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被調戲 太子
姬玉在屋裏等了等, 也沒多久,很快聽到隔壁的動靜。
那個女孩子守在這邊看了許久什麽都沒瞧到,自然不甘心, 跑去旁的院子繼續看,想瞅瞅其他貴人的容貌,但不是每個人都如她一般好脾氣,被發現後輕了打一頓板子, 重了直接弄死都是一句話的事。
但這裏是哪裏?大家都是來找徐鶴交好的, 如果遇到什麽事, 他一句話可能救自己一命。
多大的權貴在皇上面前也跟個烏龜似的,只能縮着, 徐鶴能日日見到皇上, 只這一點便值得大家耗費心神,不可能在他府上發作, 但為難還是要為難一番的。
能在徐鶴府上這麽肆意妄為的,只可能是他的親人,搞不好是妹妹之類的,先借着不知情, 将人扣下,再賣徐鶴一個面子放了, 徐鶴怎麽都會吃點人情債, 畢竟是他妹妹先招惹別人的, 他只能認栽。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如果有人告訴小姑娘, 搞不定了就來找‘他’,小姑娘會怎麽做?
姬玉又等了等,還跟以往似的, 從一百往下倒數,才剛數了三個數,便見外頭有人匆匆進來,身形狼狽,步伐蹒跚,跑的急,還跌了一把,剛奔到院裏,便被侍衛拿下,大刀子架在脖間,吓的小姑娘臉色慘白。
姬玉揮了揮手,侍衛們這才收了刀,站回原位,又像個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小姑娘得了自由,整個人松了一口氣,瞧了瞧身後,又神情緊張起來,一雙眼也在頃刻間儲了眼淚,哀求的看向穩坐在裏面的人。
姬玉知道她的處境,沒有讓她為難,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臉上一喜,連忙往旁邊的門口奔,南風讓開身子,叫她這麽大搖大擺進去。
也就前腳剛将門帶上,後腳便聽得急遽而過的腳步聲,似乎沒找到人,那倉促的聲音又倒了回來,停在這個院子前。
有陌生的說話聲傳來,“打擾貴人了,剛剛可曾瞧見一個小姑娘?”
這裏有标識的人全在裏頭,其他侍衛都一個樣,他們也分辨不出是哪家的,怕得罪人,只能這麽喊。
盡管話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确定,因為他們追到盡頭之後發現是死角,沒地方藏人,只有這裏可以。
那小姑娘熟路,身形又小,跑掉之後盡往狹窄不好過人的地方鑽,叫他們花了些功夫才追到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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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會壞主子的事。
想了想,搬出主子,“那丫頭膽大包天,竟敢偷窺三皇子,若諸位發現,希望能交給咱們處理。”
不用姬玉回話,南風直言道:“回去吧,沒人進過院子。”
來人一驚,都是跟在主子身旁的,南風的聲音他不可能不認識,曉得是太子殿下趕忙跪了下來,“不知太子殿下駕臨,奴才失禮。”
他身後的人也慌忙磕頭,恭恭敬敬行大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窗臺前坐着的人端着茶,沒有出聲,只瓷蓋刮在杯沿上,發出輕微的動靜,一下又一下,慢慢的,悠悠的,緩緩的,雖并不刺耳難聽,但衆人心虛,冷汗不受控制冒出來。
許久許久,久到仿佛一生過去,那人才終于擡了擡指頭,示意他們起身。
江慶等人面面相觑,起是起了,但小心躬着身子,什麽都不敢做,不敢說。
那是太子殿下啊,三皇子來了都要低下高傲的頭顱,更何況他們,沒死算他們幸運,剛剛那一下已經算得上冒犯。
江慶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小姑娘沒進來過,那奴才去別處找找。”
說話間偷偷的擡了眸,朝窗前看去。
太子殿下戴着帷帽,看不清五官,身上披着狐毛大氅,将自己牢牢裹住,不漏分毫,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擡起碗茶,正要往唇邊送,食指上的戒指被陽光一照,散發着奪目的光澤。
那手不知怎地,忽而一頓,□□心生疑惑,視線往上落了落,隐約能瞧見太子殿下隔着一層薄紗,冰冷冷的望着他。
他一驚。
太子殿下因為仿了皇後,容貌陰柔、男生女相的原因,最讨厭被人這麽盯着看……
砰!
精致還裹着茶水的杯子砸來,在他面前摔了個粉碎,細小的瓷片濺起,嘩啦啦至他身邊飛過,臉上和手上瞬間便顯露出血痕,他沒敢動也不敢躲,聽到一聲‘滾’之後才如釋重擔,忙不疊帶着人離開。
回到自己那邊的院裏将這事給他的主人一說,主人氣的又砸了一盞茶。
事沒辦成不說,還成了惡人,又成全了別人,這憋屈也發不出來,只能自己忍着。
那人是誰啊,是太子,誰敢跟他搶人?
虞竹到現在還記得,他那個皇兄死了母後之後,只餘下三個勢單力薄的兄妹,母妃說以後可以肆意拿捏。
豈料他這邊剛欺負了虞蘇,那邊太子便帶着人過來考校他的學問,錯一個字打一手板,足足打了他十幾下,手都腫了。
他不服,道了句等我母妃回來要你好看。
就因為這句話,被太子掌嘴,打到臉腫,還借着由頭朝他母妃發難,連他母妃一塊打了。
理由是她教不好兒子,妻和妾不分,叫庶欺負到嫡的頭上。
那時他還不曉得,後來長大後才明白過來,太子就是故意的,先小懲激他,等他犯了錯之後大罰。
這事還不好告訴父皇,被父皇知道了太子反咬一口,道是他們先開始的,欺負虞蘇沒有了母後庇佑,那他們還不慘死?
他那個皇兄可是唯一一個從小被養在父皇膝下,三五歲就拿父皇奏折玩的人。
父皇疼他疼到骨子裏,最喜歡的一個兒子,皇後又是中毒死的,沒有護好自己的妻子已經夠自責了,再把這些事挑到明面上,只會讓父皇更偏愛太子。
那回他們忍了,這回也只能忍,不然怎麽辦?真進去搜嗎?
且不說搜得到搜不到,光是那套嫡和庶的說辭,庶不敬嫡就夠他喝一壺了。
他胸膛劇烈喘息幾聲,半響才平複下波濤洶湧的情緒,曉得這趟白跑,還得罪了徐鶴,不甘心的吩咐:“去備馬,回宮。”
他今年才十五歲,和虞蘇前後出生,就差了幾個月頭,正因此,虞蘇為大,他為小,已然頗是不服,又瞧不慣那個傻兮兮的,有這個護着,那個護着,比他幸福許多還不自知,這才對那厮頗有言辭,起了教訓的心思。
結果才剛開始就被打的不敢了。
十五歲,虞蘇已然封府,馬上就會到他,但現在還是住在皇宮。
江輕了然,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臨走前不忘瞧一瞧不遠處的隔壁。
沒什麽動靜,不曉得太子殿下走了沒?
姬玉還在屋裏,那個小姑娘就在她旁邊,她砸了杯子之後小姑娘還算聰明,連忙又找了一個,替她看茶,離的近時,叫她聞到一股子花香味,像茉莉花,很是好聞。
姬玉拿着茶,也不喝,只上上下下打量她。
雖年紀小,但面容精致,穿得也不像個丫鬟,肯定是徐鶴的親人,府上的小姐,被寵壞了,普通人可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偷看權貴。
一不小心是要掉腦袋的。
姬玉當然不會刁難她,看她衣衫不整,還将身上的狐毛大氅解下,給她披上。
她正坐在窗戶口,沒了厚實的鬥篷,登時凍的指尖顫了顫,心說這頓飯是吃不上了,太冷了,和吃飯比起來,還是身子重要。
昨兒已經有點風寒,再吹風要生病,姬玉擱下茶,拿着自己的暖爐起身,“走吧,回宮。”
目的已經達到,這頓飯吃不吃都無所謂,姬玉人朝外行,南風跑前開道,留那小姑娘一個人還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們。
姬玉也不管,外面實在是寒,她步子邁得越發的快,半路上正巧碰見慌忙趕來的人,還未到,南風已然在她耳邊說話,提醒她這人的身份。
是徐鶴徐大人,趕的急,地上又結了冰,滑,哧溜一下險些摔倒,這人強穩住身形,才勉力站穩,理了理衣擺,在姬玉不遠處跪下。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姬玉笑了,“該本宮祝福徐大人才是,徐大人年輕有為,前途似錦,長風萬裏,雲路鵬程。”
徐鶴頭低到塵埃裏去,“微臣恐慌。”
姬玉一雙手抄進袖子裏,“今兒是徐大人的慶功宴,讓徐大人行禮,本宮會折壽的。”
她語氣随意:“徐大人起來吧。”
姬玉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半點露怯,還覺得挺好玩的,當太子殿下簡直太爽了。
徐鶴小心翼翼起身,避免失儀,不着痕跡的拍了拍膝蓋。
那裏黑了一塊,還染了髒東西,方才跪出來的,就算有前擺擋着,側面也能瞧見一些痕跡。
姬玉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每次都這樣?那他們的衣裳,估計膝蓋位置最難洗,跪的多了還有可能磨破。
以後看他們膝蓋有沒有灰,就知道他們見沒見貴人。
“本宮茶也喝了,點心也用了,就不叨唠徐大人了,徐大人去招待其他貴客吧。”她微微點了下頭,“告辭。”
這是禮節問題,并非說身份尊貴就不用了。
文人見文人的節禮,殿下也是文人,還是意思意思吧。
徐鶴又低下腦袋,等人走了才擦了擦汗,吓的。
他本來只是個小官,哪曉得因為字太漂亮,被皇上要去當起居郎。
本以為也是個小官,随便在家裏擺個流水席,請鄰居過來熱鬧熱鬧便是,誰知才開席了一天便來了不少大官,後來幹脆連平日裏送禮都敲不開門的王孫貴族也挨個過來祝福。
今兒幹脆引來兩座大佛,他就怕會來一些得罪不起的,一整天都在門外候着,也就去了趟茅房的功夫,小厮連接傳消息過來。
三皇子來了,太子殿下也來了,吓的他茅房待不下去,匆匆提了褲子過來,先瞧見三皇子擺着臉色離開,現下又瞧見太子殿下也走了。
雖不曉得什麽原因,但他本能感覺出了問題,還沒來得及查,他的妹妹徐月便披着大了許多的鬥篷奔來,睜着眼睛問他,“哥,太子殿下剛剛說了什麽?”
不用問了,鐵定跟他這個調皮的妹妹有關。
徐鶴眼一黑,咬着牙道:“去拿家法來。”
平日裏嬌着縱着也就算了,曉得她皮,特意叮囑她,千萬不要沖撞了貴人們,也就一會兒功夫罷了,一口氣得罪兩個皇子。
可把她能的!
不抽二三十鞭對不起她。
徐月眨了眨眼,“為什麽要打我,我今天沒犯錯啊。”
徐鶴眯了眼,“你還敢說,沒犯錯鬥篷哪來的?”
徐月了然,揚了揚頭,已然去了方才的害怕,在她哥面前露出驕傲的小神情,“太子殿下給的。”
“太子殿下為什麽給你?”
徐鶴一逼問,徐月立馬露了怯,唯唯諾諾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最後還是在她哥嚴肅的表情下認認真真将實情道了出來。
實情就是她闖禍了,但她覺得不全是她的鍋,是他哥這兩天有古怪,每天一大早就把她趕出去,給點錢叫她自己去玩,她心中疑惑,回來一看果然有問題,門前多了好些華麗漂亮的車,根本不像哥哥說的那樣,老鄰居沒什麽好看的。
她找人一打聽才曉得,都是些貴人的。
聽說那些貴人各個長相俊美,如珠似玉,她想看看跟普通人有什麽區別,搬了□□偷偷的爬牆頭,也不認識誰是誰,瞧見一個戴着帷帽,瞧見一個又戴着面紗,鮮少有露真容的,叫她一陣失望。
什麽都沒看着,還被逮了,她怕被抓,跑的飛快,也不知道去哪,恰好記起其中一個公子說搞不定了找他。
那時還覺得奇怪,跟誰說話呢,那公子跟前也沒人,院裏的人都當沒聽見,真出了事才曉得是對着她說的。
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進了院子,沒想到還真護住了她,還給了她一件披風。
拖了地,她要抱着才行,腦袋往下一縮,便能聞到好聞的冷香,和那公子身上的一樣,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她嗅到了。
特意給他倒茶,離近了瞧那公子的樣貌,雖看不清楚,但她曉得,絕對很好看,因為他聲音好聽,身形修長高挑,一雙手果然如珠似玉,不愧是宮裏養出來的,真的跟民間的漢子不一樣。
以前她覺得隔壁的書生最好看,現在覺得太子殿下才是最好看的。
她大着膽子問,“太子殿下有沒有提起我?”
她不講還好,一說徐鶴氣不打一處來,“家法怎麽還沒請過來!”
徐月怕真挨打,麻溜提着狐毛大氅離她哥遠一點,邊跑邊道:“我有太子殿下禦賜的大氅,你敢打我就是對太子殿下不敬。”
徐鶴一噎,“你給我脫了。”
徐月不脫,不僅不脫,還披着到處亂竄,但她個頭矮,腿短,還是叫徐鶴逮住,扒了狐毛大氅仔細折好,恭恭敬敬去追剛走沒多久的姬玉。
姬玉的馬車‘壞’了,輪子裂了條小縫,南風正帶着人修,‘恰好’叫他追上。
倆人一個坐在馬車裏,一個站在馬車邊,細說了幾句話,具體讨論了什麽,離得遠,風又大,什麽音都吹散在半空中,虞容沒聽清,但他知道姬玉成功了。
漂亮的瞳子裏閃過一絲異色。
本就沒報什麽希望,因為徐鶴曾經是丞相的門生,就算要站隊,也會站丞相,其他人的好意他不會接受的,有丞相庇佑,也無需擔心那些明槍暗箭。
他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給她練練手,沒想到竟讓她逮着機會,收買了徐鶴。
他了解過徐鶴,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今兒這一出他必然銘記在心,就算還不肯站隊,也會給予方便。
虞容其實自己也能随時見到父皇,但并不能時刻跟着,沒有徐鶴方便,而且一些父皇想瞞着他的事,如果與徐鶴相熟,徐鶴肯定會告訴他。
消息其實比什麽都值錢。
虞容瞧見他倆交談好,徐鶴抱着披風還站在原地,姬玉的馬車已然晃晃蕩蕩行了起來。
他也從藏身的地方走出,正要離開,側面陡然一疼,被人撞了一下。
方才注意力都在前面,沒留神旁邊,這處位置也巧,在一個小巷子裏,等于他剛出巷子,便被人從側面死角碰着,是巧合,不是刻意而為。
虞容兩指伸出袖子外,示意混跡在人群和隐藏在暗處的隐衛放松。
來人只有兩三個,而且腳步輕浮,沒有武功,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哪來的小姑娘,身上這麽香?”
虞容眼神一冷。
他的衣裳上有熏香,為了掩蓋下來,換了一種檀香,味道比較濃,但也屬于男子的冷香,這厮不識貨。
“細看還是個美人呢。”
那人忽而伸出手,去摸他的臉,被他一巴掌打掉。
“性子烈,本公子喜歡。”
虞容一雙長眸眯起,他并未穿女裝,仍是一身男子打扮,但他五官精致,不可能為了易容磨平了鼻子和菱角,所以裝扮後的模樣,也都差不多,依稀可見緊湊的五官。
只要輪廓好看,基本上再怎麽變都醜不到哪裏去。
虞容袖子裏忽而滑下一把匕首,怒到極致,反倒笑了起來,像勾引似的,示意那人跟上,去小巷子裏……
那人不疑有他,果真後他一步往陰暗處走,虞容捏了捏匕首,剛要動手,遠處突然飛來一塊白色的糕點,準确無誤的砸了那流氓一下。
那流氓吃痛,捂着腦袋看向地上的‘兇器’,又瞅了瞅外頭,不滿道:“誰扔的,給本少爺站出來!”
自然沒人回應,但他很快找到罪魁禍首,路邊上停了輛馬車,一只玉白的手還挂在窗邊。
那手過于漂亮,叫他起了心思,帶着人走過去,準備‘找麻煩’,然而剛上前一步,便聽得‘唰’的一聲,馬車附近的所有侍衛整齊劃一拔劍,吓的他登時沒了興趣。
對方人委實是多,而且各個帶武器,瞧着有功夫底子的樣子,他一點便宜都讨不到,還有可能吃眼前虧,思及此,惜命的領着人腳下抹油溜了。
馬車的主人沒追,虞容也沒管,自會有人處理,他在暗處觀察着,冷不防馬車窗邊的手動了動,朝着他勾了勾指頭。
這是叫他過去的意思。
虞容面上寒了寒。
這個人果然死性不改,瞧見長相還行的少年就想‘英雄救美’然後‘寵幸’。
興許是他沒動,馬車周圍侍衛又是一陣齊刷刷拔劍,全都緊緊盯着他,似乎只要他違背‘主人’的命令,就一刀捅死他。
虞容一雙眼更冷,考慮到人多,又都是自己人,起了沖突死一個少一個,終究還是将袖中的匕首藏回原位,腳下不情不願走過去。
能叫他幹什麽?無非細看他的樣貌罷了。
果然,人剛到馬車邊上,那手便朝他下巴處摸來。
他躲了一下,沒讓她得逞。
嘩啦一聲。
四周侍衛再度拔刀,依舊是對着他的。
虞容:“……”
窗戶小,馬車裏的人伸出的手臂太多,占了大半的位置,無法再像平常一樣瞅外面的情況,也沒注意是他故意躲了一下才沒碰着的,還舉了手在空中摸索。
虞容瞥了瞥兩旁的侍衛,迫于壓力,不得已上前一步,微微的擡了擡下巴,主動擱在那手上面。
姬玉終于摸到了東西,是滑滑的,幹淨的觸覺,一點點的涼,凍的她收緊了五指,掐的那人悶哼一聲。
聲音意外的很好聽。
姬玉低了低腦袋,從縫隙裏朝外看去,是個年輕的少年,但一張臉素淨白嫩,五官精致,看着又不像男的。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女扮男裝?”
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