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正文大結局

安京城出了大事,清音道觀燒成廢墟,太子帶着寧王府的人從裏頭救出二十多個孩子,溫家那個傻子功勞不小,聽說本來是要封個大官做的,但那傻子不肯。

被安京城人嫌棄了十幾年的溫府,現在可流弊大發了,溫将軍官複原職,又出了個安京明侯,世言小公子又是太子身邊紅人,溫府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爛了。

丁香樓內,虞清歡正襟危坐面色嚴肅地盯着對面的男人,雙臂環抱微微仰着下颚:“二分之一不能再少!”

“三分之一,不能再多!”齊沣也不太敢看虞清歡,诶,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父皇護着這延帝後人也不護着他這個親生兒子,這會兒連談判都變得沒底氣了。

虞清歡啧了下嘴,往前湊了湊:“诶我說,你怎麽這麽杵呢,這冰窖你家一年到頭也用不到二分之一,給我放食材,放包子怎麽着了?”

“呵,這麽大冰窖,你一分錢不花,給你三分之一很不錯了!”齊沣傲嬌地擡着下巴,“我跟你說啊,這事是父皇非得逼着我來跟你談的,要我心思,你連腳都沒得進!”

“哦喲,你有本事你跟你父皇說去你!”虞清歡切了一聲,“再說了,我就用半年,半年!我這會兒不是已經在清音道觀動土了建地窖了嗎,等盛冬冰窖造好了,誰稀罕你家的。”

一提父皇,齊沣立刻正了身子,就知道虞清歡嘴裏沒好話,白了眼對面的女人:“三分之一,愛要不要。”

“靠!”虞清歡手掌拍在桌上,“齊沣,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知道不,你知不知道缺了那麽一塊冰窖,對我生意會影響很大!”

齊沣呵了一聲挑眉說:“關我屁事!”

虞清歡一腳蹬在長凳上,撸起袖子就要幹架,幸好她身後的溫世言理智尚存,連忙拉住清歡說:“算了娘子。”

旁邊的張開也看得緊張地出了冷汗,但他可沒這膽子在安京明侯和太子間插話,會死人的。

半夏揉了揉眼,趴在另一邊的桌上長長嘆了一聲,看着這倆貨就是憐憫傻子的眼神。

世言拉着虞清歡往丁香樓樓上去,大夥見沒戲看了也都散了夥。

清音道觀的事兒過去已有半月,溫敬秦整日和寧王他們混跡在宮內,現在周正做了京兆府尹把京兆府裏裏外外都給清理了遍,順便揪出了些京兆府在朝廷裏的尾巴;陸芳傷得太嚴重,基本每天都是睡在床上,骨頭一直照顧着,能起床走動的時候會教骨頭幾手。

至于虞清歡和溫世言被寧王發配到丁香樓看着,寧王的目标是要把丁香樓做成齊越最大連鎖客棧,當然,連鎖這個詞是虞清歡犯賤說漏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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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記包子鋪經過上次這麽一鬧騰,反倒是形成了流水線,越來越多的人甚至是隔壁城也要開加盟店,這麽多加盟店,自然要做大流水線,多儲備點貨,所以清歡才會想借宮內的冰窖一用。

本以為能跟寧王談,哪知道聖上派來的是齊沣,诶,失算!

虞清歡坐在床邊晃蕩着腿,垂着腦袋臉色還是不好看呢,世言從盤子裏捏了兩塊糕點遞給她安慰說:“以後少跟齊沣鬧騰,他畢竟是太子,你可別讓我不放心。”

“……”清歡雙.腿突然停止晃動,擡頭看向世言,“你的蠱毒真得會複發嗎?半夏的師父不是說煉丹房的解藥已經把你身上的蠱毒給解了。”

清歡接過世言手上的糕點,很是不安地看着手上的紅棗糕。

世言倒是比她坦然的多,拿着另一塊紅棗糕坐在她的身側,“我想讓他再給我下了一次蠱毒……”

“你瘋了!”清歡直接捏扁了手上的紅棗糕。

世言低頭看着手上的糕點卻一點食欲都沒有:“十幾年前他的蠱毒還不算完美,但現在應該可以了,我以後不會有清醒的時候。”

“為什麽,那個假長公主已經死了,你噩夢結束了,你沒必要再……”

“你不是更喜歡傻乎乎的我嗎?”世言打斷清歡。

他側頭看向女人,滿懷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問題她是不會給自己答案的。

清歡沒讓他失望,真得沉默了,他重又回頭垂下,嘴角無聲扯了扯。

“我喜歡的的确是心地純良的世言。”清歡仰頭雙眸明亮,“他是第一個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寧願自己委屈着也不讓我委屈的人。”她偏過頭看着男人的側臉,“你是嗎?”

“我當然是!”世言毫不猶疑地回道,“娘子,我一定待你好,就天天陪着你跟着你跑,哪也不去的那種……”

“行了行了,早知道你苦肉計。”虞清歡哎呀一聲躺在床上,“說起來,咱一直要做的事還沒做呢。”

溫世言臉上嗖地變紅,低着頭撓着指甲嘿嘿一笑:“娘子,大白天的不适合吧。”

“有什麽不合适……”虞清歡雙手抱着腦袋瞥向世言,他這扭捏樣立刻讓清歡閉了嘴,咽下喉嚨尋思好久才打破某人的幻想小劇場,“胡思亂想什麽呢,我說的是建立人才市場,皇上不是讓我解決城外流民的事情嘛。”

“啊?”世言在茫然中醒悟過來頗為失望地哦了一聲。

說做就做,清歡立刻起身和世言下樓去找了齊沣商談流民所的事情。

各地免不了各種天災人禍,各地官府有賢能也有無能的,賢能的自然能解決當地的事,但無能的地方那些老百姓只能來安京城尋求一個公道,流民所就指在安置那些來京告禦狀的。

清歡的意思是,流民所分三個部門,一是人才市場,将那些流民分類,能幹活的可以讓他們找工作,在流民所設置一個人才市場,讓安京城需要招聘的還有想找工作的流民能夠各取所需。

第二,巡查部門,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民來安京更多的是為了讓京城高官為他們讨個公道,甚至有想告禦狀的,這樣的情況一定不能忽視,如果流民他們的訴狀無人理,那些無所作為的官員就更肆無忌憚了,所以巡查部門就是要替流民如實反應冤情。

第三個很重要的監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能讓流民所也爛就必須要時刻監督流民所自己的工作,監察職責就是要讓流民所幹幹淨淨。

“監察部門無上下級,相互監督,直接對你負責就成。”世言對齊沣建議說,“其他的,還要細化。”

清歡點點頭,正要插話,門外突然闖進來個人,哐當撞在了半掩的門上。

半夏舉着花生正要往嘴裏塞看見來人,眉頭一皺問:“找誰呢?”

“……”來人膽子很小聽得半夏一句都不敢擡頭看他們,支支吾吾半天沒報出自己的姓名就低着頭說,“虞府大夫人,走了。”

他話音落下,丁香樓大堂內一點聲音都沒了,衆人皆是屏住呼吸看向虞清歡。

其實清歡和所有人都一樣,除了心裏咯噔一下再也沒什麽其他的感情,只是就着表面上,她還是虞府大夫人的親生女。

“什麽時候的事?”清歡沉着冷聲問說。

“就剛剛,走得很急。”那人佝偻着身子站在門口始終沒有擡頭。

“急?”清歡扯了扯唇,“你是話裏有話啊。”

那人忙是搖頭,頭低得更下。

清歡站起身來,望了眼同樣起身的世言,“走吧。”

兩人坐了馬車去的虞府,他們到的時候,虞府已經被京兆府的人給圍了起來,一頭霧水的清歡和同樣莫名其妙的世言互望了一眼,緊蹙眉心。

周正親自帶人的,而且他們看見了宮裏的禁.衛軍……

京兆府的人都認識清歡和世言故而也沒攔着,讓他們進到裏頭,世言走近一點察覺都沒有的周正輕聲問:“周大人,這怎麽回事?”

周正驚了下回身擡頭望向世言,“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快?”

“我們坐了馬車。”清歡說着指了指虞府,又問,“發生什麽事?我們能進去嗎?”

“進去倒是沒什麽,不過虞府現在也辦不了喪事。”周正說。

“為什麽?”

周正搖頭嘆息對清歡說:“你母親是被毒死的。”

“毒死?”清歡驚呼。

虞清歡的母親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她是撐不過十日生命就會終結的,毒死她,簡直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

虞翎兒和她母親不會這麽笨,對一個将死之人動手拖累整個虞府,虞崇山更不會。

“會怎麽樣?”世言倒是沒有清歡那麽驚訝,而且他有些暗淡的眼神似乎是已經猜透裏面的故事。

周正搖頭說:“大夫人是燕王的女兒也是延帝的後人,虞府算是完了。”

“為什麽皇室這麽看重延帝的後人?”世言問。

這個問題也是清歡想問的,假長公主想假借延帝後人的手領着前朝餘孽造反,按理說,作為延帝後人的清歡應當會被斬首,但是皇上不但沒有怪責一分,而且還把清歡保護得緊,這實在有違邏輯。

“這就有關前朝秘史了。”周正難得一笑,搖了搖頭,“我只能告訴你們,延帝不是亡國的君主更不是昏君,他特別聰明且城府極深,以至于就算他已經死了,也沒有誰敢動他的後人。”

“說清楚點嘛……”虞清歡懇求着。

周正和世言同時看向清歡,畢竟她這麽示弱懇求的語氣還是很少能聽見的。

周正擺手,“天機,不能說,等時機到了,你們自然能知道。”

這老頭脾氣硬得很,不好說話,虞清歡沒有繼續刨根問底,她和世言一同站在外頭等着裏頭處理的結果,沒一會兒虞崇山,虞翎兒以及姜春豔一同被人押出來,虞崇山沒看見他們,但是虞翎兒看見了,眼底的恨意依舊不減半分甚至更為濃厚。

清歡和她對視上,除了憐憫再無他想。

接着虞府就被京兆府的人搜了個坦坦蕩蕩,清歡母親的屍體被大理寺的人擡出來,清歡上前掀開白布看了一眼,她臉上并未有太多的痛苦,唇角微微的弧度倒是有幾分解脫的意思。

蓉大娘身疲力竭地蹒跚走出來,這一眼她比前些天見着得時候更老了些。

大理寺的人将屍體擡走,清歡才上前走向蓉大娘。

大娘給她躬身行了禮,什麽話也沒有說,而後與她擦身而過。

“蓉大娘,你回老家嗎?”清歡叫住她。

蓉大娘止住腳步,沒回身也沒說話。

“蓉大娘以後在溫府做事。”

清歡身後傳來溫敬秦的聲音,她回頭看向虞府門口,見溫敬秦和寧王并肩走了出來。

寧王仰頭長嘆一聲,眼底微微濕潤,他雙手平放在胸前,感慨萬千:“一切都結束了,沒了。”

“是啊,沒了。”溫敬秦附和着寧王說。

“我娘她……”清歡想問他們真相,但又覺得多此一舉。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虞府的大夫人究竟是怎麽死的——毒死自己,成全寧王他們的大義。

虞崇山一拎帶出不少污泥,早些為丞相鞍前馬後的官員都被連累,大官大罪治,小官小罪治,皇帝為了把虞崇山以及他的黨羽給弄死花了不少功夫。

三個月後。

虞清歡實在沒料到,真正證實延帝後人這個身份的釵子她早見過了,而且其實證明身份的并不是金釵,而是一根簡單的黑白玉簪。

沒錯,就是當初溫敬秦說要拿去當了養家的那個首飾盒子裏的東西。

為了避免身份被識破,成為虞崇山往上爬的梯子,清歡的母親在出嫁前就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交給了世言的母親。

她明白,只要皇帝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延帝後人就可以。

所以,現在想起來,當初溫敬秦故意讓世言把這盒子拿給她看,其實也是在試探吧,試探清歡知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世。

“娘子,你在想什麽呢?”世言嘟囔着嘴問,他手提一根樹枝,百般無賴的敲着路邊的野草。

清歡回過神哦了一聲,“沒事。”

她話音才落,世言就止住了腳步,千山寺到了。

“娘子,咱來這幹啥?”世言嫌棄地看着眼前的千山寺,完全不知道自家娘子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虞清歡挑眉得意:“發家致富!”

“發家致富?” 世言側着腦袋盯着清歡的側臉,“那娘子定個目标?”整天跟着她,大致也了解她不安常理出牌的套路了,所以沒啥好問的,跟着幹到目标就行。

“沒,沒有蛀牙?”清歡還真沒有想到目标在哪裏,“呸,什麽沒有蛀牙,咱目标就是建立全球一流的物流公司。”

“啥是物流公司?”世言表示不懂啊。

清歡啧了一聲,“就運貨的,跟那個什麽镖局差不多。”

“那為啥不叫镖局捏?”

“镖局多沒創意,咱把這千山寺改造下,就……”

“為啥要在千山寺呢?地方那麽多!”

“千山寺是狗皇帝唯一肯給我的地皮呀。”

“哎呀娘子,你怎麽能說皇上是狗皇帝,會死人的。”

“你有完沒完?”

“沒完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有些匆忙了,都怪我自己不好,沒正确擺正自己的文風,哎……

下一本古言是純靈異懸疑了,感情線當然也hin明顯的。

本書後續可能有番外,畢竟我也舍不得世言小可愛啊。

然後關于延帝,這是一個坑,以後有機會,會寫一本關于延帝的番外,這個男人相當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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