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也不知道我爸是怎麽得知這個消息的。也許是我做得太過火,辭了工作,連續幾個月不回家。但我還是很詫異他是怎麽發現我的‘秘密’。突然的一天,他來到了我所在的城市,讓我到某處見他。
我看着他臉色煞白,眼神暴躁。似乎他有意克制,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啓齒他的憤怒。也不看我,也不說話。
“爸!怎麽了?”我試探着問,畢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所以也不清楚他對我的‘底細’有多了解。
“你!馬上給我回家!”他正眼看着我怒聲道。
“為什麽?”我謹慎的問着。
他頓時像點燃的炸彈一般瞪着我,一副什麽都知道了的樣子。但是卻沒有說話,似乎有着我幹了肮髒的事情讓他難以啓齒的意思。
“馬上回家!”他通過怒吼的方式宣洩他羞于啓齒的憤怒。
“我不回去!”我堅定的說着,不論他對我的事情知道多少,也不論要承受他怎麽樣的懲罰,我是不會放棄我的抉擇。
“你他媽要變(bian)态啊!”終于,他将那覺得肮髒羞愧的原因喊了出來。話說出口後他明顯有些後悔,他後悔的不是覺得這些詞彙羞辱了我,而是羞辱了他。他自始至終不敢挑明真相對我發火,不是他覺得話說出口有多嚴重性,而是覺得這些肮髒卑劣的事情不配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教訓我。他可以因為我幹了偷搶嫖賭的事情揮鞭打我罵我,但懲罰過後在他心裏我仍然是他的兒子,即便不争氣,可我是他兒子,是他養育不當的成果。但是如今讓他以這種原因來責罵我,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甚至開始懷疑我的身份。這一刻覺得我不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怪物,他不知道該怎麽教訓面前這個怪物。
“變(bian)态在詞面上的意思不是指我這樣,而是你現在這樣!”也許被他的用詞激怒,也許是深知他的想法,讓我覺得憤怒,我出言頂撞道。
啪!——
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我不由猜測起,當初我打人時的力度能有他幾分?
打過我後他沒有絲毫後悔,平時他教訓我話很多,但是這次他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這永遠是你教育孩子的方法嗎?你除了打人還會些別的嗎?”我感受到臉上的火辣久久不散,心中覺得無限委屈。
“你馬上給我回家!不然就永遠別回去。”不知是生氣還是打過我的原因,他的手臂明顯在發抖。
“對!又是這句話。我就猜到你會這麽說,你永遠就會這兩樣,打人,和斷絕關系。你什麽時候能聽聽我是怎麽想的,什麽時候能問問我的意見,上學必須聽你的,工作必須聽你的,你從來不問我的感受。動不動就拿斷絕父子關系威脅我,你當我真的在乎嗎?一直以來我順着你,不是離不開你。而是我知道親情維系的不易,我怕我有任何危險的念頭就會毀了這個家庭。我十分在乎我的家庭,愛我的家人。如果這便是你認為應該有的父子關系,那斷絕了也無所謂。”我大聲的說着。
“那你就遠點走!滾!”他怒着說道,我知道這是他的氣話。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沒有解決方式,他說着讓我回家,可是回家後的解決辦法他也不知道,看他對同性戀的排斥便知道他對同性戀的了解很少。他實在是逼急了,才會氣急敗壞的說出這句話。
話剛說完,他便打算轉身離開。
“我話還沒有說完!”我出聲攔住了他。
“做父親不能這樣,既然生了我們就要負責,除了生活條件外,一些應有的知識也要教育。我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也很感激你做的一切。但是除了這些,我還希望有些別的。我希望有人能教育我責任是什麽,一個男人應該有怎麽樣的責任,不僅僅是會賺錢而已。我希望有人能告訴我碰到難關該怎麽辦,有人能在我困惑的時候給我指條明路。你知道最近我發生了很多事嗎?你知道當我發現自己性取向與別人不同時的壓力嗎?我不奢求你能在這方面給予我幫助,我只希望你不要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我雖然愛的不是普通人,但是我和普通人一樣知道什麽是愛。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問我,你快樂嗎?”
“我會給你答案,我一路走來跌跌撞撞摸爬滾打,我在嘗試發現快樂。”我看着他的背影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麽,只是想把自己堆積已久的心裏話告訴他。
他沉默不語,慢慢轉過身來看着我,目光平靜的讓我恐懼。
“既然你覺得我這父親當的讓你不快樂,那你以後就不用再叫我爸了!”他讓我詫異的平靜的說着,說完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我不清楚他明不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或者說他有什麽誤解之處,我唯一知道的是,這次他是認真的。不同于以往的威脅口氣,這次他是真的打算和我斷絕父子關系。我心裏有那麽絲念頭,覺得他只是氣話而已,但是他平靜的目光卻像一把刀一樣狠狠的刺在我的心髒。
我呆愣在原地很久,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如此地步。這不是我要得結果,也不是我能接受的現實。我很驚訝每次與他争辯時都會委屈的讓我想哭,但是這次我卻沒有哭。就這樣站在那,接受着與我幻想的生活相差十萬八千裏的現實。
回到住處,他看出我的異樣情緒,不停的問我怎麽了。我沒有回答,只是一臉悲憤的做着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的舉動。
他如往常一般依靠在沙發上,我坐在他的旁邊開始脫去他的上衣。
“怎麽了?”他慌張的問着。
我沉默不語,繼續脫着他的衣服,直到他日漸瘦弱的上身被我脫光,露出他嶙峋的肋骨,以及後背上幾塊紅跡。脫光他的上衣後,我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
“怎麽了?你這是幹什麽?說話呀!”他被我的舉動吓到了,急忙按住我正在脫下褲子的雙手。
脫褲子的舉動被他控制住,索性我擡起手,抱住他的頭在他的雙唇上親下。他慌亂的打算推開我,但是我執着的舉動讓他不明所以。我将舌(敏)頭(感)伸(詞)進他的口(嗎)中,這次他終于爆發了,使出全部力量将我推開。
“你瘋了!你要幹什麽?”他沖着我怒吼道。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木納的說着,便打算繼續親吻他。
“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側過頭躲避我的親吻,雙手緊緊的抓住我,使出他的全部力量将我控制住,最後緊緊地抱在懷裏。
我停下了瘋狂的舉動,任由他緊緊的抱着,沒有覺得悲傷或是委屈,可是淚水就像打開的閥門一般控制不住的流出,直到我漸漸的在他懷中睡去。
“會更好的!”他輕聲說道。
醒來以後我告訴他我去見了我爸,但是并沒有告訴他我們斷絕了父子關系。甚至荒唐的以為那只是一場夢而已,但夢與現實人們往往分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