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果
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看看如今長大成年的少年,他是如何報答以前待自己如親生兒子的父母?
石頭感覺心裏過意不去,他說,“我能不能不進去?”
覃頃瑞也定下來,他問,“為什麽?”
“阿姨會怪我嗎?”
覃頃瑞說,“不會。”
“可我在夢裏看到她怪我了,她說我不該這麽做。”
覃頃瑞心裏不由提起來了,就像是被吊在了高空中,落下來不好,而往上提也不行。
“你也會怕嗎?”
“當然,我是個普通人。”
石頭想轉身了,覃頃瑞把人按住,他說,“進去,你今天沒有回頭路,也沒有逃的機會。”
石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麽多年都在逃避,難道走到今天還要像以前一樣軟弱?
覃頃瑞把人的手握緊了,他說,“你愛我嗎?”
石頭順口的回答,“不知道。”
答案明明在心底,沒想到回答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口是心非的感覺并不如往常那麽好受,卻沒有壞到哪裏去。
覃頃瑞眼神深邃,他說,“确定不知道?”
石頭沒有心情争持,他想抽出手,覃頃瑞幹脆,把人直接推進門裏,這叫什麽,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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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一腳跨入了門檻,半個身子已經探入家門裏,擡頭看到客廳裏的叔叔阿姨,他們都在家,正讨論着高興的大事,看起來說得很是愉快的樣子。
生活的平淡和平常,就真如這一家子,那麽多年來和睦友愛,而悲慘如同史家大豪宅裏,殘缺不全的格局,還有組合錯綜複雜的親子關系。
覃涵鳶剛好從樓上下來,她一眼看到卡在門口的青年,當即叫道,“石頭,你終于回來了。”
石頭心裏一抖,他想後退,覃頃瑞卡在門口,他說,“進去。”
石頭沒有後退的路,他站直了而後說,“涵鳶姐。”
那對談笑晏晏的夫妻,他們看過來,見到了好久不見的少年,如今已然是青年才俊模樣的孩子,他們說,“衷映,回來了?”
石頭心裏砰砰亂跳,他就想知道這是什麽鬼反應,又不是見美女帥哥或者初戀,為什麽心跳得這麽厲害?
覃頃瑞說,“走吧,沒事的。”
石頭笑了笑,他擠出來的笑容過于牽強,他說,“覃叔叔,阿姨,我是衷映。”當年随便出入在這個家裏的少年,如今再走進熟悉的家門,反倒變得有些拘謹和不自在。
覃涵鳶站在樓梯那邊瞅着膽顫心驚的青年,想說什麽捉弄捉弄,這還沒說出口,就見到哥哥用眼神示意,那意思是說,“解圍啊。”
石頭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進去還是站着比較好,想到和身後人的關系,這就更難辦了,要是真被一巴掌招呼怎麽辦?
覃涵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正想說什麽,哪想覃夫人先開口了,她說,“衷映,你緊張什麽?”
石頭一時回答不上來,覃頃瑞把人攬住,而後帶着他過去說,“媽,爸,我帶衷映回來了。”
石頭想做出什麽反應,哪怕是把身後人踹開也是好的,可是看到長輩那笑得溫和慈祥的樣子,最後是什麽都沒做,只能走過去說,“叔叔,阿姨,對不起,之前很不懂事,離開家也沒有跟你們說一聲。”
覃媽媽站起來,她說,“回來就好,以後別犯這種小孩子氣的錯了,知道嗎。”
她走到青年的身前,那溫柔親切的樣子,看起來是沒有介意兩個孩子間的關系,然而又不能确定,因為夢裏就是這樣子,走到面前了,而後話鋒就轉了,接着就是一巴掌。
石頭莫名僵直了身子,他就想該怎麽避免?
覃頃瑞明顯感覺到了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的異樣,他左手扶住青年的左肩,而右手則握着對方的右肩,那明顯的反應肯定察覺得出來,正想說什麽?
石頭說,“阿姨,我錯了?”
覃涵鳶錯愕的看着突然認錯的青年,她想說什麽?覃頃瑞說,“媽,你別吓他了,他怕你們責怪。”
石頭擡了擡肩膀示意身後的人能拿開手,覃頃瑞不聽,他說,“媽媽都知道了。”
覃媽媽看着繃緊神經的青年說,“你緊張什麽?”
石頭說,“我帶歪了頃瑞。”他說出來,直接說出來,也不考慮後果和可能造成的影響。
覃涵鳶突然就笑起來,她笑彎了腰,她說,“石頭,你也有今天。”
石頭看着還能笑出來的大小姐,心想我都快要被送上斷頭臺了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好歹咱們也是一起長大,你就不能抱予一點點的同情心嗎?
覃媽媽說,“我知道你和頃瑞已經在一起。”
石頭等着,他保持着最開始的拘謹态度等着。
覃媽媽說,“既然真心想在一起,做父母的也沒辦法反對,因為你們會反抗對不對?”
石頭忽然松了一口氣,就這一下,就像經歷過了一場生死。
吃過晚飯,覃頃瑞把人帶出門回兩個人住的別墅時忍不住揶揄,“要是媽媽生氣,你會怎麽做?”
石頭翻起白眼,他想了想說,“能怎麽辦,和你一刀兩斷。”
覃頃瑞可不想得到這個答案,“你就沒想過要争取我?”
“嘁,你一個大男人,我争取你來幹什麽?”
“史衷映!”
“好吧,雖然說你長得很好看,而且各方面都很優秀,尤其是很有錢這個條件,但是我還是想不出我争取你的動力。”
覃頃瑞把車剎住,他問,“那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什麽?”
石頭說,“感恩。”
覃頃瑞二話不多說,把人拉過來先吻個夠再理論。
“你越來越沒心沒肺了,對待把你捧在手心裏的人就是這樣的感情嗎?”
石頭摟住了男人的脖子,臉上是個明亮亮的笑容,嘴角邊是個惡劣劣的微笑,“那你想我怎麽回報?”
覃頃瑞把人抱進家裏,他說,“表達一下你對我的深情厚意。”
“不用了吧。”
石頭坐在沙發裏,他說,“談正事,阿姨為什麽能接受,沒有哪對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
覃欽瑞把外套扔走,他問,“真想知道。”
石頭點點下巴,覃頃瑞說,“我媽怕我像別人家的兒子那樣随性妄為,那次我去清河,她跟蹤去了。”
“啊?”
“你以為我閑得有大把時間去那種夜店潇灑?”
石頭點點腦袋,“你會沒時間嗎?”
“史衷映,你以為個個都是你,工作上的态度喜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怎麽能這麽批判我,我也為恒曦盡心盡力好嗎?”
覃頃瑞把人拉過來抱住,他說,“媽媽擔心我胡亂交友,再有涵鳶的推波助瀾,我都還沒有跟她坦白,她先跟我語重心長了。”
石頭聽了聽前因後果,就這麽不厚道的笑了,他說,“覃頃瑞,你這個不孝子。”
覃頃瑞看着捏着自己的臉的青年,當即把人摟住了,将他緊緊抱緊,“說起來,我是為了你變得這麽不孝,從小到大,我都是好孩子形象,可因為你,我把覃家香火斷了。”
石頭壓在男人的身上,他說,“那你就去找個能為你延續香火的人。”
覃頃瑞揉亂了懷中人的頭發,他說,“找不到,找了那麽多年,最後終于找到了,沒想到他心裏比石頭還硬。”
石頭耳朵貼着靠近的心髒,他聽着男人的心跳問,“那你後悔嗎?”
覃頃瑞說,“我能後悔嗎?”
石頭說,“你已經沒有回頭路,從今天開始,跟着我堕落入無邊地獄,從此……不是,這婚姻禱告詞不是這樣說的吧?”
覃頃瑞想了想,他說,“确實不是這樣說?”
石頭問,“那怎麽說?”
覃頃瑞翻身把人壓住,他壓緊了攻城略地說,“叫一聲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