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君的妻子(9)
周詩詩于是狠狠地給了黃玲珑一巴掌,她尖利的指甲在黃玲珑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她兇狠地對着黃玲珑道:“別叫我的名字!賤人!”
黃玲珑有些恍惚,周詩詩在這山莊幾日,竟和那些惡鬼越發的像。
周詩詩松開了黃玲珑的頭發,轉過頭從包裏取出了一把斧頭,原來她還帶了個登山包過來,之前一直放在了桌子下面,黃玲珑一直沒有注意到。
此時,黃玲珑見周詩詩從登山包出取出了斧頭,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把小匕首,見這些不知要做什麽的東西被周詩詩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黃玲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周詩詩轉過頭來,溫柔地問黃玲珑:“別害怕,你放心,我的目的不是折磨你,是讓你死,要不是需要你死後的怨氣,我能給你個痛快。”
黃玲珑駭然,對着周詩詩垂死掙紮,大喊道:“周詩詩!你別忘了!這不是普通的山莊!我死了之後,就會變成厲鬼來向你索命!”
周詩詩繼續整理着手下的工具,聽到黃玲珑的話嗤笑出聲:“玲珑,你就別再班門弄斧了,你對這座山莊,了解的還是太少。你知道綁着你的繩子是幹什麽的嗎?我告訴你,它叫縛靈索,被它綁着了死掉,你就是怨氣滔天也無法為所欲為。”
随後,周詩詩站起身來。
那個溫婉的水鄉女孩兒,臉上挂着如春水一般溫暖輕柔的笑意,提着斧頭,慢慢向自己走來。
這是黃玲珑這輩子看到的最後的畫面。
……
……
黃玲珑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鬼。在承澤山莊死掉的人都會變成鬼,可是拓跋陵并沒有感覺到新的鬼的氣息。
“山莊中的怨氣怎麽突然重了些。”張小悠擡頭看着天空,頗有些憂心忡忡,在她眼中,湛藍的天空中似乎透着黑色的濃霧,可是別的小鬼看不見。
餓死鬼拉着張小悠的衣角:“小悠你不要擔心了,山莊還有鬼君呢。再說咱們山莊又沒有人,不可能出什麽事,咱們去吃飯吧。”
“怎麽沒有人,而且玲珑還不見了。”張小悠一提起這個更焦慮了。
“也許只是鬼君放黃姑娘出去了呢,本來黃姑娘和林姑娘就是雲姑娘的好朋友。”餓死鬼餓的直咬手指頭:“咱們去吃飯吧。”
“唉,不行。”張小悠掙開了餓死鬼拉着自己的手:“我實在放心不下來,我得親自去問問陵哥哥。”
可笙歌對着黃玲珑的去向無比清楚。
這個周詩詩,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一些。她如果想要殺黃玲珑,還不是易如反掌,想要讓黃玲珑魂飛魄散都輕而易舉,她何必搞得黃玲珑這麽大怨氣呢?笙歌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另一邊,許久未見拓跋陵的張小悠還是敲了拓跋陵書房的門。
“陵哥哥,是我。”張小悠咬了咬嘴唇,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否合适,可是心中的焦急讓她一秒都捱不過。
“進來吧。”拓跋陵清冷的聲音響起。
張小悠推門進去,便看到拓跋陵正在習字,而周詩詩正在一邊為拓跋陵研磨,整個屋中浮動着一股靡靡的幽香。
“嫂子也在啊。”張小悠對着周詩詩打了個招呼,周詩詩溫柔地對張小悠笑了笑。
“怎麽突然來找我了,小悠?”拓跋陵連頭也未擡,出言問道。
張小悠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如何出口,她的手指被她握成了青白色,頓了兩秒,她才為難道:“嗯,能請嫂子先回避一下嗎?”
周詩詩研磨的手一頓,随即眼睛濕漉漉地看向了拓跋陵:“阿陵,我……”
女人向來對女人比較敏感,何況張小悠雖然心思單純,卻也不蠢。她自己能感覺道周詩詩對自己的防備,可她現在也和最初不同,經過和周詩詩的接觸,她對周詩詩同樣沒什麽好感,只不過介于拓跋陵的面子而已。
“小悠,有什麽話就當着雲兒說罷,雲兒也不是外人。”拓跋陵自然是接收道了周詩詩的眼神,握着周詩詩的手,擡頭對張小悠說道。
張小悠的內心中漫過了一絲失望,自從和周詩詩相認,拓跋陵就如被妖妃蠱惑了的帝王一般,一日比一日昏庸。張小悠自認法力無法與拓跋陵相比,可是今日山莊內怨氣這麽深重,拓跋陵竟一無所覺似的。
“陵哥哥可是感覺到了今日山莊中的怨氣格外重。”張小悠的語氣不由有些急了起來。
拓跋陵蹙了蹙眉:“好像有,不過我并沒有感覺到山莊內有新的鬼産生,應該是陰兵借路吧。”
“可是咱們山莊幾百年也沒有過這種情況!”
“那不代表不可能有啊,”拓跋陵的語氣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見張小悠擔心,還勸慰道:“小悠,你不要想太多了。”山莊幾百年來一直非常安逸,偶爾出現一個特殊情況,拓跋陵不以為然。
“那玲珑哪裏去了?”張小悠見了拓跋陵的樣子,心中失望更甚,問起了黃玲珑的下落。
拓跋陵将詢問地目光投向了周詩詩,周詩詩聞言笑道:“讓小悠擔心了,我昨天把玲珑送走了。”她這話倒是實話,只不過‘走’卻是另一層意思。
“這下你放心了吧。”
張小悠沒了辦法,只好離開。離開前,她看到了周詩詩炫耀似的對她笑了笑。張小悠皺了皺眉。
她不知道,周詩詩此時對她也是恨之入骨了:還陵哥哥,真是惡心。
“小悠。”就在張小悠一籌莫展之際,笙歌來到了張小悠的身邊。
笙歌平日裏行蹤不定,張小悠也是有幾日沒有看到笙歌了,此時見了笙歌,倒是一愣:“你怎麽來啦。”
“玲珑不見了。”笙歌淡淡道。
張小悠當即紅了眼眶,像是孩子受了總算有大人可以傾訴一般,她拉了笙歌的手:“你也發現了,可是我剛才去問陵哥哥,周詩詩說是她把玲珑送出去了。不可能呀,玲珑要是離開山莊了,怎麽可能都不同我說一聲呢。”張小悠哽咽了起來。
笙歌見張小悠對周詩詩換了稱呼,不再像之前那樣叫嫂子,心中有些好笑,不過面上也憂心忡忡道:“是啊,玲珑離開也不可能連我也不知道啊,小悠,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張小悠連忙捉住了笙歌的手,淚珠了還在眼眶處打轉,一雙大眼亮晶晶的。
“招魂。”笙歌嘴唇輕啓,吐了兩個字。
“招魂?那可是只有只有法力高強的人才能做到的啊,這山莊恐怕只有陵哥哥會吧,可是陵哥哥又不想幫咱們。”可是張小悠聽了她的話,卻有些洩氣,重新愁眉苦臉起來。
招魂也是有限制的,只能招并未轉世的靈魂。
“誰說的,我就會招魂啊。”
“什麽?雨然你……”張小悠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詫,像是第一次認識笙歌似的。
要論法力,笙歌興許還不如拓跋陵,可是論招魂,開了外挂的笙歌,自然是能夠碾壓拓跋陵的。因為無論是被什麽法器縛住的靈魂,她全部都能夠招來。
笙歌的搖了搖手,一個巴掌大的鈴铛在她的手中憑空出現。
張小悠已經驚呆了。
清脆的鈴聲如水一般在空氣中流淌,聲音不大,但穿透力極強,聽在笙歌的耳朵中,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悠揚悅耳,但是在張小悠耳中,卻仿佛有一種魔力,令她似耳鳴一般頭痛難忍。
張小悠痛苦地捂着了耳朵蹲下了身體。
整座山莊其他的鬼,也如張小悠一般,鬼君也對這鈴铛聲似有感應。
“阿陵,你怎麽了?”周詩詩見鬼君緊握雙拳,身體因蓄力而微微顫抖,擔憂地問道。
拓跋陵晃了晃腦袋:“我聽到了個鈴铛的聲音,像是招魂鈴,山莊中有人在招魂。”
“鈴铛聲?”周詩詩重複了一句,随即側耳傾聽,她和拓跋陵都不發出聲音,房間內靜的只有呼吸聲,周詩詩卻一點也沒有聽到有什麽鈴铛聲,她再次向着拓跋陵投去了疑問的目光:“什麽鈴铛聲,我怎麽沒有聽到……”
拓跋陵站起身來,握着周詩詩的手,望着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周詩詩,心生憐惜,安慰道:“你先回屋子中休息罷,我去聲音的來源看一看。”
“好。”周詩詩乖乖道,不過還是帶了些緊張:“阿陵,你要小心啊。”
拓跋陵将周詩詩拉入懷裏,他冰涼的唇落在了周詩詩的額頭上,見周詩詩羞紅了臉,拓跋陵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周詩詩抱緊了拓跋陵精瘦的腰身,頭在拓跋陵的懷裏蹭了蹭。
拓跋陵撫着周詩詩柔軟溫暖的身軀,心中軟成了一池春水。他此時還不知道他即将會看到什麽場面。
拓跋陵循着鈴聲向前走,一路上他看到山莊中許多鬼,全部都一臉痛苦難忍,拓跋陵的心中沉了沉,倘若是什麽仇家拿這法寶前來,這承澤山莊的所有鬼魂還不當場魂飛魄散了。
還好拓跋陵在這鈴铛聲中并沒有聽到什麽惡意,似乎只是單純的招魂。可是即便是這樣,拓跋陵心中還是泛起了一陣警惕。
待拓跋陵到了聲音來源處,那鈴聲也漸漸息了下去。聲音的來源處赫然是黃玲珑的房間。
黃玲珑的屋門大開着,拓跋陵皺了皺眉。向着屋子內走去。
拓跋陵進到屋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張小悠,他詫異地脫口問道:“小悠,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