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的需求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私底下花樣百出, 在人前倒是高冷,如果不是必須,鮮少搭理人家, 任大家馬屁吹上天,連個眼神都沒給,就這樣一路到了金銮殿門口,叫她等着, 已經一個人進去。

姬玉人在大殿入口, 心說這厮叫她跑一趟, 是不是就為了讓她好好的觀摩觀摩他的鳳姿?

這不是一點忙都幫不上,而且什麽都聽不着嗎?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起碼曉得了他對待其他人的态度, 學着點,以後遲早會用上。

這厮叫她當替身, 就是因為早上起不來,她早晚要代替他上朝。

姬玉在門口等了等,朝中大臣已經到了七七八八,他們不允許帶侍衛, 都是一個人來的,會有幾個盞燈太監領着, 防止五更天黑燈瞎火迷了路, 摔在哪也不好, 能領侍衛的都是皇親國戚,身後允許跟一個人。

難怪南風不見了, 原來到了這裏之後無論再厲害,也只能捎一個。

像什麽親王啊,郡王啊, 年紀太大,腿腳不利索的一品大官也可以,是皇上為了體恤大臣們特意許的。

他們一到,姬玉身旁登時熱鬧起來,湊了好些個同樣滞留在外的跟班,瞧見她還挺意外,有跟南風相熟的過來打招呼,“今兒怎麽不是南風跟着?”

姬玉回答的一板一眼,“南風主事有別的事做,今兒是奴才跟随太子殿下。”

那人了然,“跟了太子殿下不容易啊,這每天奔來跑去的,就沒閑過,還是我家王爺好,平日裏一下朝,哪都不去,咱也能輕松輕松。”

姬玉朝他身上看去,是侍衛裝扮,腰間系着黃色玉帶,黃色是只有皇家才能用得,說明他是皇親國戚的侍衛,玉帶其實就是有官職的意思。

這一代的王爺只有明王一個,所以他的主子肯定是上一代,皇上的兄弟。

胸口繡着‘慶’字,他是安慶王的侍衛,能在皇親國戚身邊當差,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白丁出身,府上三代有人為官,家世清白,搞不好是那些親王、郡王的子孫。

每一代的親王,郡王只有一個世子能世襲,那麽其他子孫去哪了?

他們當然是被安排進宮,當皇上親兵,太子親兵,王爺親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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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這身衣裳各個都是小公子小少爺,和主人沾親帶故,所以說話無需那麽顧慮,大家湊在一起瘋狂吐槽自己的主子。

其中被說的最多的就是太子殿下,難伺候啊,老愛發脾氣啊,說着說着大家都開始同情起她來。

“一早我就瞧見了,太子殿下那步伐,飛一樣快的不行,難為你居然能追上。”

“你們東宮的人都是什麽神仙?南風能跟上我已經啧啧稱奇了,你這個小瘦身板居然也行?是不是瞞着我們有什麽訣竅?”

大家都是歪東倒八過來的,突然出現兩個腳下穩的宛如踩着平地,自然不太滿意,太子殿下倒也罷了,小太監不能放過。

姬玉低眉順眼,老實回答,“奴才沒進宮之前經常踏着冰玩。”

這倒不算是假話,柳三娘小時候找人教她們跳舞,為了腳跟子穩,常在地上潑熱水,大冬天不過片刻已然結成厚冰,叫她們在冰上跳。

跳得多了,自然行走如常。

那幾個侍衛得到這麽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雖心有不甘,到底還是放過了她,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抱怨自家主子的不是。

姬玉聽了一耳朵,說什麽南平王早上起來被凍死的耗子吓着,立馬喊來所有人,包括他們侍衛在內,翻箱倒櫃逮了好長時間老鼠才上朝。

南平王堅持認為,家裏有一只耗子,就代表着暗處藏了很多,就像人一樣,一個人住到一個地方,覺得好,很快就會帶上親朋好友,大家一起定居。

王妃覺得他說的有理,也開始吆喝人抓,府上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無論是誰,就連小妾都使喚上,好不熱鬧。

有了他開頭,另一個人立馬接了話,“你這算什麽,我們家郡王昨兒回來身上染了別人的香,愣是叫郡王妃從東廂房,追到西廂房,鞋子都跑掉了。”

“好慘啊,郡王還是這麽怕老婆,我們國舅就不一樣了,倒不是因為女色,是因為喝酒,夫人只要一發現便不讓國舅進屋,國舅昨晚又在書房睡的。”

大家一圈說過來,很快齊齊望向姬玉。

姬玉眨眨眼,意識到可能該她了,大家對太子殿下的私生活也十分好奇,非要八卦一下。

也不知道南風會不會告訴他們,反正她現在就是個‘小太監’,不好得罪他們,三角貓的功夫也打不過他們不說,推推搡搡還有可能暴露女兒身,所以沒有大意的出賣太子殿下。

“今兒奴才倆眼一睜,發現院裏多了好幾個雪人,大大小小整整六個。”

大家登時被她吸引去了注意力,“誰堆的?”

“在東宮還能有誰這麽大膽?”姬玉提醒他。

那人琢磨了一會兒,很快想到,“是明王殿下對不對,明王殿下昨兒進宮了嗎?”

姬玉搖搖頭。

“那就是九公主喽?”

其他人附和,“也只有九公主敢在東宮堆雪人。”

姬玉還是搖頭。

大家一陣疑惑,竟都面面相觑,猜不出是誰。

姬玉:“……”

太子殿下到底多可怕,這麽明顯都沒人想到他頭上去。

“莫非是南風?”

“南風哪裏敢,是別的小殿下吧。”

“太子殿下雖然兇殘,但是對別的小殿下還是挺寬容的。”

“也是,這麽幼稚的行為,也只有那幾位小殿下會做了吧?”

姬玉:“……”

看來就算是明年,他們也猜不中,完全沒往太子殿下身上想。

姬玉不禁開始懷疑太子殿下到底幹過什麽?叫他們這麽怕?

他明明是個小可愛。

誰都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曉得的小可愛。

這麽一想,心裏竟出奇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姬玉還沒琢磨出是什麽,便見大殿內開始有人走出,或結伴而行,或單子單影,不管怎樣等她反應過來之前,那些剛剛還在跟她一起閑聊的侍衛們老早繃緊了身子,尋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只有她還呆愣愣一個人立在路的中間,叫人看了個笑話。

人群裏一抹嫣紅色的身影也在,太子殿下冷着臉瞅她。

姬玉連忙往一邊讓讓,沒再繼續丢他的臉。

畢竟是他的人,她犯錯,就等于是他教導無方。

太子殿下到了她跟前臉色還是那麽臭,但一句話都沒說,邁開腿繼續走。

姬玉在後面跟着,不曉得他今兒怎麽了?是不是說了什麽,其他大人好像有疑惑。姬玉瞧見又幾個官員結伴要過來找他。

越是如此,他腳下速度便越快,姬玉追的辛苦,一個沒穩住,哧溜一下滑了出去,還将在她前面的太子殿下也帶的栽了一把。

她人在後,兩腿一岔,叫太子殿下整個人坐進她懷裏,因為是個下坡,溜出去很遠,姬玉怕摔着他,一只手扶着地,一只手抱着他。

這個姿勢要是一般人,停下來反應過來後怕是當場羞愧難當,大罵她一場,但太子殿下表現的很奇怪,停頓了很長很長時間,待身後那幾個官員追過來才匆匆起身,一聲不吭往東宮走,期間一只腿走路姿勢明顯的不正常,是受了傷。

下坡的邊緣有個石臺子,磕在了上面,還磨了一把,姬玉發現他行去之後地上有血,肯定有哪地方破了皮。

路上不好查看,到了東宮姬玉才得以卸下僞裝,去給他看腿,只洗掉了手上的,怕不幹淨,污了他的傷口,臉上還在。

彼時這厮正坐在矮桌前批折子,受了傷也沒說,她主動叫他伸腿,他還嘴硬,“無礙。”

無礙個屁。

姬玉忍不住爆了粗話,這是她鮮少的一次,自從遇到太子殿下,她攏共說了兩回,一次因為太吃驚‘卧槽’了一句,第二就是這次。

學着他,他喜歡這麽罵。

姬玉強拉着他一條腿,捋開褲口,果然,外腳踝骨撞在石臺上,破了好大一塊皮。

這個地方感覺劃一道指甲大的口子都不得了,他搞成這樣也不聲不吭,該說他能忍呢,還是別扭的人又來了脾氣?

這厮只要不滿,有需求就會格外不配合,姬玉免不得多想,又怎麽了?

還在為昨天沒陪他到最後生悶氣?還是今兒把他撞倒叫他丢臉?也有可能兩者皆有。

姬玉沒管,先給他處理傷口,待會兒再顧別的。

她從太子殿下的床頭櫃裏拿出藥箱,經常給他收拾屋子,他房裏有什麽她門清。

提着精致的木盒過去時,太子殿下又把腿縮了回去,理所應當的,被她拉出來,折好褲腿開始上藥。

先用藥酒清洗一遍,大概是太疼,這厮好幾次縮了縮,被姬玉死死摁住,只能被迫保持着外露傷口的姿勢。

因為是隔着一層衣裳磨的,沒多少髒東西,只洗了兩遍便開始上藥,然後包紮,完事後拍了拍手,去給自己全臉和脖頸卸妝。

用掉了好幾盆水才徹底清洗幹淨,回來的時候發現太子殿下在解腳腕處的紗布,曉得他手賤,尤其是不開心的時候,肯定會這麽幹,姬玉系的死結,他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才拖到現在被發現。

姬玉蹬蹬幾步過去一頓好打,手背都紅了他才老實下來。

怕他再搞事,人雖然坐在他對面,但是把他那只腿拽過來,擱在自己這邊,叫他摸不着才放過他。

心裏明白他這樣亂來就是有需求的意思,姬玉開始仔細觀察他,手還跟昨天一樣,閑閑放在桌子上。

是因為沒有第一時間拉他的小手手,所以在鬧脾氣?

姬玉空出一只手緊緊攥住他的,刻意十指相扣,将他那只手牢牢控制住,沒可能再亂來。

這樣也不能阻止他臉臭,看來不是因為拉小手手的事,那還有什麽?

其實今兒一天都不正常,首先是起來的特別早,其次說話很沖,帶着濃濃的不滿。第三,全程交流少,也沒有出現他心情好的那些小習慣,是從一大早姬玉還沒有惹他的時候就開始了,所以昨天的雪人絕對占了很大的原因。

姬玉決定解釋一把,“昨天太冷了,我本來打算再堆一個我來着,手都凍僵了,就先回屋取暖了,你別生氣了。”

也不曉得哪句話取悅的太子殿下,姬玉看到這個人伸到這邊的腿微微晃了晃,雪白雪白的腳趾頭伸展開又縮了回去,像是很愉悅?

她只知道這厮心情好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放慢的,原來桌子底下還有些小動作?

姬玉瞧的好笑,太子殿下真像個小孩,還需要人哄着。

而且很好哄,這樣就陰轉晴天了?

她本來以為已經搞定,沒想到這厮不過樂呵一兩個呼吸之間而已,又拉了臉,腳趾頭也恢複成原來的模樣,一動不動。

???

又怎麽了?

難道是忽略了什麽?

“以後我一定陪太子殿下到最後。”姬玉嘗試挽救。

越挽救越遭?太子殿下臉上更難看。

姬玉實在猜不到他現在腦袋瓜裏在想什麽,但她曉得肯定跟昨天有關,因為太子殿下有回應,他腳底下一閃而過的活潑就是證據。

那麽問題來了,他到底還有哪裏不滿?

“以後我一定讓太子殿下陪我到最後,沒弄好之前絕對不拉太子殿下進屋。”

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姬玉發現他腳丫子又開始輕輕晃了起來,悠哉悠哉,很是清閑一樣。

終于把他哄好,姬玉心裏松了一口氣,還沒緩到底,太子殿下突然啞着嗓子問,“還有呢?”

???

姬玉眨眨眼。

還有什麽?

太子殿下一看她的表情就曉得她沒想明白,面上一拉,又要晴轉多雲,姬玉及時将他拽回來。

“太子殿下昨天笑了,姬玉一點都沒有錯過呢,笑的很好看,殿下要多笑笑。”

太子殿下嘴角有片刻的微微上揚,很快扯下來,不滿道:“是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發生的事?

姬玉蹙了眉細想,還真叫她尋到一件,“姬玉以後會小心的,絕對不撞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用一種‘你真笨’的眼神看她。

姬玉稍稍愣了一下。

不是這個嗎?

可是沒有了呀?

只有這兩件事引起他不滿,難道還在什麽時候不留神得罪過他?

真的沒有,姬玉很清楚。

她實在想不出,開始上上下下打量太子殿下,當看到倆人交握的手時,有點明白了。

很早之前她就猜測過,給太子殿下揉了一次肚子,他要來第二次,跟他拉了一把小手手,他沒過瘾,每天都要拉着。

今兒一只手手也安安靜靜擱在她手裏,一點都沒有鬧,只偶爾會調皮的支起五指,又叫她捏回去,樂此不疲的玩‘小游戲’。

除了拉他手手和揉他肚肚之外,她今天還做了一件碰他的舉動。

摔倒的時候她幾乎将他整個人抱在懷裏,當時這厮怔了許久,一開始還以為是在醞釀怒氣或是別的,原來是在好好感受這個懷抱?

他還想再抱一次。

姬玉猶豫片刻,朝他看去,早上是個意外,伸手就抱了,現在他好好的坐在她對面,竟一時不曉得該怎麽下手。

從背後還是從前面?

思忖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從背面,沒有放開他的手,直接拉着繞開不大的桌子,半蹲在他背後,試探的,小心翼翼伸出胳膊,撥開他寬大的袖子,穿過腋下,半摟住他。

貼他貼的很近,一股子冷香登時鑽入鼻腔,叫姬玉又一次享受到熟悉的氣息。

是令人沉迷的美人香。

那日那個調戲太子殿下的人沒說錯,他确實很香很香,倆人用同樣的熏香,穿同樣的衣裳,就是覺得他更香,身上更好聞。

姬玉全部摟上的時候,太子殿下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沒多久已然放松下來,一聲不吭,就這麽叫她抱着。

往常都是男人這麽攬女人,他倆倒好,完全反了過來,太子殿下還很喜歡,姬玉瞧見他輕輕地低下腦袋,露出一截玉潤的後頸。

很早之前就感覺他脖頸很好看,在馬車上,明王府上,他看書的時候姬玉好幾次瞅見。

那時只覺得漂亮無比,像最美的玉件,亮着該有的色澤,又一件應該牢牢縛在錦盒裏,給人觀看的寶貝。

後來才發現原來那時候她已經惦記上,不知道是她太色?還是太子殿下太誘人?

姬玉覺得自己定力還行,所以肯定是後者,這個人太絕,叫神仙都能愛上的那種,她只是個凡人,心髒會動蕩一二也是正常的?

美人在懷,又老是給她創造機會,就好像男神脫.光了一直喊她來玩一樣,根本忍不住。

姬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聞着他身上的冷香,目光所及盡是隽氣的修長脖頸,頓時覺得牙有些癢。

她想咬一口那雪白的地方,在上面留下她嚣張又肆意的牙印,好宣誓主權,告訴大家,這個人是她的,從頭到腳,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地方都是,叫別人再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十分十分想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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