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我想不起昨晚何時睡着了,只記得想了很多,由剛開始一直想到現在,很多地方林唯仁的确給我很多提示,只是我自作聰明,後知後覺沒有留意罷了。但出於小心,也經過了一番思考,思考究竟現在的林唯仁才是真正的大騙子,但想想他也沒必要這樣做。我這樣想很大可能是我被人騙太多了,一晚要我接受所有的事,還是不太可能的任務。但如果人總得從經驗中成長,那麽我就真的一夜裏長大了不少。

看一看表,才六時多,天才剛亮,但我也睡意全無。爬下床,打開門,步伐不太穩地一步一步走出去。林唯仁還在睡,也許他比我更累,他背負的東西是我沒法想像的。沒有人傾訴,沒有人分擔,所有事都只可以自己默默地扛着。我明白他的孤獨,他的空虛,不竟我在被呂懷博拒絕後,感受了許多。他堅強的外表後,很可能是脆弱的心靈,這時我十分同情他。

我靜掙地看着他,睡着的他,還是跟之前受傷住醫院時一樣,相手交差抱在胸前,整個人都蜷縮着睡在沙發上。之前不明白大男人一個為甚麽睡得像一個小孩一樣,還在暗暗地覺得好笑。可我現在完完全全地明白了。看着看着,我被他吸引住了,就像之前一樣,帥帥的臉,一定很多受女生喜歡,長得高壯,也令人有安全感,其實他笑的時候可還會帶一點可愛,但他就是不經常笑。陽光不安份地撥動着他的雙眼,風扇把他的內衣也吹開,可他還是沒被弄醒。他半露的肚子吸引了我的視線,粗壯的雙腿,結實的雙臂。看着我竟回想起昨晚被他壓着的那貼在一起的感覺。我甩了甩頭,不想再想,我認我對他可能有好感了,其實第一次見面就有好感,只是當時我心中只有呂懷博。但表白失敗後,我根本沒有勇氣再去愛多一次,起碼,現在不行。我硬把自己的視線拉開,想着他己經知道我的的身份,我就更要跟他保持距離,免得大家尴尬。

自己還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在他的衣櫃裏找了些便服,我倆身型基本上沒差多少,沖了個涼。我怎麽沒有一如以往的拘謹呢,可能是我沒必要拘緊了,只是一夜,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也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不停向我打報告。我在找?房的時候我才驚覺這單位竟然沒有?房。他平時怎樣過日子?我打開唯一可以找到食物的冰箱門,在翻着。

「你也不太不客氣了吧,拿我衣服還偷東西吃?」他挨着牆,睜不開眼地說,雪白的陽光令他顯得很純結。

「我怕吵醒你啦,哈哈,可我肚子太餓了。但你家怎會這樣?翻半天都找不到東西吃。」我伸了伸舌頭。

「你別翻了,我家沒吃的,一點也沒有,就只有水。等我洗一下,出去吃吧。」他揉着眼走了進浴室,還說得理直氣壯,家裏沒有吃的好像是很正常的事。再看這單位,就沙發一大張,空洞洞的。

「吃甚麽?」我邊拉開安全帶邊問。

「一個少人的地方。」利落地一答就開車了。

下車後跟着他進了一間小餐廳,吃美式西餐的,一個小小的兩人包廂,很适合談東西。我太餓了,把第一輪的東西都搶着吃光了,我還把他的份也吃了,害他得再點。我不停往嘴裏送,直到吃不下才放下刀叉。滿意地揉着肚子。

「怪不了你那麽胖,吃那麽多,胖死你。」确實,我入公司的這些日子的确胖了一圈。

「我這身衣服合身嗎?」我問。

「挺合身。」他把薯條放住嘴裏。

「那你不一樣胖?看,我穿着還有虛位呢!」我把衣服往外扯。

「我那是壯,你懂個啥?好了,別鬧了,吃飽就要說正事。」我意識到他說的正事就是要教我如何對負陳以誠,我這時恨不得把他們分屍。他接着說「其實你的介入,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陳以誠在你來公司之後,對我的防範明顯少了。而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做你自己,如常留意他,但也不要太過份。你要……」

他耐心有條不紊地跟我講解局勢,具體地說明我要做的事,他專心的樣子令人不敢松懈,也十分有大将的風範。如果人天生就有既定的地位,那麽他一定的船長,我就是唯命是從的水手。不是我做不了船長,而是他太合适了,在他面前我甘心做一個水手,只要在他的領導下,就算我看不到要去的新大陸,也會盡力做他要我做的事。

就這樣在包廂中不知讨論了多久,每聽他一講,一個分析,都覺得自己的思緒是多麽不堪,他的是多麽滴水不漏。

「大概就這樣,明天星期天,還有一天讓你調整,盡量放松心情就好了,你的任務就是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知情就可以了。還有問題嗎?」

我想了一會「我可以給呂懷博打個電話嗎?」「我己經令他很失望了。」我連忙補一句。

「不可以,現在的情況你很清楚,他很安全,我們沒必要冒這一個險。在獄中他可能會被集團的人套近乎,他知得越多對計劃的變數也越多。」

我也明白,只是一閉上雙眼,看到呂懷博用失望的表情望着我,我就無地自容。

「說點別的吧,你家人學業,朋友甚麽的。都說說吧,你也知我的情況,我沒跟別人聊天快一年了!」他轉話題可轉得有夠快。

看着他說完後那個裝可憐的熊樣,我就免為其難,如數家珍地把我所有我覺得有興的事都跟他講,想不到他聽着還真的笑了,不是平時那種例行的笑,而是開懷的大笑,也許空虛了那麽久,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談天的對像,話題甚麽的都不重要。看着他笑,我也不其然地放心了。

但換我問他的時候「都說我的,你呢?你家人又怎樣?」我問完了他的笑容突然有一剎那消失了,但我留意到了。

他很快又挂起笑容,但己不是剛才發自內心的笑了「我的沒啥好說」他看看表「雖然三點是早了一些,但不如在這把晚飯也吃了,免得麻煩。」

我當然沒意見,我還在想着他剛才那似有還無的表情變化。

「我突然想喝點酒,你一會送我回去再走好嗎?」他忽然這樣說。

「噢,沒問題。」

我把車開進了停車場,我開始為剛才答應得那麽随便而後悔,下車後打開副駕的門,看着睡得死死的他,回想剛才不要命地喝的他,真的不明白。但也只好硬着頭皮背他上去。我背試過,半拖半拉試過,好不容易才把他扛進升降機。時間有限,機門一開我馬上拖他出去。回身發現他的包還在升降機裏又沖進去拿,不好被門夾上了,我啊的一聲大叫。可能出於他警察的本能,他馬上站了起來。我揉着自己被夾得發疼的胸說「回到家你就會站起來,你很會挑時間耶,大哥。」

他的酒醒了一點但看他連開門也找不到孔就納悶了。連忙搶過門匙來,開門扶着他進去,一甩把他甩到床上。幫他脫了衣服,又拿濕毛巾給他擦身,我其實己很累了,但是他喝了酒的樣子,很吸引。泛着酒紅令他更好看更可愛,但我理智再一次告訴我,我要跟他保持距離。就在我起來轉身要離去的時候,他捉住了我的手,我回頭看去,他用我解讀不了的眼神望着我說「不要走。」

「你喝太多了,好好睡一覺吧,也晚了,我得走了。」我對他笑了笑,試着讓他放開我。

「我不讓你走!」他更用力地捉住我的手,令我的手發疼,我本能地用力甩,但他竟用我無法抗衡的力量把我拉倒在床上,動作太大了,房中唯一個光源床頭燈也摔在地上碎了。房間一下子黑了。我試着馬上爬起來,才一番身他就壓倒了我,騎在我身上,雙手鎖着我雙手。

雖然,沒有了燈,但在月光下還是看到他雙眼盯着我。四目交投,但我還是不明白他在想甚麽,是發酒瘋把我當陳以誠嗎?那我可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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