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歡而散以後,  謝霖大概一周多的時間沒有見到廖岑川的身影。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在他的眼皮下面,  讓他早點兒忘了廖岑川。

這一周多的時間謝霖又去了醫院兩次,為了祛除疤痕。醫生給開的凝膠他每天都在塗抹,  為了這張臉,謝霖一萬個小心謹慎,  生怕恢複不好,  回不到最初的狀态。

但聽到醫生說若是處理很好,  就能夠恢複如初的話以後,謝霖才安心下來。盼望着趕緊把剩下的療程結束,早點兒擺脫這道又深又醜的疤痕。

遲景湛回來以後,約他出去吃了飯。他和遲景湛的關系目前有些朦朦胧胧的暧昧,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遲景湛對他的無微不至的關心,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很難想象,一個又痞又糙的直男為了追另一個男人活生生的把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有時候謝霖覺得遲景湛有些太過于殷勤,像是在追女孩子。

謝霖從來沒感受過有人這麽無微不至的關照他的生活,  也沒人這麽猛烈的追求過他。以前在米國的時候,追求者确實挺多,但他眼光高,  又不喜歡送上門來的食物,  對那些追求者不理不睬,  留了個高冷的印象。那些人也就知難而退了。

可遲景湛不一樣,大抵是因為他和遲景湛表白過,再加上遲景湛在他事業低谷時伸出援手,  他沒有辦法拒絕。

也可能是遲景湛在他耳邊說的那樣,如果嘗試着打開心扉去接受他,想起喜歡遲景湛當時的感覺,就會更快的把廖岑川忘掉。

想起當時喜歡遲景湛的感覺……

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謝霖最近有在努力嘗試。

他被遲景湛構建的未來說服了,他承認即便是同性戀者也想有一個家,一個避風港,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未來。也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追求廖岑川,應該留在原地等遲景湛醒悟,這樣他們早就戀愛了。

兜兜轉轉一年的時間,仿佛又回到了起點。

“謝霖,發什麽呆?是在想和我的事情嗎?”遲景湛笑了起來,痞氣十足的樣子,眼神定在了謝霖的臉上。

他們在風招公司談下一個電影投資的事情,遲景湛其實也很想和謝霖聊一些關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但害怕謝霖不接受。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聊聊工作。

自從在京城和謝霖鄭重的表白過後,謝霖相比之前對他的态度,變得軟了許多。他倍感欣慰,這已經是進步,現在的他也不敢再多要求什麽。

被說了正着,謝霖瞬間紅了耳朵,他道:“繼續吧,這個電影我可以投資,最近風招賺了些錢,夠我做做其他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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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景湛眉眼帶笑,問道,“連什麽類型的片都不問嗎?”

“你挑的,我放心。”

遲景湛搖搖頭,“我想聽你說,你信任我,所以願意交給我。當然,如果不是錢,是人就更好了。”

“有點兒過了。”謝霖輕咳一聲提醒道,他喝了口水,掩飾他此時的慌亂。

“抱歉,我有些心急。畢竟……你和廖岑川還在聯系,我害怕。”遲景湛說出了心裏話,皺着眉頭焦躁寫在了臉上,他的表情僵持,似有什麽考量。

謝霖頓時明白了遲景湛所說的意思,他嘆聲道:“确實沒太斷幹淨。”

“是他糾纏你嗎?”遲景湛急迫的問道。

謝霖不置可否。

遲景湛心中頓時了然,他知道謝霖是不可能主動去聯系廖岑川的。謝霖的性格他清楚,說是分手就是分手,不拖泥帶水。就包括當初對他也是一樣,喜歡的感覺說收回就收回,讓另一個人越陷越深。

仿佛謝霖的感情是收放自如的,全憑自己心情控制。可別人不是。

“我會等你的。”遲景湛锲而不舍的說道,他都等了這麽久也不在乎這幾個月。

他胸有成竹,因為按照謝霖的性格,定然會給廖岑川一個最果斷的結局。不管廖岑川有什麽手段,對謝霖來說都沒有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謝霖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跟遲景湛談完投資的事宜後,已經是下午的五點鐘。遲景湛說想請他吃飯,卻被謝霖拒絕了。

“一會兒有事嗎?”

謝霖點頭,歉意道:“回家,看看我爸。”

廖時語今天會來他家,雖然他內心深處不歡迎,但還是不能攪亂了這父女倆的初次見面。晚飯會在謝家吃,他也不能讓謝禹明下廚,更不可能點外賣。回家之前還需要再去超市一趟,不能讓遲景湛跟着一起。

“好,我只好先回去了。”遲景湛有些不舍得,看了謝霖久久沒有離開。

謝霖看出了遲景湛的意圖,他想讓自己給一個告別吻。但他裝作不懂,就這麽僵着。誰知下一秒,嘴唇一軟,遲景湛很快分開了。

得逞的笑容挂在臉上,遲景湛說道:“給我留點兒念想。”

謝霖臉色一紅,訓斥道:“別得寸進尺。”

晚飯由謝霖掌廚,謝禹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看電視,一會兒又看看報紙。兩邊兒忙活,坐地難安的樣子。

謝霖知道他爸這是緊張了,今天聽說廖時語要來,提前半天就把家裏收拾一遍,原本是讓保姆來做的,可是謝禹明偏要親力親為,他眼看着幹淨才算完。

又換上新一套衣服,許久不用的發膠還噴了一頭發。

謝霖覺得謝禹明小題大做了,見親女兒有必要弄的這麽隆重嗎?他都沒見過他爸這麽對過他。

心裏雖然吃着味,但手上的工作可一樣沒落下。本打算做五個菜,但謝禹明偏要說六個菜吉利,代表着團圓,正好映襯着廖時語時隔十幾年第一次回家。

謝霖一百個不願意,還是抵不過謝禹明的要求,做了六個菜。

就在謝禹明快要坐不住的時候,終于有人敲了敲門。謝霖心裏咯噔一聲,整理好心态,該來的總會來。

是謝禹明開的門。

廖時語手裏拿着大包小裹的東西,專門給謝禹明買來的。

“爸……這麽多年,我好想你!”

廖時語剛一進門,看到開門的謝禹明,頓時眼眶一紅,哭了起來。眼淚流淌止不住,眼妝襯的整個人哭起來都那麽漂亮,梨花帶雨的。吸着鼻子,遽然抱住了謝禹明。

謝禹明原本緊張的心情都被廖時語弄成了傷感,父女兩個人抱作一團痛哭。謝霖則拿着鍋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如果不是他知道廖時語是什麽樣的人,真的要為這父女久別十多年重逢這樣的場面潸然淚下。可偏偏他知道廖時語的城府有多深,他就哭不出來。

謝禹明把廖時語的包拎了過來,挂在衣架子上,“快脫鞋來吃飯吧,你弟弟都做好了。”

謝禹明絲毫不覺得廖時語這麽主動,很快就接受了親生爸爸這個事實有多麽的可怖。他只以為是廖時語懂事。

廖時語看了一眼謝霖,幫着謝霖端菜,“都是我弟弟做的嗎?好厲害,誰家女兒以後能嫁給你真是有福氣。現在會做飯的男生多吃香呀……”

謝霖一陣無語,廖時語知道自己是彎的,還偏要在謝禹明的面前提這個。這不明擺着故意的嗎?

他和謝禹明出櫃以後,又和廖岑川分手。這件事情就擱置了,再也沒有提及過,這下廖時語偶然說出的一句話,讓謝禹明頓時來了脾氣。

“別管他,他不喜歡女人,也不知道随誰了,什麽毛病。”

謝霖心中一陣刺痛。

廖時語瞥了一眼謝霖,發現謝霖正在瞪着她,無辜的說道:“怎麽會?”

謝禹明似乎很不願意提及他的感情生活,故意繞開了話題,“別提他了,晴晴……或者該叫你時語?這些年過的怎麽樣,我知道你在我以前的戰友家裏生活,沒委屈到你吧?”

“都可以的爸,我是晴晴也是時語,随便你喜歡。”廖時語十分善解人意,她紮起了頭發,“當年我走丢以後,他們家人收留我,對我很好。供我上學,知道我喜歡跳舞以後還把我送到了寒國當練習生。”

“那就好,那就好……”謝禹明口中嗫嚅着這句話,仔細想想也是,如果對廖時語不好的話,怎麽可能會把廖時語培養成明星。

廖時語道:“爸,你身體好嗎?媽媽呢?”

此言一出,謝禹明的臉頓時白了一層,那懵懂的目光讓謝霖有些生氣,搶先說道:“當初你故意走失,媽媽找了你很久,本來身體就不好,最後悲傷過度……走了。”

“怎麽會……”廖時語愣住三秒,随後立刻大哭出聲,“媽媽怎麽可能?”

“吃飯吧,別提這傷心事情。改天讓你弟弟帶着你去媽媽墓前看看……”謝禹明眼眶也泛着紅,剛剛也有動容。

謝霖撇着嘴,沒有說話。

“好……”廖時語哽咽。

“晴晴,在娛樂圈裏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一些壞人潛……”謝禹明叮囑着,最後一句話實在難以啓齒,但廖時語這個年紀肯定明白他要說什麽。

“放心吧爸,我都已經訂婚了,不會有人對我做什麽的。”廖時語故作愉悅的說完,亮出了右手,無名指上面套着一顆閃耀的鑽石戒指。

謝霖狐疑着,他都沒有聽過廖時語談戀愛,這怎麽就訂婚了?

“訂婚了?”謝禹明驚呼,似乎被這個重磅消息驚的半天沒緩過來,顫抖着聲音問道:“誰家的孩子呀?”

他的語氣有些驚訝,又帶着激動。許是因為謝霖的性取向不正常,鐵了心不願意結婚。現在廖時語訂婚的消息突如其來,讓他開心不已。他們家可算是有個正常的孩子了……

“爸,你認識的。”廖時語笑說着,眼神卻定在了謝霖的臉上,眼裏滿是森意,脫口而出:“就是你戰友的兒子,和我一起長大的男生呀,他叫……廖岑川。”

此話一出,房間裏安靜了許久,似乎在反應廖時語這句話的意義。

‘啪——’

瞬間,握不住的碗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和米飯。

猩紅了雙眼擡起眼眸時,謝霖不敢置信的看着廖時語手指上的鑽石戒指,耳邊無數次回想起廖時語的話。

訂婚了……

廖岑川和廖時語,訂婚了?

心髒如同萬把刀刃匕首插了進去,痛的無法呼吸。心底裏的寒意油然而生,刺痛感傳遍了渾身上下。嘴巴張張合合的想要說話,他想再次确認廖時語的話是不是真的,可他張口卻無聲。

騙子……又在騙他。

“怎麽回事呀,小霖?碗怎麽打碎了?”謝禹明撇頭看向廚房一側,有點兒擔憂的模樣。

謝霖連忙把碗碎片撿起來,沒有吭聲。

另一邊只聽廖時語羞紅了臉繼續說道:“爸,既然我們父女時隔十多年終于相認。得趕緊把戶口遷過來,不然我還在廖家的本上,結婚很麻煩的……”

謝禹明頓時明白過來,“是該遷過來,但我長大以後還沒見過廖家的小孩。見了面再考慮結婚的事情也不遲。”

“又帥又體貼,對你女兒可好了,我在廖家多虧了他關照我。而且是他先愛上的我……爸,你放心吧,婚後我也會經常帶他來看你的。”

謝禹明眉開眼笑,聽廖時語這麽一說,心裏對未見面的廖岑川的評估更高了幾分。

謝霖強忍着心痛,撿起地上的碎片,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血瞬間湧了出來。刺痛着他的雙眼,讓他瞬間的清醒過來。

都要和廖時語結婚了,居然還在大言不慚的說喜歡他,想要他回來。最可笑的是,他居然信了當初廖岑川說的話,真的傻傻的以為廖岑川喜歡上了他。

廖岑川說的為他出櫃,為他和家裏人鬧掰。這說到底不過是廖岑川一個人的說辭,他沒有看見,又無從證明,為什麽會再次相信廖岑川?

還好……還好他沒有對廖岑川心軟松口,不然他今天就會被這兩個人羞辱致死。

他到底有什麽魅力,讓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來哄騙他。打一個巴掌給一個蜜棗,玩的不亦樂乎。

廖岑川說的喜歡他,至今還在他腦海中環繞着。哭訴着想他,眼淚快要哭幹了,委屈的模樣……一遍遍乞求他回來,繼續愛他,全都是假的。

都是騙他的。

不敢相信他們都已經分手這麽久了,他居然還能夠為廖岑川的一點消息而感到難受和心痛。心髒從裏到外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絞痛難忍,眼淚倏然奪出眼眶,顫抖着手迅速拭去。

他看到廖時語眼神裏的笑意,似乎是在諷刺他。

自作多情。

廖岑川到底有什麽癖好,如果今天不是廖時語說出口,他差點兒成了廖岑川的小舅子。

“你們吃吧,我公司還有事,先回去了。”謝霖用顫抖的聲音快速說完這句話,奪門而出。

謝禹明皺眉不理解的喊道:“什麽事啊這麽忙,這不是還沒吃飯呢?吃完飯再回去也不遲啊——”

只是話還沒喊完,人就已經下樓了。

謝霖一個人躲在車內放聲大哭,仗着停車場沒有人來,所有丢人的事情全都在這裏做盡了。

他現在還能夠回想起來廖時語說訂婚時候的表情,那手上的鑽戒閃着刺眼的光芒。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到底有多蠢,才能夠胡亂聽信廖岑川的話,明明都已經被騙的這麽慘了,偏是不長記性。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謝霖又悔又惱,直到現在還對廖岑川的話抱有期冀,被背叛也是他活該。

“還有臉哭……是你活該,活該被人玩弄。”

“當你是誰,不過就是廖時語的替身。哄騙你的話還能信嗎?”

“真以為廖岑川喜歡你嗎……人家轉身就和廖時語結婚,你在人家眼裏算個什麽東西!”

謝霖邊哭邊警告着自己,哭聲不絕于耳,差點兒要哭的背過氣。僅此一次,他告訴自己,這是他最後一次為廖岑川哭了。以後都不允許了,他不能再拘泥于這一個人身上……

喜歡廖岑川已經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卻得到這樣的結局。

臉被自己扇的紅腫,火辣辣的發疼。只有這樣他才能記住今天的恥辱,記住廖時語今天所說的話。

他有點兒好奇,如果今天不是廖時語告訴他,廖岑川打算什麽時候跟他說呢?

是不是等他們兩個人結婚的消息上了微博熱搜,等他自己發現去質問時,廖岑川才會懷着‘歉意’的模樣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那太糟糕了。

從頭至尾,他不過就是這兩個人愛情之間的替代品。廖時語得到了屬于她的愛情,廖岑川多年的暗戀也得到回應,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算個什麽東西,更沒有資格在這裏哭。

“不許哭了,真他媽沒出息,是缺男人嗎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謝霖痛斥自己的軟弱可欺,被這兩個人玩的團團轉。恨自己為什麽這麽無能,廖岑川的糾纏不過就是想看他沉淪其中,看他的笑話。

一個說分手的人,卻還是被廖岑川随便親,随便抱,随便操。

拒絕仿佛成了情.趣,廖岑川從來沒有當回事兒。或者說,這樣更好。不用負責,不用跟他談什麽鬼的戀愛,每天面對一個男人的感情,早已經厭煩疲倦。

但他比廖時語輕賤的多,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來。既然已經訂婚了,放着未婚妻不去寵幸,為什麽還要來招惹他。

就是因為他賤的可以,不用付出真心就能夠換得他的感情。

而他的真心呢?早就被廖岑川騙的支離破碎,狠狠的踩在腳下面,不被珍惜的扔去喂狗。

他失去了真心,不會再認真對待任何人了……

謝霖想明白這些事以後,眼淚已經流幹了,嗓子哭的發啞。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

他像往常一樣洗澡,然後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睡意到來,可直到淩晨四點他都沒有睡着。

今天經歷的事情讓他痛苦萬分,失眠也是正常。

灰蒙蒙的天空透過窗簾撒在他的被單上,窒息般的陰郁。整個人的身體仿佛被置入深海中,溺斃般的感覺洶湧襲來,疲憊不堪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他起身下床,心髒更是傳來陣陣的壓抑。

睜着眼睛堅持到了早上的七點鐘,謝霖簡單洗漱後去了公司。神态恹恹,公司的同事跟他說話,他恍惚之間也沒有理會。

他變得一天比一天消沉,可能是因為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睡導致的。精神無法集中,甚至連脾氣都變大了起來。

那天助理和他談項目的事情,謝霖竟然莫名其妙的發了火。

以前徹夜玩也沒覺得難受,可現在失眠卻把他整個人皮都扒了。他快受不了了……

這已經是失眠的第四個晚上,仍然睡不着。什麽方法都用過了,根本沒有用。

遲景湛最近忙了起來,很少來風招。謝霖發覺自己身體不對勁以後,就已經減少去公司的次數,他害怕脾氣一上來再兇其他的員工。

這天遲景湛來風招以後,前臺說謝霖已經請假一周了生病在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謝霖的家。

“謝霖?謝霖!開門!”

遲景湛在門外敲着門,可屋內仿佛沒有人在家一樣,愣是不開門。遲景湛記起謝霖曾經說過門的密碼,趕緊試了試,果不其然的打開了。

而推開門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卻是,精神頹喪失神的看着前方,臉色慘白瘦脫了像的謝霖,手腕上還留着血,腳下是帶血的刀片。傷口處還在滴血,顯然是剛割的。

遲景湛瞳孔皺縮,喊道:“謝霖!你在幹什麽?”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謝霖突然聽到這一聲大喊,木納僵硬的回了頭,“遲景湛,你怎麽來了。”

“再不來看你,你就死在家裏了!”遲景湛又急又氣,他不知道為什麽謝霖要割腕,可當他看到謝霖滴着血的手腕時心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二話不說擡起謝霖塞進車裏,開往醫院。

手腕是靜脈,再加上謝霖是剛割了沒多久就被他撞見,沒有造成失血過多。

謝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手腕上纏着繃帶,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沒有生命特征的人。

“你到底怎麽了啊……”遲景湛無奈又後怕,顫抖着聲音問着。

謝霖的眼瞳動了動,他也想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所有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他身上?他自認為從來沒做過虧心事,可為什麽要這樣懲罰他?

他不過就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知道不能招惹後他立刻就抽身離開了,為什麽分手以後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找上門來。

他真的受夠了,想逃離這個世界,他怕了,他是個懦夫慫逼。

讓他死吧,死了就不會痛了。

心也不會再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大的刀發出去了……加更居然是在給你們加刀,我也太壞了

霖霖是得了抑郁症,多方面的打擊,本來就有些輕微的症狀,被這次廖時語激發出來了

之後追妻橋段刺激且狗血,還有失憶梗

希望小天使們陪我到完結  鞠躬感謝

感謝在2021-05-10  03:33:28~2021-05-11  02:5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ander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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