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你怎麽才出來給老娘開門

秦浩卻在這時點了一根煙,也沒問戚澄介不介意他抽煙,他開始慢慢的說:“我跟陳央認識得有十幾年了,最開始是我追的她,我那時候真的很喜歡她,大學剛畢業那陣子追她的人不少,我自認沒什麽優勢。”

梧桐葉落了滿地,少時驕傲的陳央面對一茬接一茬的追求者,向來都是嘲諷的态度,她太自傲了,這世上大部分人在她看來都是蠢貨,那些所謂的富二代也不例外,不僅蠢,她們甚至在私下裏打賭看誰能追到陳央——其實她也不是特別漂亮,但那她越是目中無人就越吸引人。

秦浩也不例外,不過他比大部分都都更膽小,別人起碼敢去追,他卻不敢,兩人有了第一次交集是在食堂,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陳央和他在食堂裏躲雨,由于受不了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她進了小賣部,因為是從側門進去的,老板也沒注意她,可從她那個角度卻第一眼看見了秦浩在偷東西。

他鬼鬼祟祟的把架子上的方便面往懷裏揣。

陳央玩心一起,向店老板舉報了他,由于是在學校裏,不可能發生諸如店老板把秦浩打一頓這種無聊的事,但是告知輔導員是必須的。

秦浩家裏其實不窮,但他心理有個毛病——他有盜竊癖,他總是忍不住去偷東西,家裏人罵過他無數回,沒把他勸回正道上,他反而在認識了陳央之後變本加厲了。

他一點也不埋怨陳央舉報了他,因為其心理上來講,他明白這件事是錯的,他知道反射是不對的,可是他忍不住,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愛着陳央,像大多數人那樣愛。

陳央是否愛他,他不清楚,反正陳央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就沒斷過,陳央家境還比他稍好一點,兩人順利結婚,卻沒有生孩子。

秦浩一貫是聽陳央的,她說不想生,那就不生了。

“可是一個月前,她跟我說她懷孕了。”秦浩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臉上挂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們已經有兩三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她說她懷孕了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是一定要個孩子,她說不想生那不生也很好,她就算是懷了別人的孩子我也不介意,但是她不能在明知這孩子不是我的情況下,還故意刺激我!”

陳央懷孕了?戚澄有些狐疑,就算她沒生過孩子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懷孕頭兩個月反應會比較大,例如嗜睡、脾氣暴躁之類的,但是陳央時時刻刻都生龍活虎沒事就酒吧蹦迪,一丁點看不出懷孕的跡象啊。

秦浩說了這麽多,就在戚澄以為他馬上就要說到所以我殺了她之類的句子時——他又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說,所以我殺了她?”

“可她死的那天晚上,我并不在家。”

“警察已經問過我了,我有不在場證明,事發時的晚上,我在酒吧裏,監控都拍得到我什麽時候進的酒吧又是什麽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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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在那一刻陷入了詭異的凝滞,戚澄若無其事的把手機原樣塞回包裏,聳聳肩:“那很遺憾。”

秦浩眯起眼睛:“遺憾什麽?”

“遺憾……陳姐在天之靈至今死不瞑目。”雖然實際情況是在得知陳央死亡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

“楊航到底得事得罪了什麽人,才能讓他死都死無全屍。”三人回到車上,誰都沒拿那三份冷透了的煎餅果子,不遠處痕檢員們把屍塊搬進了大盆裏,楊雨瑟縮在後排,不敢再往外看一眼。

“會不會是尋仇?楊航嚴格來說算個社會消散分子,查查他生前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這能讓對方采用這麽極端的方法來殺人。”

楊雨坐在後排不住點頭:“我沒見過這麽極端的,這是不是代表兇手非常恨他啊。”

顧長風點點頭:“這是一種非常典型的過度殺戮,也可以代表兇手對死者的輕視,要麽兇手和死者結怨非常深,要麽……兇手是個職業殺手。”

再晚一點便下了雨,幸好現場已經基本清理完畢,但由于雨勢太大了,法醫那邊要連夜去殡儀館做屍檢,他們三個只好就近找了個小旅館。

這裏已經基本是江陽縣的地界了,旅館價格照理來說并不貴,但老板看見這雨就等于看見了商機,一間房的價格直接漲到了五百。

三個警察面面相觑,最後目光落到了旅店老板身上。

刑偵口的一般外勤都不穿警服,畢竟真碰到點什麽事跑起來穿個警服多費事,又淋了雨,這三人看着和落湯雞也差不多了。

顧長風沒說話,默默掏出了證件,旅館老板接過來一看,臉都綠了。

最後三個人共開了兩間房,兩個男人一間,楊雨一個人一間。

價格總共是150。

他們也都累了一天了,陳博藝往床上一趟,蹬掉鞋子,跟個蟲子似的鑽進被子裏,神神叨叨地說:“我還以為你會毫不猶豫掏出一千五拍到櫃臺上呢。”

顧長風正在脫外套,聞言疑惑道:“到底是什麽給了你我是冤大頭的錯覺?”

陳博藝:“……”麻煩您看看您身上除了老頭汗衫之外的所有配件可以嗎?

接着他看見顧長風把那塊價值不知道多少的表随手扔在了櫃臺上,心中更加豔羨。

兩人相繼洗完了澡,陳博藝躺在另一張床上昏昏欲睡,顧長風卻睡不着,他在想今天下午的事。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從楊航逃出警局到被人碾成餅攤在高速公路上,其實只過了幾個小時。

他直覺就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牽引着事件的發展……這時,門被人敲響了,接着傳來一個女聲:“客房服務。”

這種小鄉鎮旅館裏打擦邊球的客房服務令人煩不勝煩,由于工作性質經常出外勤,什麽犄角旮旯都住過,更何況顧長風長了一張自帶聚光燈的臉,最過分的時候一晚上他的門能被敲五六次。

“不需要。”

結果那人不依不饒,堅持敲門,顧長風煩不勝煩,起身下床開了門,屋外站着個姑娘,穿着一身黑鬥篷,從頭到腳都兜住了。

只露出一張俏麗的小臉,一雙燦若星辰的眼此時微微向上挑着,仿佛在說:“你怎麽才出來給老娘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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