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人信服,眼睛卻心虛的亂轉,小晏茂扯了扯他頭發上的珠釵,嘻嘻笑,徐煩不敢說太多,抓着小孩兒作亂的爪子,專心應付裏面的楚略,“楚爺,那我帶孩子出去了哈?晌午能在外頭吃飯不?”
裏面傳出一聲壓抑着暴躁的:“滾。”
徐煩理虧在先,破天荒的沒在心裏回罵過去,抱着小晏茂一溜煙的跑沒了,決定不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堅決不回來!
“很好!”楚略冷笑,“不起來是吧?”他刷的一下掀開晏冰的衣服扔開,兩手抓着被子的邊緣,“我掀被子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數到三,否則我真的掀開被子了!你裏面什麽都沒穿,對吧?”
被子下,晏冰雙腳的位置動了動,她好像有些不安。
楚略數:“一!”把掀開了一點點,而他的位置則在視覺死角,即使把被子掀的再高,也看不到晏冰裏面到底是個啥情況,吓唬她而已。
“二!”
被子又擡高了一點點,晏冰閉着眼睛,眉毛打成死結,忽然道:“愚蠢的凡人!”
楚略:“……”
她睜開眼睛,望着楚略的視線威嚴至極,目光冰冷,平靜而深沉的說道:“吾開天辟地,身體血肉已化為萬物,靈魂沉睡,為何要将本尊喚醒!你可知這樣做會給天地帶來多麽大的災難嗎?!愚蠢的凡人啊,大難臨頭了!”
好了,至少知道她現在是誰了。
“你肚子不餓嗎?”楚略冷靜的問道。
晏冰蹙眉:“吾乃聖人,無七情六欲,不食人間煙火,如何會餓?”剛說完,她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晏冰臉上沒有半分尴尬的神色,她斂下眼睛沉思許久,就在楚略以為她又要說出讓人大跌眼鏡的話來時,晏冰幹脆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再打擾吾沉睡,凡人。”
接下來,無論楚略如何威逼利誘,晏冰再也不肯吐露一個字,發出一點聲音,就連他真的掀開了她的被子,她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敬職敬業的假裝“身體化為世間萬物的盤古大神”。
楚略無可奈何,索性把飯過來親自喂給她吃,好在晏冰一心一意的認為自己應該繼續沉睡,不會輕易的被吵醒,無論楚略怎麽折騰她的身體晏冰都忍住不吭一聲不睜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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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飯喂到她嘴邊,她不張嘴吃。
楚略:“神啊,求您吃口飯吧。”他看着鐵石心腸無動于衷的女子,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但這根本就阻止不了他越發黑沉恐怖的臉色,男人放下碗,表情平靜的可怕,輕聲說道,“既然徐煩的法子沒用,就用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舌頭
他捧着晏冰的臉,吻住了她。
晏冰(⊙_⊙)!!
“嗚嗚——”她震驚的睜開眼,本想推開他,但兩條手臂被裹在被子裏掙脫不開,腦袋拼命後仰,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氣的機會,她勃然大怒,“可惡的凡人!你居然敢輕薄上古大——唔……@#%%&#%¥%…&……”
即使被用一種浪漫(?)的方式堵住了嘴巴,晏冰牌盤古大嬸依舊堅持睜大她的眼睛,嘴皮子努力的“說”話,借以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楚略:“……”完全沒心情了。
但是他一松開——晏冰:“大膽凡人!巴拉巴拉巴拉……”
楚略捏着她的下巴,很有技巧的給她喂飯,嘴巴裏有東西,晏冰立刻住了嘴,乖乖的咽下去,然後怒瞪楚略,張嘴又要罵,楚略緊跟着喂了第二口。
看着晏冰一副“等我咽下去這口飯再和你算賬”的憤怒表情,楚略忍俊不禁,她犯病歸犯病,但常識還是有的,如果嘴裏有飯還試圖張嘴罵人那他才該頭疼。
等喂下了最後一口飯,趁着晏冰還在咀嚼,楚略聰明的拿着空碗趕緊走人,晏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着急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而不是直接把食物咽下去——就像楚略想的那樣,即使她的思緒混亂意識不清,生活裏的有些習慣仍然固執的保留了下來,沒想過“變通”,也沒想過“走捷徑”,古怪,執拗的可愛。
等她能說話了,楚略早沒影了,她瞪着眼睛便秘着臉等着一會兒,惱火道:“愚蠢的凡人!”然後蹭蹭蹭的躺平,又是打滾兒又是踢腿,好不容易才把被子掙開,繼續保持之前兩手交錯平躺的模樣,閉上了雙眼。
但這次,她怎麽也進入不了“沉睡”的狀态,翻來覆去,表情奇怪又糾結,皺皺眉,她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吾之道心,被愚蠢的凡人擾亂了。”
……
楚略再來的時候,晏冰已經睡着了,楚略覺得她睡着的樣子可愛,站在床邊多看了一會兒,給他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晏冰睡覺十分有節奏感,每呼吸五次就打一個小呼,吹破一個口水泡泡,他合上她的下巴時,便什麽都沒有了,捏開她的下巴,就又開始打呼吹泡泡。
楚略反反複複的擺弄着她的下巴,忍笑忍的胃抽筋,在晏冰無意識的皺眉時才挺了手,憋着一肚子的笑意離開了房間。
晏冰一覺睡到下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以為是早上,但又覺得不對,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等到楚略又過來看她的時候,才十分茫然的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哺時(下午三點到五點)。”楚略不動聲色,斷定她這時候應該是恢複正常了,心裏松了口氣。
晏冰怔怔的:“我怎麽睡了這麽久。”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難道昨天晚上沒犯病?還是徐煩的藥起了作用了?“我昨天晚上沒有起來吧?”她腦袋昏沉沉的問。
“那個,先把……”楚略咳嗽一聲,提醒,“衣服穿好。”
“啊?”晏冰茫然,遲鈍的低下頭,臉色猛然變了,趕緊抓着被子把自己給遮嚴實,臉皮漲紅,震驚的問道,“發生什麽了?我怎麽、怎麽……裸、着!”
楚略望着屋頂:“你自己晚上起來脫的,總之早上我來看你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摸摸後腦勺,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講,吞吞吐吐的說道,“良初,其實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其實你并非單純的失憶,你每天夜裏都會發病,性情大變。”
開了口,一切就變得容易很多,他嘆口氣,面上有幾分不自在,尴尬的笑笑,“你都記得,對吧。”
晏冰無措的看着他。
楚略道:“我原本不知道,剛才看到你的表情,什麽都明白了,真的假的畢竟不一樣,今天發生
的事情你不記得,對吧?”看着她蒼白無力的臉色,楚略心軟,他走到床邊,半跪下來,仰着頭,溫和的注視着她,“我希望我能讓你覺得安心,我可以得到你全部的信任,無論你變成什麽
樣子,做過什麽,都不會讓我有分毫的動搖和不堅。”
“我們舉辦過一場屬于冥世的婚禮,我還欠你一個真正的、陽世的婚禮,不過,我想現在就與你以夫妻相稱,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守在你身邊,你若願意,喚我一聲夫君可好?”
晏冰看着他真誠的眼睛,心中百味雜陳,又是酸澀,又是甜蜜,全身洋溢着讓她整個人輕的要飄起來的幸福感,然而同時,另外一種始終萦繞心間的擔憂一直跟随着她,讓她的幸福打了折扣。
這種病症,她聞所未聞,病發的症狀,更是千奇百怪,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知道以後自己還會不會做出更加荒唐的事情來,若她以為自己是個神仙,能飛天遁地,從樓上跳下來怎麽辦?若她以為自己是個殘忍的殺人兇手,傷及無辜怎麽辦?
如果她一直都這個樣子……會不會,終有一天,楚略就厭倦了?
不是不相信楚略,但是個人,都會覺得累吧?
“你想好了?”她澀聲問他,“踏出這一步,就沒後悔的餘地了,也許我永遠也好不了。”
楚略松了口氣,露出一個真正燦爛的笑容,他把晏冰的回答當成了某種默許,眼睛裏閃爍着愉快的光芒:“我從來沒後悔過,而這一步,早在三年前我就走過了,你別怕,我能應付得來,不會讓你失望,更不會讓你傷心,若我失言了,不用你動手,我自絕于天地。”
晏冰:“夫君。”
楚略傻樂:“哎,晚上一起睡吧。”
晏冰:“……”
……
徐煩竟然真的磨蹭到了天黑才回來,他牽着小晏茂的手,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探進門裏,往院子裏瞅了一圈,見晏冰和楚略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嘀咕一句:“睡了?”他松口氣,“睡了好。”
一只手從斜裏伸出來,捏住了他的脖子,涼飕飕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好什麽,嗯?”
徐煩:“楚爺~~~~~”他仰着頭淚眼汪汪的眨眨眼,把楚略膈應的胃部一陣抽搐翻騰,吃下去的飯都有吐出去的危險。
小晏茂不甘心被無視,小手拉了拉徐煩的大手以期望引起他的注意,軟軟的喊:“奶娘昂~”
“孩子還小。”徐煩悲切的說道,“楚爺,您……放過奴婢吧。”
說的好像他是個禽獸一樣!
楚略腦門上青筋直跳,抓着徐煩的衣領低吼:“我怎麽對你說的?!上次的安神藥沒用之後我就告訴過你,別再給她用藥!你知不知道今天白天她也犯病了!”
徐煩大手放在小晏茂的腦袋瓜頂上,讓他趴在自己大腿上,以免被如此暴力的場景污染幼小純潔的心靈。
他态度誠懇痛心疾首的認錯:“我知錯了楚爺!”他其實是想在晏冰身上試驗一下,以為頂多失效,好吧,他現在知道加強的特效安神藥能延長她的發病時間了……這也算收獲,哈。
“徐煩,再有下次。”他壓低嗓音,認真的威脅道,“我讓你變成真正的女人。”
徐煩:“……”
“照顧好小主子。”楚略拍拍他肩膀,強調,“奶娘。”勾勾唇,心情甚好的進了晏冰的房間,為了就近照顧她,而晏冰也怕自己犯病的時候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斟酌過後答應了楚略的“請
求”。
既然是(鬼)夫妻,那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是吧?
“良初,我回來了。”他一邊點上蠟燭,一邊問她,“現在感覺如何?”對方沒有回應,楚略盯着蠟燭的火苗看了片刻,微不可查的呼出口氣,他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什麽樣子的晏冰。
鼓起勇氣,他走到床邊,掀開了帳子,晏冰手臂縮在胸前,曲折膝蓋,歡騰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楚略嘴角抽抽,試探的叫了聲:“良初?”
滾動的女孩兒停了下來,她頭朝着楚略,腳對着床的裏側,倒仰着腦袋看他一眼,表情忽然變得興奮起來,打了個滾兒俯趴在床上,姿勢古怪,楚略正從她的行為裏分析她現在“變成”了什麽,晏冰兩手按着床褥借力一撐,直起上身,兩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滿臉興奮的撲過來。
楚略怕她摔了,條件反射的扶着她的腰身,看着晏冰迅速放大的臉和越來越接近的嘴唇,心髒重重的跳了一下,然後,一個濕漉漉、熱乎乎、軟趴趴的東西從他的下巴開始,經過他的嘴角,一
直到了他的眼睑下面才離開他的臉。
晏冰:“汪!”
楚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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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化
晏冰興奮的撲到楚略身上,熱情的舔着他的臉,楚略已經完全石化了,直到晏冰響亮的又叫了聲:“汪汪汪!”
他才猛然驚醒,慌慌張張的把晏冰的腦袋推開,好阻止她熱情過頭的口水攻勢,晏冰口中嗚咽一聲,倒是沒再舔他了,幸好也沒像個真正狗狗一樣伸着舌頭,但卻蹲坐在床上,就像正在乖乖等着主人訓示的大狗一樣。
楚略扶額,糾結的看着晏冰:“你看到了,我沒法子控制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不要怪我。”
這是給晏冰的留言,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會想起來的。
楚略心道,小狗的話,應該會比較好哄吧……難道他每天晚上的任務就是哄晏冰睡覺嗎?
“來。”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更加正經嚴肅些,摸了摸晏冰的腦袋,道,“先把衣服脫了,不然明天起床皺巴巴的就不能穿了。”
他的手要伸到晏冰的腹部解她的腰帶,但晏冰以為“主人”要和自己玩兒,忽然仰躺在床上,蜷縮着四肢,眼巴巴的看着楚略。
這個姿勢……是邀請他摸肚皮的節奏嗎?
楚略實在沒忍住,噴笑,嘴上說着:“你別怪我啊,徐煩說了發病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得順着你,否則情緒一旦遭受刺激,病情很可能産生異變。”他在晏冰的小肚子上按了按,晏冰露出個享受的表情,幸福的打了個滾兒。
“哈哈……”楚略忍俊不禁,把晏冰翻過來,繼續給她脫衣服,但晏冰很不安分,老是想舔他,楚略假裝正人君子,“我不占你便宜。”把晏冰脫的只剩下裏衣時他才住了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在晏冰腦袋上按了下,笑道,“其實挺可愛的,我很喜歡,不用害羞。”
有些面對面講會尴尬的話,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楚略掀開被子給她蓋上,自己也上了床:“乖,睡吧,我得陪着你,免得你亂跑。”他躲開晏冰又一波的口水攻勢,笑聲從胸腔裏發出來,沉沉悶悶的,晏冰好奇的用爪子按了按他震動的胸膛,楚略問,“好玩兒嗎?”
“汪!”晏冰樂呵,精神奕奕的哪裏有一星半點的睡意,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撲到“主人”身上然後舔他,楚略被非禮的很開心,但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晏冰整個人完全壓在了他的身上,楚略開始還有和她玩兒的心情,後來味道就有些變了,呼吸漸漸沉重起來,晏冰的鬧騰把他的欲望給撩撥起來了。
“不行,乖,快下去。”楚略趁着自己還清醒,忙把貼在身上的晏冰推開,但她卻想玩上瘾了一般,被楚略推的咕嚕嚕的從他身上滾下去,又馬上嗷嗚一聲更加興奮的撲上去壓住他,要命的使勁兒磨蹭。
楚略痛苦不已,這次用力把她推的遠遠的,道:“我下去涼快會兒——”然後就要下床,但褲子卻被什麽東西給扯住了,他低下頭,大腿邊上靠着一只頭發亂糟糟的腦袋,晏冰正咬着他的褲子,使勁兒往回拽。
楚略彎下腰,滿頭大汗的拯救褲子:“乖,松口。”哎呀,真是要命了。
撕拉一聲響,楚略大腿後面一涼,褲子竟被晏冰給咬下了一塊,楚略大驚失色,兩手慌忙捂住漏風的後面,不妨晏冰從床上躍起,飛撲到他背上,楚略踉跄一下,急忙扶着床柱,好險沒摔了,
晏冰呼哧呼哧的喘着氣,“汪”了一聲,在他耳朵上舔了舔。
楚略就覺得腦袋裏有某根弦砰的一聲斷掉了,他轉身壓倒晏冰,踢飛鞋子,順手把帳子放了下來。
……
第二天一大早,徐煩正在煮飯,小晏茂抱着他大腿打瞌睡,兩人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從晏冰的房間裏傳出來,小晏茂吓的瞌睡蟲頓時飛沒了,小手抓緊徐煩的褲子,不小心掐到了他大腿上軟肉,徐煩嗷的一聲:
“松手松手!小混蛋掐死老子了!”
他拎着小孩兒,瘸着腿蹦蹦跳跳的跑門邊往外偷瞄,正瞧見衣衫不整哈欠連天的楚略被從門裏推了出來。
男人光着腳,懷裏抱着一堆衣物,裏衣的領子大敞着,蜜色胸膛上一個紅色的牙印分外刺目,他神态懶散,對于自己的狼狽境地渾然不在意,伸了個懶腰,整個人跟着精神起來,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微眯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徐煩。”他聲音略顯沙啞,沉沉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性感的要命,同為男人,徐煩當然知道那代表什麽,咧咧嘴,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猥瑣笑容,剛想調侃楚略幾句,卻發覺男人不悅的眯起了眼睛,“閉嘴,徐煩。”
徐煩:“……”老子什麽都沒說呢。
“今天中午做頓好的。”他叮囑,能看得出心情很好,“另外,吃了早飯就帶小主子出門玩,不到做飯的時候不要回來。”
徐煩:“……”卧槽!
把礙事的都打發走了,穿戴整齊的楚略端着飯菜,站在晏冰的門外,臉上難得帶着些心虛的神色,輕輕敲了三下門,耳朵貼着們問:“良初,肚子餓了吧?我能進來嗎?”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我進來了。”
晏冰躲在被窩裏糾結着,聽到楚略在外面叫她的名字也沒應聲,他們當然沒做到最後一步,那會兒她糊塗着,過程完全是楚略一個人在纾解和享受,但過程什麽,完全把晏冰的三觀給重新刷了一遍。
太……太那個啥令人羞恥了,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做到最後一步。
被子被人從外面掀開,楚略帶笑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難道要我喂你嗎?”
晏冰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楚略俯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問:“你沒生氣吧?”
晏冰恨恨的瞪他一眼:“閉嘴!”
楚略一樂:“好,我閉嘴,呃,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做到最後一步行不行?”他嚴肅臉,“你也做過男人的,最能明白我的感受,憋得久了,萬一我有點毛病,痛苦的可不是我一個。”
晏冰無力道:“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她糾結一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郁悶的瞥了眼楚略,“我一直以為楚将軍是個正派人。”
“我的确是個正派人。”他微微一笑,“那是對外人而言,你是內人,自然要區別對待。”
晏冰哼了一聲:“你最好別做到那一步,若給我爹娘知道,他們不會饒過你的。”
“的确。”楚略笑容狡詐,“岳父肯定不樂意聽到他的寶貝七郎是被壓的那個,前提是你仍然是男兒身,現在麽……二老恐怕更希望早點抱外孫吧?”
晏冰呆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和爹娘相見的場面,孩子死而複生是好事,但由男變女,還要給另外一個男人生孩子,不知道阿爹阿娘受得了受不了。
她囧了一下,總不能解釋“其實孩兒活了三世第一世本來就是女子來着”吧?
晏冰發愁:“你有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二老?”
“還沒有。”楚略沉吟道,“我原先想着先把你的病治好後再通知二老更穩妥些,不至于讓他們一直挂念着,至于現在,等把小皇子交到秦玉手上,我們就回邊城與二老團聚,到時候我提前一天回家見爹娘,好讓他們有個準備,等他們平靜些了你再出面,如何?”
“也好。”
楚略微笑:“榕城風光甚好,至少也要七八日的光景秦玉才能到,悶在家裏也沒什麽事情,我們出去走走,四處瞧一瞧這榕城的風光,怎麽樣?”
“今天就出去嗎?”
“對。”他握住晏冰的手,溫情脈脈,“我十分想多陪一陪你,只有我們兩個。”
晏冰心中甜蜜,臉上帶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你想去哪裏玩?”楚略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兒出去玩,他以前在軍隊裏的時候忙于訓練,後來辭官了和岳父岳母在邊城生活,偶爾幫助當地的官府抓捕犯人、巡查治安,官府自然是清楚他的身份的,時間長了邊城的百姓都把他當成捕快之類的,他也樂得如此,日子過的并不算太無聊,但游玩賞景這些和風雅沾邊的東西就和他無關了。
榕城風光好他還是偶然間聽徐煩提了一句,哪裏有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其實他一概不知。
至于晏冰,自從她投胎成男人之後逛街就與她無緣了,後來入朝為官公務繁忙,連停下到茶樓坐一坐歇一歇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游玩賞景了,再加上她性子比較沉靜愛宅,比起沐休之日偶爾和兄弟們一起上街熱鬧的楚略,她才更加沒任何經驗。
想了許久,她很沒創意的提議:“游湖?”
“你會劃船嗎?”
“沒劃過,你會?”
楚略無語:“不會。”他振作道,“沒關系,在岸上觀景也算游湖。”
兩個人的第一次約會,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開始了。
好在榕城風景的确漂亮,先前說好了游湖的兩人漫無目的的滿城跑,居然也玩兒的十分盡興,吃吃喝喝走走停停,眼看到了中午,想着家裏還有徐煩親手準備的豐盛飯菜等着他們,商量後他們消了在外面吃飯的念頭,打道回府。
到了家裏發現有個鼻青臉腫的男人伸着脖子朝着院子裏張望,小晏茂蹲在門口,透過門縫好奇的盯着對方瞧。
一陣陣的飯香從裏面飄了出來,鼻青臉腫的男人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正是我夢寐以求的賢妻良母啊~”
聽到這個聲音,楚略嘴角抽了下:“劉饒。”
晏冰擡眼仔細打量對方,從那張青青紫紫的臉上辨認出了熟悉的影子,牙隊的劉饒,她前世在骁騎營做教官時帶過的人。
這是她重生以來見到的除楚略以外第一個相熟的舊識。
劉饒看到楚略,一臉驚喜:“楚将軍!可算找到您了!秦美人……呃,秦玉讓屬下先過來,晚幾天他才能到。”劉饒瞥到楚略身邊的晏冰,神色全然是陌生的,他看着晏冰的婦人發髻,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機靈的叫道,“屬下見過将軍夫人。”
晏冰心中滋味難辨,面上不顯,微笑着點了下頭:“不敢,喚我嫂子便是,夫君畢竟早已辭官
了。”
楚略先前還怕劉饒毛毛躁躁的觸到晏冰的傷心處,一聽晏冰的對他的稱呼,頓時眉開眼笑,和和氣氣的叮囑劉饒:“你嫂子說的是,我早就不是什麽将軍了,以後注意些,別在弄錯了。”
他的笑容沒把劉饒的小心肝給吓出毛病來。
“進去吧,正好趕上吃飯。”
“将……楚哥,您和嫂子住這裏啊?”劉饒瞬間把楚略那讓人驚悚的笑容抛開,一臉的驚喜比剛剛見了楚略還要多,他呵呵傻笑,“楚哥,我剛剛碰到一個美人也住在這裏哈~”
作者有話要說:
☆、捉奸
劉饒的話音放落,楚略和晏冰的神情瞬時變得無比古怪起來。
“美人?”
劉饒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臉少男懷春的羞澀和激動,指着自己的臉呵呵笑:“美人打的,好勇猛
的美人,小爺我喜歡。”
楚略:“……”
晏冰:“……”
以前只知道劉饒是個話唠,沒聽說有受虐傾向啊?這孩子以前看着還挺正常的,三年不見,怎麽
變這德行了。
回了家之後楚略和晏冰才明白為啥劉饒會用“美人”二字來形容徐煩,奶娘她又換了一張更年輕漂亮的臉,一如既往的波濤洶湧,從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變成了一個身材火辣的熟女。
他兩只手端着熱騰騰的菜正要往飯廳裏送,看見楚略和晏冰進來,條件反射的露出個如花的笑靥:“楚爺,夫人,回來啦啊呀你這個龜孫王八蛋!”徐煩的表情在看到後面的劉饒後頓時變成夜叉,兩盤熱騰騰香噴噴的菜全朝着劉饒的面門飛過去。
劉饒輕輕巧巧的躲開,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标準的傻小子式表情,讨好的說道,“姑娘,你別生氣了,在下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不是抱着孩子快摔到了嘛,在下救你完全是一片好心,誰知道會……呵呵……”不知想到什麽,他的臉居然漲成了豬肝色。
“MD給老子閉嘴!你這個下流胚子瞎了狗眼連老子都敢調戲!”徐煩擄袖子沖上去,抓住劉饒的衣領就要痛扁他,劉饒哪裏能和一個“女人”動手,況且還是自己中意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讓徐煩這個武功廢柴給揍的鼻青臉腫了,眼看又要挨打,劉饒大叫,“楚哥救命哇~!”
“徐煩,住手!”楚略喝止他。
劉饒表情蕩漾:“啊,原來美人芳名徐凡,平平凡凡,安安樂樂,好名字!”
衆人:“……”
徐煩:“凡你妹!混蛋閉嘴不然老子真揍你了!”
劉饒幸福:“能被美人教訓是在下莫大的榮幸~”
楚略咳嗽:“劉饒!你住口!徐煩,怎麽回事?”
徐煩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咬牙道:“他摸我……”
劉饒一臉羞澀:“在下不是故意的,那不是……英雄救美嘛。”
徐煩又暴躁了,咆哮:“救你大爺的!我孩子抱在懷裏,誰TMD英雄救美會把手j□j我和孩子身體之間特意往我胸部摸!”
劉饒委屈:“都說了是意外,那不是緣分嘛。”
徐煩跳腳:“老子饒不了你!”一拳頭沖他眼睛砸下去,劉饒哀嚎一聲,捂着眼睛蹲下|身去。
楚略怒喝:“都給我住手!”
小晏茂忽然哇的一聲哭起來,晏冰嘴角抽抽,把孩子抱起來:“我們回屋,你們繼續,解決了再來吃飯。”
最後的結果是,劉饒捧着碎了一地的少男心飯也沒吃回屋悼念他逝去的愛情,一路喃喃着“怎麽可能”“美人怎麽會是硬邦邦的臭男人”“明明那麽軟”之類的話,差點沒又把徐煩給惹毛了。
楚略嘲笑徐煩:“誰跟爺說可以摸的,啊?前些日子一口一個奴婢不是挺開心的?這會兒又變成純爺們兒了?”
徐煩于是回屋療傷去了。
丫的!!姓楚的你不嗆老子幾句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哈!
撇去幾乎沒啥威力的小電燈泡不提,這頓飯楚略吃的很開心,晏冰對他幼稚的表現啼笑皆非:“你怎麽總欺負徐煩。”
楚略笑了一下,道:“別被他給騙了,那小子不老實,得提防着。”
“哦。”她覺得徐煩人還好,但更相信楚略的判斷,畢竟她對徐煩“人還不錯”的認知只停留在表面。
晚上兩人依舊是同睡一張床,晏冰在裏面,楚略在外面,這樣一來,只要晏冰稍微有些動靜,睡在外側保持着警惕的楚略都能在第一時間醒過來。
而楚略的确也做到了,察覺到晏冰從床上坐起來的第一時間他便睜開了眼睛,晏冰見他也醒了,露出憤憤然的表情,拉着楚略的手,道:“你別傷心,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能捉到那對奸~夫淫~婦的!”
根據一貫的經驗,楚略聰明的保持了沉默。
晏冰下了床,把燈點上,回來捧着楚略的臉,一臉堅定:“振作點,那種男人沒有什麽好留戀的!”
楚略:“……”男人?
她熟門熟路的從衣櫃裏拿了一身楚略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對楚略道:“快點啊,略略姐,別磨蹭了。”
略略……姐。
饒是楚略遇到這種狀況已經不止一次,他的表情還是在聽到“略略姐”三個字的時候崩掉了。
他無言的下床,一件件的穿上衣服,看着正在給自己梳男式發型的晏冰,不動聲色的問:
“良……初,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你別問了,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認識到那個男人真正的面目!”晏冰冷哼一聲,“事實擺在面前,我看他還怎麽用花言巧語蒙騙你。”她打量着楚略,疑惑的問道,“略略姐,你是不是又長高長壯了?我家夫君的衣服你穿上正好哎。”
楚略淡定的接口:“吃得多,自然長的更高。”
晏冰沒追着這個問題不放,她照着鏡子,拿着白天楚略給她買來的胭脂水粉在臉上塗塗畫畫,愣
是把一張軟妹臉塗抹的雌雄難辨,她豎起衣領,故意壓低嗓音:“這樣子應該就看不出來了,走吧,略略姐。”
“略略姐”拿了把扇子,這玩意兒他從來不用,不過今天晚上是個例外,如果晏冰要去的那個地方的話,這把扇子還真用得着。
事實證明晏冰去的還真是那個地方——教坊。
老鸨在客來客往的風塵之地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晏冰的化妝騙一騙普通人還成,但瞞不過老鸨,她拿着帕子遮住嘴巴笑,一雙精明的眼睛在楚略和晏冰之間來回打量。
楚略的手搭在晏冰的左肩上,用扇子輕輕的敲了三下,老鸨眼中露出了然的神情,教坊的規矩,若有男客領着女客過來見識,暗地裏在女客左肩上輕敲三下表明身份,老鸨自然明白該怎麽招待特殊的客人。
廣闊的廳堂裏正在進行的是歌舞伎的表演,老鸨領着兩人繞開一衆看客,把他們安置在一個幹淨且安靜的房間裏。
楚略給了老鸨一個暗示的眼神,道:“不用叫人來伺候,爺幾個還沒到齊,先随便上些酒菜。”他趁着晏冰沒注意,給老鸨塞了一錠銀子過去,老鸨心領神會,掩門離去。
等人一走,晏冰立刻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教坊并不像她想象當中的一樣到處都是淫|聲浪|語,事實上,教坊隸屬于官府辦,是“正當營業”的聲色場所,除了一般的客人外,許多官員以及文人聚會也會選擇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