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也同樣救過本王一命……

暮語第二日醒來, 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床單上連個褶子都沒有,難不成是王爺一夜未歸嗎?

她起身詢問, 曉蓮回話說:“王爺昨晚連夜去了軍營,想是有什麽要事吧,臨走前還特來房中看了王妃, 王妃別多想。”

暮語點頭。

前幾日王爺無時無刻不陪在自己身邊,區區四日她好像都已經習慣了,今日王爺走時都沒和自己說一聲,不過也怪自己昨日爬山太累, 才在榻上躺了一會就睡着了。

突然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他是王爺,怎能時時刻刻陪着你呢,暮語安慰自己道。于是早膳過後, 暮語便在房中看書, 查看賬簿, 還去花園轉了一圈,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

只是散步到花園之時, 又看見侍從忙着在整理斷木,這樹木又斷了?

兩名侍從見到王妃如見救星般:“求王妃穩住王爺, 別再讓王爺出來砍樹了啊!”

言辭懇切,差點就要給王妃跪下了。

“這些都是王爺昨晚砍下的嗎?”暮語詢問道。

“可不是嗎, ”侍從甲說道, “都是剛種下沒幾日的小樹苗,半個時辰就被王爺砍得七零八落了。”

暮語表情凝重,思慮半晌後道:“要不這兒以後還是多種些草吧。”

侍從:“……”

王妃想得真周到。

日暮時分,謝承允還未從軍營歸來, 暮語扒拉了幾筷子飯菜,怎麽都覺得不香。且今夜天氣驟變,屋外寒風呼嘯,似有風雪欲來之勢,暮語恹恹提不起精神,又是早早地回了房間,看了會書,而後抱着個湯婆子在榻上發愣。

謝承允今日本是休沐,卻提早回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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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中将士皆知南安王大婚,軍中好些将領前幾日還喝了王爺的喜酒,都知王爺近幾日心情極好,不想怎麽提早回了軍營,且臉色似乎有些不悅……

莫不是和王妃吵架了?

将士們很快又将此念頭打消,哪有人敢和王爺吵架,就算有的話現在大概已經是一具屍骨了,還極有可能是具殘缺的屍骨。

營帳中幾名副将看到王爺臉色皆是小心翼翼,原本想着王爺休沐可以偷懶幾日,沒想王爺卻提早回了營中,果真是國之棟梁!

幾名副将皆老實地出去練兵了,絲毫不敢懈怠。

南安王負手立于操練場外,背脊挺直,面色陰沉,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南安王就這般站着,親自盯着日常練兵,将士們皆使出十二分力氣操練,愣是連□□都揮斷了兩把。

直到日暮時分,南安王才稍有所動,轉身進了自己的營帳,将士們皆松了口氣。

正值守衛換崗時辰,南安王靜坐帳中,營帳外剛換崗的兩位士兵不知王爺已回營,頗為松懈地在營帳外互相打趣閑聊,聲音正傳到靜聲一片的營帳中。

“趙四,聽說你過幾日就要成親了?”門外值守的其中一名護衛說道。

“可不是,我家那婆娘死活要嫁給我。”另外一個名為趙四的守衛說道。

“吹,你就吹吧。”另一名護衛不屑道。

“騙你幹嘛,當初我在城外巡邏時,看她路遇歹徒便順手救了她一命,沒想事後她卻說什麽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從此便打着報恩的旗號,纏上我了,非要嫁給我。”

“我不同意,她就三天兩頭的往我家跑,一會幫我打掃院子,一會幫我洗衣做飯,後來趁我不備又偷偷爬了我的床,這不米已成炊,不娶也得娶了。”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另一個護衛酸道。

“後來,我家那婆娘又和我說,其實她一早就喜歡我了,只是女兒家害羞不好意思直說,這才跟我說是報恩的。”趙四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說道此處竟還帶着幾分羞怯。

“嗖”的一聲,兩人身後的帳簾被人掀開,走出來的是面色如冰的南安王。

守衛二人對看一眼,愣了一瞬,而後吓得趕緊跪地求饒,王爺不是正值休沐嗎,怎得提早回營都無人知會他們一聲,這下死了,守衛懈怠,最少都是五十軍棍的處置。

“你們二人自去領罰,繞軍營跑十圈。”南安王寒聲說道。

“多謝王爺開恩。”

南安王擡腳正欲離開,走到趙四身旁又莫名停了下來,吓得他冷汗直冒。

“你過幾日成婚?”南安王聲音依舊冰冷如霜。

趙四戰戰兢兢道:“正是。”

“跑完十圈去賬房領五十兩賞銀,算本王的賀禮。”謝承允說完便離開往馬廄方向而去。

趙四:“……?”

王爺這是知道疼人了?

正值日暮時分,太陽落山,轉而刮起了大風,寒意十足。接着天空中飄起雪花,剛開始是小雪伴着細雨,後來雪越下越大,看這勢頭說不準會下一整夜。

謝承允走至馬廄,遇到剛從外面巡查回來的副将張岳。

張岳年二十,雲州人士,尚未娶妻,所以在上京皆是住在軍營中,見到王爺便行禮道:“王爺這是要回城嗎?今夜雪大,怕是騎馬有些困難,不如今夜就宿在營中,等明日雪停了再回城也不遲。”

南安王瞥了他一眼,而後道:“你也該早日成家了,”而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張岳在風中淩亂:“……”

我關心王爺還有錯了?

因雪天路滑,馬行不易,謝承允回到王府時已近亥時,侍從見王爺滿身雪渣子,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意,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王妃呢?”謝承允問道。

“王妃在望星居中,今日王妃差人問了幾次王爺回府沒,許是十分記挂王爺。”侍從答道。

謝承允面色稍緩,而後徑直走到望星居,推開房門,因屋內碳火燒得極旺,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暮語見他回來高興地迎上來說道:“王爺怎麽才回來。”說着一面幫他解開身上的大氅,一面拍落他身上的雪渣,謝承允周身的那股寒氣瞬間就被這股暖風吹得煙消雲散了。

因為外頭風雪大,謝承允又急着趕路,即便脫了大氅,頭發身上皆有多處被雪水打濕,就連角靴也踩濕了大半。

“夫君不如先沐浴吧,外面天寒地凍的,夫君淋了雨又吹了冷風,不泡個熱水澡怕是會生病的。”暮語說道。

謝承允颔首,面色稍有緩和。

暮語命人備了熱水,卻見謝承允仍立在原地,奇怪道:“淨室已備好水,夫君怎麽不去?”

謝承允剛緩和的面色瞬間黑了幾分,再次後悔婚前沒有派管教嬷嬷到侯府教暮語禮儀規矩。

無奈都是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

于是謝承允扶額道:“本王好似染了風寒,有些頭疼,還有些手腳無力。”

“真的嗎?”暮語聞言覆上他的額頭試探體溫,又道“我瞧着沒什麽事啊,不過我還是差人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好些。”說完就要走。

謝承允兩眼一閉,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無奈道:“別去了,本王稍事休息變好。”

說完就徑自去了淨室。

謝承允沐浴更衣之後,看見暮語正坐在床上看書,心情終是舒緩了幾分,還以為她又會自己先睡。

謝承允瞥了眼暮語正在看的書《繡花十二式》,這書難道比自己好看嗎?竟這般目不轉睛。

見謝承允已然沐浴更衣,暮語掀開錦被,讓出了旁邊的位置,兩人并排靠坐在床頭。

謝承允回想起今日在帳中聽到的那兩個士兵的談話內容,清了清嗓子道:“我昨日仔細回想了一下,其實當年我救你純屬無心,不圖回報,你大可不必為了報恩而嫁給我。”

暮語将手中書冊合上,看向謝承允,一臉認真地說道:“王爺,婚事是皇上所賜,不可抗旨的。”

謝承允被她這話又是一噎,這話聽着怎麽還不如報恩?

謝承允又道:“其實六年前不止本王救過你,你也同樣救過本王一命。”

暮語疑惑。

謝承允繼續道:“當年我将你送至雲山寺後不久,因為身負重傷而前往寺廟養傷,住在後山的禪房內,當時有個小丫頭每日幫我端水送藥,就是你吧。”

暮語點頭。

“所以這救命之恩,我們倆算是扯平了。”

暮語想了想道:“我那時在雲山寺中,除了王爺,可是幫不少人都端過水送過藥,賣藥的陳大哥、養豬的張四哥、還有劉家媳婦……唔!”

謝承允傾身吻了上去。

他覺得再不堵住暮語這張嘴,他可能要被氣死。

暮語很快被吻得呼吸錯亂,兩人唇齒交纏間,謝承允徒然停下,手肘抵着床側目光灼灼地看着暮語道:“成婚前一月,你為何深夜到府上追問我往年的賜婚之事?還哭着要我哄你?”

“啊?”暮語臉上的潮-紅未退,被這麽一問又不禁害羞,一張小臉顯得愈發紅嫩,只愣愣道,“我,我也不知……為何。”

謝承允看着她迷離的小模樣,心底一陣喜悅蔓延開來,暮語那呆腦子能給他這樣的答案他已然心滿意足。

謝承允随即加深了那個吻,暮語雙手纏上他的脖頸,外衫褪落肩頭,露出潔白如雪的肌膚,謝承允眼中帶着火光,罷了,問再多的問題還不如實際行動來的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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