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的小王八蛋,不能和他一般見識,才耐着性子說:“你說的那都是什麽話?有意思嗎?辛成英喜歡誰你不清楚?你和他說明白都是誤會不就行了?幹嘛提考試的事情?”

這話踩在宋敬原的雷點上了:“那我說錯了嗎?你真以為我對談莺莺有意思?我有病?”

好家夥,一句話裏三個問號,字裏行間還陰陽怪氣了一把談大女神。路拾螢覺得沒必要和他吵架,抛下一句:“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就朝辛成英的方向追了出去。

宋敬原只好一個人悻悻坐下。

坐下後還在生氣,心裏想:本來就是他被當衆塞了情書,遭到班裏一片噓聲,已經很不知所措,是辛成英自己吃瞎醋來咄咄逼人,說他“真沒必要”。他宋敬原又有哪句話說錯了嗎?路拾螢居然反過來幫別人的腔。

他一個人氣了半天,意識到路拾螢不會來哄他,漸漸就不冷着張臉了。趁人不備,将那封情書拆開:字體娟秀,是談莺莺班裏一個女孩兒寫的。大意是上一次校慶演出時看了他的表演,就注意到他,然後通過同學多加了解,對他很有好感,希望可以進一步認識、進一步了解,寫得很隐晦。

宋敬原沒處理過這種事情,心下一片茫然。

他本想原封不動地把這封情書還回去,轉念一想,似乎太傷人面子,于是一時間不知所措,只能怒氣沖沖瞪着自己的手:該,讓你答應路拾螢非得上去彈琵琶。

路拾螢拽着人回教室時,就看見宋敬原如坐佛入定一般,惡狠狠地盯着自己,好像想把手剁了。

路拾螢把辛成英摁在座位上:“快點,我剛剛怎麽和你說的?”

宋敬原餘光瞥見了,少爺脾氣犯上來,全當沒注意。

不知路拾螢追上去說了什麽,辛成英撓撓鼻頭,半晌憋出一句:“對不起,我誤會了。”

宋敬原蹬鼻子上臉裝沒聽見,挨了路拾螢一腳:“你聾了?”

“我又聾又瞎!”

路拾螢只好來做和事佬:“我剛剛和他說過了——宋敬原拿的不是談莺莺的情書,對人家也沒意思,你自己氣昏了頭來吃瞎醋,挨罵活該,不能賴別人。但你也是,吃火藥長大的?辛哥說一句你回十句,還拿人家考試成績開涮,有沒有情商?行了,誤會一場,各退一步就算過去了。”

他一人各打十大板,又發了兩塊巧克力——還是之前從宋敬原那兒偷來的——就想把這件事對付過去。路拾螢真以為這件事就當算了,沒想不到兩天,風雨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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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吵架

◎你看除了我,誰還慣着你◎

放假前最後一天,年級組織一次“夏游”。

高一分班後,除了重點班、藝術班,絕大多數同學都會被打散分到不同的新班級,隔着兩層樓,總會變得生疏,幾乎算是就此別過。于是年級決定借這次機會,讓這幫小兔崽子去外頭撒撒歡,好聚好散,地點定在江都市一所新建的大型游樂園。

說實話,十六七歲的人了,誰還稀罕去游樂園玩?只是因為和朋友一起,才跟瘋狗似的四下撒歡,死皮賴臉同小朋友争奪過山車、海盜船的空位置。

宋敬原沒這個心情,一解散,就戴着耳機躲在樹蔭底下發呆。天氣很熱,只有水吧有空調扇,嗡嗡對着人吹,才覺得不那麽躁。

他窩在太陽傘下背完兩課英語單詞——宋山要求的。宋老師終于意識到他這小徒弟的外語已經糟糕到了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下達了一份必須嚴肅對待主科目的死命令,宋敬原才不情不願地安排日程——又喝了一杯檸檬水,靠着窗戶小憩。

耳朵裏,歌唱到一半,忽然聽見一陣窸窣聲。宋敬原一開始以為是蟬鳴,一擡眼皮,才看見不遠處,幾個二中學生叽叽喳喳簇擁着一個女孩朝她走來。

幾人N目相對,宋敬原暗說不好,想跑,已經跑不掉了。

這個人正是祝子敏,給宋敬原遞情書的那位。

小姑娘是彈古筝的,民族樂器的大熱項目,目标是考上國音,為此從小勤苦練琴。校慶演出上,只聽了宋敬原短短幾聲琵琶,就知道這人的造詣:沒有多年的勤勉練習,達不到這樣水準。再一打聽,據說這個男生學習也不錯,寫得一手好字,作文常年是年級範文,小姑娘那顆懵懂的芳心,立刻沒有理智地朝宋敬原殺了過去。

宋敬原只好摘下耳機,壓抑住想奪路狂奔當逃兵的沖動,耐心等祝子敏說話。

結果祝子敏開口就是:“我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

宋敬原這才想起:糟了,他收下祝子敏的信,不知道怎麽回複,就暫時擱置一旁,本想過兩天再找個機會當面拒絕,放假前事情堆在一起,他給忘了。

宋敬原只好硬着頭皮說:“嗯。”

有點高冷,女孩兒都喜歡。

祝子敏眼睛微微一亮,帶點希冀似的:“那……你是收下的意思嗎?”

——既然沒有拒絕,也沒有送回,祝子敏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喜歡的男孩對于“深一步了解”這件事情沒有異議,輾轉反側時甚至胡思亂想,自以為宋敬原是不是對自己也有意思,可以“試一試”,于是今天才在閨蜜的簇擁下向他親自質問。

結果宋敬原說:“不是。”

祝子敏一下怔住了:“什麽?”

宋敬原皺眉:“我覺得……沒有什麽深入了解的必要。我們本來也不熟。”他斟酌着說。

而祝子敏只覺得晴天霹靂,一下僵在原地。豔陽天裏,知了聒噪至極,嗡嗡亂鳴,可這一刻她什麽也聽不見,好像從頭到腳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一顆稚嫩的躁動的心也熄滅了。

祝子敏說:“為什麽?”

宋敬原說:“你是藝術生,應該學文吧?我已經選了理。那還了解什麽呢?排大榜都不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敬原皺眉:“那你想了解什麽?”

祝子敏臉漲得通紅。

宋敬原以為的“認識”,是互道姓名做同學,以為的“了解”,也是閑來無事是在學業上互相幫助、讨論問題。但祝子敏期待的“了解”,是除在校時間以外,還想和宋敬原更親近一點,比如并肩走在二中後街,交換獨屬于她一個的暧昧。

本以為可以朝喜歡的人靠近一步,結果卻當衆鬧了個大笑話。她眼眶也一酸,就要掉下淚來。

于是祝子敏還沒出聲,陪她來的同伴站不住了:“那你為什麽收下信?”

宋敬原想說那不是她塞給我的嗎?還沒出口,另一個說:“你不想答應就不要吊着她,這道理你不懂嗎?”

這點動靜已經把周圍的二中學生吸引過來,漸漸圍了一幫人。談莺莺也在,飛快瞟了宋敬原一眼,就來給祝子敏遞紙巾。

有談莺莺的地方自然也有辛成英,辛成英過來拉他胳膊:“你幹嘛呢?”

字裏行間有點指責的意思。宋敬原莫名其妙,再加上前兩日的事情看辛成英還極其不順眼,音調也高起來:“我哪知道?也不是我逼着她給我寫信的,我又怎麽了?”

祝子敏徹底繃不住了,破罐子破摔地問:“你是有喜歡的人嗎?”

宋敬原下意識想反駁說沒有,他宋敬原長了十六年,除了自家師父、師兄,沒有人能入他的法眼,喜歡個屁。可是這一瞬間,偏偏卻在人群中瞥到路拾螢的臉。那是一雙貓兒般,不笑也似盈盈的眼睛。此時盯着宋敬原,卻沒了這層朦胧的笑意,好像生氣了似的。

宋敬原心裏就微微一跳。他不知路拾螢是何時來的,也不知道路拾螢聽見了多少。莫名的,他不希望路拾螢生氣,不希望路拾螢對他有誤解,不希望路拾螢看見有人對他糾纏不許……因為路拾螢似乎可以充作那個“你喜歡的人”。

宋敬原出神這小半刻,祝子敏就以為是默認——原來是她自作多情,鬧了個大大的不愉快。祝子敏聲音啞下去:“我哪裏比不過她?”

宋敬原回過神來:“你和他有什麽好比的?”

他心裏真是這麽想的:姑且把這個“喜歡的人”暫定為路拾螢。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個學文一個學理,一個前途一片燦爛,一個上蹿下跳數學只能考六十來分,祝子敏何必去和路拾螢比呢?

可這話落在誰耳裏,都是另外一個意思:比不了,比不了。

祝子敏破防了,猛地抽了抽鼻子,捂着臉跑遠。談莺莺瞪了宋敬原一眼,連忙去追人。辛成英見談莺莺跑了,自覺自己已被女神和宋敬原一起歸在“不知好歹”的一類裏,心裏也覺得宋敬原這個人長的一張嘴實在是欠扇,伸出手指頭指了宋敬原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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