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誘惑 可引誘有什麽不好的,總歸是得到……

房中很安靜,床頭燈開着,一種介于暖黃與幽黃之間的色調散在卧室中,像是獨獨揩了一彎月藏在室內。

席寒低頭去親吻殷言聲,從他眉骨處一路向下,他的吻細細密密的,觸到臉頰上的瞬霎像是雲朵,輕軟輕軟的,接着才像是落到實處:“殷言聲。”

他輕聲喚他,聲音仿若呓語,只是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

吻一直到了唇邊,席寒半撐着,就那樣注視着,他此時身上帶着一些侵略意,目中也好似有不知名的焰火升起,偏偏動作間是慢條斯理,帶着一種游刃有餘的姿态。

席寒眸子沉沉,将殷言聲打量了幾息,突然親上他的唇,殷言聲只覺得漫天的情愫升起,肺裏的空氣被一點點地掠奪幹淨,他丢盔棄甲,一敗如水。

吻還在向下,殷言聲突然像是觸了電一般的驚顫,他瞳孔微微放大,放在席寒發中的手指都戰栗起來。

偏偏席寒這個時候要他看。

那些視覺聽覺觸覺上的刺激接連成海,相互在他的腦海中碰撞,眼前像是出現了猶如油畫一般明亮瑰異的乃至帶着奇幻一般的色彩,他像是連靈魂都被逼着脫離出這個皮囊,接着又被放到手上随意觸碰。

他在這種事上向來是比不過席寒的,哪怕現在,席寒都帶着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态,而他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到最後仿若一只瀕死的小獸。

嗚咽流淚、聽着自己鼓噪的心跳聲,而後靜待神魂歸位。

席寒拿過床頭的衛生濕巾把自己清理好,而後才看向殷言聲,他嗓音已經沙啞起來,卻像是想到什麽一般開口,語帶笑意:“我以為你喝醉後能夠稍微……放得開一點。”

只是讓看一兩眼,都能被刺激到。

殷言聲額頭上出了不少汗,慢半拍地望向席寒,原本顏色纖弱的唇如今紅潤了不少,像是伊甸園的蘋果,無聲的引誘着人。

席寒實在是太懂得利用自己優勢的一個男人,身上氣質成熟,流露出一種清寒矜貴的意味,可這時候偏偏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野性和散漫,各種氣質雜糅到一起,獨特的讓人移不開眼。

殷言聲昏昏沉沉地看着,喃喃出聲:“引……誘。”

席寒稍一凝滞,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麽,意味不明地道:“的确是誘惑你。”

說着,就走了出去,殷言聲聽到了流水聲與刷牙的聲響,窸窸窣窣的,再進來時便坐到床邊解他上衣扣子。

殷言聲臉上一熱,卻沒有掙紮,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般閉眼,靜待下一步的動作,想象中的體驗沒有開始,席寒只是用溫熱的毛巾給他重新擦了一遍身,接着将人扶起靠在床頭,将手上插着吸管的蜂蜜水遞過去:“喝些水,要不你明早起來要頭痛。”

本該回家就喝,只是方才兩人胡鬧了一通,席寒剛才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殷言聲喝完之後重新躺下,他也不睡,就睜着眼睛看向席寒,神□□言又止。

席寒心思多通透的一個人,幾乎瞬間就明白他在想什麽,他道:“睡吧,我還不至于向一個喝的神志不清的人下手。”

夜間的那盞燈被人關掉,房間重新被黑暗吞沒,席寒就突然想起了他與殷言聲的第一次相見。

其實那晚過後他醒來時酒店已經沒有人了,唯獨沙發上放着疊得平整的錢,二十十塊的都有,林林整整加起來三百多,安城那時候掃碼支付還沒興起,這大概是殷言聲身上所有的錢。

經過昨晚的那一出,腦子裏多些旖旎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平常,可席寒知道殷言聲腦中沒有那些風月念頭,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有,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可以有很多事情。

那時席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機上消息聲音不斷傳來,他眉間彌漫着興味。

【你昨晚英雄救美後帶回來個人?】

【是。】

【善男信女的慈悲心腸?】

【你說呢?】

【懂了,這就幫你。】

自此後就是那些所謂的緣分了,可哪有那麽多緣呢。在這數百萬人口的安城,人與人一生能擦肩而過幾次,這其中又有多少是蓄謀已久。

席寒閉上了眼,突然想起了兒時的場景,江家老宅種了不少樹,枝頭鳥叫濃稠,他看上一只長尾巴的鳥,就拿着谷物和蟲子誘惑,天天如此,時間一久,長尾巴的鳥就來了。

他對席奶奶說鳥兒喜歡他。

奶奶笑着說:哪裏是喜歡他,就是受不了引誘。

可引誘有什麽不好的,總歸是得到了。

席寒突然意興闌珊起來,他把殷言聲往懷裏摟了摟,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殷言聲下意識地向身旁摸去,身側床鋪溫熱,沒往裏面探兩下,手腕就被人抓住。

席寒捏了捏手指,困意還沒散:“醒了,頭疼不疼?”

殷言聲說:“不疼。”

他側着臉面向席寒,視線在他面容上掠過,直到落到對方的唇上,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只覺得臉上溫度升高了不少。

他目光停頓幾秒,接着就移開,輕輕轉了轉手腕想把手抽出來:“我去做早餐。”

席寒連眼睛都沒睜,撓了撓他手心:“別做了,一會出去吃,你陪我再睡會。”

說着,連人帶被地拉在懷裏,還拍了兩下。

殷言聲貼着他身軀,卻是睡意全無,他視線落在席寒唇上,神色發怔。

那麽漂亮的唇,卻用來做這種事情。

他對昨晚的記憶已經很淺薄了,唯獨記得席寒是怎樣扯着他領口讓他看的,那些塵封起來的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每次都是席卷而來,宛如臺風過境,所到之處理智是一片荒蕪。

如此幾番,席寒睜開了眼,兩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懶洋洋地開口:“懷念了?”

殷言聲想了兩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耳後已經熱了起來:“沒、沒有。”

席寒突然就勾了勾唇,他這人在情.事上坦蕩的近乎下.流,但好在床.品還不錯,沒有逼迫人的習慣。

看到了殷言聲的害羞,便沒再開口,只道:“以後少喝些酒。”

殷言聲說知道了。

兩人又躺了一會,便起來。

席寒送殷言聲去公司,殷言聲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喬飛也在,這位技術部長今天親自送文件過來。

辦公桌上幾份文件已經羅列着放好,喬飛看到殷言聲自己在整理,問道:“殷經理,怎麽今天沒見小微呢?”

平時這些整理文件,接水澆花的活都是小微的。

殷言聲道:“她請假了。”

“怎麽了,她是生病了?”

“事假,和男友一起去見家長。”

喬飛怔住,接着說:“厲害了,一樣的年紀,人生大事都有譜了。”他看到了殷言聲手上的戒指,補救一般地道:“經理更厲害,同樣的年紀都結婚了。”

殷言聲沒說什麽。

喬飛撓了撓頭:“你說見家長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是不是像網上一樣坐得端端正正的,仿若小學生附體?”

殷言聲手上動作稍一停頓,平靜開口:“我不知道。”他沒見過席寒的家人,所以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喬飛自知失言,也不敢在這呆了,找個由頭自己就溜走。

殷言聲一人坐在辦公室,面前電腦開着。

他對席寒知道的太少,知道名字,幾年前身份證上的地址是京都,現在是安城,從偶然的電話還有只言片語中知曉了他有祖父祖母有父親姑母,可那些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他從未見過。

席寒沒有提起過要帶殷言聲見他的那些親人,殷言聲便也沒問過。

他拿起一旁的鋼筆,神色冷淡地看着面前的文件,面上是一種風雨不動的雲淡風輕,仿佛真的不在乎這些。

被枕邊人奪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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