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法觀摩
日子如白駒過隙,在無數細碎的時光裏,才深刻體會何謂時光如流水。
日複一日,我和快鬥發掘了不少新技能。比如如何改變瞳色,如何控制黑白魔法氣息,似乎都取得良好成效,至少我現在可以變成一個黑色瞳孔毫無魔法氣息的普通人游走于街頭。
鬥鬥越長越大,不知道爺爺給他喂了什麽東西,爆發性地長高,現在已經跟我一樣高了,身體比三個我還要寬。毫無疑問,他的手掌已經可以坐人了。我躺在他的手掌打着滾,他伸出長舌頭劈頭蓋臉舔我一下,我還以為天空下起了口水雨,瞬間渾身濕透,快鬥指着我狼狽的樣子笑得在地上滾。我一把火燒過去,問他是不是想打架,如果是,我保證打到他第二天沒辦法去參加結業考試。他側身輕易躲過火光,一躍到鬥鬥的手上:“明天我要放大招哦,你會陪我去考試嗎?”
“嗯。看心情。”
魔法實踐的結業考試對一個魔法師來說有多重要呢?只要取得前三名就可以保送至複活日擂臺賽的複賽。複活日對年齡的要求異常嚴格,所有黑魔法師都需要通過驗血以判斷是否成年。我其實真的很好奇我和快鬥各自多少歲,于是我偶爾還會去海底隧道找找那個吓人的女預言家。每次她都說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已經快一千歲來搪塞敷衍我,有時她還會大發慈悲地說些有價值的話,比如一定要小心快鬥的魔法實踐老師,那個很漂亮的,名叫vermouth的女魔法師,因為她在複活日的時候把很多老牌的魔法師打得滿地找牙。
說起來我還是柯南的時候還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又要拜見這樣神奇的存在,心有餘悸。
出發前,快鬥把爺爺給他的聖水擦過冰藍的短杖,細致而神聖。
逆着光,看着他側臉的輪廓,心裏一股莫名的不安衍生。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擡起頭瞟了我一眼,敷衍一笑,披風随着他手部的動作微微顫抖,讓我産生有風的錯覺。
他終于擡起頭,走得飛快,出門的時候順勢拉起我的手,風影在瞬間落在我們腳下,轉眼之間,學校的魔法大樓已矗立在眼前。那是一個半圓形建築,大門兩旁是一片荷花池。來不及細細欣賞,便被他生拉硬拽進了大樓。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似乎有些緊張。
他走到一間最大的課室內,輕輕推開後門。課室的天花板極高,圓形的教室裏面除了吊燈一無所有,空洞得壓抑。酒紅色的地毯上是抽象畫般的圖案,卻和黑魔法相得益彰。
黑魔法在許多時候,殺傷力要比白魔法強得多。白魔法師一般不會大規模殺戮,而是留活口的壓制,如果要團滅敵人,必須是最頂級的白魔法師才做得到。
而黑魔法卻反過來,它們簡單粗暴得多,若發出魔法,必然要向對方的死穴攻擊。
而對方損耗多少,就要看對方的能耐了。
但這種強制性攻擊對自身的消耗也十分大,容易兩敗俱傷。可黑魔法強大的殺傷力還是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人前仆後繼。
Advertisement
白馬探正在座位上叫喚快鬥,他身邊留了兩個位置,似乎是快鬥讓他安排的。我入座後四處張望,居然在角落看到了寺井爺爺的身影。快鬥也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為什麽爺爺會來……”
一個穿着黑色魔法長袍的女人款款走上高臺。她背對着臺下的人,長袍的大擺拖在地上,她戴着長及手肘的黑色手套,優雅地拎起裙擺,露出一對性感的細高跟鞋,在高窄的臺階上健步如飛。學生們開始吹口哨,歡呼,鼓掌。她轉過身的一刻,我看清她的臉,忽然就明白為什麽紅子都對她嫉恨。她的美充滿了野心和霸道,似乎她就是為了豔壓群芳而來。姣好的五官配合典雅的妝容,緊身小禮服勾勒出絕美的腰線,妖豔又不失端莊,邪氣又不失活力。
vermouth在臺上作開場辭。
結業考試是暗之大陸最強的魔法學校的公開性的觀摩,任何魔法師只要付入場費都能觀看。
開始時随機抽取兩名學生對壘,擂臺上會出現魔法結界,跌出結界的人算輸。贏的一方可以繼續選擇對手,也可以有人主動挑戰,直到有人打敗他。所以,沒有排名,只有冠軍。在決出冠軍後,外校人還可以挑戰他,勝利者取代他進入複活日擂臺賽的複賽,并有優厚的獎金。
并且,他們為了彰顯對學生能力的自信,也歡迎白魔法師前來挑戰。但由于是客場作戰,大部分白魔法師只會坐看不會親自上場。
魔法師們輪番上陣,快鬥的同學有幾斤幾兩我已見識過不少,我試圖認真觀看,無奈呵欠連連。快鬥瞥了我一眼道:“忍一忍,很快就到我了。”
“請你搞清楚,我來這裏真的是為了觀摩,而不是為了看你。”我義正言辭地說。
“新一我就喜歡你坦誠。”
“嗯,我也喜歡你的謙虛。”
坐在快鬥右側的白馬探似乎受不住我們的交流方式,在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後嘴角就一直微微抽搐。這富二代就是沒見過什麽大世面。
臺上一個貌美如花的清純少女擊敗了另一個女生後,笑得頗為驕傲。在一片掌聲中,她舉起手中的魔法杖,向白馬探指來。
白馬探戴上手套,淩空穿過觀衆席,腰杆筆直地走上高臺,臺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開始瘋狂。
“他好像是承包了整個暗之大陸的少女心是嗎……?”我問。
“現在是,如果不是因為你,承包的人還是我。我可是為了你放棄了一大片的森林。”快鬥目光一直盯着高臺。“好了,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白馬探手放在胸前鞠躬行禮,少女還沒開始打就明顯快要把持不住。臺上出現魔法結界,少女調整站姿,對壘一觸即發。
白馬探的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後,任憑少女一直發出魔法,他只是面帶微笑的輕輕躲開,一直往結界的方向後退。與跌落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白馬探一躍而起,落在少女身後,他張開雙手,頓時結界內狂風大作,化成柔軟的枝蔓,向少女沖去。少女放出冰鐮刀還擊,卻于事無補,風乘着枝蔓,溫柔卻殘忍地把冰刀絞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少女輕咬下唇,躍到頂部繞開如魔爪般的風,往白馬探的方向旋轉。我不禁失笑:“接下來所發生的,就是少女挑戰白馬探真正的目的了。”
白馬探微微仰起頭,他伸出手,精準地把從天而降的少女抱在懷中,可下個瞬間,少女立即被風束縛。白馬探輕輕松手,她立刻被風拽出魔法結界。
簡直過家家般贏的不費功夫。臺上的白馬探輕輕鞠躬,臺下的少女向白馬探送去飛吻。
真是把觀摩當兒戲啊……
白馬探站直腰身,往我的方向指來。我推了推快鬥:“他叫你上去。”
快鬥冷笑一下,剛站起身,白馬探卻搖了搖頭,再指了一下我。
我幾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玩哪一出?
這畫面明顯沒有彩排過,快鬥臉色也有些垮。但入場即表示同意被挑戰,若拒絕挑戰就要被請出去,是一件挺丢臉的事情。我只能站起身,硬着頭皮躍上擂臺,向觀衆打招呼,一如所料聽到觀衆議論紛紛,vermouth看到我時,眼神裏卻只有漠然,轉過身跟寺井爺爺說着話。
寺井爺爺瞥了我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我怎麽覺得毛骨悚然?
“讓我們歡迎今天第一個白魔法師。”白馬探又化身主持人,帶着觀衆鼓掌。我幹笑着鞠躬,腦子裏拼命在想我到底哪裏得罪了白馬探他要來玩這一出。
他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向我示意握手,并在我耳邊說道:“我就是想知道快鬥喜歡的人有幾斤幾兩。”
……看不出他是個隐藏極深的怨婦。
看來不拼盡全力,不僅會輸,還可能被打殘。
魔法結界已經籠罩了擂臺,我跟白馬探拉開距離。白馬探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張弓,弦上的弓矢還閃着冰藍色的雷箭。下一秒,巨大的雷箭忽然分裂成無數根細小的箭,向我襲來。我用火焰護盾将自己包裹,迎着箭射來的方向沖去,把箭全部融化。同時迅速念咒,手中沖出幾道如巨龍般的火光,準備對白馬探進行束縛。白馬探手中的弓在瞬間變成被雷纏繞的聖劍,把火龍從中間硬生生劈開,直直向我刺來。
我心中暗想不妙,他這狠勁是想要我命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還在跟他膠着。畢竟客場作戰,我需要耗費更多的體力。眼看我就要到達極限,白馬探卻越打越輕松。我本想放棄比賽佯裝失足跌出結界,可是白馬探卻有意無意地逼我留在了結界內……
處處都意味着,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我不就是在心裏揶揄了一下這個富二代無知嘛,罪不至死啊……
“我與精靈的契約永世長存,依照契約的束縛……”
耳邊傳來清冽的聲音。快鬥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結界的上空。他手高舉着魔杖,耳際的黑瑪瑙反射着迷惑視野的光。他的唇輕輕地一張一合,念出大魔法的咒語。
“借與我最強大的魔力,釋放全體精靈的力量,完成無敵的魔咒,摧毀我之前的一切。”
無數冰山沖天而起,飽含着溢出的怒火,兇狠地砸向結界。vermouth再也坐不出,她猛地站起身,眼睜睜地看着她的魔法結界被快鬥的大魔法手撕。魔法結界破碎瞬間發出巨大的聲響,幾乎要震破耳膜,強大的沖力讓我跟白馬探同時雙雙跌落擂臺,我正以為會摔個尾椎骨折的時候,卻落在觸感柔軟的物體上。我低頭一看,是快鬥的風影。
我跟白馬探面面相觊,相對無言,站起身坐到寺井爺爺身後的空位。他向我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
總覺得一切都詭異透了。
“不好意思,他們實在打太久了。”快鬥站在高高的擂臺上,手中握着魔法杖,眼中寫滿了如君臨天下般的自信。他微微側過頭:“最美麗的老師,希望我能有與你交手的榮幸。”說罷,他輕輕躍下高臺,落到vermouth面前,半跪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輕輕落下一吻:“懇請賞臉。”
vermouth冷笑了一下,抓起他的手,與他一起躍上擂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快鬥理了理魔法袍的領口,嘴角勾起挑釁的笑:
“求,之,不,得。”
vermouth及地的禮服被她毫不留情地撕碎,此時她身上僅剩一條緊身的包臀裙以及小抹胸。長腿大胸,妖豔不可方物。如願以償聽到了在場的男人倒吸一口氣。
快鬥笑:“我向來憐香惜玉,尤其是美麗的女性,看來我倒是要手下留情了。”
vermouth無視他的話裏有話,重新建立結界後,一場惡戰便開始。
連紅子都懼怕vermouth三分,必有她的道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結界裏不斷地黑藍交疊,兩人都已經殺紅了眼,幾近難舍難分。快鬥好幾次想從高空往下偷襲,都被硬生生擋了回去,眼看快鬥就要失去耐性,他開始念咒。
“純潔的水之少女,通曉波濤翻湧之理的,美麗的女皇,蒼藍的伊娃啊……”
……!!!
這是究極冰魔法的咒語!
忽然想起他昨日所說的,要放大招。
原來是蓄謀已久。
“我偉大的盟友,遵循血的神聖契約,自我族血脈之始為始,以我族血脈之終為終,
回應我的召喚, 凍結我面前的所有敵人。”
魔法陣架起來之後,魔法結界立刻被沖破,頓時寒流席卷了整個大教室。窗戶開始結冰,攀着金色的柱子橫沖直撞,天花板開始電閃雷鳴,大地開始顫抖。觀衆們驚慌失措地往門口湧去,我下意識地向角落的爺爺望去,他卻依然坐在座椅上巋然不動,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局面。他右手撐着下巴,直直地盯着擂臺。
此刻的vermouth除了逃再無它法。她不再戀戰跳下擂臺,卻漂浮在爺爺面前。
“陛下,他已經做到了,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陛下?
爺爺微微一笑,站起身,手中出現一個泛着火光的血滴子,直直往快鬥甩去。
血滴子無視了撲面而來的冰與雷,準确無誤地打中快鬥的手腕,他一陣吃痛,魔法杖跌落在一邊。爺爺飛身上前,比快鬥早一步撿起魔法杖:“你還不住手,是想把這座魔法大樓炸掉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