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世冤神經病
事已至此,看上去不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三回,徐秀也不是個扭捏的性子,該有的爽利勁都是有的。
順手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擦了擦道:“現在你好放開我了。”
相比于徐秀擦拭嘴巴,一枝梅只用了舌頭在嘴唇上轉了一圈,還微微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見他如此,徐秀有點哭笑不得,道:“何以至此啊?”
一枝梅松開了他的身子,拽起他的手捏了捏,道:“我希望能擁有你的一切。”手指抵在了嘴唇上,輕輕眨了下眼睛又道:“自然也包括這個。”
徐秀渾身打了冷顫,雞皮疙瘩似是都要起來。
雖說有些尴尬,但被帥哥這麽誇贊,說老實話徐秀也有那麽一點對自己被人愛慕的得意,可該有的高冷氣質,或者說矜持的态度這時候也得擺的十足,客氣的收回了手,擺手道:“不說這個昏話,你和我說說到底需要商議個什麽事吧。”
一枝梅給他倒了杯茶坐下後緩緩說道,他的嗓音有些金屬的感覺,很容易占住他人的注意力,只聽得他将自己以前所了解到的六扇門信息告知了徐秀,并舉了幾個自身所遇到過的例子,包括兩人第一次正面接觸的那個令人記憶深刻令他回味無窮的夜晚之事的前因後果。
耳聽他的訴說,徐秀品着茶也不插話,時而點頭以作回應讓他繼續說下去,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善于傾聽的人必然能夠獲得他人的好感。
或許是信任了徐秀,或許是打開心扉的不自覺,一枝梅将很多從未告之于他人的事情也一一的表達了出來,好比幼年孤苦,悲慘的境地,得遇奇人相助才習得一身本事走上了劫富濟貧的道路。
這一路吃得多少的苦,忍受着多少的寂寞,無數個寒風夜霜的深夜都有自己空對明月的身影。
說到對徐秀好感之時那一雙眼睛裏的流波婉轉,喜悅與深情,徐秀又怎能看不出來,卻也不敢去冒然的回應,只能心道畢竟官盜有別,正邪有分。
一枝梅收攏了心神,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轉而嚴肅的話語,道:“六扇門需要經費,吳鴻和郭竣能夠為南京六扇門帶來好處,而且是顯而易見的好處,大人的壓力會很大。”
心思機變的徐秀不過是瞬間,就想明白了此間的道理。
姑且不去談論六扇門是否屬實,若真有這麽一個所謂比肩錦衣衛的六扇門,那麽經費倒的确是個天大的問題,而吳鴻官馬官養的方法,非常的和六扇門的口味。
能夠通過官馬官養順勢改變刑部所屬的馬匹管理形式,六扇門就可以瞬間在全國鋪開他們的小據點,發展壯大不過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而這種所謂仁政的方法又能帶來明顯的收益,裏子落下了,面子也得了,政績也有了,六扇門也壯大了,這樣的好事兒上哪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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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刑部需要一個懂得這裏面斂財手段的人去給他們做指導,這個人選吳鴻最是合适不過,本來就是他搞出來的東西,還能有誰比他更了解了嗎。
這一條線在徐秀腦子裏過了一遍,就完全可以連接的起來,吳鴻、傅海、應天府陸珩、刑部六扇門,這幾方必然存在邏輯上的聯系。就算表現的不為人知,就算表現的如何大義淩然,但利益關系這個東西是造不得假。
陸珩為了所謂的臉面,為了所謂的官場秩序必然要保吳鴻,而陸珩三品京堂卻不見得就能擋得住南京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的壓力,顯而易見引出刑部這個重量級選手也就存在可能性,其後刑部發現這裏面對自己的利益遠大于弊端,從中操作也就不難理解了。
徐秀蹙着眉頭,手指瞧着桌臺,道:“朱麟在裏面是個什麽角色?”
一枝梅搖頭,他也是不知。行走江湖只有幾年,能夠聽說六扇門就已經是師傅相告和之後切身感受的不易了,哪還能真的什麽事兒都了然于胸的。
徐秀咳嗽了一下,着重的提醒道:“那麽,一枝梅君,你究竟是要和我商量什麽事情?”
一枝梅俊臉一紅道:“我可以為大人所用。”
如果真能指揮的動大名鼎鼎的江湖奇人一枝梅,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徐秀也不可避免的心動了,然而抱着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現實心思,徐秀一動也不動,就這麽瞅着他。
就是之前心中一軟想要接受他的念頭都被放在了腦後,自從當了官思考的方式都遵從着現實着手,很難相信這個初次見面親吻自己,第二次見自己說喜歡自己的家夥真的別無他求。
這第三次,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就動搖了的,只當先前的确是爽到了的昏念頭,過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只能說阿秀你事後煙這手玩兒的也是很溜……
見他不相信自己,一枝梅有些不爽道:“都已經這個關系了,你還不信我?”
天地良心,任何一個從沒接觸過這種相處方式的人都不會覺得這種關系就是那種關系,當然這裏面到底是什麽關系,徐秀一只半會兒也搞不清是哪種關系。至于一枝梅說的是什麽關系,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這是什麽關系。
翻了個白眼道:“什麽叫都已經這個關系?我和你有什麽關系?難道要我信任幾次三番跳進我屋子裏用言語輕薄,用行為調戲我的人?心也太寬了。”
一枝梅畢竟還是比徐秀小了那麽點,行走江湖的閱歷雖然豐富,但一時之間年少之人的本性說破天也不過是急躁這兩個字,聽心愛之人這麽一說,自然是不開心的,想我日夜與你朝夕相處,對你的感情哪裏會是沒得基礎平白落下的?
只是你不知道。
越思,心頭越是不悅,越想,心頭越是委屈。
此時的大腦已經被情緒接管了權限,理智早就被抛棄到了一旁,近得前來一把将他拽起,手掌捂住他的嘴巴讓他頂在牆上,膝蓋往徐秀雙腿內側一送就令他身子一軟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思,順勢擁入懷中,嘴對嘴唇對唇的覆蓋了上去。
一陣親吻……
這一次少了一些溫柔,多了一些侵略,力量大的讓徐秀覺得很是粗暴,不習慣之下一口口水就給嗆着了的,憋的很是難受,咳嗽着死命的捶打着他的後背。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見他不适也是後悔自己的無禮,連忙将他松開拍着徐秀的後背順着氣,嘴上卻也不肯就這麽弱了下去,硬邦邦的道:“就是這種關系。就是這種關系。”
重複兩次,齒間用力,字字铿锵,可是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徐秀的手指頭都有一點抖,指着他一陣亂晃,這種事情誰碰到過啊,不由暗呼我的個老天爺,這到底是什麽關系?
徐秀扶着桌子一陣喘氣,眼睛中的眼白都快要多過眼仁。
生氣的道:“你真是個無賴子、登徒子、禽獸、壞人……”
一張小嘴兒吐出的都是些不愛聽的話,不愛聽的話一枝梅自然不想聽,也不想就這麽讓他繼續說着不好聽的話平白糟踐了這麽利索可愛的嘴巴,一枝梅一彎腰就繼續親吻了上去。
照舊是濕濕漉漉羞羞澀澀的舌尖舞蹈,口腔共鳴曲……
徐秀只想給這個流氓狠狠的來一刀,以解羞恥之心,這世界上哪有這個樣子強吻法的,使得他一陣暗自流淚,哀嘆自己的命運凄涼。
這日子沒法過了,當官當的心驚肉跳不說,只怕哪一天不小心就着了別人的道才謹小慎微,可這心思一放松之下平日裏竟然還能被隔三差五的強吻。
關鍵卻還是個男人,還是個比自己小,比自己矮,比自己好看,比自己力氣大的人。
這對于自認為大丈夫應當立于天地之間的徐秀而言,猶如晴空霹靂五雷轟頂,接受不能。但他不能接受的心思或許放在了這個上面:明顯角色錯誤,行為颠倒,哪能這樣子的。
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
木然的接受着這個已經品鑒不出是什麽滋味的吻,徐秀的圓眼就這麽怔怔的看着他,他發現他不懂這個世界,不懂這個人,不懂這個情形,腦子裏面一團糟,平日引以為傲的機變,在這裏一點用處都派不上。
兩人唇齒的分離連接着一絲銀線,想必不說也能夠明白是個什麽事物。
一枝梅輕輕替他擦掉嘴角,很是滿足,臉上笑的很讓人側目,道:“再對我說這些話,都得吃回去哦,峻嶒。”
條件反射的徐秀一記老拳相向,怒道:“混蛋!”
可惜對一枝梅沒有起到什麽威脅的作用,不過是輕輕一握,手腕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唇上剛送走的契合對象又一次迎來了王者的歸來,唇齒之間相互打着招呼,像是在說些什麽,倘若他們有靈是否會這樣說道?
“咦,你怎麽又回來了?”
“貌似是你家主人不聽話。”
“那敢情好,咱們來吧。”
“來!”
此間一番細節,又何須筆者細表呀。
……
徐秀兩眼望着天花板,只能心中默念一句:到底是要商議個什麽事兒?
真是個神經病。徐秀如是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互動寫的我根!本!停!不!下!來!(聽說不能描寫脖子以下,所以只好寫到這一地步了。但願沒過線。)
ps:發燒嗜睡,精力有些不足,但山石會繼續保持日更,明後幾天可能不是按照早上這個時間點更新,不好意思,請親愛的讀者君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