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

最初威震天被宣布為尋光號新艦長的時候,所有汽車人(大概還有些前霸天虎)金剛都覺得太扯了,那次旅程好像開頭就在航行日志裏加入了此行不詳的批注,終于好不容易結束這場堪稱波瀾壯闊的宇宙冒險,平安回到塞伯坦的船員們才松了一口氣,卻沒料到短短數月內他們又得踏上新的征途。

星球勉強恢複生機,當初離開的居民也漸漸回歸,因此有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被迅速提上日程。

能源短缺。

說起來很可笑,如果不是因為與震蕩波的那次戰鬥死去了足夠多的塞星人,恐怕臨時政府都撐不到尋光號第二次出行回歸。

要具體形容一下現在的新鐵堡能源儲備低到了什麽程度,看紅蜘蛛恨不得違背泰瑞斯特協定去賣武器技術換能量的舉動,大概就能猜測一二。

所以他們不得不定下第三次出航,帶上足夠人手,準備尋找荒涼但是有豐富能量儲備的無智慧生命行星。

紅蜘蛛對此舉十分贊成,甚至還罕見大方的丢了些武器和能量來。

不過鐵皮覺得,他純粹只是想把所有可能影響自己統治地位的麻煩家夥都打包丢上船,速度送走而已。

比如依然還戴着博派标志的威震天,比如從地球回來的擎天柱,比如帶着被騎士團再造的領導模塊歸來的補天士,甚至還有身後跟着一群曙光騎士的鎮天雷,等等諸如此類。

随便哪個出來晃一圈,搞不好他頭頂的王冠就得換主人。

因此看到尋光號的新出發名單的時候,鐵皮幾乎能想象出紅蜘蛛臉上由衷的喜悅與芯裏大大的松出來的那口氣。

他對此不予置評。

何必浪費時間去評價這麽個家夥呢。

因為紅蜘蛛真的給了不少能量儲備,所以難得腰包豐厚一回的尋光號高層(通天曉)大筆一揮,爽快的同意漂移和補天士要在背離記裏開告別會&出發慶典的提議。于是當擎天柱站在門口的時候,背離記裏堪稱群魔亂舞的景色令他在原地愣了好一陣,直到某個不耐煩的家夥拍上他的肩膀。

“又鬧開了嗎?”

艦長(至今仍未卸任)威震天從他身後探出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酒吧裏高聲大笑,盡情胡鬧的船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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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擎天柱的口罩大部分時間都閉合着,所以周圍的金剛們無從觀察他的表情,但威震天是誰?四百萬年的互掐經驗,讓他熟稔地從老對手轉動的音頻天線與光學鏡頭裏讀出幾分無奈,雖然自己不甚贊同,但前領袖卻沒有要出聲喝止的意思。

典型的擎天柱式反應。

只要不對他人産生妨礙,又不違背法律和道德,他就不會輕易去批評或者阻止,這位領袖認為每個自由的金剛都有享受快樂的權利,即使方式稍微有那麽點兒不妙。

威震天沒對擎天柱的做法提出什麽異議,因為他自己的選擇也跟擎天柱差不多,只不過他曾經的手下們的愛好更糟糕一些,且完全實律法條規為無物而已。同樣是忍耐噪音,大笑和哀嚎的差別,大概只有結束之後還活着的生命體數量與狀态吧。雖然改換了立場,但內在的冷酷特性并沒有立刻消失的破壞大帝,理所當然的無視了面前可能會讓通天曉直接當機十個分循環的景象,腳步沉穩的跨入酒吧,“也好,這樣他們就沒空注意到我們了。”他神态輕松地對新任副艦長說道。

“只是來喝酒,用不着特地躲着人吧?”擎天柱奇怪的看了一眼威震天,難道他從不出現在酒吧?

艦長先生不說話。

如果平時他想不被打攪的喝一次酒,只要船上沒大事,那肯定呆上整天也不會有酒保和通天曉以外的家夥靠近,光是‘威震天’這個名字都足夠用來吓退幾群喝高了的汽車人。

但現在和他來喝酒的是擎天柱,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先不提他手頭已經沒有融合炮,不能再用威脅力十足的槍口趕機,光是以前領袖聞名兩派的親切作風,只要是個還具備好奇心的金剛都會試試過來跟他搭讪。更讨厭的是他還不能真的把他們轟走,因為那會讓邊上這位從領袖轉職的大副化身說教狂魔,他不介意跟擎天柱喝喝酒,聊個天,但說教攻擊就免了吧,他認真起來比通天曉更可怕。

兩個尋光號上最大的大咖在角落随便找個小桌,老板背離過來送酒,看到兩位客人面孔的時候一臉的夢幻,二話不說就滾去拿相機了。艦長先生唯一的要求是讓他關掉閃光燈,免得引起太多人注意,可惜他們倆過于明顯的高大身材早就讓還沒喝醉的家夥看的一清二楚。

老對手異常平和的态度讓擎天柱有點驚訝,雖然威震天以自己的意志帶上了汽車人徽章,但他一直覺得前角鬥士大概會對汽車人們敬而遠之。畢竟是來喝酒,所以擎天柱總算落下面罩,長年被隐藏在空白金屬後面的面容,平靜無害得近乎祥和,他看上去真的一點都不像個領袖,甚至都不像個在戰場上厮殺多年的戰士。

擎天柱的氣質一直溫和得好似飽讀詩書的學者,實際上他就算板起面孔都很難産生太多壓迫感,就這一點,面罩其實幫助他良多,起碼看上去會比較嚴肅。

可惜背離已經拍完照片,抱着記錄裝置躲進吧臺。而為了讓參加慶祝會的金剛們都放松下來,酒吧刻意把燈光調得昏暗,只有各種鼓動氣氛的彩燈不停旋轉,所以有幸看清楚擎天柱近容的,始終只有與他同桌的威震天。

艦長閣下默默喝了一口超高濃度的能量酒,他的口味已經被酒吧老板記熟,早在上一次旅行裏,全船人就知道了自家艦長是個永遠開着FIM芯片的怪胎,什麽濃度的能量酒對他來說都和普通飲料沒差別。

但擎天柱并不是,他的FIM芯片大部分時候都處于關閉狀态,雖然酒量不差,且又是相當自律的類型,可真的攝入太多高純,估計還是會出現酒醉狀态的。

尤其在背離給他們倆端上了一樣的酒的時候。

威震天兀自計算,擎天柱要芯不在焉的喝上幾杯,才能發覺自己喝的東西不太對,多年的戰地艱苦環境,完全毀滅了前領袖的味覺,他已經很久都沒法順利的分辨酒、飲料、普通能量這三者間的口味差異,而知道這個秘密的金剛,除了擎天柱的首席醫官救護車之外,大概只剩下威震天。前霸天虎之王一點也沒有要提醒老對手的意思,反正今天他既然答應自己出來喝酒,那麽固定的後續流程也等同默認。

尋光號船員們大多都聽聞過他們神奇艦長的光輝歷史,但他們對威震天跟擎天柱之間的關系,依然還停留在當初的四百萬年內戰兩派領袖,互毆多年的宿敵,現在和解後好像變成了朋友,這種距離遙遠的猜想階段。

因此在他們到底有多熟這一點上,恐怕只有救護車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誰都知道,大夫的嘴巴比誰都緊。

毒舌吐槽力MAX是另外一回事。

而兩位當事金剛,誰也沒打算解釋,就算是格外有名的公衆人物,也有保持自己隐私的權利。

因此,當事情脫軌的時候,誰都沒能注意到,包括無所不能的艦長先生和大副。

最初只是喝多了的開路先鋒覺得劃拳猜酒(這是漂移從人類那裏學來,然後教會其他金剛的)太無聊了,所以決定玩點有趣的。在他的起哄下,一大群喝的醉醺醺的家夥齊聲叫好。然後……負責供應點子的是雙胞胎,飛毛腿和橫炮。

下意識覺得不妙的漂移立刻捂住了音頻接收器,可惜蓋住自己的沒用,除非他蓋住全部起哄的好事之徒的。

“問答冒險!主持者從一堆預先準備好的紙條裏摸一個,去問酒吧裏的每個金剛,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一杯惡作劇的酒!!不過回答不能撒謊!”

“問題紙條來自全場!”

看着雙胞胎早有預謀的拿出了所謂的惡作劇酒,外加宣布規則,邊上的救護車就感到了頭疼手疼芯疼。

“……先跟我保證這玩意不會造成什麽機體故障,我可不為你們的把戲買單。”

“這可不大好說……“橫炮擠擠眼,賴在他兄弟身上露出壞笑。

“因為是從千斤頂的實驗室裏弄出來的,當然他說過絕對喝不死人也不會爆炸就是了。”陽光仔如是補充。他倆附近的機們瞬間就刷刷退開了一整圈。

“我的普神啊……”漂移把手放在胸口,直接開始念禱詞,他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為尋光號付修理費了。

誰還記得這船至今為止都快大修了幾次?

無疑誰,也不想喝這酒。

“我說你們,那麽肯定回答的人說的是真話?這裏可沒有測謊儀器。”只有醫生還淡定的坐在原位,繼續喝免費酒順帶吐槽雙胞胎。

“啊,那就這樣吧,回答的人必須為自己的答案找個證人來證明真實性!”生怕難得的樂子被攪合的夜巡,愉快地加入了聲援行列。畢竟這游戲聽起來就挺有趣,不是嗎?(對他這個偵探游戲愛好者來說确實是。)所有酒吧裏的金剛都收到了一張紙條,用來寫問題,各種刁鑽古怪的東西都被寫了上去。至于主持人,衆金剛一致推選背離——不管怎麽說,好歹他是老板,萬一倒下的話那就不妙——今天的歡慶會無疑就沒法繼續了。

第一張紙上寫着【要是喜歡的機讓你放下一切跟他走,會答應嗎?】

現場的金剛們立刻陷入了大爆笑。

“這誰?我打賭一定是地球的電視劇看多了!漂移不會是你吧?”

“爐渣!你們幹嘛不猜雙胞胎!”

“不可能,他們才沒有那麽純情。”醫生淡定的回答。

因為這個問題太過主觀,也沒什麽證人好找,所以直接PASS了一輪,背離不得不摸了第二張。

【你幹過的最犯蠢的事兒。】

格外期待的笑聲就像某個行星特有的鐵砂雨那樣嘩啦啦落了一地。

鑒于危險分子太多,背離不得不先從一向好脾氣的擋板開始問起,以防他在開始就被某些惱羞成怒的家夥給砸成酒吧的新地板。

小個子的清潔金剛顯然還沒完全适應如今賽博坦過度開放的風氣,玩了半天的手掌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發聲器裏擠出,“不小心睡了幾百萬年算嗎……”這麽個回答。

雖然個頭嬌小且性情腼腆,但差點登上方舟的擋板确實是尋光號上年紀最大的金剛之一。

“唔,這都是公認了吧?有誰有異議嗎?”看着邊上的狂飙臉色似乎很不爽,背離趕緊試圖結束,反正擋板身上也沒什麽真正的八卦可以挖。

“我倒是覺得他用槍去指船長的那回才算吧……”夜巡摸着下巴,如是評論。

“等等等等!他竟然用槍指過威震天??”新上船來的幾個金剛一臉咱們出生的晚,莫哄我們的表情。

新船員們求知若渴的目光被艦長無視的很徹底,前破壞大帝繼續四平八穩的喝他的酒,一副有事沒事少來煩的架勢,直到同桌的大副被衆人無聲的催促,沒轍的将光學鏡頭轉向他為止。

“用槍指過我的很少見嗎,這船上起碼一打。”

尤其跟他同桌的這一個。

請你們有點以前他是敵人頭目的自覺好不好?

自登船以來,威震天覺得他始終沒法習慣的,就是汽車人們總愛大驚小怪的性格,每次都讓他格外懷念曾經那兩位著名部下的冷靜沉着。

既然船長都發話了,還想多說些什麽的家夥都乖巧的關閉了發聲器。

千萬別以為他們真的有在服從,連擎天柱的命令都敢打折的家夥們,會認真聽威震天的指揮?

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嘛,不少搗蛋鬼心安理得的想。

接着則輪到背離犯難,他看看這一桌,再看看那一桌,總覺得哪個都沒膽子上去搭話,猶豫到最後,破罐破摔的老板直接走到了大副面前。

雖然有點壓力山大,可是起碼擎天柱怎麽都不會報複自己啊。

前指揮官确實沒生氣,他甚至很配合的想了一會就開口,“剛升級新機體的時候,忘記配上口罩了,結果一路都在倒黴,回去的時候不得不随便撿了塊鐵皮捂着,結果去救護車診所的路上回頭率高得吓人。”

早知這樣,還不如直接罩件防塵布外袍。

等他說完,酒吧全員都動作一致地趴倒桌面,可疑的顫抖起機體,整個酒吧裏各種型號冷卻扇蜂鳴聲此起彼伏,倒不是他們不想笑放聲大笑,可是普神在上,為了汽車人老大的面子,這種時候無論如何都得把發聲器死死按住才行。

“我作證那是真的,當時的影像因為太經典我還留下來了。”由于很多年前直面過現場,所以此刻格外超脫的救護車只是懷念地勾了勾嘴角,沒有加入周圍那群抖機身拍桌子晃來晃去疑似得了什麽絕症的笨蛋集合。

【求分享!】【求種子!】【救護車你是好TF一生平安,來個拷貝吧!】沒誰真的蠢到直接開口,但公用頻道裏刷屏一樣的回複數增長實在是太瞎光鏡,讓救護車想裝看不到都不行。

【呵呵,不給。】大夫回答得格外高冷,留下哀嚎一屏。

威震天也是少數幾個沒笑的金剛,他帶着難以理解的表情把光學鏡頭轉向大副,“只是個口罩。”沒了就沒了,至于這樣嗎?丢領導模塊的時候也沒見他失意到随便摸個地球橘子塞胸口。

“這是幸運口罩,每次我不帶的時候都會倒黴。”從擎天柱格外認真的臉色上,船長先生确定他是真芯那樣認為。“……就因為這個?”所以一直死活不肯脫?他已經不記得兩人因為口罩爆發的争執的具體數目,但有八成的吵架是從它開頭。

雖然威震天打量自己的目光越發有朝‘看紅蜘蛛模式’靠攏的傾向,但始終沒擅長過撒謊的擎天柱還是誠懇地點點頭,承認了這一事實。徹底黑線的艦長拿起杯子堵嘴,以前他還暗中奇怪為什麽正直嚴肅的擎天柱手下竟然是一群讓他無法評價的逗比金剛,現在威震天覺得,恐怕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本着反正已經作了大死,幹脆作死到底的精神,背離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把光學鏡頭慢慢挪向擎天柱邊上的這位真正重量級。

艦長的光學鏡波瀾不驚的撇了他一眼,雖然音頻接收器被安裝在厚重的防護裝甲板下面,但這并沒妨礙威震天接收周圍金剛們的各種私聊滴答和冷卻扇停轉的聲音。

“一定要算的話,我竟然至今都沒幹掉紅蜘蛛,連我自己都為此吃驚。”

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大家完全無言以對。

這大概是今天晚上最沒爆點,但是依然能全員承認通過的黑歷史。

“我覺得紅蜘蛛還是挺成功的啊。”擎天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救護車都懷疑自己的音頻接收裝置是不是出了問題。

“在作死和惹人厭上?确實,翻遍整個賽博坦,能找到一個不讨厭他的金剛都算奇跡。”

“你是不是忘記了天火……”前指揮官好意地提醒首席醫官。

“他不算。”情感程序有問題的科學家們在這方面都沒機權,比如千斤頂啦,震蕩波啦,感知器啦,小諸葛啦,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當然也包括天火。

“可是紅蜘蛛不是一直都沒事麽。”還平安當上了新鐵堡的執政官。

真是一針見血。

大家覺得這個話題實在太傷TF芯,因此都特有默契地忽略了它,齊齊噓聲示意背離繼續找個倒黴鬼逼問,好弄點新樂子來沖淡一下突然郁悶下來的氛圍。

只有威震天疑惑的看向擎天柱。

藍色音頻天線轉動的頻率未免太過歡快了些,尤其是在衆人普遍憂郁的現在,但大副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貫的祥和平靜,前霸天虎頭子深信只要去掉酒吧燈光特效,擎天柱肯定又能恢複平日裏仁者無敵的标準領袖做派。

所以他只是打量一會兒就再度移開了視線。

結果,當背離哆哆嗦嗦走向醫生的桌子的時候,威震天的內置通訊器響起提示,來電顯示為他僅有的一個私人頻道。

【真的沒別的了?】BY O.P.

【……】

【我保證不告訴他們。】

【有也不說。】簡單粗暴的關掉了頻道,威震天滿頭黑線。

也許他太過高看擎天柱,認真嚴肅,仁者無敵什麽的……其實全都是僞裝?

背離是一邊幹笑着走向醫生的,還偷偷發了一條私聊過去,【老救,求配合,今天你的酒水錢可以免。】

醫務室大魔王傲慢地擡起金屬下巴,臉上的表情越發高深莫測。

“喔耶!終于輪到醫生了!”雖然周圍這樣想的金剛為數不少,但真正敢當面叫出來的只有以娛人娛己為機生信條的蘭博基尼雙胞胎。橫炮和他的兄弟快活的互相擊掌,然後樂不可支的滾成了一團。

也許是老板那句免酒水錢的作用,醫官并沒有第一時間掏出扳手砸過去,“啊,我的蠢事其實還挺多的。”他笑容滿面的回答,“确定要聽麽,念完大概休息時間都過了。”

“只要最具代表性的那條就好。”不知道為什麽,背離後腦勺上突然冒出了冷凝液,同時平衡程序的運轉似乎也有點故障,內置屏幕上一排的報錯紅框讓他的機體不由得搖晃起來。

“那大概就是在全船體檢的時候,沒有趁機整修你們電子腦裏的邏輯線路吧。”大魔王笑容滿面的回答,“其實我有列出每個人的專對針治計劃,現在就可以念給你們聽,沒能成功執行實在是太遺憾了。”

除開兩位見多識廣的大咖依舊不動如山,幾乎所有的金剛都打了哆嗦,但是威震天敢發誓,他的光鏡邊緣有瞄到某金剛的藍色天線像受了什麽驚吓一樣往後倒,過了兩三秒才裝作沒事的樣子慢慢轉回原位。

“其實他跟震蕩波也許會有很多共同語言。”艦長先生低聲對大副耳語。

前指揮官贊同的小幅度點點頭,“當年竟然忘記介紹他們認識,太遺憾了。”

“……也許沒介紹倒是好事。”威震天似乎想到什麽,竟然笑出了聲,“這兩個遇見的話,感覺後面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大概也想象出了老對手勾勒的那副光景,大副先生默契的勾起嘴角。應該說真不愧是兩位前首領,在酒吧衆人為兇暴醫官的威脅冷凝液滿身的時候,他們倆卻在角落裏悠閑的吐槽舊友,談笑風生。

沒有哪個金剛懷疑救護車是在說假話,或者說沒誰‘敢’懷疑。

所以醫生等于什麽都沒說的混過一輪。

一想到還有大堆的怪胎等着自己去提問,背離頓覺深深芯累,所以他舉起雙手,“勞駕換個機,我覺得今天有點累需要提前上床充電,到打烊為止你們就随便喝吧。”有句話叫什麽來着?破財消災?反正這裏一有大夫在二有艦長大副坐鎮,倒也不怕這群兔崽子真的翻過天去。

“藍霹靂,繼續主持活動的艱巨任務就交給你了。”好歹是酒吧裏唯一的酒保, 背離覺得作為老板有義務照看自己人,嗯,這跟邊上煙幕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看沒有任何關系。

連丢臉都顧不得,直接上了睡遁的老板自然是被衆人報以噓聲,但好歹大家也得到了能喝個痛快的許諾,所以在一群酒鬼的歡送裏,背離變形紅白相間的四驅卡車,在一陣尾氣裏沖出酒吧,然後忙不疊的竄入通往居住區的走道,生怕被哪個壞心眼的家夥給拖回去。

“唔,然後就是我來問了嗎?”作為一名經歷了整個漫長內戰的老博派,來自雲霧山城的藍霹靂機身周圍始終殘留某種奇妙的氛圍,仿佛昨日才剛剛踏下流水線,淺藍色的光鏡生氣勃勃,身後的門翼總拍打着輕快的節奏,讓注視他的每個塞伯坦人都不由得芯生親近。

如果說背離是因為會說笑話而讓人樂意與他交談,那麽藍霹靂就是光靠存在本身便能博得金剛好感的那一種,會讨厭他的家夥實在罕見。也許老板的駕駛技術糟糕,但他看人的眼光倒很準,不管是雇傭藍霹靂當酒保,還是把這個容易坑死普通金剛的活交給他,都可以說是他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該說是天生缺根筋呢,還是危機感與衆不同呢,總之,灰藍塗裝的達特森微笑着把完成的特制調酒擺到某張桌面上,“一個個問過來實在是太麻煩,所以我就減少到每次随機提問幾個金剛,然後結束一輪吧,不過作為游戲的發起人,你們倆一次都別想逃。”

不得不說,比起背離的狼狽,藍霹靂對雙胞胎的回敬可勇猛得多。

紅色與黃色的兩輛小跑車一點沒介意地笑起來,“背離這個狡猾的家夥,居然逃走了!”“好歹也叫他掏了腰包嘛。”橫炮親昵的蹭蹭飛毛腿的臉頰,安撫他兄弟整蠱不成的抱怨,“嘛嘛,既然是小藍你這麽說的話,今天就免費大奉送?我們倆的蠢事通常都在一起啦,比如……呃,第一次互拆的時候明明照着說明書來,結果之後還是因為拼不回去,只能麻煩大夫出診算不算?”

這種徹底不要裝甲板的回答大概只有蘭博基尼雙胞胎才說得出口,尤其說完還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救護車面無表情的扭頭,一副他才不來當這種丢臉證人的表情。周圍的金剛們則是理所當然的陷入了大笑和各種糟糕的黃色段子裏。

“感覺一點也不意外。”即使是早有準備的藍霹靂也罕見的對跑車兄弟投以鄙視的目光,“我原本還以為你們要說什麽驚天動地的料呢。”

“……當年我們差點拆了紅蜘蛛算嗎?“

“雖然天火不在船上,但是我保證這消息很快會被他知道的。”藍霹靂湊過去,小聲的提醒他們,同情的看了一眼雙胞胎後,暗示般地把光學鏡撇向座壁上觀的煙幕。走私商人跟穿梭機科學家有着奇妙的友誼——他們當年一起出運送任務的次數實在太多了,想不熟都難。

哦,渣。想堵住煙幕的嘴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心滿意足的看着橫炮搗住光鏡開始嘆氣搖頭,藍霹靂才笑嘻嘻的回到吧臺去繼續制作下一份調酒。

“這一輪就算完啦。”報複成功的他歡快的如此宣布,“讓我們來看看下一張紙條。”

【你是個‘未開封’的家夥嗎?】(意指沒有任何對接和拆卸經驗)

藍霹靂有點呆滞的念完之後,整個酒吧裏立刻狼嚎如雷,到處都是吹口哨的和錘桌子大笑的,再大點兒聲估計能把飛船另一頭辦公室裏的通天曉給招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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