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鬥法雲小雲大
第九章
鬥法雲小雲大
雲小師雙眉一蹙，再次祭飛劍殺人 。飛劍向二長老徑直飛去，他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二長老抽出腰中的短刀橫在胸前，口中吟唱着……
驀然，飛劍飛臨二長老面前三尺處“嗡嗡”作響，只是不能再進一寸。眨眼間功夫，雲小師祭劍的左手亂顫，老臉重新憋得通紅，完全失去了得意的神彩。
二長老一見，猛然住口，跨步向前一步，舉刀斬向淩空不前的飛劍。一刀斬下，飛劍與刀相碰火花四濺。二長老大駭！那邊祭劍的雲小師受到了反噬，嘔出一口鮮血，人也焉了神。玉簫門主沒想到情況會有變化，一把抄起雲小師，對衆門人大呼：“都給我精神點！”
鐵劍門人猛見罪惡的雲小師此刻竟然遭到二長老斬傷，都紅了眼，紛紛舉劍殺出，與玉簫門人鬥在了一起。二長老護了鐘堯，趁機向祖堂門跑去。沒跑上五步，玉簫門主已仗劍搶到了前頭，與搶上來的二長老的刀互砍起來，“當當”亂響。
雲小師見狀，推開一男子，橫眉倒豎，“老匹夫，你竟敢一刀斬傷我三年法力，我饒不了你！”說着從袖中抽出一長尺，法力一注，單手握尺跳進二長老後方，舉尺橫掃。鐘堯見狀，挑劍來迎，尺劍相交剎那，雲小師另一空着的手向鐘堯投了一暗器。鐘堯本是個小孩子，那裏知道這些争鬥的伎倆。劍尺相碰撞時，鐘堯只覺雙臂酥麻，雙手虎口被震得出血，握劍的雙手顫巍巍，人受力不過，向後倒退了好幾步。正時，暗器飛到，一下紮進胸口。鐘堯還沒有反應出是怎麽回事，整個身體已不受控制的軟癱倒在了地上，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呆了。
二長老回頭一看，大叫，“門主！”。趁勢，玉簫門主寒劍一掃，從二長老後背橫切而過。只見二長老雙眉一皺，衣袍碎屑伴着血水亂飛。二長老怔了怔，扭頭瞪起背後的玉簫門主，“你——＂。話未說完，雲小師的尺已到，順二長老左肩豎劈而下……二長老連受兩擊，終于撐不住了，轟然倒地。嘴角含血的他睜大眼看向同樣倒地的鐘堯，笑了笑，血水、淚水橫流——一代好漢終是架不過刀劍。
雲小師見狀，哈哈大笑，”老匹夫，你有今時啊！“說着，連跨數步，舉尺當頭向二長老砍下……
“當——”一聲響，尺竟然砍到了突然出現的一杆簫上。那簫似乎很有靈性，任雲小師百般使力，就是不甘相讓的互怼。雲小師正在殺性上，他可沒注意這簫是淩空相抗的。——這說明，有位大法力者出現了，暫時救了地上的二長老一命。
“啊，雲小師，那簫是法寶，飛簫！”玉簫門主見簫，大吃一驚，忙提醒雲小師。
“還不殺了那小孩奪劍！”雲小師呵斥道。玉簫門主這才恍然大悟，丢下二長老扭身一步，回劍向鐘堯身上刺下……
“哈!”,只聽一聲笑，玉簫門主旁空間波動，閃出一帶鱗的爪來，結結實實抓住了門主刺鐘堯的劍。門主大駭！本能的丢了劍，雙腿一彈，整個人向旁邊跳了數步。他這才看清三尺遠的近前出現了個龍頭怪物，正一爪抓着他的劍，一面向他龇牙咧嘴的笑着，笑得很開心。
九太子閃現出。祖堂中正鬥的雙方猛見出現了頭怪物，紛紛丢了對手，自家門派人站到了一起。
“呔！你是何方妖孽？竟然敢白日現形害人，就不怕人間正道修仙志士将你扒皮抽筋麽？”雲小師強作鎮靜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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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我是妖孽，那你又算什麽說我害人，你才是害人呢！我是救人。好歹不分！”九太子嗤嗤的道。
祖堂突然出現了這麽一位能說人話的“怪物”，引起了騷動。但鐵劍門人是看到此怪物是救了自家二長老和門主的。他不壞。
玉簫飛走，山上踏雲下來一位白衣绾髻的絕色女子。
“是仙人！是仙人！仙人來救我們了。鐵劍門有救了！”鐵劍門人歡呼起來。
玉簫門主見情，不自主的額頭滲汗，汗水集小成滴，順着臉頰滴滴滑下。他看着雲小師，此時雲小師同樣的大汗淋漓。要是僅有九太子，他還可以一試鬥他一鬥。但現在竟然降臨了一位仙女，他無論如何是沒有勇氣嘗試的。
“你是位修仙者，爛用法力幹涉世俗，你居心何意？”玲珑當空而立，問道。
“我，在下，……在下是受玉簫門主所邀，為民除害！除魔衛道，是在下職責。”雲小師偷看起玉簫門主。
“仙人啊，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鐵劍門偷盜我門祖傳鎮門之寶——白玉簫，抵死不還，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放屁！……含血噴人！＂躺地上的大長老受門人扶起，掙紮着争辯道，”白玉簫本是我鐵劍門開派祖師母所用之物，你等叛門弟子……盜我至寶……另立門派，……現在竟然屠戮我門弟子，滅我門……＂大長老口吐鮮血,又咳嗽了起來。
“你們走吧，滾！”玲珑想了想，皺眉道。
“我等，……＂雲小師還待辯白，不想遭九太子呵斥，“滾！”
無奈，玉簫門主與雲小師敗興率衆而去。
“姐姐，你看他們多可憐啊，就給他們幾人幾粒丹吧！”九太子向玲珑道。
大長老一聽，忙抱拳向下跪，道：“我等受仙人刀下相救，已是大恩大德，實在不敢指望再賞恩賜！”大長老說。此時，鐘堯門主已然昏迷過去。大長老令衆門人重新向玲珑與九太子跪謝。
九太子很新奇，有些小興奮，同樣面對一衆人的跪拜顯得有些局促。
“我可以受你們一拜！你門鐵劍門與我昔年頗有淵源。我曾立誓，此生再也不踏入紅塵俗世，不對凡人施法，不管是施救還是殺戮。但今天還是破了戒。凡事自有因果，天道才能不息。你們好自為之。”玲珑向祖堂之上鐘大俠坐像凝眸而視，緩緩的道。她的心此時平靜如水。
——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面對一件曾經刻骨銘心的人或事，你越是自我封閉告誡自己不要去想，其實你還會去想；但當你坦然面對曾經那人或那事時，你反而會因直觀面對，零距離接觸，淡去那內心深處的一絲幻想，才能變得真正釋懷、放下。此時，玲珑的心思就是這樣。
大長老等聽玲珑這般說，紛紛站起，垂手侍立一旁。
九太子順着玲珑的眼神看向祖堂上供奉的一男一女，突然似發現了什麽，嘿嘿而笑。
“你那上面供奉的男女是什麽人啊？”九太子問。
“回仙人，是我鐵劍門開派祖師鐘大俠夫婦。我門供奉鐘大俠夫婦相傳已有800年了。”大長老回答。他不知道眼前這“怪物”為何問起他的開派祖師。且看他亂轉的眼睛，明顯是有意問起。
“哦，可是，你們塑的那女子像也太醜了！一點都不像真人水靈！”九太子說完這話，有意向大長老指指玲珑。大長老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見九太子暗示，立馬明白過來，同時吃驚不小。
玲珑回首正欲斥責九太子，不想大長老等又重新向她跪，同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我等鐵劍門第32代弟子門人叩見開派祖師母大人！萬賴祖師母大人垂憐，方才度過今日滅門之禍！實是我等無能！今日再見祖師母，着實羞愧難當……”
“ 罷了，罷了，你等起來說話。”玲珑道。真被這些人認出，玲珑一改剛才态度，溫和了不少。說罷竟然拿出幾粒丹來，讓大長老等吃了。
九太子又有意在躺着的鐘堯那裏亂晃，同時自語道：好可憐啊！這麽小小的人啊……＂
大長老一聽,心有所動,上前将鐘堯父親被玉簫門害死簡單說了下。說罷，竟然哭起來。九太子嘆氣，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玲珑，玲珑自知他的意思。
她走過去，探了探鐘堯，又在他額頭摸了摸，忽然嘆道：“此子竟然有慧根，今日遇到我，也是有仙緣。我就助你一把，替你開了竅吧。”
玲珑說罷讓九太子扶了鐘堯，自己當着衆人面施起法來。只見她從衣服袖中取出一張墨綠色的符紙來，啐了口，貼在鐘堯額頭。她雙手上下翻飛，口中念念有詞，将一道道靈氣凝結成的法力打回成靈力，灌向墨綠色符紙上。符紙開始瑩瑩有光，繼而透過符紙滲入鐘堯前額中。鐘堯完全不知。約莫一柱香時間，施法完畢。鐘堯額頭的符紙自然的化為灰燼。玲珑臉上顯出少許的汗來。鐘堯完全看不出什麽變化，只是原來慘白的臉這會多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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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龍女與未化形的龍......咦,今日可真是我雲大師的發跡日啊!＂
祖堂門口蹿出一猥瑣的老頭來,山羊胡子，尖嘴猴腮，頭戴平頂冠帽，身着八卦衣，右手執着一拂塵。見到了玲珑并沒有害怕，相反很是自信 。他剛進門，稍後雲小師跟後溜進來。
“啊，是那歹人！會瞅死人的人！”鐵劍門人中有人認出雲大師來。衆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玲珑。
“聽你意思，你是要與我鬥了。”玲珑一笑。
“你們不好好在海中待着，竟然膽大到深入陸上殺人為害，我雲大師法力無邊，庇護一方，今日勢必要将你斬之……＂
“夠屁！你才是殺人為害！我與姐姐可都是好人！”九太子搶道。
“嘿嘿嘿，死鴨子，嘴硬！”雲大師忽然變色，“拿命來！”
話未音落，雲大師陡然揮動拂塵向九太子搗來。玲珑大喝，“小心！”
話還是遲了，九太子被祭了法力的拂塵一搗，整個人往後倒飛三丈有餘，這才站穩四肢，只覺心口隐隐作痛，喉嚨湧出血來。他被這一襲，心中火氣，但吃了虧不敢再往前，只是看着玲珑。
玲珑雙眉緊蹙，手一揚，突然手中多出一把劍來——原來是頭發絲上的一簪被她拔下，法力一注，簪見風即長，成了一柄長劍。她也不多話，踏步飛起向前，仗劍當空向雲大師劈來。
雲大師也不多話，雙腿一叉，雙手舉起拂塵，擋下玲珑的當頭一劈。玲珑一擊不成，早已更換劍劈為雙手握劍，劍尖上挑。雲大師雙腿一彈，真個人向後倒退一丈有餘，玲珑這式挑了個空。她臉不變色，但心中已将雲大師認作是大敵。
“呵呵，你這龍女不簡單！”雲大師贊道。玲珑并不回答。面前這道人打扮的老頭看似瘦弱，其實老奸巨猾。
“拿命來！”玲珑大喝一聲，雙手陡然松開，任手中長劍淩空飛起，向雲大師射去。
雲大師見劍來，猛然上下揮動拂塵。那拂塵自帶千絲，任雲大師揮得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絲網。剎那間，飛劍擊中絲網，火光四濺！兩方施法的人均漲紅了臉，現在比拼的就是雙方的自身的法力高低。大長老等人此時早已被法力倒逼得飛到院牆邊，個個被砸暈了過去。玲珑現在哪裏管得着他們呢。
約互怼了十個眨眼的功夫，雲大師突然棄了拂塵，裹了雲小師越牆而逃。玲珑冷笑一聲，顧不得還在互怼中的長劍，作法騰雲而上，一手抽出那杆簫來，對嘴猛吹……剎那間,音塞山谷,音障頻頻,似一道道拳，擊向正奮力逃遁的雲大師。雲大師此時心中叫苦連連，真沒想到今日碰到了個硬茬。
玲珑緊追不舍，眼見雲大師的身影越來越小，她狠了狠心，揉出那副統領贈予的”魔音簫“符寶來，咬破了食指，啐了口血到符上。頓時，只見那簫子活了起來，很有靈性的飛向遠遁的雲大師，當着他的頭頂曲音連連……
幾個呼吸功夫,只聽已遁入一處山林中的二人慘叫一聲,一失足,滾入山澗之中,被澗水一裹,眨眼間便沒有了身影。
玲珑冷哼一聲，“便宜了你倆！”
說罷，玲珑重臨鐵劍門祖堂，喚了九太子，凝視一瞧那鐘大俠的坐像，嘆了口氣，自付道：“你我的緣分就此作罷！也不知你現在已經輪回到哪家為人了，過得好不好？”
九太子自知玲珑的心思，癟癟嘴終是沒有說話。趁着鐵劍門凡人昏迷，玲珑駕舟與九太子回東海而去。
誰知，玲珑借“魔音簫”斬敵，倒是驚動了遠在萬裏之外的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