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身,他不由得老淚縱橫,卻不敢說一個不字,薛浪終于放過了他,而放眼院裏“無所事事”的太醫們。

“幾位,別閑着啊,本王管你們吃喝,管你們住,半月之內,看不到解藥,你們也別活了吧,那麽廢物還活着幹嘛?還有臉自稱博士呢。”

好一番冷嘲熱諷過後,他終于歇了氣,王林在一旁聽得大為震撼,以至于薛浪交代他事情都沒聽見。

“想什麽呢?聽不見就把耳朵割了給本王下酒。”

剛才還拽得跟什麽一樣的人立馬慫成一個鹌鹑,竟然瞬間在瑟瑟發抖的老大夫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憐之感。

眼看薛浪準備不分親疏遠近地對他破口大罵,他都屏息準備好了,然而那人卻莫名其妙啞了火,吶吶不出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鴿子我有罪 今天兩更

47、仗着他寵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點餘光去看,立馬就明白過來,原來是好久沒見的影衛長立在不遠處,正滿臉冷淡地看向此處。

也不知他來了多久,看了多少去,反正臉色總歸是不好看的,被發現了也不尴尬,扭頭走了,衣角很快也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這下子薛浪顧不得罵他了,心慌慌地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在想,麻煩大了,不知道現在認錯還有沒有命活。

王林則偷偷松了一口氣,不防那頭又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辦不好本王吩咐的事,自己提頭來見!”

“是!”他腦子一緊,暗嘆幾年不見,主子的脾氣是越來越摸不透了,說風就是雨的,上個月還教導他們對楚人要懷柔呢,這幾天活脫暴君一個,還好天塌了也有影衛長在頂着,他們能多喘兩口氣。

雖然他不太明白主子為什麽突然對一個他聽也沒聽過的藥感興趣了,但他的職責就是無條件執行主子的命令。

他好吃好喝地把大夫和太醫們供在另一間院裏,要什麽給什麽,只有一條,絕不允許他們踏出那裏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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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燕離那日頭腦昏沉地睜開眼,鼻尖萦繞着微苦的安息香的氣味,他再熟悉不過,楚國貴胄的特有物,在他們取得王城之後,這種細細的香收集起來有幾大箱,他沒插手管過,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到了自己身上。

不消說,肯定是薛浪幹的好事。

他擔心薛浪出事,路都走不穩就跑出來找他,結果剛好撞到那人訓話,志得意滿的樣子,

對于他算計自己一事,他不可能立馬放下,于是被發現之後的反應就是躲開,不想看見薛浪,免得忍不住沖他發火。

要說燕離不愧是燕離,就算被安息香影響手軟腳軟,依然是腳下生風,甚至能飛檐走壁,眼看要追不上了,薛浪只好順勢往柱子上一磕。

“嘶。”

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前面的人聽見,果然,燕離幾乎是立刻扭身轉了回來,沖到他面前問:“怎麽了?撞到哪了?”

薛浪捂着額頭,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裝起可憐那是信手拈來,只見他嘴一撇,眉一皺,嘟囔着說:“疼。”

燕離頓時心軟成一灘水,慢慢撥開他捂着頭的手,一個大包突兀的在他額頭稱王稱霸,可見撞得力度有多大,他想碰又不敢碰,摸了摸渾身上下,什麽也沒有,又氣又心疼地罵他:“你走那麽快做什麽,看路啊小祖宗。”

“燕燕,燕燕,”薛浪對頭上的包全不在乎,一心想着要把人哄好,甩着他的胳膊說,“我問你,我剛剛叫你,你為什麽不理我?”

他這人就是有颠倒黑白然後倒打一耙的本事,這話一出,和着那副委屈至極的表情,真像燕離欺負了他一樣。

燕離想生氣,對着那個大包又提不起氣,盡剩下無奈了。

“先給你上藥。”說着,他轉頭想走。

不料手腕還被人拽着,薛浪一把就把他拉了回來,箍着他不讓走,黏黏糊糊地問:“燕燕,燕燕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錯了,別不理我好不好?再也不敢了,燕燕。”

燕離一聲嘆息,毫無底線地再次妥協:“你實話實說回答我的問題,我不生氣。”

“好,絕對老實。”薛浪爽快答應下來。

“那些人是做什麽的?”他問的是薛浪找來的太醫,此時或許正由王林領着去了別的地方。

薛浪答說:“是王宮裏的太醫。”至于那個神膽懼顫的老大夫自不必多言。

聽他這麽說,燕離的神色緩和了不少,他本身屬于不喜相争的性格,此刻對于薛浪之外的事情更是沒精力關心。

“解藥有進展嗎?”他又問。

薛浪緩緩地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啓齒,他沒辦法告訴眼前心心念念都是他的燕燕,他是從今天開始才找來這些人的,不然他得多寒心啊。

燕離聽了也不失望,只是喃喃道:“沒關系,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摟着他的人沉默良久,忽而将他抱得更緊,埋在他肩頭悶悶地說:“對不起。”

正值仲夏,前些日子就算沒有日光照射的地方也是萬分悶熱,中暑之人比比皆是,昨晚降了一夜大雨,所以唯有今日,天朗氣清,草木帶露欣欣向榮,畫廊間涼風徐徐,真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梁上燕成雙成對翩跹越過,私欲訴說情話,檐上積雨不知被什麽牽動,傾盆而下,嘩啦砸在青石板上,薛浪這句話在燕離心裏起到了同樣的效果。

他一怔,擡起手臂輕撫過這人堅實的背脊,僅憑一句道歉就輕而易舉原諒了他。

“主子,”他輕聲喚,“無論你做什麽,屬下誓死追随,只是希望,主子能保重身體.....”

以前他多驕傲不馴一個人啊,結果被他磨得毫無脾氣,任搓扁任揉圓,然而只要看到他快樂的顏色,他就是九死也不悔。

薛浪不樂意聽他疏離的稱呼,不依不撓道:“頭好痛啊,你一定還在生我氣,你都不叫我浪浪。”

“浪...?”燕離忍不住笑開了懷,作勢要去戳他頭上那個大包,說,“再胡說,就不止這一個包了。”

薛浪躲也不躲,故作驚訝地說:“你終于要對我下手了嗎?輕點哦,人家怕疼。”

“哈哈哈我錯了小祖宗,你別說了。”

打鬧之際,還真不小心碰到了薛浪的頭,毫無防備疼得他龇牙咧嘴,燕離眼裏含着笑意和心疼,把他往屋裏帶。

“跟你說什麽來着?還鬧。”

薛浪全靠他帶路,才不用費力辨別方向,燕離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控制得很好,然而看向別處時,卻總是渙散開去。

于是燕離想知道他的真實情況基本不可能,索性他就不問,左右他已經有力氣了,就是扛,也要把他扛回去。

可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為薛浪上藥的手猛然停下,擰眉問:“從我昏睡至今,過了幾日了?”

薛浪心一涼,打了個哈哈說:“能有幾日,不過兩三日,我哪舍得讓你受那麽久的苦。”

燕離這回可不受他的癡呆攻擊了,眼神微變,說:“你不告訴我,忘了我是做什麽的?”

一呼百應的影衛長,想打聽一點人盡皆知的小情報,和去自家菜園裏擇菜一樣輕松,不到半天時間,他就能了解近一個月內發生的大小事情。

別說小小的時間了,就是城外的軍隊打了幾場,各進退了多少距離,主帥做出了什麽決策,他都一清二楚。

基于此,薛浪只好舉手投降,和盤托出。

“四天,我已經和容毅商量好了,今晚連夜出城,你不是想回大慶嗎?我們晚點就啓程。”

燕離收回手,去拿新的一卷紗布,聽完搖了搖頭,面容意外地沉靜。

“算來,你中毒少說有半月了,快馬加鞭趕回大慶也要小半月,淩消不一定知道這毒如何解,回去也無甚大用......對不起,之前是我心急了。”

當燕離真的反過來跟他認錯,薛浪卻渾身不自在了,軟語勸他說:“你沒錯,都是我的錯,淩消那小子說不定真有點用呢,別擔心,不回去看看怎麽知道呢?”

燕離還是搖頭:“萬一我們走了,太醫們成功了呢?或者淩消在這點時間內制不出解藥呢?我不能讓你冒險。”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是想留在這兒,還是回大慶,我都聽你的。”

不多時,在薛浪的強烈抗議下,他頭上裹的好幾層紗布換成了一個綁帶,讓他看起來多少還有點威風在。

上過藥,兩人就膩在房裏,燕離竭力壓抑着急切心情,努力回想最有可能對薛浪下毒的人,找到這個人,能從他那兒得到一點原藥,那麽太醫們研究解藥的成功率無疑會提升許多,他們的希望就更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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