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麽好的名聲。

據上次回去到現在也已月餘，熊千山沒什麽進一步的動靜是還不錯，對他只能監視觀察，抓到小辮子的時候才能一舉鏟除。白月忽然後悔沒有當初把他做掉，雖然會損失掉不少人心，但也總好過把他放給那幾個小姑娘，實在太危險。不過現在再想也已經來不及，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寫完短箋，放下筆，将字條卷成小卷放入信鴿腿根系着的小桶中，将鴿子放飛了，白月回到屋裏歇着，反正也沒什麽事情。

說起來，好久沒看到那少爺了呢，真的學乖了好好在藏劍山莊裏當他的少爺了？

怎麽忽然想到他了！本已昏昏欲睡，卻因為這個想法猛地清醒，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不應該和那個人再有接觸了，白月非常清楚，一向淺眠無夢的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夢見一些過去的事情，那些太遙遠以為已經忘記的過去。雖不能說和那少爺有什麽關系，但卻是在他出現之後才漸漸的回籠，那些夢。

“白月姐，你去哪兒？”阮煙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速的飄過，憶盈樓裏喜穿白衣的只此一人，不用想就知道。但是那身影飄去的太快，沒有回應她，只是一個魚躍入水，好一陣子沒有浮起來，那時間長的要不是阮煙知道她之前是水賊精于水性，不然就要大聲呼救了。

“白月姐，你在幹嗎？”等她浮上水面，阮煙忍不住問。

“冷靜一下。”回答了她一句，吸了足夠的空氣，白月又沉下水去。

“冷靜？”阮煙十分詫異。這兩天下了幾場雨，水也冷了，這樣是會凍病的吧。她水性不好，無法下水把白月拉上來，想了下，去廚房煮了姜湯，等她回來的時候喝一些總是好的。

這姑娘，也太好心。

白月看到阮煙送來的姜湯的時候忍不住想着。她是當初和狄若嫣她們一起看到自己帶着東籬寨的兄弟打劫，那些人，沒有憎惡自己就不錯了，唯有這姑娘還對自己這麽好，成天圍着，“白月姐”的叫着。

真是個好孩子，所以沒受什麽苦就被這裏收留了。說起來她和小梅子還是本家，不過小梅子就沒她那麽好運，生在東籬寨那種地方。喝了口姜湯，從內心裏都暖了起來。那個好孩子，以後一定有好運的，白月想着，她希望如此。

“月兒，你又下水了？”看到她滿頭濕發，曲雲趕忙從架子上拿了大帕子塞到她手裏，說：“還不快擦擦。”

“師父，有什麽事嗎？”白月接過帕子卻沒有立刻動，曲雲很少特地來她房間，一定是有什麽事情。

“沒事，只是剛才遇到煙兒，她說你好像不太好，就來看看。”曲雲說着，看到她沒有動，就抽走帕子幫她擦着頭發，問道：“發生什麽了嗎？”

“沒，沒什麽。”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脖子動了幾動，白月奪回了帕子自己擦拭濕發。“我是什麽人，能出什麽事啊。”話說的輕巧，還笑笑。

“你只是個小姑娘，一個以前受過傷，以後還有可能受傷的小姑娘。”點着白月的鼻尖，曲雲一字一句的說。被點的鼻子一酸，白月低下頭去，小聲嘟囔着：“你們怎麽都那麽爛好人……”阮煙也好，曲雲也好，他也好，為什麽要對自己好，并沒有那個必要啊。

也沒有說什麽，曲雲只是站着，默默的看着白月，握着她的手。有些事情，她不願意說自己也就無法插嘴，只能告訴她自己一直在這裏，在她身邊。

“頭發好好擦幹，別再生病了。”

再？

“你怎麽知道我生病了？”白月驚問。她已經很久沒有生病了，因為她沒有空生病，最近的一次生病，就是之前那次了。

“文軒說的啊。”前陣子在憶盈樓看到他，聽他提起了。“他還說讓我看好你別再随便下水了。”曲雲笑了下，想到了當時文軒說話時的急迫。

“那個少爺……”白月沉默了好一陣，似是發問，似是敘述的說了句：“有乖乖回去待着吧。”

“你說文軒？聽說他出莊闖蕩江湖了。”曲雲說着。晖哥的來信裏有提及，希望憶盈樓的姐妹們如果碰到他多加照顧。

“什麽！”

醉酒

說是闖蕩江湖，但葉文軒并沒有一個确切的計劃要往哪兒去，走着走着，逛着逛着，一路從杭州又走到揚州，沒辦法，這兩個地方他最熟悉，一個是自己家，一個是未來二嬸家。他和揚州似乎是有不解之緣，在揚州遭小偷，和揚州的小孩子最玩的來，當年來找五叔也是一路找來揚州，最近的，則是未來二嬸，以及某個讓自己狠得牙癢癢的姑娘。

“救命啊！人販子抓小孩啦！救命啊！”

聽到呼救聲，正義心一向過剩的葉文軒迅速沖過去，結果又看到了熟悉的人。

“曲、白、月！”一字字就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看到她抓着一個小孩的手臂不放，葉文軒怒視着她，沒想到她已經自甘堕落到拐賣小孩的地步，沒有多想，就想把她抓回憶盈樓好好關着，如果憶盈樓關不住的話，關到藏劍山莊也可以。

“少爺，發火之前先看看自己少沒少東西吧。”避開他抓來的手，白月說着。對他的直腸子和正義感已經習慣，倒也不太生氣。

葉文軒拍拍身上，果然少了東西：“你偷我錢袋！”

“少爺！”白月低斥着，沒抓着那小孩的手緊緊握拳，省的一拳揍過去打暈這個不識好歹的。“算了。”不再對葉文軒說話，白月扯了下那孩子，讓他直面自己：“小子，是讓我把你抓去官府還是你自己交出來。”

“我……我交什麽？”那小孩說着有點結巴，忍不住的怕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是什麽不用我告訴你吧。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沒出生呢。”白月笑道。那小孩的手法在她眼裏一目了然，想要在她面前打馬虎眼，他還早。

“我……我……我……”

“你抓疼他了。”看不下去那孩子痛苦的表情，葉文軒忍不住說：“就算他偷了我的錢袋你也沒必要這樣對他，他還是個孩子。”

“還是個孩子？”白月冷笑了下，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要開始自己讨生活了。“算了，你這麽好心的話。小子，算你走運。”松開手，那小子便一溜煙的跑了。

看着那孩子走的遠了，葉文軒微微放下心，但接着忽然想到：“啊，那我的錢袋呢？”這話聽得白月直發笑：“少爺，你現在才想到也太遲了，跟我走吧。”

走到的地方，是一家酒館，叫了一壇西市腔，幾個小菜，白月輕松自得，而葉文軒越發的不安。看着他心虛的樣子，白月忍不住想笑：“放心吧少爺，是我帶你來的，不會讓你吃霸王餐的。”

“我的錢袋真的是那孩子偷的嗎？”

“是啊。”

“天啊，”葉文軒雙手抱頭，“我可不可以去追回。”那是他闖蕩江湖的資本啊。

“你覺得還追得到嗎？”沒看他，白月将小二剛上來的酒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問：“你也來點兒嗎？”

“要！”葉文軒嚴重的覺得自己需要大醉一場，最好醉到店家把自己丢回藏劍山莊，否則那麽快就自己回去，真是丢不起那個臉。

“我可沒那閑錢讓你借酒消愁，只此一壇。”白月說着，給他倒了一碗。“少爺，你太婦人之仁了，這樣不适合在江湖行走？”

“可是那孩子……”

“那只是個欠管教的孩子，沒你的錢不會買飯吃，他還有家人疼養。”

“你怎麽知道？”

“我小時候也在街面上混過，怎麽不知道。如果偷你錢的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乞兒，興許我就不管，權當替你施舍了。”

“那我怎麽辦……”葉文軒有些郁悶。沒先吃什麽東西，幾碗下肚，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