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琥珀拾芥X服從命令

第24章琥珀拾芥X服從命令

謝斯白恢複面無表情, 退而求其次:“還是謝斯白吧。”

他領着人去了他在俱樂部的私人休息室,是個小套間。

裝修風格簡潔,色調冷感, 會客廳一張皮質三人沙發,一張茶幾, 靠牆放置着一盆琴葉榕,沒多餘的東西。

屬于他私人的辦公加休息區域,有一面貼牆設計的深色實木書架, 書脊按照打小排列得整齊有序, 同時又按顏色分類, 同色系的在同一窗格,擺放賞心悅目, 強迫症福音。

整個空間都讓人覺得舒适,秦黛感覺他很會收納整理。

她默默地回憶起高中, 也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只隐約地記得,班主任經常拿一個詞來形容教室後排的幾個男生座位。

——垃圾堆。

謝斯白個兒高, 座位似乎在最後一排沒有變過。

沒想到當年被那麽蓋章的人, 現在辦公室,卻幹淨整潔得像個極簡主義代表展示館。

“下個月你是不是有場演出?”謝斯白問了句。

秦黛點頭,是《紅玉》巡演的最後一場。

“你怎麽知道?”

謝斯白淡淡地說:“購票軟件上都能查到。”

停頓一秒,又說:“你要練的是什麽?”

“是一部新的舞劇, 那樣的角色我之前沒有嘗試過。”

秦黛把《春思》的主要劇情概括告訴他。

這部舞劇和她之前出演的風格都不相同, 重頭戲都圍繞着男女主角感情戲。女主角是位公主,卻生在戰亂年代,叛軍四起,皇權傾覆, 國家積貧積弱,公主女扮男裝替皇兄親征。男主角則是把持軍權野心勃勃的将軍,公主步步為營,不惜以身勾引那位将軍,兩人相愛相殺,互相試探利用,最後在一場戰亂後,家國安定,公主親手殺死了将軍,繼任皇位。

高潮部分幾乎都落在公主的将軍的對手戲上。

謝斯白聽完,好整以暇地問她:“所以那晚,是公主要勾引将軍入局?”

秦黛尴尬地應是,察覺到謝斯白表情淡淡,又時隔多日加了句:“對不起。”

謝斯白聞言,盯着她看了數秒,扯了下唇角,竟然笑了下。

秦黛不知道現在解釋旁的是不是多餘,但她此刻想告訴他。

“除了在七中舞蹈教室那次,別的時候,我都沒有利用你。”她聲音低而輕,怕他不信,保證道,“我發誓,這句沒有騙你。”

謝斯白低下眼睫,抿了口咖啡,也不知道信沒信,起身坐到她身旁。

距離驟然拉近,秦黛聞見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感雪松調香水味,從他腕間傳來。

幹淨、清冽。

她忽然好奇是哪一款。

而身邊,謝斯白的神态,看上去像随時準備好要為藝術現身的大義。

他示意她:“來吧,公主殿下。”

秦黛:“……”

大概是見她沒有反應,謝斯白又瞥過來一眼,喉結輕滑,嗓音低沉,卻拿一副幹正經事的表情,望着她催促:“不是要勾引我嗎?”

秦黛:“…………”

這樣正經八百的,誰還勾引得下去啊!

她指尖微微蜷縮,耳中将那聲公主殿下反複地回憶,好一會兒,錯開謝斯白的視線,道:“你別這樣。”

“那要怎麽樣?”

“這樣太……正經了,你不要說出來。”

謝斯白拖着長音:“噢,明白。”

他忽地湊近過來,指尖擡起時,秦黛垂下發絲順着從他手上滑落,輕輕地覆着。

像交纏的藤蔓,而他的手是藤蔓賴以攀附的枝幹,也無法分開。

謝斯白伸手将那撮頭發掖到秦黛耳畔,退開時,指側仿佛不經意地蹭了下她耳廓。

“你那天不是做的挺好的?”他收回手,指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摩挲,“怎麽我喊開始,就不會了?”

秦黛回憶着,望向他眼睛,距離太近,她能看見謝斯白根根分明的長睫,輕薄的眼皮上的細小血管,微微眨動時劃過的弧線。

她倏地收回視線,轉而将目光焦點,生硬地挪到牆邊的那盆琴葉榕上。

那天做得很好嗎?

秦黛記得那天從教室窗外透進來的清冷月光,記得謝斯白依靠在窗邊,注視着她的目光,記得被夜風吹動的白色窗紗。

她後知後覺,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竟然依舊歷歷在目。

出神的片刻,側臉被人捧住,謝斯白将她視線手動轉回來。

他的瞳色很深:“看我。”

謝斯白沒松手,強硬的動作之後,又輕柔地循循善誘:“不看我怎麽練習?”

秦黛感覺到升騰至耳尖的熱,忽然擡手,按在謝斯白肩上将人推開。

謝斯白沒有防備,竟然被她推得一愣,片刻後勾着唇角笑起來。

有點質問地看她:“你就是這樣演勾引的?”

秦黛也頂回去:“是我勾引你,不是……”

“不是什麽?”

“不是讓你勾引我。”秦黛小聲。

謝斯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當當一聲敲門,尚未說聲進來,就有人從外面推開。

謝苑溪探出一個腦袋,從房間裏兩人的身上掃過,雙眼亮晶晶,嘴角笑嘻嘻,笑完又沖二人擺了個無辜至極的表情。

“也不是我非要來打斷你們。”

應宣在謝苑溪上面探頭:“是我哥這個男的找你,要罵罵他,溪溪無辜。”

話說完,應爽最後一個冒頭,視線從屋內二人身上略過,一副非禮勿視的态度,一手捂一雙未成年的眼睛。

“等會兒再說,你們繼續哈。”

秦黛:“……”

謝斯白:“……”

說完就自覺主動地帶上門,原地消失。

秦黛和謝斯白對視一眼,她先往旁邊沙發挪了一個屁股的位置。

謝斯白瞧她一眼,更無辜:“我們做什麽了?”

秦黛也沒覺得有任何有礙觀瞻非禮勿視的行為,搖搖頭,說:“不知道。”

謝斯白:“那你避什麽嫌,讓他們看。”

秦黛:“……”

發生這麽個小插曲,兩人也沒再繼續。

應爽确實有正事找謝斯白,兩人去了休息室。

謝苑溪拉着秦黛,去玩射擊。

秦黛有點感興趣,但以前沒試過,不太會。

俱樂部有專門的教練,只是今天周末,幾乎都在忙。

謝苑溪自告奮勇,要親自教秦黛。

“你會?”秦黛問。

“嗯嗯!我求我哥教我的。”謝苑溪給她選槍支,覺得秦黛這樣的冷酷美人,也應該配最酷的槍,于是直接略過手|槍,指AK,“姐姐,你喜歡這個不?”

秦黛拿手裏颠了颠,有點兒沉。

謝苑溪剛扛起一把,穿着工作服的一明聞見信跑來:“溪溪,這個你不能動,老板會打死我的。”

謝苑溪小聲:“你別告訴他不就行了?”

一明為難,老板不在,便揚聲喊:“應宣!溪溪要玩槍!”

應宣應聲跑來,手裏的弓箭都沒來得及扔,兇她:“謝苑溪!你敢!!!”

“……”

秦黛都有點被這少年吓住。

緩慢地放下手裏的槍,低聲和被吼懵了的謝苑溪說:“要不,我們去抓娃娃?”

謝苑溪眨巴眼睛,餘光裏瞥見兩道身影,硬憋着十秒不眨眼,酸到漫出水汽。

等謝斯白和應爽走近,就看到他妹一副可憐兮兮的、要哭不哭的表情。

“怎、怎麽了這是?誰欺負我們溪溪了?”應爽着急道。

秦黛收回手,注意到謝斯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場館內被一聲爆哭震響。

謝苑溪捧心:“哥!應宣他吼我!我心髒差點停掉!!!”

秦黛:“……”

謝斯白:“……”

應宣:???

應爽無語地看他弟,應宣立即告狀:“她要玩槍!”

謝斯白抽了張紙巾糊到他妹臉上,別人不清楚,他是很了解這祖宗的臭德行的。

不太溫柔把兩行硬憋出來眼淚給擦掉,嫌棄道:“醜死了。”

謝苑溪瞬間止住:“真的嗎?”

謝斯白一招制敵:“我讓鄭叔送你回去。”

“我錯了!”謝苑溪認錯飛快,“不想回家,我剛才是想教秦黛姐姐射擊的,誰讓一明和宣宣不讓我玩。”

謝斯白早看見秦黛手上拎着的護目鏡,壓着聲音問他妹:“要你教了?”

謝苑溪眨眼,懂了:“那我去抓娃娃,你明天陪我去逛街,刷你的卡。”

謝斯白扔掉那團紙,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謝苑溪又懂了。

回頭看應宣,一秒和好:“我們去抓娃娃吧!”

拽着人走出兩步,回頭來扯應爽:“三個人才好玩兒。”

應爽:“……不是,抓娃娃三個人幹什麽?誰要和高中生玩,我想玩會兒槍!”

謝苑溪:“快走吧你!”

等人都離開,這片小場地只剩下秦黛與謝斯白。

他走過去挑槍,選了把相對輕便上手的小口徑手|槍貝雷塔87FS,遞給秦黛:“試試這個。”

秦黛接過來,謝斯白道:“走吧,我教你。”

她點頭,又好奇問他:“我不能先試試步|槍嗎?”

謝斯白聲音含笑:“還沒學會走就要跑啊?”

秦黛解釋:“那把看起來比較帥。”

謝斯白又笑了一聲,從她手裏接過槍,動作利落地裝子彈。

秦黛不由被吸引。

他的動作很熟練,像訓練過無數遍,一氣呵成,還有點帥。

謝斯白将握把沖她遞過來,低聲像在哄人:“先試試這個。”

秦黛接過來,兩人到靶道前,她握在掌心感受,即便只是把小手|槍,也很有分量。

她嘗試着去看十米之外的靶臺,曾經只在影視劇上看過戰士訓練實戰,或奧運會的射擊項目,但這還是第一次真的拿槍。

她正要學着按照小時候玩玩具槍的姿勢,右手手腕忽然被人握了下。

“別着急。”謝斯白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秦黛表情幾分呆滞:“怎麽了?”

謝斯白握着她右手,引導着正确握持。

“虎口卡握把,盡量往高握,”他像個專業的教練,“食指扣扳機,中指指節抵着這裏。”

他低聲說着,秦黛只要一側眸,便能将男人的喉結尖納入視線,随着他說話的動作微微滾動。

她咬了下唇珠,舌尖抵着貝齒頂端,眼睫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謝斯白調整了下她左手的姿勢,這樣一來,他幾乎呈後抱的姿勢将秦黛擁入懷中。

調整好之後,卻又分寸感極好地飛速退開,叫她只能聞見清冽的雪松前調,就又找不見了。

謝斯白像個一絲不茍的老師,傳道授業,一步步教她開保險、上膛。

最後說:“瞄準星。”

秦黛下意識地,偏了下腦袋,微微仰頭去看他眼睛。

“……”謝斯白一頓,喉結滑動,低笑:“不是看我,槍上的準星。”

秦黛:“……噢。”

她主動猜測下一步:“是不是可以扣扳機了?”

謝斯白低頭,往前半步,下巴幾乎要貼上她肩膀,他的左手食指覆在秦黛的食指上,低低嗯了一聲。

距離不過咫尺,他的餘光裏,是秦黛如白瓷般細膩的肌膚,她因緊張輕輕翕動的眼睫,她柔順的貼進他懷裏的長發。

是他遠遠遙望無數次的人。

是他觸不可及的心向往之。

是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明月。

而此刻,在他懷裏。

像個真正的擁抱。

他竟然舍不得扣下扳機,怕那是結束鍵。

秦黛難耐地動了動,她生疏地去盯準星,确保和目标在一條直線上。

但無論多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都無法忽視身後的懷抱。

“謝斯白。”她喊了聲。

“不要動。”他命令,“屏住呼吸。”

秦黛服從命令,呼吸微滞的下一秒,謝斯白帶着她的手,扣動扳機。

砰一聲響!

一旁的電子屏幕顯示出結果。

正中靶心的十環!

謝斯白松手,放開秦黛直立起身的瞬間,他的耳朵輕輕蹭了下她的。

驟然加快的心跳。

秦黛仿佛親耳聽見那怦怦的跳動。

而她分不清,這心跳到底是因為正中靶心的十環,還是耳尖傳來的觸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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