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光芒聚合，奇跡重臨

（七）光芒聚合，奇跡重臨

黑子哲也聽着赤司的話，微微昂着頭，表情卻是有些癡愣。赤司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個冬天發生的事情，如同按下了無限循環鍵在腦海中重複閃現。心髒處好像被什麽堵住，憋悶的難受，但是眼前人那充滿魔力的聲音似是在撫平着他的心境。

“哲也，你是特別的。”赤司笑起來，“初中的時候我就說過吧，[幻之第六人]除你之外再無人可任。”

你是唯一的影子，唯一一個夠資格擔任鏈接奇跡的影子。

這些話的意思是，他從來沒有被抛棄嗎？他的存在一直都是特別的嗎？對于他們來說，他是被需要的嗎？

“賽場上的話是狠了一些，但是你竟然打算留在誠凜，這是我不允許的，所以那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哦，哲也。”

“你會用出那樣近乎自殘的力量真的讓我很驚訝，你的身體狀況使我很心痛，但是我不會讓你的籃球在此結束。”

“我們需要你回來，不是誠凜或是火神的影子，而是作為奇跡之影，重新站在場上。”

是啊，赤司就是那樣的人啊，對于要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會放棄，他這個影子，早就逃不掉了。為了讓他回去，為了告訴他很多東西，為了這個機會，赤司做了很多。

黑子哲也輕輕張開了嘴，欲言又止，赤司征十郎那個目空一切的人，在乎着他，渴望着他。他的心裏被這些話深深地震撼着，以至于身體都在發抖，如果這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麽我真的是個笨蛋啊，竟然沒有能察覺到大家的心願。

“我以為那樣的我不努力發光的話，你們都會忘記我，我以為我并不被需要，因為黛前輩他确實比我強啊……我一直都想要回去的，我已經改變了大家，可是只有赤司君，我做不到……”黑子哲也慢慢的低下頭，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的表情，斷斷續續的說着。

赤司對他說：“哲也，奇跡的分離是必然的，我曾經想要用絕對的強大來維系可是我失敗了。但是你做到了，你做的很好呢，哲也。”

黑子不可置信的猛然擡起頭來看着赤司，赤司征十郎從來沒有變，他從來都是那個帶領大家走向勝利的隊長，即使理念不同，但是心願卻從未改變。

“小黑子這麽說的話我可是要傷心了啊。”戲谑的聲音從身後的天臺門後傳出來，接着便是一連串的腳步聲，直至到了他身邊，黑子哲也瞪大了眼睛向四周看去。

“哲就那麽走了，找到了新的光，我們才是不被你需要的那個吧。”青峰大輝雙手揣在兜裏，神情桀骜目光卻很柔和的将天藍色抓入眼底，“我們可不會把你讓給誠凜的。”

綠間的右手中抓着一只青蛙玩偶，那隐約浮現在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必再相聚，那才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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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還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神色還帶着些慵懶，悠悠道：“從那之後，我以為黑仔都不會再吃我送的零食了呢，好傷心。”

黃濑痞痞的笑着，好似金色的陽光溫暖着一切，他說：“小黑子，奇跡可不能缺少你啊，你對我們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

赤司對于這幾位的到來并不顯得吃驚，可見他們早就約好了在這裏解釋所有，他隔着幾步的距離對黑子哲也伸出手，“唯此願同，該回來了，哲也。”陽光肆無忌憚的照射下，黑子看到赤司那只眼中的橙色慢慢退去，赤色重新覆蓋其上，眉眼間藏着深深的笑意。

“這都是……真的嗎？”黑子哲也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是在夢中，那麽的不真實，他真的可以回去最初的[奇跡的世代]了，大家在等他，“可是我……已經失去了作為影子的力量。”

赤司看向綠間，點頭，綠間會意的拿出那個五彩的護腕，放到黑子的手中。赤司道：“哲也，相信我，只要你想，就能做到。”他上前用手掌包裹住黑子的手，慢慢的引導他握緊了護腕，“這一次，我們都會在你身邊，幫你。”

黃濑終于是忍不住了，撲上去不顧形象的抱着黑子大哭，“小黑子你快回來吧我好想和你一起打球啊，他們幾個都是好面子不好意思跟你說所以你要相信我們啊，不管他們我是真的很需要你啊嗚嗚嗚……”青峰怒氣沖沖的上前幾步，抓住黃濑的後衣領就把他從黑子的身上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咳咳。”綠間近乎殺人的目光掃了一眼黃濑，真是會挑起争端的家夥。

我們是你的光，你是我們的影子，那樣耀眼的七色光芒彙聚在一起，奇跡一定會再次出現。

早該注意到了不是嗎，在乎着自己的這些人，只是他沒有勇氣去确認。

“是。”黑子哲也堅定的站直了身體，昂起了頭，目光如炬，“我回來了。”

在此之後，各個高校都出現了一件怪事，其實單一個挑出來不足為奇，只是放到一起的話就令人深思了。

桐皇的青峰大輝好不容易恢複了一段時間的訓練現在又經常性消失了，籃球訓練待在桐皇的時間只有半天，剩下的半天和晚上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唯一能找到他的桃井五月更是足足請了三個月的假，然而成績那麽好老師也就沒有管。海常的黃濑涼太據說每天早上來的時候頂着一雙熊貓眼，但是那滿臉的笑容簡直燦爛到了一定境界，都出褶了。陽泉的紫原敦訓練完就快速的去買上兩大包的零食匆匆離開，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兩包零食都不見了，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秀德的綠間真太郎索性除了定時去報到參加必要的訓練之外，徹底消失在了校園裏，雖說快到學期末課程不緊了複習卻很重要，但是他的成績門門名列前茅，老師根本沒有阻攔的理由。

至于洛山的赤司征十郎，進辦公室與進自己的卧室無異，好像他不是來受教，而是來視察的上司。他說接下來會有幾個月很忙，除了必要的考試回來還有籃球隊的訓練安排之外其他全部暫停，老師二話沒說立刻批準。他是赤司家的少爺，是[奇跡的世代]的隊長，是全科年級第一，各方面優秀的沒話說，而且是個鬼畜不爽就掏剪刀捅人的變态帝王，誰敢不準假。

只有誠凜的黑子哲也還算正常，至少沒有到連請幾個月假的地步，只是常常消失，低存在感的透明少年去了哪，做了什麽，誰也不知道。火神他們大概明白，奇跡的家夥一定是在天天圍着他轉，看到黑子的身體狀況在一天天的好轉，心情也很好，甚至偶爾會去看看誠凜的籃球訓練。從談話中他們明顯地感覺到黑子就好像大地複蘇一樣，一項項身體的力量在曾經封鎖的深處醒來，那群家夥……一定很努力的在幫助他重新回到熱愛的賽場吧。

只要黑子能夠走出那個冬天的陰影，回到他熱愛的東西裏去，那就足夠了。

其實那五個人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他們覺得要想幫助黑子打開心結擁有回到賽場的勇氣和力量，他們幾個一定要在一起才可以，所謂增進感情的同時也可以彼此間更加熟悉，找回曾經一起打球一起努力的感覺。而且，讓黃濑那個滿腦子都是吃掉黑子這種想法的家夥單獨和黑子哲也住在一起豈不是很犯規？所以幾個人先後都搬到了黃濑的家裏去住，黃濑還記得當初赤司拿着一個行李箱站在自家門口，微笑着問：“我住下，方便嗎？”

黃濑覺得好像有個惡魔在問他，“死還是生？”不同意的話絕對會被小赤司一剪刀捅死的吧，他有的選擇嗎？

黑子那時候正好在玄關，與赤司對視了一會之後，赤司眼中的殺氣轉為了寵溺，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黑子自從那天天臺上的對話之後，心中對于赤司的忌憚已經消退了大半，他也重新拾起那份想要回去的渴望。

“赤司君，歡迎。”

既然黑子都發話了那麽黃濑只有讓步的份，他無奈的收拾了一間屋子讓赤司住了下來，至于後來，其他幾個人的到來也就不奇怪了。所幸黃濑的家真的很大，空房間很多，六個人住在裏面也不會覺得擁擠，反而多了很多溫馨和生氣。

其實選擇黃濑的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家後面有一個自建的籃球場，他們需要一個絕對不會被打擾的場地，來複活奇跡。

抛開了一切的他們，臉上帶着自由的笑容，黑子哲也在他們的陪伴下已經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不再抵觸着籃球。但一開始的兩周，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場外看五個人打得熱火朝天，不說話不評論，淡淡的笑容在他的臉上那麽美好，他們也知道要給黑子時間，所以不會去逼他。

他們之間，用籃球說話是最好的方式。

那一天，黃濑以15:27慘敗給赤司之後，非常不甘願的當起了記分牌，滿心有緣的看着場地內的四人打得暢快淋漓。終場時，黃濑懶洋洋的報出分數比，赤司和紫原VS綠間和青峰，88:88平。

“什麽？竟然平了？”青峰大喊，自己絕對進了很多球啊，對上赤司他們不會輸的才對。

“不，是89:88。”

淡淡的語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黑子哲也披着白色的外套走了進來，他走得不快，可是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靠近。

“哲也的觀察力是不會錯的，涼太？”赤司的笑意爬上嘴角，淩厲的目光掃視着黃濑，坐在板凳上的黃濑頓時感到如坐針氈，渾身打了個激靈。

這是黑子哲也第一次走進場裏來和他們對話，青峰撓撓頭發說：“還是輸的啊……”略有些失望。

黑子哲也看向他，說道：“青峰君比賽的時候一共往場外看了三次，所以走神了。”

“哦，大輝，你的注意力看來并不是很集中啊。”赤司眼底的笑意怎麽看怎麽越發恐怖了。

青峰不滿意的瞪回去，低吼道：“啰嗦死了啊，赤司。”随即平靜下來，“因為想和哲一起打啊……”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黑子卻是聽得很清楚。

黑子哲也環視着衆人，從他們的眼睛裏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所有的光芒都已經齊聚在眼前，他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做你自己就好，黑子哲也。

“小黑子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黃濑趕緊躲到了黑子的身後，滿眼怨氣的看向赤司，雙手死死的抓緊黑子背後的衣服。黑子溫柔的伸出手去摸摸黃濑金色的發絲，只是溫柔的笑起來，并不多言。

“吶，小黑子，一起來吧。”黃濑眨眨眼睛，近乎深情的注視着他。

黑子看着地上的籃球，他的身體狀況他再清楚不過，這裏的人也都清楚。他的體質的确不如他們強壯，那次比賽之後也已經受損，不能做非常劇烈的運動，但是近來跑跳一定程度的活動已經沒有問題了。

如果試試的話，自己的決意，還有大家的陪伴，一定會出現希望的吧。

何況，這裏還有一個，可以拯救他的人在——赤司征十郎。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籃球，粗糙的手感觸動了心底的柔軟之處，沒有恐懼，沒有逃避，他仍舊熱愛的感覺，如同春回大地一般快速的在心底燃燒起來。

“我，還做得到嗎？”他低聲喃喃着，幾個月不觸碰籃球的他，即使還有着些本能，他還能成為那個将隊伍引導向勝利的人嗎？

赤司的聲音不大，卻字句刻進心裏，“哲也，我只是引導你走上正确的道路，Misdirection，是你原本就擁有的力量。”

王者一般的目光注視着他，開口便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哲也，信任自己，信任我，還有奇跡。”他走近黑子，伸出手強迫他擡起下巴看着前方，“歸隊了，幻之第六人。”

“哲也，誠凜的确很強，但是他們的光不足以發揮你的全部力量，所以你被迫從影子變成光，可我們不同，你不必勉強追趕或放棄……”

黑子哲也睜大了雙眼，他分明看見五色的光在眼前，将蔚藍色的天空渲染。

“你的光芒彙聚于此，光或影的道路，都由你選擇。”

你是影子，我們便化光守護；你是光，我們便成為更強烈的光為你引路。

永遠的庇護和榮耀，将不離你左右，黑子哲也。

“再創奇跡，哲也。”

如多少年前一樣，籃球館內，少年紅發赤眸，神對他說“你的才能，由我來激發”。

這一次，并肩作戰吧，彼此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