淩消聞言一滞,心道果然不該讓這個呆子接這個任務,兩句話說不完就把人得罪完了。

果然,薛裘楓臉色更黑了,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冷哼一聲,悄悄瞥了一眼“薛浪”,轉身就出了門。

留下姜半夏在屋裏與薛浪的幾個手下大眼瞪小眼。

賀少堂濃眉皺起,眼神不善地看向他,就差問出口——你怎麽還不走?

姜半夏自小是天之驕子,走到哪都會被人讨好,然而就今天短短半天時間,接連碰了好幾次壁,這讓他覺得什麽新奇。

最令他感興趣的,還是渾身掉冰渣的燕離。

他忽視賀少堂趕人的視線,笑着問:“燕離,我有些餓了,你能不能陪我去拿點吃的?”

燕離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說:“下人正在準備午膳,條件有限,姜公子恕罪。”

“好。”

姜半夏幹脆地應了,就像誰也沒想到他會繼續糾纏:“我與燕燕你一見如故,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與你小酌一杯?”

燕離當即冷氣沖腦,想吐,他喊的什麽???

“姜公子叫我燕離就好。”

“怎麽了?燕燕不喜歡這個稱呼嗎?”姜半夏摸杆就往上爬。

燕離嘴角一勾,追霜出鞘,冰冷的劍身壓在姜半夏單薄的肩上,他冷冷地說:“姜公子注意言辭,小人脾氣不好,也不惜命。”

20、挖牆角的

姜半夏一抖,眼角控制不住的抽動,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青年,對他起了絕對的殺心。

然而他只是稍微一驚,試圖推開那把青色長劍,沒推動就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接着說:“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本公子便不這樣叫你了。”

“我是真的感覺見過你,燕離得空能否和我敘個舊?”

姜半夏說得格外真誠,眼裏的光芒閃爍,似乎被拒絕的下一刻就要委屈得哭出來。

他哭與不哭,跟燕離扯不上分毫關系,但燕離擔心他天天這麽來胡鬧,他沒法找機會離開去大楚,只好先口頭答應下來。

賀少堂聽得頭大,這相府公子也太能胡說八道了,連他們這些人都沒見過老大的真容,他哪裏說得出來一見如故這種屁話來?

只有淩消,隐隐品出一絲不對勁的氣息,等燕離無奈答應下來之後,他才隐約想起來,這不就是自己套路小姑娘的邏輯嗎?

奇怪了,老大這麽狠的一個人,柔柔弱弱的姜半夏怎麽敢把他當小姑娘?不對,姜半夏看上老大了?主子要被挖牆角了?淩消躲在被子裏惆悵萬分。

薛裘楓在議事廳裏等了好一會兒,姜半夏才心情愉悅地回來,他不滿地問:“你幹嘛去了?”

姜半夏笑了笑,給自己添上一杯熱茶,無厘頭地問:“你還記不記得半年前,你把一個戴面具的漂亮男人認成了厲王?”

怎麽可能不記得,那次可是讓他在太子面前出盡了醜,指不定現在還笑話他呢。

他沒好氣地問:“記得,怎麽了?”

“那人,就是燕離。”

薛裘楓一愣:“怎麽說?”

姜半夏停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肩膀聳動,無聲地笑起來:“猜的。”

薛裘楓攪動熱粥的手不由得停了一下,好心提醒說:“那家夥可是我三哥的人,你悠着點,出了事兒我也保不住你。”

他是知道姜半夏這人的脾性的,看起來人畜無害,謙謙公子,實際上骨子裏都壞透了,尤其熱愛美人,看上了就會想方設法弄到手,手段比他還要不堪。

那燕離雖說是長得不錯,但也不至于因此跟薛浪對上吧。

“你說的,”姜半夏斜睨了他一眼,仍是在笑,“不就是一條狗,想來厲王殿下不會為此與本公子翻臉的。”

薛裘楓嗤笑一聲:“好自為之。”

他是見過燕離好幾次的,也知道這個從不露面的影衛跟了薛浪多年,在薛浪的心裏,恐怕燕離已經不僅僅是一把鋒利的刀了。

陵陽城中盛傳薛浪有斷袖之癖,燕離又對他寸步不離,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很可能沒那麽簡單。

“行了,不說這個,”薛裘楓放下碗,問,“你都計劃好了嗎?”

姜半夏拱手,胸有成竹道:“請殿下放心,絕不會讓您失望。”

“最好如此。”

翌日,薛裘楓陪同邢新來到收留點,收到了許多探究且敵視的眼神,如今的武安比起個把月前,安寧了許多,但就是人心浮躁,難以管束。

走了一圈他發現,這兒的人根本沒見過厲王,甚至沒聽說過厲王來武安赈災的消息,這也是姜半夏早早打探到的。

他們的機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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