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小,可是為什麽還自不量力。“子軒,你能讓我和黎舒單獨呆一會嗎?”
奚子軒托着下巴,“這。”漂亮的眉目之間流露出一絲為難。
“子軒。”看着杜昊怎麽求自己,奚子軒肯定的想辦法完成他了,拍拍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放心。
奚子軒這次把方向放在黎舒身上,只能期望着黎舒的話能讓祁堯松口,看着黎舒,溫柔的說:“杜昊,想和你單獨談一會兒話,你同意嗎?”
“當然 ……”
祁堯怒視着黎舒,打斷了黎舒的話,堅決的說“我不同意。”
黎舒現在也想和杜昊單獨的交談,不知道犧牲自己的色相能不能換來這次機會。
時間仿佛停滞了一瞬間,祁堯沒想到黎舒會自動的來吻他,只是輕輕的一吻,溫熱的觸感撩撥起心裏一陣陣的酥軟,渾身的怒氣就像鼓脹的氣球被紮了一個小洞,“只給你五分鐘。”說完,祁堯就匆匆離開這個房間。
奚子軒也識相的跟在祁堯的後面離開。
黎舒頗有些驚訝的看着祁堯離開的背影,但是時間太少了吧。“杜哥,你沒事吧。”
“阿舒,我沒事。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好。”杜昊甩掉剛才的失落,重新恢複精神來面對黎舒。
黎舒笑了笑說:“謝謝杜哥的關心,我很好。”
“好就行。”杜昊即使心裏已經有了明确的答案,可還是想親口聽到阿舒的回答。“阿舒,你和剛才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
“他是目前是我的客人。”按理說,祁堯和他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
客人,阿舒還在魅色裏。杜昊捏緊黎舒的肩膀,“阿舒,我可以幫你脫離魅色。你可以重新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
“謝謝你,杜哥。我自己有辦法,很快我就會離開的。”黎舒心裏湧過感動,杜昊果然是十分講義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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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黎舒的回答,杜昊的臉色有些失落,“那好吧。”舔了幾下幹澀的嘴唇,苦澀的味道像是一條絲線圍繞着整個心髒,不管怎麽樣,都希望阿舒過得幸福。
“好了沒。”祁堯怒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杜哥,不用擔心我,好好把握你自己的幸福。”黎舒給了杜昊最後一個擁抱。
杜昊伸出的手僵硬在原地,視線開始模糊,阿舒,他怎麽把我們 ……
呼啦啦的風吹着兩個少年的衣衫飒飒作響,破舊的學校陽臺上,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兩顆年輕火熱的心第一次離得如此的近。可是其中一個少年盯着清秀少年燦爛的笑臉,臉卻慢慢的紅了起來。那是杜昊人生中深深潛藏在心底的秘密,它只能随着時光的流逝越埋越深。
“杜昊,你怎麽了。”奚子軒不悅的看着眼前走神的杜昊,“你不會還想着你的青梅竹馬吧。他已經走了。”
“那我們也走吧。”
“杜昊,你可不能那麽沒有良心啊。”奚子軒跟在杜昊的後面,開始不斷的啰嗦自己是多麽的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
☆、登上天堂的感覺(七)
回到別墅以後,祁堯似乎喜歡上黎舒主動,在折騰了黎舒一整夜後,終于在破曉時分,卧室裏才恢複平靜。祁堯抱着黎舒享受着情事過後的片刻寧靜,身上粘滞的感覺讓黎舒睡着有些不安穩。要是黎舒醒着一定會大聲的驚訝,因為祁堯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微笑,雖然僵硬無比,也能讓人看出祁堯內心的開心。祁堯親了黎舒的嘴角一口,就抱着他來到浴室,放進溫暖的水中,黎舒的身體的肌肉也放松了許多。
霧氣騰騰的水汽彌漫在浴池上方,隐約的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正在替別人洗澡。剛經歷過情事的身體十分敏感,黎舒禁不住發不出一聲輕喘。
祁堯煩躁的止住心裏的火熱,惡狠狠的朝着正在熟睡中的黎舒,“都怪你,害的我現在越來越不像自己。”語氣雖然聽着狠毒,但是手下的動作卻加快許多。
祁堯抱着一個青年腳步依舊很穩,把他放在傭人剛換好的床單的大床上,這裏的溫度常年都是在二十度,所以只是幫他蓋好薄被以後,換好衣服就離開了。
黃昏時分,黎舒皺着一張臉從床上起來,真是個不好的夢,竟然會夢到祁堯死在自己的面前,回去後炮灰大神嚴厲的批評自己一頓。
“黎少爺,少爺今天不回來了。”李叔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看着從樓上下來的黎舒。
祁少不回來了,正好自己今天可以去他的書房摸索。黎舒裝作無聊的打個哈欠,無意識的問:“李叔,這裏有電腦嗎?我太無聊了,想上網玩。”
“黎少爺,這裏只有少爺的書房有電腦。”說到這,李叔有些為難,少爺,從不讓外人接近書房,如果是黎少爺……“請稍等,容我問一下少爺。”
“好的。”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在嚴肅的幫裏內部成員的會上響起,大家的視線突然都被吸引到放在桌子上不斷震動的手機。
祁堯看見是別墅裏來的電話,才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裏傳來李叔沉穩的聲音,“讓他用吧。”
視線掃過私下交頭接耳的手下,“咳咳,安靜。繼續剛才 ……”
手下們都私自猜測打電話的人是誰,因為老大只要會議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都會大發脾氣的,鮮少的溫和态度顯然讓他們很吃驚。
李叔放下手中的電話,“黎少爺,少爺同意你用他的電腦。”
黎舒提着的心才落地,高興的說“謝謝你,李叔。我把飯端到書房裏吃。”
來到祁堯的書房,黎舒知道這個書房一定有攝像頭,所以自己的動作一定要多加的小心,打開桌上的電腦,背靠着真皮搖椅,一邊吃着食物,打開視頻看,登陸上黎舒的QQ。第一次使用這東西,黎舒還真的有點不習慣,還好自己的學習能力比較強。
他們只是讓自己想辦法進來祁堯的書房,打開QQ,等着他們聯系就好。每過多長時間,突然一個未知的框框出現在屏幕上,黎舒點了一下,它就消失。
電腦出現一瞬間的黑屏,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黎舒也不懂這方面的事,只能裝作繼續看。很快就有新的消息,“黎舒,你的任務完成了。”
怎麽簡單,到底他們是想幹什麽。黎舒迷茫的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內心裏透着隐隐的不安。
其實這臺電腦控制着整個別墅的安保系統,而且這是由祁堯親手改造過的,一般的人沒有祁堯的允許根本進不了別墅的大門,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破除它,然後攻進別墅,給祁堯背後一擊。
別墅的幾裏之外,數十個黑色身影匆匆的跑過,剛才已經接到命令,現在可以進攻別墅。門口的守衛很快的就被清除了。他們是專業的殺手,動作利索幹淨。
黎舒原本是想要把餐具送到廚房,卻在走下樓梯時,身後突然被一個硬東西給捅着,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只看見匕首發出鋒利的光芒。“你去坐到沙發上,不準出聲。”
黎舒在匕首的威脅下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對着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小聲的說:“我和你們是一夥的。”
黑衣人沒有搭理黎舒的意識,只是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李叔雖然年紀有點大,但還是保留着年輕時的一些身手。等他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察覺到別墅似乎被人入侵了,偷偷的想去通知少爺,卻被一個黑衣人給發現。在幾秒鐘之後,李叔就被黑衣人給打趴在地,被拖到黎舒的面前。
“李叔,你怎麽樣?”黎舒驚吓的看着李叔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趕緊扶着他坐到沙發上。
“老骨頭一把,沒事。”李叔盡管很虛弱,但是還是不希望黎少爺為他擔心。
一陣哈哈的大笑聲從別墅門外傳來,黑衣人接到指示之後已經打開了別墅的門,迎接着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的面容十分的兇狠,可是這五官看起來有點熟悉。
“大少爺。”李叔看見這個男子的第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大少爺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怪不得,長得和祁堯有幾分相似,只是五官沒祁堯長得細致,看起來比較粗犷。
“李叔,你還記得我啊。”他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扣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我可不想祁堯那麽好心,一下子給你們個痛快。我最喜歡慢慢折磨人,特別是看着其他人一副要死不活哭的求你的感覺,最棒了。”越說到最後臉上的神情越是瘋狂,而且還透漏着一種深深的癡迷。
這難道是變态嗎?黎舒最後不會是被這個人給折磨死了吧。黎舒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麽
“你過來。”
黎舒其實挺不想接近這個變态的。
“跪下去。 你該不會想嘗嘗子彈的味道吧!”
黎舒的臉色有些為難,動作十分緩慢的跪在他的兩腿間。下巴被狠狠的掐起,“我倒要看看祁堯整天都是些什麽品味?”
“很一般。品味真差。”他松開了黎舒的下巴,盯着左手上的表,突然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啊,我突然想到親愛的弟弟馬上就要來了,我的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黎舒很快呈大字被綁到一個桌面上,身體被剝的只剩下一條內褲。“你知道嗎?我那親愛的弟弟以前可是很喜歡玩SM,他看到你這樣一定很高興。”
李叔弱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大少爺,咳咳,”
“你個老不死的,住嘴。來人把他也給我綁到椅子上,這次我要讓我親愛的弟弟享受一下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
他的興奮的手不停的發顫,眼神裏透露着瘋狂,仿佛已經看到祁堯跪在他面前心神俱碎的樣了。當年被他狠狠踩在腳下,他一定沒想到我有一天還會回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登上天堂的感覺(八)
等待的時間過的似乎很漫長,黎舒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祁堯終于出現在別墅的門口。他的眼神陰霾無比,渾身散發着怒氣,孤身走進別墅,“祁天,你就只會玩這些把戲嗎?”
祁天坐在沙發上,轉着一把匕首來回的玩,眼神熾熱的盯着祁堯,“弟弟,就算是這樣,我也可以把你玩的團團轉,你信嗎?”
話音剛落,他眼神轉到黎舒的身上,手中的匕首朝着指定的方向飛出,紮入黎舒的一只手中。鮮紅的血液順着桌面蜿蜒下流,沒有聽到黎舒的吃痛聲,祁天有點生氣,“沒想到,你的小情人脾氣也挺硬的嗎?”
祁堯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只是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有些顫抖。
“哦,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祁天來到黎舒身邊,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祁堯,嘴角露出一絲奸笑,“弟弟,你知道我怎麽突破你的別墅的嗎?全靠你可愛的情人。”
和其他人衣裝整齊相比,黎舒的情況有些不堪,大面積裸露在外的皮膚在冷空氣的襲擊下瑟瑟發抖,嘴唇已經變的有些青紫,臉色因為手上不斷流血的傷口添了一絲蒼白,聽了祁天的話,淡淡的反駁了一句,“我是被逼的。”
祁堯強力的鎮壓着體內的火氣維持着冷靜,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不斷爆起。盡管已經在來的路上猜到了結果,當親耳聽到黎舒的聲音時,還是快要抑制不住了,大吼道:“你住嘴。”
祁堯平靜了一下,才冷笑着說:“黎舒,他只不過是一個牛郎而已。”
“是真的嗎?”祁天顯然不相信祁堯的話,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匕首,又狠狠插入黎舒的另一只手,随後緩慢的拔出。
折磨人精神的技巧可是祁天最擅長的,要是普通人一定忍耐不住的叫出聲來。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空氣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擴散開來,讓人心裏感到一陣陣惡心。而黎舒只是低頭悶哼了一聲,五指連心,這時黎舒才真的感覺到手心針紮似的痛。
祁堯的臉色依舊不變,只是冷冷的看着祁天。
祁天有些氣急敗壞,嘴角露出越來越大譏諷的笑容,“祁堯,沒想到你的心還是如此的冰冷。那麽我們玩一個游戲吧?我說你做,好不好?如果你不做的話,下次可就是心髒的位置。”
祁天搖晃着自己的指尖,“哦,讓我想一想,首先下跪吧。”
話語雖輕,但是卻像重錘狠狠的錘擊在人的心上。
氣氛開始變得緊張,祁堯畢竟是H市的黑社會老大,在道上人們都稱他為野狼,寓意像狼一樣兇殘的男人,他脾氣的火爆和他的名聲一樣聞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呆在客廳裏的衆人以為祁堯根本不會為一個男寵下跪,而李叔也輕輕的送了一口氣,幸好少爺陷的還不是太深,他的心願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希望少爺能夠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祁天的臉龐已經有點扭曲,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黎舒的胸膛的皮膚之中,如果不能從精神上折磨他,真是難解我的恨意。
咚的一聲,膝蓋跪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祁堯的下跪不是緩緩的下跪,十分的幹脆利落,就像是他的脾氣一樣,直來直去,認定他喜歡的人,他就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他。
祁天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後,立刻發出哈哈嚣張的大笑聲。而黎舒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祁堯他這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麽,最後我不會死在祁天的手上。
“你,去把他的雙手廢掉。”祁天得意的指派一個手下,用手中的槍對準這祁堯的雙手。看他雙手被廢,怎麽當老大,還要被以前的仇人追殺,我不會讓他痛痛快快的死去。
兩聲槍響以後,祁堯額頭冷汗不斷的冒出,嘴唇變得蒼白,兩條胳膊無力的搭在肩膀的兩邊,由于穿的是黑色的大衣,衣袖只是顏色變得更深。
李叔似乎太過震驚,表情已經呆滞,只是哆嗦着嘴唇,眼眸裏溢滿淚水,少爺的脾氣還是怎麽的倔。
至于黎舒,他心裏情緒變得極為複雜,連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但是他只知道一點,這次要早點回去,反正自己只要不破壞主角的命運即可。
“夜還很漫長,這才是剛開始。”祁天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人心裏發寒,一步一步的想着祁堯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手中的匕首馬上就要接觸到祁堯的時候,這時變故突然發生了,祁堯暗藏在衣袖在的手伸出來。
祁天睜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置信,死死的盯着胸前不斷擴大的紅暈,匕首從手中掉落,全身無力的跪在地上。
祁堯咬着牙站起來,狠狠的踹翻祁天,這時剩下的人都看清在他的手裏握着一把黑色玲珑的手槍,漂亮的黑色槍身反射着冷光,“你們都是他雇的殺手,我給你們三倍的錢,從這裏離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這次祁天雇傭的确實是私人殺手,他們一向是只認錢,不認人,在看到雇傭他們的人已經無力在支付,所以他們毅然的收起武器離開。
別墅裏一下清靜了許多,在被松綁的那一刻,李叔趕快跑到電話旁,少爺需要趕快治療。
祁堯本來就是強忍着疼痛,精神一松懈,單膝跪地,手槍從無力的手中滑出,在地上滑出一段弧線。
李叔正在焦急的打電話,祁堯正在忍着疼痛,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祁天原本已經放大的雙眼突然滾動一下,觸手可及的黑色手槍給了他希望,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着他墊背。
像是臨死人的回光返照,他拿起手槍對這祁堯,嘴上挂着陰狠的笑容。
這一幕清晰的被黎舒看在眼裏,像是放慢的動作,就在祁天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黎舒還是來得及替祁堯擋一槍。
黎舒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祁堯的大腦一片空白,爬到黎舒的身邊,抱着黎舒的身體緊緊的不松手,像是一頭發瘋的狼一樣朝着黎舒怒吼:“為什麽?你為什麽救我,我有讓你救嗎?”
黎舒想張口說話,但流出來的都是血,他很想告訴他,這都是他心甘情願地。
“你不要說了。”祁堯想緊緊的抱着黎舒,但是他的雙手不聽大腦的指揮,只能無力的擡起一點點,保持着抱的動作已經是極限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少爺,你的雙手都受傷了,松開黎少爺吧。”李叔慌張的看着少爺不斷流血的雙手,想要靠近少爺。
鮮紅的血液加重了別墅地毯的紅色,黎舒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那雙清澈的眼睛緊緊閉合着,身體柔弱無骨的躺在祁堯的身上,胸膛再無起伏。
“不,你不要靠近我。”祁堯眼眶發紅,臉色慢慢變得慘白,垂着眼,急聲得問“醫生,醫生呢?
“少爺,黎少爺,他已經不行了。”說完之後,李叔禁不住老淚縱橫。
作者有話要說:
☆、祁堯番外
這個世界上你經歷所有不幸的事都是因為你能力不足。
祁堯
依舊昏暗的燈光,祁堯獨自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眼前放着許多空的酒瓶,時間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他現在只能記得黎舒的輪廓和他那雙吸引人的眼睛,可是每次想起黎舒,心裏痛的仿佛被刀刃劃開,流出大片的思念和追悔。而他現在也只剩這些,守着枯黃的時光,度過自己的一生。
狹小昏暗的小屋,只有一間簡陋的床,和破舊的幾件家具,擠在這幾十平方米的空間裏。我每天放學,都會看見昏黃的燭光下,媽媽在辛苦的勞作,縫縫洗洗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刻。 她非常的心善,寧願委屈自己,也從來不會拒絕別人任何的事。鄰裏十分喜歡的來找她幫忙,因為這根本不需要付出酬勞,只需要你簡簡單單的動一下嘴皮。盡管多次累的昏倒,但是她從來不抱怨。在我的印象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慈愛的人。
艱苦的日子,我從來不怕,只是我沒想到這樣戲劇性的事會落在我的家庭,不對,不應該這樣說,應該說是擦蛋的事。
一輛加長的轎車停在我的家門前,屋裏多出一個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我回來似乎很激動,沖過來緊緊的擁抱着我。我一時愣在那裏,等他離開之後才回過神來。看着我疑惑的神情,媽媽嘆了口氣,溫柔的撫着我的頭頂,告訴我所有的事情。
我的爸爸其實沒有死,而是在多年前抛棄了媽媽。當年,我的爸爸在縣城裏打工,被富家小姐看中,他貪圖富貴,丢下正在懷孕的媽媽,答應和富家小姐的婚事。多年來,一直沒有和我媽媽聯系過。現在他想要把我帶走,讓我享受富裕的生活和優良的教育,以便将來成才。媽媽盡管舍不得,還是想要把我送走,但她知道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所以那一天,她帶着我來到了那個男人的家,奢華的房屋,各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玩具擺在我的面前,我充滿了驚喜,更為以後媽媽不必在受苦而高興。可是我沒想到,那個男人根本就想過容納她,在我玩的最高興的時候,我的媽媽默默離開了。
當我發現媽媽不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我着急的來回找尋,急切的問那個男人,我的媽媽去哪了?他無奈的摸着我的肩膀,語氣十分的平和,“孩子,你的媽媽是不能和你一起來到這個家的。”
“為什麽?”
“因為她不是這個家的人。”他流露出淡淡的愧疚。
但是愧疚有什麽用,我吵着鬧着要回去。最後他沒辦法,不得不把我送回去。回到家裏的那一刻,興奮的心情有瞬間墜入山谷,落滿灰塵的小窗戶,在晚風的吹拂下搖搖晃晃,夕陽傾瀉而入,照在一個婦人的身上,她安靜的面容好像睡着一般,只是再也叫不醒了。
我的媽媽,她因為過度勞累而猝死。她把我獨自一個人丢在這個炎涼的世界,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總是把她認為最好的事物留給我。我被帶到那個冷漠無情的奢華的家,并且改名為祁堯。
我像是被養在暗地裏的孩子,我從來沒參加過任何的宴會,只是呆在陰暗的小屋裏接受着各種的訓練。這個家裏有着一個驕傲自大的孩子,他的年齡比我大,是那個男人唯一的孩子,祁天。那個男人的妻子就是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産去世了,就留下唯一的孩子。
祁天總是愛炫耀他的一切優勢,總是讓我陪他做各種變态的事,不斷的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傷疤,驅使着我幹各種事,從語言上毫不客氣的鄙視我。這些我都忍,就是不能忍受,他罵我媽媽,那天我終于忍不住,狠狠的揍了他。這個家族的掌權人是祁天的祖父,在得知這件事後,整整罰了我三天沒有吃飯。
日日的苦練,我終于長大了,成為祁天的手下,日夜跟在他的背後,替他做任何事。我也明白這個家到底是做的什麽,他們這個家族暗地裏是這座城市黑社會的頭,雖然現在也做生意,不過還是大部分經濟來源還是依靠地下活動。
我的生命的軌跡像是被那個男人安排的一樣,是他私自把我接回到這個家,讓我成為祁天的手下,為他賣一輩子的命。
但是這個世界有時會給你意外的驚喜,黑社會永遠不會缺少的就是野心勃勃的人,以及弱肉強食。在一次手下犯上作亂的時候,幫會變得動蕩不安,祁天的祖父,真正的掌權人,因為生病去世,這更使的幫會變得四分五裂。
我知道機會來了,我集結跟随我的兄弟,秘密的把祁天帶到這個城市的護城河,把他扔到河裏,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後來我回去以後,靠着強硬的手段,暫時掌控了幫會,并且派人暗殺了這個家族的長老們,在我眼裏他們不過是一群倚老賣老,強硬的阻止我成為這個家族的掌控者。
最後我還是成功了,控制着整個幫會,并且它會在我的手中勢力越來越強大。我終于得到我想要的權利和自由。
是不是人一旦有了權勢和金錢,就會變得越來越不滿足?我變得越來越易怒,毫無忌憚的揮灑着自己年輕的任性,不停的換床伴和手下逛夜店,甚至時不時的打架。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讓你願意為他改變,但是不幸的是,他卻不一定會出現。
第一眼看見他,是在經常和手下逛的夜店,他魅惑的眼睛,清澈非常的眼神,像是一條潺潺小溪流過我的心底。接下來,我理所當然的包了他。
就這樣慢慢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以前最不願意待的家裏,竟然也開始懷有一點期待,他不像以前的情人對我百依百順,以我為重點。而是每次都得要我親自向他要求,在他順從的外表下,總能看到淡淡的疏離感,我感覺總是觸摸不到他的內心。
那段日子,幫會裏有些棘手的事,讓我日日繁忙不已,可是也發生過讓我感到最溫暖的事。
像金子一樣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射入,別墅裏明亮而溫暖,李叔正在有條不紊的在打理着窗外的草坪,從廚房裏傳來細小的切菜聲。
我靜靜的站在離廚房不遠處,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開心的面容,手下的動作,不太熟練但是很用心,整個人是如此的真實而溫暖,我的心仿佛在那一刻軟化。
似乎是我注視的時間有點長,他看見是我,眼裏出現了受驚的神色。我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問出心底我一直很想問的問題。等待的過程或許有些煎熬,但是當看到他清澈的眼眸裏真實的笑意,我的心底像是開出一朵一朵的潔白清香的小花。
我了解他的過去,清楚了他的一切底細,知道他還有一位關系很好的兄弟杜昊。奚子軒恰好約我想讓黎舒和杜昊見面,由于奚子軒和我在一些生意上是合作夥伴,所以我也不好拒絕他。
那天我越看杜昊越不順眼,他竟讓和黎舒動作如此親密,眼神裏充滿着對我的敵視,更令人生氣的是,他竟然敢打我。
黎舒親自送上的一吻,讓我怒氣頓時消失,我勉強同意他們單獨聊一會,畢竟要給自己喜歡的人一些自由空間,這我還是懂得。
幫會裏一直狀況百出,這讓我感覺到背後有人搗鬼。總算在我得到一個匿名電話以後,我知道是誰,祁天,他竟然沒死。他威脅我一個人到別墅去,否則就會殺光別墅裏的所有人。
剛邁進別墅,黎舒裸着身子被綁在桌面上的樣子,讓我心裏驟然一痛,可是必須忍耐,看到祁天背後站的人,都是職業的殺手,原本想血拼的計劃暫時的放在一邊。
我故意漠視着黎舒,忍受着他被祁天在身上刺下一刀又一刀,即使心裏恨不得替他承受這些痛苦,緊握着手中的手槍,只有手臂傳來刺骨的疼痛。我的表面上卻維持着冷靜,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能把祁天一舉打敗的時機。
我發誓我會讓他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而代價沒還沒讓他付出,我已經深深的陷入泥沼之中,祁天痛快的離開這個世界。他說的對,黎舒,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是我決定即将要一輩子保護的人。
點點滴滴的血液聲打在地上的聲音像是敲擊在我的心上,他渾身是血的倒在我的面前。我多麽的想告訴他,我喜歡他,我很害怕他死。可是我做的卻是狠狠的吼了他,明明不想如此做的。
到底,我還是什麽都沒做?
只能在孤身一人的時候,深深的懷念。
嘔,祁堯痛苦的捂着嘴從夢中醒來,胃裏翻天覆地,惡心的感覺充斥着喉嚨。吐盡胃裏的一切的東西之後,他放松自己的身體躺在包廂的地上,時空像是混亂一般,祁堯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那裏,只是內心難受的讓他感到窒息,眼角的淚水像是斷開的水閥嘩啦啦的流出。
作者有話要說:
☆、杜昊番外(年少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弱弱的冒個泡,首先謝謝夥伴們對我的支持和鼓勵,其次今天發的是杜昊的番外。原本初意是想寫的甜蜜一點,可還是寫歪了。
杜昊是一個游手好閑,不圖上進的混混。在他高二的時候,每個認識他的人都會這樣說。他那時課堂的時候,幾乎從來都是埋頭大睡,清醒的時候,也是在忙于打架,不過是在校外。他不和其他的小混混不同,穿着當時最流行的乞丐裝,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五言六色,或者是在身上紋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樣。
他外表很正經,有些泛黃的頭發,一張充斥着英氣的少年臉龐,濃密的劍眉,因為打架次數太多,所以鍛煉出一副健美的身體,流暢的肌肉線條。許多和他同班兩年的人,幾乎從來沒聽見過他說話。如果他不是那麽的不好說話,或許會成為很多女生心中喜歡的男生。
愛賭的父親,破碎的家庭,這些都讓他以為自己或許會混濁的度過自己的高中,然後将來的某一天後在不知名的角落裏一個人偷偷的死去,就像是街頭肮髒的老鼠。
命運就是這樣的賦予戲劇性,那天他無聊的一個人在學校裏亂逛,大樹後面傳來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那是他第一次認識黎舒,大樹後面的一片土地上,一群人圍着一個瘦弱的少年正在腳踢拳打,他最看不慣這種以強欺弱的行為。杜昊從樹後走了出來,怒目橫視的大喊了一聲,“住手。”
那群人被這道聲音驚的手下動作一停,看到來人是杜昊,有些畏懼,畢竟他在學校裏聲明遠博,誰都不願意得罪他背後的幫派,他們低聲咒罵了幾句就匆匆的離開了。
那裏只剩下一個趴在地上的少年,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從地上爬起來,瘦弱的身軀仿佛風一吹就倒,想要向杜昊道謝,卻扯到嘴角的傷口,發出哧哧的抽氣聲,聲音含糊的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我送你去醫務室吧”面前這個少年露出的窘态,讓杜昊好心的想幫他這個忙。
少年搖了搖頭,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是依舊能看出他眼睛裏的感激和羨慕之情。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伸到自己校服內部的口袋裏,掏出幾塊錢,恭敬的雙手遞給杜昊。
“呃,你這是幹嘛?”杜昊看着伸到自己面前幾張破舊的一元人民幣,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我想當你的小弟,請收下我吧。”少年忍着痛,清晰的說出這句話。
這個少年雖然現在不知道長得怎麽樣,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有一雙清澈有神的眼睛,像是時刻再有水光流轉。一直等不到杜昊的回複,少年低下頭的眼睛裏已經含着一顆顆晶瑩的淚水。
“我是杜昊,你呢?”杜昊終于決定要在這個學校交自己的第一個朋友,微笑着拍着眼前少年的肩膀。
少年驚喜的擡起頭,憋回快要流出的眼淚,“我是……黎舒”
“喂,你不會要哭了吧?”杜昊好笑的看着眼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