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來之前,楚略領會到了徐煩神情裏的意思,往地上一躺,假裝也被藥倒。

晏冰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她的視線一一掃過三人,落在楚略身上,皺皺眉:“多了一個,麻煩。”

想了想,她走出房間,腳步聲遠去。

楚略趁機詢問徐煩:“解藥放哪裏了?”

徐煩一臉倒黴催的表情,搖了搖頭。

劉饒瞪着眼,依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到他的表情楚略知道他定然在想“嫂夫人竟然是個壞女人”之類的東西,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再解釋,你嫂子她……有癔症。”

劉饒:“……”

晏冰是去關門了,院門關死,還落了鎖,不知道她要做什麽,腳步聲朝着另外一邊走去,聽聲音像是廚房,來來回回過了有一會兒,晏冰才又往這邊走來,楚略急忙閉嘴。

晏冰先抓住了楚略的手臂,拖着他的身體(……)把他拖到了院子裏擺好,然後依照同樣的方法,把徐煩和劉饒也給拖出來,和楚略并排擺着。

三人之間相互隔着一些距離,晏冰只管悶頭幹自己的,仿佛楚略他們三個對她來講不是三個活生生的人,只是普通的……東西而已。

她用漏鬥盛了面粉,分別在劉饒和徐煩周圍畫了一個圈,又把兩個人擺成大字型,在周圍插上香,點上。

徐煩得感謝晏冰的香不是從他房間裏找來的。

然後,她拿了一把菜刀,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開始磨了起來。

衆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略對着徐煩,輕聲道:“只能把她打暈了。”

磨刀的聲音蓋過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徐煩眼睛瞪圓,死死盯着楚略,艱難的開口:“她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再敢動她一下,保不準還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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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說話了?”

“廢話!”

劉饒:“……”小爺還不能,誰能告訴小爺到底發生了神馬?!

“那怎麽辦?”楚略煩躁的問,“等她把我們都宰了嗎?”

劉饒:“!”

徐煩遞過去一個白眼,臉上的表情各種羨慕嫉妒恨:“難道你沒發現,她只打算宰了我和這個臭小子嗎?”

楚略沒話,他笑了。

這下子連劉饒的表情都變得哀怨起來,楚哥你大大的不厚道啊!

徐煩咬牙切齒:“總之,先別動她,等我恢複了力氣再說。”

等你恢複了力氣的時候我們早被宰掉啦!

看着拿着寒光閃閃的菜刀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們的晏冰,劉饒在心裏大吼。

楚略忽然跳起來,越過晏冰一彎腰,左右手各拎了一個,健步如飛的沖回了房間裏,砰的一聲從裏面把門給踢上。

徐煩驚魂未定:“楚、楚爺,我們怎麽不跑?”去外面等他力氣恢複了再回來不遲,難道楚大爺拎着他們兩個沒力氣翻牆?啊,沒關系的,只帶他一個就好了。

把恢複了一點力氣的兩人放在椅子裏,楚略順便把後窗關死,從門縫裏往外看,晏冰拎着菜刀臉色陰沉的往這裏走來,楚略擰着眉頭:“她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這裏?你且放心好了,有我在,她進不來的,即使進來了,我也能護着你們。”

“怎麽護?!”徐煩毛了,“你又不能和她動手。”

門“嘭”的一下被人在外面踹了一腳,楚略扶着晃蕩的門板,回過頭冷觑徐煩一眼,吐出一個字:“跑。”

如果晏冰破前門,他們就從後窗跑,如果晏冰破後窗,他們就從前門跑,反正門窗打開他們可以在幾個房間裏來回跑,總能等到晏冰跑累了或者徐煩的力氣完全恢複的時候。

徐煩一臉絕望,可憐兮兮的說道:“那您一定要抓緊了,千萬別半路把我給丢下了。”聽了一下他又道,“不行,兩個人太累贅了,你把劉饒藏床底下吧,逢年過節我會替他燒柱香的。”

劉饒:“……美人你就這麽讨厭在下?”

徐煩森森的看他一眼:“閉嘴。”

大概是仗着徐煩動不了,劉饒有肆無恐,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美人”暴打痛扁各種咆哮,劉饒的小心肝也有那麽一點點的受傷,或許是出于報複的心理,他表情賤賤的看着徐煩:“本來小爺打算保密的,但美人你真的太不給面子了,比起被小爺不小心……”他特意強調“不小心”三個字,“美人你其實更在意小爺摸了你的屁股吧?”

徐煩吼:“你TMD閉嘴!有種再說一次,老子砍了你!!”

劉饒:“被小爺摸了屁股,就是小爺的人了。”

徐煩:“你大爺的我說了我是男人!男人!”

劉饒:“除非你脫褲子給我看!”

徐煩:“……”

楚略:“……”倆二貨。

嘭嘭嘭的撞門聲停了下來,外面靜悄悄的,晏冰已經不在院子裏了,她去了哪裏?是繞到了後面想撞開窗戶進來嗎?

“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晏冰一離開楚略的視線,他就沒辦法安心下來,楚略道:“你們呆着,我出去看看。”

“別別別,千萬別。”沒有行動能力的徐煩打心眼兒裏不希望楚略離自己太遠,忙着急的阻攔他,“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呢?”

楚略:“……你指望一個病人能想出這麽高深的計謀?”

徐煩狂點頭:“對啊楚爺!有多少本該可以避免的慘劇都是因為您這種僥幸心理才發生的!不能走啊,我們就好端端的呆在屋裏頭不行嗎?”

劉饒點頭:“沒錯沒錯,楚哥你別走,你走了我心裏不踏實。”

楚略看着這倆人腦門上青筋直跳:“我說了要走嗎?!我就在門口看看!我媳婦兒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們誰能賠給我一個一模一樣的啊?不能就給老子閉嘴,還是不是爺們兒,我在外頭把門給你們關上還不成嗎?難道她還能從地底下鑽出來啊!”

事實證明,楚大爺他也許真是個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烏鴉嘴。

關死門窗本來是用來阻擋晏冰,好給他争取掉頭回來救援的時間,小院就那麽大一點,這點時間也足夠用了,晏冰沒在院子裏,可能在廚房裏或者另外幾間房間裏,楚略剛找到廚房,便聽到從徐煩的房間傳來一聲驚恐的:

“楚爺救命啊啊啊啊——”

楚略飛快的跑回去,一腳踹開門,徐煩趴在地上,一臉的崩潰,兩只手死死抓着劉饒的雙腳,而他的下半身已經被什麽給拉到了床底下,劉饒大叫:“抓緊我了美人!”

雖說如此,可兩個大男人還是被不斷的往床底下拖着。

楚略看到這場面,莫名的覺得喜感,他抓住徐煩的手臂:“你松開劉饒,我拉你出來。”

“不不不!”徐煩崩潰的大叫,“我不相信你!”

劉饒感動:“小爺是值得相信的!美人,抓住別放!”

徐煩:“放你大爺的!老子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劉饒:“生死相許啊!”

楚略:“……閉嘴,別亂動,我拉你出來。”

晏冰力氣大的驚人,床底下黑乎乎一團,但從徐煩身體的彎折程度來看,床下必然是有個能通往別處的地洞的,楚略本想把徐煩給提上來,然而徐煩的身體卻紋絲不動,他疼的嗷嗷直叫:“卡住了卡住了!”

楚略:“……”

“別拽了!老子要斷了!”徐煩狂暴的吼,楚略在意識到他被卡主後就沒動他,這句話是對誰吼的顯而易見,晏冰一定在還在地洞裏堅持不懈的使勁兒把他往下拽。

劉饒心疼道:“不能想法子把嫂夫人弄暈嗎?”

楚略和徐煩異口同聲:“不能!”

徐煩臉色一變:“她松開我了!”

“哦,這是好事啊!”劉饒躺在地上安慰他,“嫂夫人放棄了。”

好事個P!和病發的晏冰打交道最多的楚略最清楚,這事絕不可能這麽簡單就完了的,徐煩道:“先先先別管我,楚爺您快去看看夫人她想幹嘛,我力氣恢複的差不多了,容我緩會兒……”

“好。”楚略看了眼還跟個軟面條似的癱在地上的劉饒,皺皺眉,“他怎麽還這樣?”

徐煩冷哼:“老子自己的藥,怎麽可能沒一點防備!他還得再軟上兩三天。”

劉饒抖了抖,對上徐煩陰測測的目光,背後涼飕飕的。

還不等楚略出門,晏冰已經提着把斧子闖了進來,斧子高舉,表情恐怖的像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

渾身動彈不得的劉饒這才真正害怕起來,有種做噩夢時被人追殺但全身沉重一步都跑不動的恐懼感,慌慌張張的抱住了楚略的腳:“救命啊楚哥!”

正努力往外爬的徐煩調轉了方向,扭動着身子想往床底下躲。

楚略一臉便秘的表情,只等晏冰斧子落下來的時候制住她,但晏冰砍下來的斧子半空轉了個彎,“咚”的一下砸在旁邊的桌子上,嘩啦一聲響,桌子頓時散了架,晏冰順勢扔了斧子,彎下腰粗魯的扯着劉饒兩只胳膊把人往外面拖。

楚略正待阻止,徐煩忙道:“別別別!千萬別和她對着幹。”他吓了一身冷汗出來,“放心吧,夫人不會殺人的,就是看着……可怕了些。”

劉饒還在慘叫中:“楚哥救命……”嘤嘤嘤嘤好可怕!

楚略跟着晏冰出去,看着晏冰依然把劉饒擺在先前的一圈面粉的中間,然後像是沒看到楚略一般,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表情冰冷兇狠,毫不“憐香惜玉”的抓着徐煩使勁兒往外拽。

伴随着徐煩“嗷”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他竟然硬生生的被從卡着他的地洞裏拽了出來,徐煩淚流滿面:“小晏你輕點我半條命沒了……”

看了眼忙忙碌碌準備“儀式”的晏冰,楚略摸摸腦袋,問地上被擺成大字型的徐煩:“現在怎麽辦?她的目标好像是你們兩個,這是……祭祀?”

“別管祭祀不祭祀。”徐煩全身每一個地方不疼的,他的力氣恢複的差不多,趁着晏冰進廚房找東西,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拐一瘸的跑到自個兒的房間裏一通翻找,拿着菜刀從廚房出來的晏冰看到地上只剩下一個劉饒,臉上頓時露出憤怒的神色,正看到找到東西扶着腰從房間裏出來的徐煩,說了她今天的第一句話:

“不聽話的牲口,用來祭祀會惹怒神明!”

她舉起菜刀,面上殺意一閃而過,這次明顯是來真的了,徐煩慌忙把手裏的東西扔給楚略:“快給她嗅一下!”

楚略接住,拔掉塞子講瓶口對準了晏冰的鼻子,晏冰身子一軟,扔了菜刀,正倒在楚略懷中,眼睛瞪的大大的。

劉饒哀嚎:“有這玩意兒怎麽不早拿出來。”

徐煩腰酸背疼,一臉難受,聞言黑了臉:“你懂個P,不是老子親手調制的藥物哪裏敢給她亂用!哎喲疼死我了……楚爺您把夫人抱床上躺着,等我給她紮幾針穩住她的病情就沒事了,早知道今早就給她紮了。”他懊悔的嘀咕。

楚略抱着晏冰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面容沉靜:“徐煩。”他眼睛的神色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徐煩聽到心裏咯噔一下,想了下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臉一下子就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章

徐煩給晏冰診脈,發覺脈象不對的時候,并不知道晏冰的身上會有什麽變化發生,但他知道晏冰的脾氣不會太好,如果沒有夜裏的怪病,那麽她的表現一定是暴躁、易怒忍不住破壞東西之類的,哪裏知道晏冰竟然還沒到晚上就發了病,來勢洶洶,如此恐怖,險些把他自個兒也給搭了進去。

而他能做的,是在安撫下晏冰體內的暴躁情緒,可他沒有那樣做,而是聽之任之,就為了看楚略倒黴。

徐煩一再強調:“真的只要發一通脾氣就能好!不會對以後的病情造成影響!”所以他才沒管,等着晏冰的火氣自己消下去。

楚略怒火滔天,一拳揍在徐煩的臉上,劉饒大驚,撲上去攔住他,“楚哥冷靜冷靜冷靜!”哎喲心疼死他了,美人千萬別破相了。

徐煩心虛又驚恐,大叫:“楚爺爺爺爺爺!我可以馬上叫我師父過來,真的!”他總共也沒動過幾次歪心思,次次都被楚略給發覺,但從沒見楚略發過這麽大的火,他自覺理虧,只想補救,一狠心,把自家師父給搬了出來,其實并不能肯定到底能不能請得動師父他老人家。

“徐煩,你可知清虛教的那三個人一直跟着我們,只等你離開後就講你抓回教中。”楚略語氣冰冷,“你對我不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一個背叛清虛教的人為何至今還能安然無恙?你若想走,我不攔,但你若再把歪主意動到她頭上,我扭斷你的脖子。”

徐煩一臉的羞愧,又有些委屈,其實在得知那些人還沒走,對他虎視眈眈,而楚略一直都幫忙護着他的時候,徐煩就沒再怨恨過限制他自由的楚略,也沒對晏冰動過歪心思,他是真心想把晏冰給治好的,這次的确是他做的不對……但也沒那麽嚴重——至少對晏冰的病情不會有影響,誰知道這位楚大爺對自家媳婦兒護短護到這種程度,見不得別人對她有一丁點的不好,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不成……咳,好吧,是他不知輕重了。

他有錯。

總之經過這一次,徐煩不敢再動任何的小心思,抱着愧疚與補償的心思,一心一意的為晏冰施針。

到了黃昏晏冰才逐漸清醒過來,她當然記得自己幹了什麽,情緒異常低落。

“我綁起來吧。”她認真道,她本來還想說下次直接打暈她就算病情因此加重也沒關系,看了看楚略的臉色,默默地把話咽進了肚子裏。

徐煩聽了她的話,臉色讪讪的,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診斷出來的都告訴了兩人。

“過了今晚就好了。”攻擊性的變化不會再有了,所以可以放心,沒必要……用繩子綁着,呵呵。

但誰知道今天晚上又會發生什麽事情?晏冰犯病的全過程,還是第一次給楚略之外的人看到,她心裏愧疚之餘,又覺難堪。

楚略總是能夠從她表情的變化上讀出她內心的想法,安排徐煩和劉饒到客棧暫住,偌大的小院只留他和晏冰,讓徐煩第二天申時再過來給晏冰施針。

如此過了兩日晏冰每晚一覺到天明,竟然沒有犯病,徐煩把脈後告訴二人,晏冰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不用擔心。

又過了十多天平靜的生活,期間晏冰晚上偶爾會發病一次,但都沒有那天提着菜刀砍人那樣驚悚,這時候老神醫終于到了。

他對自家徒弟所敘述的病例十分感興趣才肯親自來一趟,給晏冰診了脈,又放了血獨自鼓搗半天,一語道破晏冰怪病的根由:

“中毒!她身體裏有十多種奇毒,現在還沒死真是命大,我徒兒把她的毒壓制到夜間發作也是歪打正着了……小丫頭,想想你都吃了什麽?是怎麽中毒的?”

返魂丹!

晏冰看了眼徐煩,想了想,還是承認了,但她沒有傻到把原主是因為貪心才服返魂丹的真相說出來,否則徐煩指不定怎麽恨她:“若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返魂丹。”

看到徐煩變化了的臉色,晏冰不急不緩的說道,“先前我為了徐煩能保護我的安全,便以返魂丹要挾他,怕他找到,我就把返魂丹從丸子裏取了出來,只把返魂丹留着貼身攜帶,裝返魂丹的丸子扔掉……後來返魂丹不知怎麽的被茂兒發現,丢到了茶水裏,我沒防備,喝到了肚子裏,睡了一覺醒來便失去了記憶,最近才全部想起來。”

她帶着十分的歉意看了眼徐煩,“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坦白,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神醫笑道,“若非你誤食‘返魂丹’,也許變成你這般模樣的就

是我那糊塗徒兒了,是不是啊,徒弟?”

徐煩想通了這個道理,也是一臉的慶幸,本來還對晏冰有三分怨憤,這會兒也消失了。

楚略瞄了眼說謊臉不紅的某人,得到了一個十分淡定的眼神,默然無語。

雖然知道了中毒的根由,老神醫卻不能解,一則是毒性侵入骨血不易解,二來晏冰體內的十多種毒幾乎達到了一個平衡點,解毒只能一種接着一種解,但解開一種,會引發剩下的毒發作,晏冰到時候就必死無疑了。

老神醫的醫治方法在晏冰看來足夠奇葩不過又能理解,他又給晏冰下了一種毒,讓她身體各類毒的毒性達到一個徹底的平衡。

“今後只要別再讓她中毒,便與常人無異。”老神醫笑眯眯的,“或許還會因禍得福,此後病邪不侵。”

雖然老神醫已經這樣保證了,但楚略還是不放心,想請老神醫一起到邊城居住,以免晏冰有意外發生的時候找不到人。

老神醫果斷的拒絕,不厚道的把自家徒弟給推了出來:“這等小事,我徒兒能解決的。”

楚略表示懷疑,但不能強迫老人家,只得勉強收下了徐煩這個半吊子神醫,劉饒高興的很,幸好美人沒有跟着師父回南疆,否則他豈不是要和美人分離,現在美人要和他們一起到邊城,有楚哥罩着自己,那個計劃他就有膽子實行了。

送走了老神醫,楚略一行人也離開榕城,出發前往邊城。

晏冰夜間不再犯病,幾人趕路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已經看到邊城高大巍峨的城門時,晏冰情怯,對楚略道:“萬一爹娘不認我怎麽辦?”她緊張道,“死人複活,還轉了性別,爹娘能接受嗎?”晏冰鑽了牛角尖,“況且我已經換了身體,除了記憶還在,與從前再無半點關聯,還有什麽資格再稱爹娘的孩子?”

楚略好笑,沒到的時候緊趕都嫌速度慢,現在都要到家門口了,卻停下想這些有的沒的:“你自

己的爹娘難道還不了解嗎?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他們的寶貝七郎。”楚略勸不動她,只好道,“不然這樣,你和徐煩劉饒在客棧住着,我先回家一趟 ,慢慢地把你的事情講給爹娘聽,等過兩日二老都情緒穩定下來,願意見你的時候我再通知你,好嗎?”

“嗯。”晏冰皺臉,“我、我也要準備一下。”

這兩天等的分外漫長,如果不是楚略告訴她爹娘也很希望見到她,只是情緒不穩定,所以要再等一等,她一定會覺得爹娘沒辦法接受自己。

兩天後,楚略才帶晏冰回家,老兩口早就在家裏等着了,見到晏冰,免不了又哭一場,才三年而已,晏老将軍和永昭公主就蒼老了很多,即使楚略盡心盡力的照顧二老,晏冰的去世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晏冰望着爹娘一陣心酸,跪下重重的給二老磕了幾個頭,什麽為爹娘争光為爹娘長臉,都強不過自家孩子健康平安的在膝下盡孝,如果知道榮譽加身換來的是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晏冰寧願一輩子做個沒出息的米蟲,做外人口中的“将門犬女”。

一家團聚,皆大歡喜,等到衆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楚略趁機提出了希望和晏冰辦一場婚禮的要求。

晏老将軍的臉,瞬間就黑掉了。

他只知道晏冰的兩世,雖然晏冰如今是女兒身,但在晏老将軍眼中晏冰依然是他的寶貝“兒子”,現在卻要以女兒身嫁給一個男人,想一想,真是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以前楚略叫他岳父他還不樂意,怎麽的自家兒子也得是強勢的那個吧?非得讓楚略把自己和妻子當公公婆婆看,争了三年,晏冰一回來,晏老将軍立刻就敗了,不甘不願的接受了楚略的這一聲“岳父”。

“兒啊……”晏老将軍剛開口,就被永昭公主給拍了一巴掌,“改口吧。”

晏老将軍一臉便秘,“閨女”二字愣是憋不出來:“罷了,辦就辦吧。”

楚略盼了許久,終于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劉饒是認得晏老将軍和永昭公主的,而晏冰的名字凡是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楚略一般都十分小心的改口稱“夫人”之類的,劉饒只當自家嫂夫人是二老所收的義女,對他們兩人“補辦”的婚禮也沒發表不同的意見,他很喜歡湊熱鬧,尤其是他中意的美人也參與了進來,劉饒嘿嘿壞笑,趁着大家夥都高興,徐煩不那麽排斥他,居心不良的把人給灌醉。

劉饒這個二貨,徐煩明明已經恢複了男裝,聲音也是男子的聲音,他卻堅信這只是美人的一種高超的僞裝,從沒放棄過他“驗明正身”的念頭。

趁着衆人都喝高了,沒人注意他們,把徐煩給拐騙到了客房裏,罪惡之爪伸向了徐煩的……褲子。

第二天,不論是客房裏的徐煩,還是洞房花燭夜的楚略,在清醒過來之後,倆人的臉都綠了。

(完,想知道發生了什麽請等番外,受不鳥太重口情節的就此打住,關鍵詞:爆菊。)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求看——《(綜穿)職責所在》[如無意外,11.4號開]

☆、【番外】爆菊

【此章有大雷一定要慎入】

本來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的,為了他美好的洞房花燭夜,為了不在他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喝成一灘爛泥,楚略威逼利誘,奶娘徐煩和兄弟劉饒同意為他擋酒。

——盡管這兩個家夥才是真正想把楚略灌醉的人。

楚略沒有阻止衆人鬧洞房,他只是不聲不響,像當初在戰場上面對敵人一樣,雖然面沉似水無波無瀾,但只要神經不是水桶那麽粗的正常人都能感覺到他平靜的表面下森森的殺氣。

歡天喜地或不懷好意的鬧洞房之旅氣氛凝結,衆人表情僵硬身體僵硬的告辭,連祝賀兩位新人百年好合都給忘記了。

終于等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掀開蓋頭,新娘子低頭含羞……事後清醒的楚略回憶,他當時就應該警覺的,晏冰會害羞,但害羞的模樣絕對不是小女兒家一樣羞羞怯怯緊緊張張的那種。

以前的晏七郎是個二缺,後來就變成了悶騷,總是假裝淡定從容。

他正想說娘子我們安歇吧,晏冰哼哼唧唧的提醒:“交杯酒。”

哦,把這個給忘了!

楚略轉身端來兩杯酒,與晏冰喝了交杯酒之後,正要把空杯子放回去的時候,脖子後面忽然一痛,眼前黑了一下。

這種程度其實沒能打暈他,但對于偷襲他的那人顯然已經足夠了,楚略緩過神來的時候,發覺自個兒被四仰八叉的拴着,結結實實,胳膊和腿都沒放過。

晏冰皺着眉正在打量他,楚略心裏咯噔了一下,問:“你現在是誰?”

晏冰聞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以為我又犯病了?沒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是誰。”

老實說,楚略一點都沒放松下來,他覺得脊梁竄上一股涼意,晏冰的笑容讓他心裏毛毛的:“那你綁着我作甚?”

晏冰淡淡道:“楚略,我雖然現在是個女兒身,但前世卻是貨真價實的男兒郎,做姑娘家幾月有餘,做男子卻整整二十年,你以為我會甘心被你壓嗎?”

楚略腦子轉的極快,靈光一閃,忽然就明白晏冰這樣又是鬧哪樣了,忙道:“你前頭還有一世,本為女子,你難道給忘了?良初,快放了我,別胡鬧。”

晏冰微笑,模樣看起來斯文極了:“別掙紮了,沒用的。”她俯下身子,單手壓着楚略的胸膛,“我沒胡鬧,我清醒的很。”她挑着楚略的下巴,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語氣裏頗有些不甘心的意味,“我就是想上你,也沒條件。”

如此……那啥的話,楚略被震到了,瞪圓眼睛,一臉傻樣。

“所以……”晏冰眯眼,眼眸裏劃過一抹狡黠奸詐的笑容,“我會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初~夜。”

她站起來,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捧着一只盒子:“想知道裏面裝着什麽嗎?”

楚略苦笑:“良初。”

她打開蓋子,将盒身微微傾斜,讓楚略看到裏面的東西,楚略先前表情是疑惑的,後來大概是回過味來,表情空白了一下,一臉“我真的被雷劈”的表情瞠目結舌的望着晏冰:“你你你你……你哪裏弄來的?!”

晏冰但笑不語。

楚略頭皮炸起來,開始考慮要不要叫救命。

盒子裏放着的,是一枚玉勢。

爆菊用的。

“你若願意給我壓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不作怪。”晏冰趴在他身邊,好言好語的勸說他,“我不想勉強你,但你也為我想想,變成這樣本來就是一輩子翻身無望,日後還要給你……生孩子,你叫我情何以堪?你這次若不允我,我一輩子都不甘心。”

楚略:“……”

“不說話,就當你默許了。”晏冰褪了外衣,放下床帳,纖纖素手解開了楚略的腰帶,随即看着被綁住的四肢,困擾道,“若要脫了衣服,還得放開你。”

楚略道:“你放開我,我不反抗。”

晏冰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以為我會信?”

楚略嘴唇哆嗦着:“良初,你會後悔的,真的。”

晏冰繼續研究他的衣服,喃喃自語道:“不脫也行……只能衣衫半褪了。”

楚略:“……”絕望中。

(未免引起諸位的不适,細節省略……奉上對話,若幹。。。。)

夜深人靜之時,龍鳳花燭靜靜燃燒的新房卻正是春|情無邊。

不和諧的聲音從被遮的嚴嚴實實的架子床裏傳出來。

女子柔聲安慰道:“放松,太緊了,會傷到你的……”

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閉嘴!晏、晏冰,你給我出去……”

“噫,軟了啊。”女子的聲音略顯苦惱,“才一根手指沒那麽疼吧?”

“你摸哪裏?!”

“嗯。”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害羞,咳嗽一聲,“你放心,我說了會讓你享受到,就一定會努力的。”

“閉嘴!”男人有些崩潰,“今晚的事情……你以後最好別後悔,晏冰……啊~”銷魂的顫音後,是女子略帶驚喜的聲音,“就是這裏了吧?喂,別忍着,舒服就喊出來,除了我沒人會聽到的。”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女子在說話,男人似乎在忍耐着,隐約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忽然……

“啊!你……你怎麽解開了?!”女子驚恐。

男人悶哼一聲,女子聲音帶笑:“你你想做什麽,至少先把那東西弄出來吧?”

男人惱羞成怒:“晏冰!”

架子床激烈的晃動了一會兒,慢慢安靜下來,只剩下一聲聲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第二天一早,楚略最先醒來,他剛想起身,身後某處傳來的一陣陣不适感讓他動作僵住,昨夜的記憶慢慢回籠,他低頭看了看痕跡滿身的自己,又看了看旁邊睡的正香的女子,最後目光落在被扔在床的一角安安靜靜躺着的玉勢上,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為一片猙獰。

睡夢中的晏冰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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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徐煩和劉饒那邊。【有無節操渣男請慎入】

原本兩人一起答應了為楚略擋酒,但劉饒居心不良,趁此機會把徐煩給灌醉,架着醉酒的徐煩到客房休息。

劉饒望着床上穿着正常的男裝還有喉結從各方面來看都是男子的徐煩,自言自語道:“美人的易容術真是太高超了。”

他臉上露出一個壞笑,解開徐煩的褲腰帶,一把将他的褲子給脫下來,看到徐煩腿間的物什語氣驚訝道:“哎呀,原來真是個帶把的啊。”他口頭這樣講,臉上卻一丁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只有徹頭徹尾的奸詐和惡劣。

他拍了拍徐煩的臉:“美人?美人?”

美人呼呼大睡,沒空搭理他。

劉饒拳頭捏的嘎巴嘎巴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古人誠不欺小爺!兩年前害的小爺落水好不容易找來的媳婦兒泡湯的時候你小子沒想過會有今天吧?!你害小爺娶不成媳婦兒,小爺也叫你沒媳婦兒娶!”

他三兩下把徐煩給扒光,衣服胡亂扔在地上,看着赤條|條的男人,他犯了難:“吻痕要怎麽弄?難道要小爺上嘴嗎?啊呸!想得美!”他原本是想用掐的來僞造吻痕,但想到徐煩本來就是個大夫,一定瞞不過他,劉饒自個兒也不是多麽純潔的人,該知道的都知道,該嘗試的都嘗試過,自然清楚僞造的痕跡騙不過別人。

劉饒的臉有些綠,自我安慰道:“小爺都堅持到這一步了……不能功虧一篑啊!”

這輩子,他都沒在一個男人身上種過草莓,徐煩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劉饒弄完吻痕,正要去找玉勢,忽然發現裝着玉勢的盒子不見了:“放哪裏了?不該啊,明明就在屋裏頭,難道有誰來過?”

劉饒苦惱,只能先把玉勢放到了一邊,抓着徐煩的手,在自己胸前來了一下,留下四道抓痕。

以前在軍隊裏,兄弟們互相綁着纾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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