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謝霖有多少次機會告訴他真相, 可是謝霖卻沒有說,是因為他已經不重要了嗎?已經不需要告知他了。
到底對他有多麽的失望,才會作出這樣的舉動。明明他也是受害人之一, 他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冰冷且殘酷的事實擺在面前,廖岑川覺得自己呼吸都被遏制了。想到自己對廖時語懷揣的感激和思慕之情就覺得一陣悲痛, 如果他早就知道救他的人是謝霖該多好……他們會少走很多的彎路, 他也不用誤會自己的心思。
可即便是這樣,謝霖還是頂替了廖時語在他心中的位置。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麽, 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上謝霖,而不是廖時語。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誰,即便廖時語冒充了當初救他的謝霖,讓他誤會。再見面後, 他還是喜歡謝霖。
可他對喜歡的人都做了些什麽……
小時候的廖時語不停的在他的耳邊訴說, 自己在家裏過的多不開心, 父母的重男輕女,導致她不得已離家出走。一直說着謝家的壞話,導致他長大後第一眼見到謝霖的印象不好, 後來還利用謝霖将風招弄垮, 轉手把創楚給了廖時語。
他還把謝霖當做廖時語的替身,來滿足自己多年以來難以啓齒的愛慕。在謝霖的身上他做了無數對廖時語不敢做的事情……
他甚至還和廖時語訂婚,能夠正大光明的和謝霖在一起。可這種方式,謝霖根本不想要,拼命的反抗也無濟于事, 全都被他勸阻回去, 謝霖有抑郁症,他甚至逼着謝霖同意。
他害怕極了……
回想過去,他對待謝霖都稱不上好。現在他有什麽臉要求謝霖回到他身邊, 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見謝霖。
他就是這麽恩将仇報的,對待小時候救了自己的人。讓謝霖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失去了他的公司,甚至失去了對生活的向往。
密密麻麻的痛苦如同萬蟲鑽心一般啃食着他的身軀,心髒痛的站不起來身子。他犯了這麽多錯,連開口求和好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無知且愚昧,他該怎麽彌補他犯下的過錯。
臉色慘白,嘴唇要緊沒了血色。廖岑川整個人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得知真相後悔莫及的模樣。淚水打濕了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滿臉,眼角還在隐隐地發疼。
可這些廖岑川早就不在乎了,他此時心裏只裝着一件事,那就是謝霖的情況。
“謝叔叔,謝謝你……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一切事情的真相。”廖岑川穩了穩情緒開口說着,“謝霖當初跟您出櫃的時候……你沒有覺得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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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岑川知道謝禹明和他爸爸廖淮是戰友關系,他想知道當初謝霖向謝禹明提出出櫃的時候,謝禹明的反應。他想吸取經驗,繼續跟廖淮死磕到底。
“生氣啊,但是我也坳不過他。斷絕關系都說過了,他還是堅持。我還能有什麽辦法?”謝禹明苦笑着,他的目光一直盯看着廖岑川的眼睛,無比的懷念說道,“你長得和你爸爸很像,脾氣也像。兩個剛烈性格的人碰撞到一起去,往往都會兩敗俱傷。謝霖當初為了你肯和我鬧僵,他是認真的。但是你……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是認真的!”廖岑川急促的說着,“我喜歡謝霖這輩子都不會變。我會處理好和廖時語的婚事,不會再讓謝霖傷心!”
聽到這裏,謝禹明笑出了聲,“你們年輕人随便怎麽折騰都行,但是別再讓我兒子受傷了。”
“謝叔叔請你放心……”就算讓他受傷,也不會再讓謝霖受傷難過了。
沒等他們兩個人說完話,辦公室的門倏然被推開。進門的人都讓屋內的二人為之一愣,廖岑川更是震驚無比。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三個人面面相觑。方才談論的話題也戛然而止。
“姐……你怎麽來了?”
廖岑川正計劃着怎麽跟廖時語說退婚的事情,現在正好廖時語來了,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廖時語繞開了他,走到謝禹明的身邊,乖巧的模樣,“當然是來看我爸爸的了。爸,想我了嗎?”
“想了想了,工作累不累啊?”謝禹明滿眼的欣喜,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心裏更加珍惜。
可廖岑川得知真相以後,知曉了廖時語所有的面孔,面對這個乖巧的姐姐卻怎麽都笑不出來了。他已經不知道廖時語到底有幾句真話,幾句假話。
“不累——”廖時語看向廖岑川,暧昧笑着,“親愛的怎麽來這裏了,來看看你的未來老丈人嗎?”
這一聲親愛的叫的讓廖岑川心中一麻,廖岑川擡起了頭眼神帶着些許警告的意味,他再也顧不得什麽面子,開口說道:“姐,我們還是不要結婚了。戒指我會還給你的,反正結婚證還沒有領,雙方家長還沒有見面,算了吧。”
此話一出,讓廖時語頗為震驚。她顯然不敢相信廖岑川有一天居然可以作出違背她的事情,不可思議的問道:“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難道你不想和謝霖在一起了?”
“我當然想和謝霖在一起!但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這樣的方式會傷害到謝霖,還是算了吧。”廖岑川的語氣态度都非常的好,這件事是他欠考慮。對不起這兩個人,一個為他出謀劃策,一個被他傷害至深。
廖時語眯起了雙眼,她反複斟酌着說道:“……你去見謝霖了?”
廖岑川點頭,謝霖的排斥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他才要退婚。
“你覺得爸爸會放過你嗎?不和女人結婚,天天和男人鬼混在一起?”廖時語厲聲警告着。
廖岑川卻開口說道:“不管他如何,我都不會結婚了。我不想讓他傷心,所以姐姐,我們算了吧。戒指我讓經紀人周哥帶給你,廖家……即便是你改了姓氏,還是可以回去的。畢竟我爸媽養了你十多年,早就把你當成親女兒看待。”
廖岑川知道廖時語一直堅持的原因是什麽,不過就是為了廖家的一些財産。他肯說這樣的話,也是因為他願意分給廖時語,只要廖時語肯退步。
“這算什麽……你當初不是喜歡的是我嗎?為什麽只和謝霖相處了一年,就這麽快變了心?廖岑川,你小時候對我說過的話還算數嗎?”廖時語紅了眼眶,她沒有想到廖岑川如此絕情,說退婚就退婚,把她的面子往哪兒放。
更何況她為了和廖岑川結婚,把戶口遷了把姓氏也改了。現在說不結了就不結了,玩誰呢?
“姐……你別這樣。你不喜歡我,我也……早就喜歡謝霖了。我小時候對你說的話沒有忘記,但也是因為我把你當作是救了我的人,所以才會對你唯命是從!可你今天跟我說句實話,當初在火場救了我的人,是你嗎?”
廖岑川的眼睛毒辣如蠍,不放過廖時語一絲一毫的微表情。探究一樣的眼神打在廖時語的臉上,緊緊的盯看着。
“不是我那會是誰?”
謝禹明聽了這句話,有些坐不住了。他本不想打擾這兩個人的談話,可是廖時語的話嚴重的誤導事實真相,甚至試圖掩蓋真相。他是謝霖和廖時語兩個人的親生父親,并不是廖時語一個人的。不可能偏袒過頭。
“晴晴,你怎麽回事?救了廖家小兒子的人是謝霖,是你弟弟啊。那時候你走丢了,我們怎麽都找不到你。那次火災發生,你根本沒有在場。”謝禹明開口說道,他不敢相信,他女兒怎麽會為了這種事情而撒謊。
這語言如同巴掌一般扇在了廖時語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說謊話當場被揭穿的感覺直讓人想鑽地洞逃出去,廖時語霎時間有些局促不安,她嘴硬道:“我救你的時候,火燒斷了房梁被砸在下面,胸膛上還留下了疤痕。你不是還哭着跟我說,要為我遮掩疤痕而創造最厲害的遮瑕膏嗎?”
廖岑川的目光瞬間凝滞了,他逐漸紅了眼眶。他對廖時語做過很多的承諾,那都是因為廖時語是救了他的人基礎上,所以才會對廖時語這麽好。可今天他知道真相,廖時語搶了謝霖的一切……即便是現在還在嘴硬的騙他。
“我不知道你的傷疤是怎麽做出來的,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怎麽能這麽有心計,肯僞造一個傷疤在自己的胸膛上。不疼嗎?”廖岑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他清楚的記得小時候謝霖将他推出門外,自己被火燒斷的房梁壓在身下。不疼嗎……他當時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
姐姐,不疼嗎?跟我一起走啊……
廖時語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她再也笑不出來。謊言被揭穿的這一刻,任誰都做不到泰然處之。這僞裝了十多年,在今天這一刻終于揭曉了答案。
廖時語勾起了唇角,不可遏制的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
“廖岑川,你和謝霖真配。真的好般配,都這麽蠢。”廖時語邊笑邊說,“他忘記了自己救過你,你也認不得救你的人是誰。偏偏讓我鑽了空子,你不覺得好笑嗎?哈哈哈,你把謝霖當成我的替身。卻不知道,我才是頂替了謝霖所有的人。最占便宜的人,是我啊——你怎麽才發現?”
廖岑川咬牙切齒,捏緊了手。他兇狠的瞪着廖時語,可半點兒反駁的話卻說不出來。
他确實足夠愚蠢,不然也不會到今天才知道真相。怪不得遲景湛會說這樣一句話,謝霖的姐姐和謝霖到底誰才是替身。
遲景湛早就知道,只有他還蒙在鼓裏。
他居然被騙了這麽多年,深信不疑。即使到這個時候,他也不想給廖時語更多的難堪。
“廖時語,你終于承認了。”
“承不承認有關系嗎?你知道真相就好了,只可憐我那個弟弟,被你折磨成這樣,救命恩人……真是可悲。”随後廖時語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戒指盒,抛給了廖岑川,“還給你,愛給誰給誰吧。”
廖時語扭頭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她不喜歡廖岑川是真的,但喜歡廖家也是真的。廖岑川肯許諾她一部分財産,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沒有任何留戀。
婚姻不過是為了留在廖家的籌碼,現在也沒什麽用了。
但她一點兒都不同情廖岑川,這都是他活該啊。
可她心疼和她相似面孔的弟弟謝霖,不過……也只是心疼而已。畢竟這些遭遇不在她身上,她無法感同身受,也更不可能伸出援手。
別人的事情,與她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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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胃腸感冒,難受的一批。帶病日更,大家注意身體,最近吃東西要注意一下,女孩子夏天別吃涼的,還是要多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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